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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俩人商量好对策以后,霍云溪便换上金鹰国的士兵盔甲离开了凤城。
借着天空所照射出的微光,霍云溪骑着马快速的向金鹰国的军营赶去。
为了能顺利的进入军营,霍云溪选择从另一边的山坡上过去,从军营的后方进入。山道太过崎岖,山坡也有些微斜,骑在马上感觉简直是惊心动魄。幸运的是这是久经训练的战马,在山坡上行走就如同在平地上一般。
天露微光,已经快接近天亮了,霍云溪早已累的满头大汗,长时间的颠簸,本就羸弱的她几乎快要体力不支了。
终于她看见了山脚下的军营,跳下马背,她脚步快速的顺着山路走了下去,谨慎的向金鹰国的军营移动。
然而就在她集中全部的精神观察着金鹰国的军营时,一种不安的气息渐渐的笼罩着她。停下脚步,她听见越来越靠近她的马蹄声,那强大的震动几乎撼动了地面,气势汹汹的正慢慢接近了她。
没有时间犹豫,霍云溪快速的转身向树林方向跑去。
边跑她边回头望去,却顿然呆住!正前方有三十来骑,那么磅礴震撼的气势!在旷野中疾驰的马匹,一匹比一匹高大,跑在最前方的是一个英挺高大的男人。
金鹰国在北方,北方男子一向高大、壮硕,而这些人更像是巨人一般,而最前方的那个看起来更是他们中最高大的一个。
没时间多想,她的直觉告诉她,她遇上麻烦了。
霍云溪拼命向树林跑去,她知道进入树林马儿就没办法靠近,那么她就安全多了。
然而在她还没能跑进树林时,一个绳圈已经将她的上身牢牢的套住,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拖住了她,马儿快速的奔跑了起来,她只能倒在地上任由马儿拖行。
地上的灰尘、石子打在了她的脸上、手上几乎让她疼的快要流泪,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盔甲恐怕她早就全身是伤了。
马儿越跑越快,她根本无法脱离捆绑住她的绳索,她感到自己全身的骨头像是要断掉了一样,痛的她瑟缩。就在意识快要离她远去的时候,马儿终于停了下来。
倒在地上,她的头发凌乱全身都是灰尘和伤痕,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拼命的深呼吸,她用力眨了眨视线有些模糊的双眼,接着慢慢的抬头注视着四周。
瞬间她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金鹰国的军营。
她震惊的注视着挂有金鹰国旗帜的柱子,很难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混进了金鹰国的军营。
突然她感到颈间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传开,一条清晰的鞭痕印上她雪白纤细的颈间,她吃痛皱眉。抬头,她注意到正前方坐在马上手里拿着皮鞭的高大男子,立刻紧张的快要忘了呼吸。
在一群士兵中间,他挺拔的坐在黑色的骏马之上。他有着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以及修长坚实的双腿。他的五官深刻而英俊,但却过于冷硬,如剑般的浓眉下,是一双凌厉的蓝色鹰眼,高挺的鹰钩鼻,紧抿的薄唇,像是从来不曾笑过。
他正用那双湛蓝的邪恶之眼冷冷的注视着她,一身的黑衣外罩着一件滚着锦貂毛的大披风,那王者的气势不必刻意彰显,却在他的一举一动中表露无遗。
视线下移,当注意到他手上带的鹰眼戒指时,霍云溪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个人就是司空烈!
他手上带的是金鹰国历代君王所佩戴的鹰眼戒指。
大脑急速运转,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遇见司空烈,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现在该怎么办?号称第一谋士的她,瞬间竟然想不出任何的计谋。
“你是谁?”低沉的男声传来,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王者威严。
该怎么回答?她愣住。只是紧张的瞪大双眼,回望他。
“我问你是谁?不要让我在说第二遍。”司空烈微皱眉头,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悦。
“我……我只是军营里的一个小士兵而已。”急速回答,她这次不敢丝毫犹豫。
“为什么我会在外面看见你?”他冷声问,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说词。
“我……我……”她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自己该怎么回答。
翻身下马,高大伟岸的身躯挺立在众人之间,看起来充满了威严。他缓缓靠近她,蓝色的眼眸中透着诡异。
“你到底是谁?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最好马上回答我。”
大脑精光一闪,她迅速起身改为跪下,连连向司空烈磕起头来。
“王上饶命,小的我贪生怕死,所以才会乘这黎明时分想偷偷的离开军营,不想竟被王上给抓到了。求求王上开恩,饶了小的这次吧!”
司空烈冷冷一笑,一双蓝眸突然阴沉,双臂紧绷的肌肉,透露出他的愤怒,巨掌握紧皮鞭,毫不留情的向霍云溪抽去。
吃痛的闭紧双眼,她咬紧了唇瓣,拼命的去忍耐手上散出的疼痛感。
“黑狼。”司空烈冷声高呼。
“属下在。”从司空烈的身后走出一个满面胡须,脸上刀疤纵横的高大男子,他单膝跪地,恭敬的回答道。
“把他给我吊起来,三天都不许放下来,也不许给他任何的食物。我要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说完,司空烈转身离开,入了大帐。
“是。”
黑狼得令,快速起身,走到了霍云溪的身边,只用一只手就将半昏半醒的霍云溪提了起来,将她的手绑上绳子,然后直接将她吊在了半空中。
手腕上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双脚悬空,全身的重量都加注在了被绳子绑住的手臂上,她几乎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仿佛快要断掉了一般。
紧咬红唇,她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绝对不能昏过去,可是到了正午时分,她就感觉到视线越来越模糊,精神根本无法在集中。最后她再也无力支撑,陷入了昏迷状态。
深夜,大雪飘零,深冬的天气冷的让人彻骨。
她是被冷醒的。
霍云溪慢慢的睁开迷蒙的双眼,身上早已落满了雪花,如同一个雪人一般。
她已经被吊在外面两天了。暴露在外的手和脸早已被冻的没了知觉,喉咙如同被火焚烧一样,渴望着水。双唇因为饥渴和寒冷而略微的开裂,渗出了些许的血丝。
饥饿、寒冷同时侵袭着她,她早已没了力气。
无力的伸出舌头,她想用雪花来解决自己的口渴问题。然而她现在却连抬头都是个高难度的动作了。
慢慢的抬起水眸,她注视着主营帐内透露出的亮光,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她不能死!她要坚持下去,为了凤城的百姓,她一定要杀了司空烈。
在她没杀死司空烈之前她绝对不可以死!
凭借着这个信念,她终于撑过了三天。而她却早已是昏迷不醒。
一股强烈的寒意侵入她的全身,她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在冰窖一般。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接着慢慢的睁开,眼前的视线太过模糊,霍云溪无力的甩了甩头,使劲的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双手分别被俩个铁链分开吊在两旁。身上的衣物是湿的,低头她看见旁边摆放的水桶,才明白过来刚刚所感觉到的寒意原来是冷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强烈的寒意让她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转开视线她注意到自己竟身处在一个营帐内,而且很显然还是个审查犯人的营帐。
一股难以让她忽视的视线向她扫来,霍云溪抬眼望去,看见了坐在龙形雕刻椅上的司空烈。
他嘴角微勾挂着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深蓝的眼眸冷冷的望着她,左手慢慢的摸索着带在另一只手上的鹰眼戒指,冷冷开口。
“说,你是谁?”
霍云溪全身冒出了冷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原本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却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而已,不知王上是什么意思?”因为好几天没有喝水,她的嗓音变的格外的沙哑,却刚好帮她掩盖了女性柔软的嗓音。
“士兵?在我的军队里,还有我不认识的士兵?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司空烈冷冷一笑,明显的表现出对她的怀疑。他半眯起那双冰似的蓝眼,将她沾了污泥却掩不住绝俗美貌的面孔尽收眼底。
“黑狼,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司空烈低沉的说道,双眼却始终牢牢的锁定着霍云溪。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我问过军营里的所有人,没有人见过这个人。”黑狼站在司空烈的身后恭敬的说道。这时黑狼才看清这孩子脱俗的容貌。他们的王上是金鹰国远近闻名的俊朗伟岸男子,而这孩子恐怕只要再过几年,就会将首领给比了下去。这种南方典型的俊美,在他们北方可是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