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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会吃,是因为能感觉到饿,可是吃了不该吃的,吃得比自己应该吃的多,也许会死......
但是李贤......不打算叫他们现在死......
他看着城内的惨烈景色,心里一阵的唏嘘,这群酒囊饭袋就将这大凉军队全都给败光了,他才出到了三重,按理说,他为此备了七重的关卡与进攻,预想是打到五重,现在才三重......慕忠诚不是号称什么大将军么?!
“报!”李贤正对这群手下败将嗤之以鼻之时,一小兵匆匆登上城楼来报,“陛下!关外以西发现敌情!”
“多少人!?”
“不下十万!”
李贤倒吸一口凉气,大凉这是谁的注意,竟然敢抄他后路......而且这等的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早点攻下那玉泉关,怕是就要死在城外了。
“慕忠诚呢?”李贤漠然问道。
他早已派人去寻那慕忠诚了,只要慕忠诚不来,这玉泉关十拿九稳。可半路他却听说镇远以一堆的借口将他替换下了,也不知道现在躲在哪里调兵遣将?兴许在骑兵进城的时候就杀死了?
李贤倒是不会觉得这天上会掉馅饼......只要尸骸一日未寻到,他便不能放下这心。
就在李贤为慕忠诚而糟心之时,他的老故人......樊华,背上就背着他惦记着的人。
慕忠诚奄奄一息的躺在樊华的背上,口鼻上残留着将要干透的血渍......樊城疑惑的看着这个这个老头子,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呢。
方才樊华出来寻那李宏,不巧半路碰上了慕忠诚被守卫给抗下战场,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那铁骑的马蹄声,守卫吓得魂飞魄散将慕忠诚丢在路边就跑了。他也是没得办法,总不能叫樊城看着他这么冷血无情。
当场除了慕忠诚的铠甲带着他躲进了暗巷中,待那铁骑一走,他就赶紧带着这老头子跑路。
可怜樊城人小腿短,跟在樊华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却也毫无怨言。樊华在他心中简直就是足智多谋的英雄,赛诸葛的男人!
樊华带着他回到了原来那小院,将慕忠诚放下后,他能感到因为劳累胸腔有种撕裂感,他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他起身看了一眼慕忠诚,还有点气,还没死呢......
“城儿,你在这看着他,爹爹去找大夫。”
“可是爹爹......城儿怕~”
“城儿乖,城儿要成为男子汉,就不能老跟着爹爹呀,爹爹跟你保证,一炷香就回来了,最多一炷香,好不好?”
说完就转身要走,却发现衣裳好似被什么扯住了,他回过头去看,是那慕忠诚扯着他的衣角。
“樊华......”他轻声唤着樊华,胡子内藏着的血顺着他的颈留下,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襟。
樊华看着他,似乎又回到了哑巴的时候,一口气卡在喉头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可却想回答慕忠诚。
“樊华......”慕忠诚颤巍的伸出手要去握住樊华的手。
樊华看着他,想要避开,整个人却楞着动弹不得。
“爹爹,他喊你呢!”樊城躲在樊华的身后,胳膊肘捅捅他。这个老伯好恐怖,一身的血,肯定很痛吧......
“闭嘴......”樊华对他道。
“樊华......”慕忠诚唤了第三声,眼角含泪,握住樊华的手,“我撑不住啦......我对不住你......叫你吃好多的苦......”一滴泪从他的眼角低落。
樊华哽咽着,道不出一句话,他红唇微启,最终是叹了一声,也握住他的手。
“你过来......过来......我跟你悄悄的说......”慕忠诚扯着樊华凑近他。
他的手沾满了血水......黝黑......粗糙......长期握刀的手上长满了茧。
“你道罢......”樊华漠然道。
“其实......我......你娘......从来没有跟过我......她......她......她爱的一直是先帝......你的血脉......也是李氏的......”
樊华一把推开他,整个人怔了怔,他方才说了何?他没听错?樊城看他如此慌乱,疑惑的看着他们二人,他们说了什么?他方才什么都没听见,就见他的爹爹跌坐在地上。
“她......本已要封妃,却在封妃前夕不知从哪听到了先帝的谈话......她十分惶恐,翌日晚我就助她逃出了宫中......可是后来我才得知她已怀上了先帝的骨肉......”慕忠诚艰难的对着樊华说道,说得越多,喘得越急,可胸腔如同被那荆棘滚过,疼得叫他冒了一头的汗。
他又将樊华扯到他身边,在他耳边道:“杀了老太太!是她......将你娘气得难产的......”他努力的将嘴凑近樊华的耳旁。
他有预感......京都......他是再也回不去了......留下老太太一人他也不放心,况且......欠樊璎的......如今也该还了......
“你......”樊华痴痴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
他真的不是他的生身父亲么?那为何现在才告诉他?还要叫他杀了老太太,慕忠诚是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了?
“你娘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我这些年来却不肯与你相见,叫你埋怨我......我......我也苦......咳咳......我不敢将你公诸于世,我怕你惨遭李氏兄弟的毒手......如今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了......”说着,慕忠诚又吐了一口殷红的血,“是该认祖归宗了......我慕家亏欠你的,如今,也算是两清了......”
“噗!——”说完,慕忠诚又吐了大口的血,彻底没了知觉。
樊华看着他的胸口起伏愈发的小,不禁慌了,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慌乱的道:“爹!别吓我啊爹!你骗我呢是不是!爹你醒醒,别吓我......我去给你找大夫。”说着,泪水倏然而下。
樊城看他如此的伤心,抱住他的颈,整颗脑袋栽进颈窝子里,小声的道:“爹爹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
却也刚说完,慕忠诚忽然大手一松,整个人呼出了最后一口气......樊华愣在了原地,手还维持着紧握的姿势,眼眶里的泪再未流下一滴。
“爹......”樊城小声唤他。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樊华含泪对天而笑。
真是太滑稽了,慕忠诚非要在最后一刻才告知他真相,怕现在......李宏早已惨死李贤手中了罢?李氏直系早已被他们两兄弟屠戮尽了,慕忠诚告诉他,他也是李氏的人,如此一来,他就成了李氏唯一存留的血脉了......
天啊!赐予他美貌与权势,单单叫他尝尽孤独!他此生,终是不能再有一个待他好的血亲了......
樊华落魄的站起身来,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向外边,樊城不敢多说,扯着他的衣带走在一侧,那认真的模样叫人怜爱。
“樊华!”
待樊华走到那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街边全是将士的尸骸,赤阳的,大凉的,全都倒在血泊中,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慕红绫与慕樊辰从后边追上樊华,将他车过来,却看见他双目无神,叫他也不应,疑惑的看向樊城。
“有个将军......死了?爹爹哭了......”樊城笼统的说了几个词,却如一道闪电劈到了他们二人的心间。
慕忠诚死了?
慕红绫与慕樊辰对视一眼,他们就是闻讯赶来的,没想到......可如今却顾不得那么多,听闻李宏与李贤二人在城头相会,打算决一死战。
这天从黑打到如今亮了,也不知他们二人如何......
“走,李贤与李宏在城头上比试呢!”慕红绫说着一把拉起樊华就走,慕樊辰扛起那软糯的樊城跟在她身后。
到了城墙,他们几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却还要爬上那高高的城楼。
“站住!任何人不得登顶楼”几名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看这伸手应当不错,还是不要硬碰硬罢。
慕红绫又领着他们到不远处的狼烟台去,从台上下来依旧能到那城楼上的,只是要绕点路。
他们火急火燎的上了离城墙最近的那座狼烟台,其实就在下一座狼烟台上......他们还能看见慕忠诚的血迹。
“怎么看不到啊?”慕樊辰道。
“哼,一看就是眼力不行的。”樊城坐在他的肩上冷嘲热讽道。
慕樊辰翻了个大白眼儿,这嘴真是跟得他爹了,嘲讽人一等一的麻溜。
却在他们说话之时,樊华一个翻身,跛着脚跑向那城楼上。他看到了......他看到他们了......他们还没死!
李贤与李宏持剑对立,他们手中紧握着自己的剑。李宏的剑古朴,李贤的剑耀眼。
樊华往日没见到李宏的拳脚如何,但也肯定没有李贤的好,可李贤如今身患重病,昨日见到他时的模样,怕是提起王剑也是尽力了罢......
李贤朝着左一步,李宏也朝着左一步,二人对立转圈,似乎没人打算先动手,可也还是李贤先开了第一剑。
那剑,是冲着李宏的心间去的。
三知叫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武,如今李宏就在面前,就算九阴毒遍布全身脉络也不怕了,他不再需要苟延残喘了。
“如果你肯放下剑......我还认你这弟弟!”李宏在凑近李贤时,悄声道。
刀剑相碰,擦出火花。李贤明晃的剑身映着他的凤眼,他努力的抗住李宏的进攻,招架时手会抖,心会跳。他眯眯眼,一个借力将李宏给挡开了,他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啐,你媳我,我还不媳你呢!”
李贤话说得狠,将李宏气得火冒三丈,可他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李贤吐在地上的唾沫带着血色,他绝对不会在与他打的。
只是......他们二人,实在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