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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是冤枉的,她不能有事。”
“主子,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雪岚注视着,眉头紧蹙,一字一句的问道:“晚晴,你可知道,当初你命悬一线,是我想母后求情,才得以保你性命。若不是母后,我也救不了你。”
“奴婢明白,只是奴婢始终记得,是主子为奴婢求情。在奴婢心中,主子的安危胜过一切。”
雪岚咬了咬嘴唇,坚持道:“让开。”
晚晴依旧跪在地上,毫不退让。张开手,拦住她的去路。
这时,一个统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原来是她们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其它人。只听那统领说道:“什么人在喧哗,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慢着。”雪岚开口,说道,“我是雪岚夫人,求见殿下。”
看着她的装扮,统领迟疑了一下,但终于还是指了指雪岚,冲手下的人说道:“带她进去。”
晚晴想要与雪岚一同进去,奈何却被两个锦衣卫紧紧的抓着,动弹不得。只能对着雪岚的背影,大声说道:“主子,请记住奴婢的话。”
雪岚身影一顿,终于还是走进了太和殿中。
一进太和殿,一阵令人窒息的威严与寂静扑鼻而来,空气仿佛在这里被冻结了一般,冰冷异常。
殿中除了有太子、周贵妃和皇后外,还有几个朝廷重臣。
皇后见雪岚,不禁皱眉。周贵妃面无表情,嘴角浅藏的一丝笑意,也因雪岚的到来而抹平了。
朱见深见到雪岚,也吃了一惊,说了句:“放开她。”随即走到雪岚身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雪岚跪了下来,朝着皇后、周贵妃、太子依次叩头行礼,接着说道:“臣妾不经传召而来,自知有罪。只是请殿下明辨,母后是冤枉的。”
周贵妃冷“哼”一声,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何来冤枉?”
“臣妾可以证明皇后的清白,因为臣妾未时敲与皇后在一起,所以他人所说,分明是诬陷。”
周贵妃脸色一变,注视着雪岚,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记得你在太庙祈福晕倒,本宫这才派人送你回去。你可要想清楚,方才的话倘若是重产言,本宫还可以既往不咎。”
雪岚朝着她又叩了个头,坚持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所谓人证物证都可以作假,母后是后宫之主,岂会有不轨的图谋。想必母妃也是一时间被奸人迷惑,定会秉公办理,不会使一人蒙冤。”
周贵妃眉头紧蹙,再次问道:“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想清楚了?”
雪岚毫不犹豫的回答:“臣妾不敢妄言。”
周贵妃忽然笑了起来,对着皇后说道:“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既然如此,那个宫人便交由姐姐处置吧。至于她......”周贵妃伸手指向雪岚,语气忽然由柔转厉,“雪岚夫人假装称病、逃避祈福,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雪岚在心底冷笑一声,周贵妃在宫中向来手段凌厉,果然名不虚传。她既帮皇后作证,自然也料到有此,只是没想到自己竟会罪犯欺君,看来周贵妃当真是要赶尽杀绝。
这时,朱见深开口:“母妃息怒,雪儿向来身子不好,并非有意欺瞒。”
周贵妃脸色一变,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深儿,你也要帮她说话吗?”
“雪儿年轻不懂事,还望母妃见谅。”
周贵妃咬咬牙,片刻之后才开口,对雪岚说道:“今日有深儿为你求情,本宫便暂且饶过你,罚你闭门思过七日。本宫希望,不要有下一次。”周贵妃说完,拂袖而去。
皇后将雪岚扶起,不禁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雪岚道:“母后没事就好。”雪岚感激的望了朱见深一眼,“多谢殿下。”
朱见深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似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向皇后说道:“母后受惊了,让儿臣送你回宫吧。”
皇后却道:“深儿还要处理皇上的后事,还是让雪岚送本宫回宫吧。”
朱见深说了句“也好”,转而对雪岚说道:“母后就交给你了。”
雪岚点了点头,行了一礼,扶着皇后回宫了。
走出太和殿,皇后并没有上凤辇,而是要雪岚陪着她走一段。
雪岚搀扶着皇后,走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因为皇后的吩咐,身后紧跟的宫人并不敢靠得太近,而是与二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时,皇后开口:“入宫多年,本宫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倒是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的人。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木直则折,太过是非分明,并非是件好事。”
雪岚听后,却道:“母后错了。”
皇后略感诧异,只听雪岚说道:“世人只道木直则折,须知无直木不成高楼。我相信父亲的坚持,功过百年,到时只有定论。”
皇后微微一笑,语气中竟有无尽感慨:“有你在深儿身在,本宫也就放心了许多。深儿虽不是本宫亲生,但祖宗的基业,从此后便交到了他手中。本宫身为大明的皇后,自然会竭尽全力为皇上守住这片江山。”
“好好的,母后怎么哭了?”
“谁说本宫哭了,只是紫禁城的风沙太大,迷了眼罢了。”皇后说着,眼中的泪却忍不赚落了下来。雪岚递过一张手绢,叹道,“先帝驾崩,本后要保重身体才是。”
皇后紧握着手绢,忽然间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本宫骗了你。”
“母后何出此言?”
“其实本宫在巳时便得到了皇上的密召,皇上自知大限将至,念及多年夫妻情分,早为本宫做了打算。你看到的手谕,并非本宫求来,而是皇上一早为本宫准备好的。因为是皇后的密召,所以不便向外人透露,事实上本宫并未见过韩印。”
雪岚听后皱眉,此时事关重大,小印子自然也不会有意耽搁。只是小印子既没到翊坤宫,那么他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