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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凤沐音回忆起当夜玉镜弦的举动,实在觉得是太过反常,曾几何时玉镜弦做过这等腻腻歪歪的事儿了?当然这却已是后话了。
七嫂莫妍汐自那日发现有孕后,七哥变把安胎的事儿托付给了玉镜弦,起初凤沐音只是认为也就每个几日去整断个平安脉就是了,哪知道原来这伙计这般费心神,每日早晚去凌波殿也就罢了,拟出的方子有时尽然要自己在府里亲自看着火候熬出来。
凤沐音陡然觉得自己跟玉镜弦相处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每日出了晚上同岁一张床外,几乎没有其他交集了,一回家这人就往书房里钻。
怎么办呢?夫妻间老是这般可不是个法子,就在凤沐音苦思冥想要怎么才能从自己相公身上拗上一点时间来,绾绾的来信给了她一个甚好的提议。
信上绾绾提到为了卯足了劲儿,搞定自己心爱的时弘哥,她已经决意从那句古话出发“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凤沐音灵光乍现,对啊,自己也可以走这个路线嘛,于是吃罢晚饭就钻进了小厨房,卷起袖子,带上了围裙,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摸样。
素日里凤沐音带下人们总是极好的,所以今天一说要亲自下厨做个宵夜,厨房里的厨娘丫头么都纷纷的踊跃帮忙打起了下手。
想她凤沐音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那里做过什么宵夜,此刻帮手们早已把要熬芙蓉鸡肉粥的材料都洗净、切好、甚至连腌制都做的好好的了。
按着厨房专管早膳茶点的大娘的吩咐,凤沐音依着次序把材料丢下锅后,几乎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等到熬好了装到碗里了,凤沐音亲自配了几样小菜,和那碗爱心粥一起放在了食盒里,撇开贴身侍女,独自一人送去了书房。
此刻玉镜弦的书房,烛火是换了一根有一根,医书药典是摊开了一桌子,不过真真让玉镜弦聚精会神目不转睛的,却是他手中拿这的那一叠有一叠的书信。每一张的落款都写着小师妹妍汐……
原本美美看见这些多年前他们来往的书信,就有种见字如见人的牵挂不舍感,更何况这些日子他与妍汐早晚相见,他为她诊脉熬药,照顾她身体腹中胎儿。原本被压抑强行埋在心底的那份情愫尽然又蠢蠢欲动起来,甚至有一种要在心中勃然喷发的感觉。
这种危险的情感,让他每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凤沐音,原本给自己定下的只宠不爱的规矩,尽然也进行不下去了。更何况凤沐音最近还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要个孩子的事情,这让他更加无颜以对了。
所以每日一吃完晚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逃避跟凤沐音的交流成了他唯一的办法。第一次他对自己这桩妥协了的婚姻充满了纠结和痛苦,不忠于自己的心,他痛苦,忠于自己的心,凤沐音会痛苦,他进入了一个情感抉择的两难。
凤沐音提着食盒来到了书房门口,准备推门而入,没想到这门尽然从里头栓上了,于是抬起手笃笃笃的敲起了门,心里狐疑道不过是看个书有这么神秘兮兮的嘛?又不是做什么见不人的事情,还要藏着掖着不能见天日?
玉镜弦这会子陷入自己的情绪正浓,听闻书房外有人敲门,心中烦躁的回到:“不是关照你们了,谁都不许来打扰我!”
凤沐音在门外一听这口气,哎呀歪,这温润君子那尽然这么大火气?天上没掉陨石吧?反常的紧呢!“我也不见?”
玉镜弦一听门外是凤沐音的声音,自己都多日假装忙碌的不照面的了,现在在躲也不想啊,急急忙忙的藏好了书信,收拾好了乱七八糟的桌子,跑去拉下了门栓打开了房门,只见凤沐音巧笑倩兮的提着个食盒倚在门口。
“这么晚了,我亲自做了点宵夜给你,却差点捎了一鼻子灰!”凤沐音娇嗔道,风姿款款的走进了书房,眸光一扫却诧异的发现书桌上收拾的是干干净净,多年从事情报工作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是个很不寻常的细节,着实值得推敲。
玉镜弦默默的看着凤沐音打开食盒,把里头的东西一样样的亲手端出来放在桌上,亲手做的宵夜,他玉镜弦何德何能让凤沐音如此付出,心中除了愧疚感再无其他了。
“傻楞着做什么?”凤沐音摆好了宵夜,抬头发现玉镜弦正在望着她走神,于是娇笑戏谑道,“莫不是怕我厨艺太差,吃下去会中毒?放心好了,说是亲手做的,我其实也就过个手,毒不死你的,你且放一百二十个心!”
“那里会嫌弃呢!”玉镜弦扯出一抹笑容,坐了下来,开始品尝着凤沐音给自己做的宵夜,至于味道如何?以他现在这种心境完全是食不知味,压根就不吃不出来,只是机械式的吞下去罢了。
凤沐音笑吟吟的望着玉镜弦一口一口吃完了自己的爱心宵夜,收拾了食盒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女人其实就是这么好满足,能多一些时间看着心爱之人也是开心无比的。
玉镜弦原以为今日送宵夜之事,完全是凤沐音一时兴起,哪知道自从那日之后尽然成为了每日必备的了,在这种猛烈柔情攻势下的玉镜弦,越发矛盾愧疚的无法自容了,终于才第八日的晚上明确的拒绝了凤沐音的好意,美其名曰怕对方累着。
凤沐音被拒后,心中的收集的那点点细节,越想越发觉得可疑起来,知道某一日的午后,实在百无聊赖,脑子快想空了的她,憋不住爬上了后院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此刻已是四月末,梧桐的绿叶早已占满了枝丫,真个树木繁茂旺盛的生长着,刚好把凤沐音的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这样一个绿色的屏障刚好能给凤沐音一个静谧的思考环境,细细的捋一捋眼前的疑点。
还没捋出个什么头绪,却听见树下传来细碎的耳语声,屏气凝神的仔细听来,尽然是玉镜弦的两名贴身小厮,悉悉索索的说这些玉镜弦的事儿。
“抚琴你瞧着最近咱们少爷反常的厉害?天天躲在书房里头不出来!”凤沐音听出来这是伺书的嗓音,原来并非自己这个枕边人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哎,我告诉你啊,有次少爷窗户没关好,我从窗缝里瞥见少爷对着一叠子书信出神呢。也不晓得是出自谁人之手的!”抚琴语气困惑,小声的说着自己主子的八卦。
“我告诉你哦,大婚前夜,我还看见少爷拿着一副美人画对酒消愁呢!你说我们少爷会不会移情别恋啊?”伺书担忧万分,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现下这么好的少夫人担忧,千万不能怪他们胳膊肘子往外拐,有些事情上真的是自家少爷做的又欠妥当。
凤沐音心中暗自一惊,美人画卷?借酒消愁?思前想后越发越觉得不对,为何大婚当夜热情如火的气氛瞬间僵住?为何玉镜弦从来不对自己说爱?为何在要孩子的事情上他一直迟迟疑疑,屡做推脱?一切的一切原来时有迹可循的,现在听到的一切就是一个最好的解释。
凤沐音冷静,冷静,心里没有怒火那是偏鬼的,可是在乎玉镜弦这个人,这份感情的自己又不能肆意心火燃烧掉自己的理智,而做出什么冲动不顾后果的事情。
深呼吸,深呼吸,抚着狂跳的心脏,僵直了全身的肌肉,好容易终于平复了下来,可是混乱的脑袋却还一时无法工作,下一步自己到底该走哪一步,才能不动声色的战胜那未知的情敌?未来会不会成为自己与一个陌生人的情感拉锯战,战况如何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树下伺书抚琴依旧在喋喋耳语,可凤沐音却再也听不进去半句了,只记得之前那几句如同响雷的讯息,在脑海中不断反复的轰炸着。
哪知道这个信息却不是最最让人心神俱裂的,次日晌午凤沐音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心中挂记着许久没去瞧的七嫂,独自一人来到了凌波殿,特意关照了侍女不必通报,想给七嫂一个意外的惊喜。
却每曾想到,到了寝殿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人窃窃私语,细细一天尽然是玉镜弦和七嫂,言辞间多有隐晦,细细品味又有些许暧昧,凤沐音据以站是隐藏在门外,做会小人听次壁角!
“你无须这样日日都来,还亲自煎了药带来,桩桩件件都亲力亲为,这样会让沐音心里起疑心的!”莫妍汐轻声细语道。
“原是凤衍交代我的事儿,我自然要尽心尽力,况且我二人多年相识,你还容不得我关心你些么?只有沐音要怎么想,那是她的事儿!我问心无愧就好!”
“瓜田李下自备嫌疑,你我之间的往事不提就罢!提起来只会让我认为你还没放下!”
“我们昔日情谊爱慕种种,那里会有人知道,你又何必这么多心呢。你为何就是不肯接受我对你的好呢?即使是朋友间的关切也要拒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