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针锋相对

第五卷：

靖灵神脉：天机畔，山河拱手；悬笔一绝 江浪千叠；换你一笑明眸，与你白头。

第二百六十二章 针锋相对

靖茗望着眼前的浠川江，如此广阔，如此震撼。回想起上一次渡江时的情形，至今还历历在目，仿佛才是昨天刚发生着的。而自己的这段历险，似乎也正要走进一段跌宕起伏。

芊芊站在高处望着奔流不息的浠川江，嘴中不住地发出惊呼，如此壮丽的景观，可是她在天涯尽不曾看见过的。招招手，“喂快看皑花，那里有好多船只，真大呀！”

其余两人顺着芊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几艘十分气势磅礴的船只驶了过来。

花士影眯了眯眼睛。

“怎么了？”靖茗问道。

花士影喉头滑动了一番，“公子，如此气势磅礴的船队，不觉得很熟悉吗？”

靖茗在他的提醒下认真仔细的看着，他的嘴角慢慢冷下来，“这是。。。”

“是皇家的。”

靖茗不语。

见两个人的脸色都突然有了微妙的变化，芊芊有些疑惑，“皇家的？这么说，这不就是立青哥哥家里的船咯？”

靖茗点了点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五艘，规模还挺浩大，这个放下是向南，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花士影也摇摇头，着宫里人的心思都难猜，说不定这么声势浩大，只是因为靖灵王想吃条鱼呢！“我们肮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先度过这浠川江再说。”

“可是这往来并无船只啊。”大家都犯起了难。

“或许往北边走上一阵子可以看见村庄也不一定，毕竟我们从荒漠出来的，着荒漠的入口也鲜有人住，更何况是拥有船只的渔家呢。”花士影作势往北，只是他这刚一转身，便浑身一激灵，连手中的雏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而靖茗也同样是如此，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气血灌脑，一片空白。“二。。。二哥。。。”

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正是靖灵二皇子——靖禾。刺客，他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眸，目不转睛的望着久别重逢的靖茗，然而，喉头干涩异常，竟什么也说不出了，眉宇之间满是复杂的情绪。

最先发声的是芊芊。面对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一伙人，她先是吓了一跳，不过看着为首的黑衣男子竟和立青哥哥有那么几分的相像，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靖禾将目光转移到了芊芊的身上，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

靖茗突然一个捞手，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把芊芊护到了身后。

“怎么了？他们是坏人吗？”芊芊低声问道。靖茗并未作答。

靖禾将这个弟弟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尽收眼底，近两年的分别，他长高了，成熟了，然而更多的，是浑身散发出的陌生感。

深深地陌生感。

“臣等恭迎三殿下的凯旋归来！”恭玦等一行人半跪下身。

靖禾捏了捏拳头，大漠与江风促使他的声线有些凝重：“三弟，欢迎回家。”

芊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立青哥哥的二哥，那个青灯馆主口中的恶人，可是看起来这般的温文儒雅，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而与他一向亲近的立青哥哥，此刻的表情，还真是沉重。兄弟相认，原来是这样一番场面啊。

登上了船只，站在高高的甲板上。靖茗与靖禾背手站着，共同望着眼前的开阔江面，心中却有着不同风景。

“用这样气派的舰队接我，是不是有些太过了。”靖茗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胡乱的说些什么。他不知该怎样在自己的二哥面前演戏，也不知道如何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靖禾嘴角勾起一抹笑，指尖在木质的扶栏上有节奏的轻敲着。“身为皇子，理应是要有这样的礼数的。这几艘大船是父皇叫着帮衬，虽说太子唯有可以发号施令，但除了他，也不是不行的。”

“所以二哥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做给大哥看？”

靖禾嘴角笑意更深了，“自然不是，是父皇的意思，现在可以说是普天同庆，靖灵子民朝臣皆知那传闻中下落不明的三皇子凯旋归来了，你呀，现在可是靖灵的大英雄，这旱灾涝灾，皆是因为你在天涯尽的所作所为啊。”

“天涯尽。。。”

“是啊，除却天涯尽，这一路上，你还到过了不少地方吧，三弟？”

靖茗测过身来望着靖禾，那么熟悉，也那么陌生，他不知道，靖禾对他也是同样的感觉。“二哥，难道你要对我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靖禾眺望着江面上的明月，江风肆无忌惮的乱着他的发。“二哥还能对你说些什么呢？”

“这一路上，都有你的人在追踪我对不对？”靖茗直截了当，他不想在这样下去了，也不想他亲爱的二哥再这么下去了。“对不对？对不对？”

面对逼问，靖禾显得十分淡然，“是啊，听花士影说，你消失在天涯尽了，下落不明的，身为你的亲兄弟，自然是要去找你的。只是，机缘巧合，一直没能碰头，所以一直到现在才来接你回家，真是对不起了，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

靖茗的眼眶中含着泪水，他不明白，为何靖禾能做到这么坦然的说完这一个个谎言。“二哥，你还是我的二哥吗？”

靖禾听出他嗓音中的哽咽，手上轻巧扶栏的动作停下，“茗儿，你相较于两年前离开之时，真的长大太多了，我认为，你应该明白这其中道理。人要成长、要强大的话，就得接受一些他曾经最鄙夷的事物，你懂了吗？”

“我一直以为，你与大哥是不一样的！”靖茗任由脸上泪水肆虐，他浑身战栗着。

靖禾的眼眸，比那月色还要清冷。还是那厚实且温暖的手掌，打在了靖茗的肩上，“不论怎样，都别掉眼泪你懂吗？”

“为何，为何要与茗儿说这个？”

“不要为二哥哭，知道吗？”

“二哥。。。你不要，不要做哪些事情好吗？”靖茗在恳求。

靖禾双手搭在靖茗的肩上，垂下眼眸，却又重新勾起嘴角，这次的笑容，不带任何阴鸷，不带任何目的，他就是那样，简单且真实的笑了。没想到当年那个跟在身后有些怯懦的孩子，如今已经与他一般高了。

靖茗一愣，“二哥。。。”

“茗儿，二哥其实一点都不想让你回来你知道吗？”

靖茗感受到肩上的力道，二哥他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呢？”他的身子在颤抖，语气中满是抑制，“身为皇家人，天生就是带着罪恶的！”

“你要做什么？”

靖禾抬起头，威视着往日里最亲爱的弟弟，“没错，就是这样，怒视着我，只要不为我流泪便好，记住了吗？”

靖茗不明白，他满心的不明白。

靖禾直起身子，双手背后，重新望向那轮明月，冰冷的说道：“此次你回朝，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我需要准备什么？”

“你这个孩子。。。也罢，你无需准备什么，不过二哥要警醒你的是，不管做没做准备，心思还是放的缜密些，有的人，真的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和善的，包括你最亲近的人。”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算是其中之一吧。此次回朝，满朝期待，马上就可以一家团聚了，该开心点，别愁眉苦脸的了。”

“一家团聚？二哥，你觉得我们真的能一家团聚吗？”

靖禾耸耸肩，“当然。”说罢便转身离开进入了船舱。

靖茗愣在原地，一拳砸在了扶栏上。

他，能怎样？他手足无措了。

靖禾看着眼前的花士影还有芊芊，又恢复往日儒雅的样子，特别是面对芊芊的时候。

花士影知道这个人的危险之处，无奈身份地位悬殊，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盼望着公子能够对付得了这一切。

“花士影，真是许久不见了，你倒是与之前在府上一点都不同了，想起我们三人之前总是开怀畅饮，还真是叫人怀念。”

“殿下。。。”

“好了，无需多言什么，回来就好，你说对吗？”

花士影只得点头。

望向一旁的芊芊，“你叫芊芊？刚才三弟说起了你，你是天涯尽处的人吗？还真是特别，与大街上的胭脂俗粉们果然是不一样的。”

芊芊不知为何，竟十分惧怕靖禾，微微缩着头。

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靖禾只是无奈的一笑，“你们先休息吧，船队二日之后便会靠岸的。”

等靖禾离开后，芊芊花士影方才舒了一口气。芊芊来回踱步，“这就是传说中的，害惨琉璃河馆主的那个人哎！”

“嘘！”花士影连忙制止她，“马上就要到达京都了，芊芊啊，有的话真的不能再说了。”芊芊识趣的点点头。“二殿下，以前从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语，他真的变了许多。”

“或许他根本就没变，只是隐藏的太深罢了，他一定装的很累吧。”靖茗走了进来，大概是外面的风太凛冽，他的脸色很不好。

“立青哥哥，二殿下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不过是奉命来接我回家的，能对我怎样？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他的计划也无法落实了，所以你们放心，暂时我们都是安全的。”

芊芊耷拉着脑袋，“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