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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青和白素真早早起床梳洗,白素真久病体乏穿了一半衣服就停下来歇歇,小青过来帮忙为她束上裙带,“哎呀,这件衣服不能穿了。” 白素真低头一看也不由失笑:“真是的啊。”白素真搀清减平素穿的白衣松松的挂在身上,越发衬得体态风流,楚楚可怜。白素真坐在床上:“那怎么办呢?”“你瘦了好多,你的衣服是不能穿了。不如这样我新做的那件衫子还没穿,你穿了吧,我去取了来。”
白素真穿上衣服屋中一亮,小青赞叹道:“真是好看!”白素真临镜一照,那衫子是嫩红的薄绢隐绣同色的折枝牡丹,那红是春天枝头欲绽未绽的花苞尖上一点轻红,暖暖得直指人心,而白素真就是那花蕊中未被嗅取的一缕香魄,让人爱惜又不忍轻沾。“好美!”白素真红着脸看看我浅笑道:“你也是啊!”将小青扯到镜前,指指她的额头。
小青揽镜一照,那朵掩住伤痕的雪桃花娇艳如存枝上,越映得雪肤花容,只是却微有沧桑倦意。小青怔怔地看着,这是时光的痕迹吧,姐姐变了,我又何尝没有改变呢,这世界真有时光所无法消磨的东西吗?
街上依旧一派平和繁荣,两人闪过人们的伫足观看,见远远人头攒动正围着一白衣僧人问好施礼,他虽身着朴素的白衣却像会发光似的,正谦然微笑回礼,小青笑道:“姐姐,是法海,我们正要找他,他却在这里。”
法海也见到她们走了过来施礼道:“许夫人看来神采如昔,想已痊愈。我未及前去问候,真是失礼。” 白素真笑道:“托劳挂念,已见好了,还要多谢你前次让人送去的补品呢。不知你要去哪里啊?”法海道:“正要前去拜访,昨晚与许大夫清谈甚欢,他夜来就在金山寺宿了,未及告知府上,怕你们挂念我正想去报个信呢。”
小青忙问道:“那许仙呢?”“他此刻犹在沉睡。” 白素真沉吟:“那他……”“他见敝寺曲径回廊花木幽深,欲停留几日,我来告知一声,你们夫妻情深意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我自会开解于他。” 白素真苦笑道:“多谢禅师。”“忝为知己,何必言谢!”
正说话间见不远处人声嘈杂,近旁人们纷纷前去观看,三人身不由已也被裹挟了去,见人群中心有个女子正忙着为一年轻公子擦拭,那女子背影窈窕,穿一件家常蓝色莹的衣服,小小白色的碎花洒在靛蓝的底子上竟衬得分外可怜,那公子一脸嫌恶推搡着她,她站立不稳坐在地上,小青一看不由皱起鼻子,只见那女子左半脸如黑色的虫子在肌肤之上蜿蜒爬行,五官挪移变形,右半脸肌肤则允称白晰,强烈对比之下她的脸竟像是恶魔一般。
法海长眉微蹙:“原来是他们!” 白素真混摸不着头脑:“是谁?”法海苦笑道:“这四个年轻人号称鸿鹄四友,俱是名门官宦之后,他们少年意气挟弓走马,虽无恶迹却也惹出不少是非来。今日不知又惹出了什么事?”
旁边有个认识法海的老者说:“唉,这鸿鹄四友从醉仙楼出来,把臂而歌,谁知那鸠面女好巧不巧正撞在他们面前,她本是面目丑陋,那林公子也喝得多了些,两人一撞面林公子立时吐了,她忙不迭地道歉取出丝巾为他擦拭,林公子就推了她一下。”
场中最小也最俊的公子忙给林公子擦拭,一个五短身材的公子捡起鸠面女怀中落下的丝巾惊道:“这是什么!你私藏小林的绣像想干什么?”那女子右脸绯红,眼光闪电般的掠过林公子俊美的面庞,低头微微叹息。
这小小的动作未能逃过那问话人的眼目,他得意地抖着林公子的绣像笑道:“小林,哈哈……原来这个女人看上你了,怪不得我们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她。哈哈……”围观的人也迸出可怕的笑声,那鸠面女双手捂脸,从指缝中惊恐地望着这一张张开合的大嘴,她猛地起身想从人群中挤出,可却被那问话人拦住了调笑。
那正为林公子擦拭的公子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摔下手中的丝巾,扭身站到一旁,林公子忙上前喊道:“涵英!”可涵英气得满面通红,躲到另一个公子身后,那人身材魁梧唇角微撇,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傲之态,他慢慢拦住林公子笑道:“还来找涵英干什么,快去看看你的美人吧。”林公子气得浑身发抖,返身冲到鸠面女身旁拳打脚踢:“真不要脸,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我打死你。”那五短身材的公子也上来帮忙,醉醺醺地嚷道:“打死了干净,这样的人还留她干吗,出来恶心人吗?”鸠面女哀求哭喊,可他们听如不闻,只听鸠面女的声音渐渐低了。
几个老者看不过眼出来劝阻:“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林公子头也不回:“打死了她我偿命就是。”魁梧男子笑道:“这样的人也值得你说这样的话,再打死几个也没关系。”几个老者求道:“包公子,你行行好,那女子虽有不是,可也是一条人命啊,真若打死了,令尊知州大人面上也不好看。”涵英在旁气鼓鼓地说:“打死她!大不了让我父亲出面就是。”一旁老者叹息道:“这蒋涵英是当朝丞相之子,今天只怕那女子死定了。”
法海拔开人群走上前:“四位公子,快请住手。人命关天,休要莽撞。”包公子笑笑拦阻道:“法海禅师,你就作没看到,何必多管闲事呢?今天若不让小林出这口气,他定会恨死你的,每年林御史府上的香油钱可是不少啊。”法海一听摇头合什道:“阿弥陀佛!”他还想拦阻,可不用真力却缠不过包公子。
小青见势危急正要跃出,白素真悄悄拉我袖子,递给我一块绢帕:“别露面!”小青接过绢帕不由百感交集,望望身旁的白素真。忽听头顶有个冷冷的声音:“当街杀人,观者云集,也真是笑话了。”这声音如一块冰落在冰水中,玲玲琅琅的十分动听,话语却让人凉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