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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是姜黄爸爸的七十岁生日。
按照村里的风俗,他得大摆酒宴,请全村人和所有兄弟姐妹、亲戚朋友欢聚一堂,共同庆贺。
姜黄希望鄙和他一起去。
鄙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断然拒绝。
她奇怪地问姜黄:“你老婆呢?她不去吗?为什么?”
姜黄冷淡地说:“她不去!”
他一副不愿谈这个问题的厌倦神情,鄙只好把无数个疑问象咽饺子一样使劲吞进肚子里。
“宝贝,你陪我去吧。”姜黄哀求鄙说:“我非常想让爸爸和姐姐们见见你。”
鄙很犹豫,她总觉得自己是被姜黄拉着往前走,拉着离他越走越近。他牵住了她心底最柔软细嫩的一个地方,一拉就疼,一拉就忍不住随着他往前走。
正好这时,霍海也打来电话,约鄙周末去附近的水乡玩。鄙不用想都知道,如果她和霍海一起去玩,姜黄一定会气得不轻。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一直不知该如何启齿,告诉霍海有关姜黄的事情。这使她无法坦然面对霍海温暖而诚挚的笑容。
这么看来,和姜黄回家乡,竟是一个能让她逃避纠结的最轻松的选择。
鄙答应和姜黄一起回家乡,让姜黄欣喜欲狂。一是他再一次确认了在鄙的心目中,他比她那个青梅竹马的霍海医生重要。二是她肯面对和亲近他的亲人,说明她已经真心接纳了他。
姜黄家在院子里支起了几十张桌子,一连几天,全村的大人孩子都聚在这,玩耍笑闹,吃流水席。大半个村庄都锣鼓喧天,鞭炮不断,笑语喧哗,热闹非凡。
姜黄和鄙站在门口,帮着接待了一下,就被爸爸和姐姐们拉到主桌,以儿媳和弟媳妇的身份,与村里德高望重的亲戚长辈们一起喝酒,又陪着寿星一起,挨着桌子敬酒。
姜黄从始至终一直揽着鄙的腰,目光里满是骄傲、欣赏和宠溺。
鄙恍惚地觉得他们好像真是一对夫妻,一对一直生活在这个小山村里的恩爱的夫妻。
有这种错觉的不光他俩。村里的人也都以为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窃窃私语说:“那个煤碳大王的女儿是什么时候被休掉的?”
“现在这个比那个可漂亮了不止点点!”
“姜家这小子还真是有福气啊!”
只有这场盛宴的主角--姜黄的爸爸,一直笑得有些勉强,显得心事重重。姜黄和鄙陪着他四处敬酒时,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抓住鄙的衣摆不肯松手,嘴里直喊“我要漂亮姐姐”。
一桌人都笑,纷纷调侃说:“这屁大孩子就知道好色了。”
鄙温柔地笑笑,俯身在小男孩肉乎乎地肥脸上亲了一口。
她盘着高高的发髻,一低头,露出脖颈上宝石似的徐痣。姜黄的爸爸蓦地一惊,手一哆嗦,满杯酒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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