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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店内传出女人的叫骂,细看,门口跪着的可不就是家里那个小贱人?!
大步冲过去,张军凶猛的扯起糖糖的手,“叫你站那别动,你竟然跑?!我叫你跑,叫你跑!”
挥舞魔掌,张军又在糖糖尚在发育的小身体上狠狠发泄怒气。
疼,糖糖哭得更大声,左右闪躲,纤细得不赢一握的小手却被他死死揪在掌心。
凶残的一幕,女子不太忍心,况且又在自己店里,她站出来,“算了,算了,孩子还小,这么打不行,带回家去好好教育一下。对了,你是她爹吧,把电话钱给了,刚才可是长途,已经通了。”
她还敢打电话!
张军一听,发指眦裂,打残糖糖的心都有。
惨了,惨了,死定了!
看他凶眸盛出的火,糖糖吓得连哭泣都停住。
爸爸、妈妈,糖糖真的要死了。不过,死吧死吧, 就这样死了吧,免得痛苦,好比天天活着被他打强!只是糖糖这辈子没办法再看你们一眼,不能再唱歌给妈妈听,不能再爬爸爸背上给爸爸梳头发。爸爸妈妈,你们再抱小宝贝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糖糖这个曾经的大宝贝呀!
心一横,糖糖仰起脸蛋凑过去,“打死我吧,你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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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电话立在导航仪旁,看屏幕,通信断。
像他这样的商业人士,垃圾电话从不间接,刚才来显S省Z城。没有放在心上,禇昑恩继续专心开车。
雷声停,乌云散,太阳从云层后透出半张脸,光照大地。
简浔单手撑着下颚,看窗外田间散落的小农户。白墙黑瓦,座座孤独。
行至服务区,两人下车。还没吃早餐,禇昑恩给她买来豆浆和包子。服务区内的食物不合口味,况且也没多少胃口,简浔捧着豆浆,小口小口抿着。
两人背靠路虎,阳光明亮,晴朗天空。豪车、帅男,尽管简浔模样有些糟糕,但仅仅是价值百万,造型霸气狂野的名车以及风采卓绝的禇昑恩已经牢牢吸引无数目光。
实在吃不下,简浔把没吃的食物给他。禇昑恩也没胃口,他只喝了一罐瓶装咖啡,接过她递来的食物,丢进垃圾筒。
这样找下去,漫无目的,根本找不到女儿。
两人都知道这样的辛苦是徒劳,可还能有什么办法?
简浔摸出手机,屏幕显示一则未接来电。刚才雷声大,又在行驶途中,根本没听见。来电显示S省Z市。
又是骚扰电话。
简浔正要删号,禇昑恩突然说,“手机借我用一下。”
做什么?
简浔挑眉,虽生疑,却也把手机递出去。
禇昑恩拿过,本来想试试蓝牙能不能连接她手机上,可看到屏幕上的S省Z市,“嗯?”
诧异的声线自他喉间轻轻溢出。
“怎么?”他表情古怪,简浔狐疑。
禇昑恩看她,墨眸流溢几缕异样的光。他折身回司机位上,拿过自己的电话,翻开两部手机S省Z市的来电号码,竟然相同!
“你这通未接来电和我刚接就挂断的电话号是同一个,那人一定认识我们两。”
会是谁?
简浔与他对视,盈盈眼底映出紧眉思考的彼此。
会不会是——糖糖?
两人默契地想到一起,眸光骤然明亮。
S省Z市,遥远陌生,怎么会有人同时拔打两人的号?寻启留下的联系电话也非两人手机。因此——糖糖!
对,对,对,一定是女儿!
宛如漆黑无边的茫茫大海上,正无路可去,前方忽然燃起灯塔。遥远的微弱的灯光啊,亮着旺盛的希望。
“打过去!”太激动,简浔整个人都在发抖,她要回拨,指尖发僵,不听内心使唤,一点也不灵活的按错键。
“先等等。”就在简浔终于按通的时候,禇昑恩倏地夺过手机,利索挂断。
“你做什么!”简浔急,又气,怒色上脸,声音拔高,“你清楚那边有可能是糖糖,为什么阻止我打过去!”
这男人疯了么!
对上她几欲发狂的眼睛,禇昑恩沉着,“你想想,如果真是糖糖打来,她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是呀,女儿正受折磨,一定是千辛万苦才能给他们打电话,没理由一接通就挂断。那么其中会是什么原因?
细长的眼角延着疑惑,简浔看他,阳光下禇昑恩的头发反射出淡淡光泽。
“假如真是糖糖,准是被人发现她和我们联系,所以电话才会被人故意挂断。如果我们现在打回去,或许会打草惊蛇,到时糖糖也许会有危险,也许又被他们藏起来。”
他分析极对,而他的话也令简浔背后蹿起凉意。
被发现和他们通电话的糖糖,会被那群人怎样对付?
想想就怕,简浔哆嗦,“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立刻赶过去。”耽误不得,禇昑恩要她立刻上车。
找女儿!
简浔强迫自己冷静,坐上副位。GPS定好S省Z市,两千多公里。路虎启动,子弹般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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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不省心的小贱人!
张军恶气冲天,对小小的糖糖拳打脚踢,累了,倒床上呼呼大睡。
一轮皎月照耀寂静的山谷,银辉潋滟,星彩清明。秋夜,起伏的沉寂山脉像黑暗里匍匐而沉睡的野兽。
糖糖哭,微微细细的声线从窗缝间流出,衬着被月光勾勒出的一地寒霜,听来格外凄凉,特别吓人。
奶奶嗟叹,“苦命的娃啊……”
小哥哥眼帘翻起来,却在怪笑脸。他撑起身,隔着奶奶看那头哭个不停的妹妹,“嘻嘻……嘻嘻……”
小哥哥伸手拿放在一边的裤子,笨拙摸兜,慢慢拿出半个烧饼。
儿子不准小女娃吃饭,奶奶心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心想小女娃一定饿坏了,没想到孙子还藏了半个在兜里。
“乖孙子……”奶奶拿过烧饼,欣喜摸孙子痴痴傻傻的面庞,“来,娃娃,吃点东西……”
听不懂,糖糖不知道奶奶和自己说什么。泪眼蒙蒙,她看奶奶放自己掌心里凉掉又皱巴巴的半个烧饼,拿起来,哽咽着狼吞虎咽。
爸爸、妈妈,糖糖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你们来接糖糖。叔叔好可怕,真是糖糖见过的最可怕的人,他的拳头好大,胳臂好粗,瞪着糖糖的时候就像想吃掉糖糖一样。呜……爸爸妈妈,糖糖害怕,糖糖好害怕呀……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导航仪显示距目的地只有二百多公里。过了收费站,不多远就是服务区。
“休息会儿吧。”虽然担心女儿,但这样赶路也挺危险,两人一路轮流开车,真是没有好好阖下眼。
服务区淡蓝色的灯光,在拂晓的薄雾中,微弱闪烁。
禇昑恩看了一眼,“好”。
车开过去,找了位,停好。
两人下车舒展筋骨,苍茫天地之间,曦光暗淡,雾气潮湿。简浔觉得有些冷,忍不住瑟缩。
从B市出来,所带行李并不多,见她打了寒颤,禇昑恩说,“我去里面给你买些热的东西,你找件外套披起来。”
简浔点头,看他转身,高大身影一步一步在流曳着淡淡雾气的灯光里穿行。
服务区外停了数十辆车,大客、大货、多驾小车。四周人影蹿动,鼻尖飘浮着淡淡尼古鹅合冷空气的味道。
不舒服,简浔回车里等。他买来两份煮面条,还有热气腾腾的热饮。
从踏上寻女之路开始,两人在吃住用方面都简单随便。饿了就吃路边摊或者车里备存的干粮,累了就在车里将就睡,住的也是小旅馆。怎样方便,怎样来。马上就可抵到Z市,早和当地公安局长电话联系,相信这会儿,他们已经掌握那个电话号的一切信息。
糖糖,如果那天打电话的真是你,等等,再坚持几小时,爸爸妈妈来了。
解决完早餐,两人在车里小眠一个钟。醒来不再耽搁,疾驰在前往Z市的路上。
下了收费口,简浔没由来地紧张,心脏怦怦乱跳,“我能感觉糖糖就在这里,真的,我好像闻到糖糖的气味了。”
往外看,天色尚早,景色灰蒙蒙一片,路上无人,身边偶尔有小车呼啸穿过。
“希望糖糖真在这儿。”禇昑恩也声音发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打滑,掌心渗有细汗。
根据GPS导航,两人来到公安局。太早,只有值班人员。
“我们先去找住的地方,待会儿过来应该差不多了。”禇昑恩提议。
想想也对,两人的模样真是有够糟糕,两天没洗澡,灰尘仆仆,这样见局长有失礼貌。
“好”,简浔点头。
路虎调转方向,沿街慢慢寻找旅馆。没两分钟,路边就有一家。要了个标双房,禇昑恩拿着两人的行李上楼。
全身脏兮兮,整个人都像被灰尘笼罩,太不舒服,简浔进了房间就去洗澡。
水流孱孱,禇昑恩走去窗前,哗,蓝色窗帘向两侧收拢。
推开窗,冷空气扑面,像是给脸敷了一层凉凉的面膜。他的头发又长了,发梢遮住眼睛,英俊而沉郁的脸。
这座陌生的城市还在沉睡,人影寥寥。
禇昑恩摸下巴,刺刺的,短胡扎手。
糖糖,爸爸的模样,你还记得么?一个月了,你离开爸爸已经整整一个月。爸爸好想你,想你趴在爸爸背上给爸爸梳头发。想你勾着爸爸的脖子亲爸爸脸颊。想你穿着爸爸给你买的新裙子笑眯眯转圈给爸爸看。
爸爸,快来找糖糖呀。哈哈……爸爸快来找糖糖!
目看拥挤的城,禇昑恩视线空茫。耳畔响起女儿娇滴滴的笑声,糖糖,你又和爸爸捉迷藏了!
相信爸爸,这一次,爸爸一定能像从前那样把你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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