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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韩舒几晚,差点连皮都让他给剥了。”白子乔说的慢条斯理,漫不经心的模样看不出来半点害怕。
“韩舒就是村子里大家看着从小长大的人,怎么会?”她真应该感谢韩舒的,如果不是他的收留,也许她和狐狸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以前不会,但不代表现在。娘子若是不信,今晚大可以瞧瞧。”
“可是,小白你的伤好了?”她瞧着白子乔,脸色总比以往苍白几分。
“娘子这是心疼了?”他莞尔,伸手勾住一缕拂衣被风吹起的长发,缠在指间绕了几圈,声音淡淡,“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能给他留条活路吗?”
“你又心疼其他男人了是不是?”他故意冷了脸,见拂衣沉闷的低了头,方才弯起食指去勾她下巴,轻轻在上面刮了几下,“娘子先将手里龙骨取下,将他诱出来。”
“怎么诱?”
“洗澡。”
…………
夜幕还未完全降临,青灰的天空残存了几丝红霞的痕迹。
拂衣褪去外裳,如墨般的发丝尽散于身后,勾勒出她细小而娇嫩的身体。天气并不算冷,可双腿步入池水中,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是在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因为知道小白此时就藏身于某处看着自己?
有了上次锦绣的教训,那串龙骨她不敢放的太远,直接摆在了岸上的衣服堆里。
树枝上,草丛里尽是匍匐着的人,只是她没发觉,一切都太过死寂。
直到身体完全浸在水里,她故作镇定,双手捧起池里的清水往身上浇,动作轻柔而舒缓,看起来十分惬意。
“姑娘,你还记得我吗?”韩舒的声音悄然而至,却带了几分阴柔。
他身形飘忽在水面上,双目赤红,像是打量玩物一般的看着她。
“你是苏久?”她总算听出来了,这声音和柔弱的苏久极像,飘渺不定。
既然苏久出现在这里,并且上了韩舒的身体,那温沐清呢?
阮拂衣咬着唇,慌忙看向四周寻找温沐清和白子乔的影子,可是到处都是原来的死寂,连声蝉鸣都没有。
“在找那只该死的狐狸?”他挑唇轻笑:“早就追着沐清去了,他要的是沐清身上的东西,哪里还会管你死活?”
“不可能!”她大步后退,捂着前胸跑出水池,伸手想要捡起衣服和龙骨,手腕处突然擦过一道黑气,瞬间割裂她的手腕,那堆衣服和龙骨也被吹起,一齐掉落进水中。
“之前是因为你带了龙骨,所以我们接近不了你,可现在……”他露出狰狞的笑,“不敢承认那只狐狸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对吧?如果不是他教你取下龙骨,现在又弃你而去,你怎会这么轻易落在我手里?姑娘,我只要你的心……”
他对着拂衣的方向,手掌一收,她就像被一道飓风给吸了过去,完全反抗不得,瞪着眼看到苏久利如刀尖的手指袭向她心口的地方。
错综掩藏的树梢中忽然射出几道带有蓝光的剑气,气势凌厉逼人,直朝着苏久的眉心而去。
剑气的速度之快,由不得他反应,尽管做出最大的躲避幅度,可眉心和两肩仍旧被剑气所伤,一时间滑落了手下掐着的拂衣,痛苦的闷哼出声。
也许是树梢上的那人行动不便,即使想要很快隐藏住自己,可他还是留下半道白衣的身影。
拂衣看的不太真切,可光是那直觉,就让她心脏漏跳了半拍。
是他吗?
她顾不得去找衣服和龙骨,直直奔着那袭白衣消失的地方而去,一边大喊着:“师父!”
可是,直到她狠狠摔倒在地,膝盖磨出大片血印,那人也没留下,拂衣死死盯着树梢,眼泪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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