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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月亮爬上了夜幕,今夜的月亮,特别明亮动人。
玉薇百般无聊坐在窗口上,晃着双腿,歪着头,看着房内另一人正在细细擦着他那把剑,他微微低下头,屋内的烛光影影,烛光把他的脸容分成两半,上一半是面具暗沉的幽光,下一半是那洁白如玉的下颚铺上了层微光,显得更加朦胧,引人欲知面具下的究竟是一张怎样的容颜。
“夏钰,你时时刻刻都要戴着那面具吗?”歪着头,紧紧盯住他的那几乎全封闭的面具看,真是佩服他呢,在眼睛部分处只有那么一点缝隙可看事物,视力非凡呐,“现在没人,要不你取下你的面具,我可不想天天都对着你那副黑不溜秋的面具。”
夏钰停下手中的动作,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唇角紧抿,机械性说道:“我怕我的容颜会吓到你”
“我天不怕地不怕,区区一个丑颜能把我给吓着?”悠长拉着声音,又把头转窗外,“戴着面具生活,感觉就像置身于黑暗的生活中呢,无论你的容颜如何,都不需要隐藏起来,隐藏得了表面的,可内心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依旧无效。”
“你这番话,从你口中说出,”他也笑起来,继续擦着他那把剑,“还真让人意外。”
玉薇撩起她的一撮发丝,把玩着,说道:“我让你意外的事可多着,以后知道了,可别吓着,”像想起什么似的,又继续向他发问,“你认识我师父?”
“认识,”烛光微微晃荡,模糊了他身影,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而且,认识……很久。”
夜风吹乱了池中的荷花,带起了阵阵的荷花香味。
很久?比她认识师傅还久?
这边屋内平静,那屋就闹得烽烟四起。
“大哥,我不允许你收入那两个人,将军府不比当初,不能惹人非议,”一声下令,对着屋内几个奴才说道,“给些银子,让他们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二弟,别忘了,你是庶出的,没资格管我这位哥哥,这个将军府将来是由我做主,别越了本分,走开。”带玉薇前来的两位的这个男人,一脸怒气看着他这位阻他好事的男人。
伦琮听到他这样的话语后,立刻冷下脸来,他阻挡在哥哥面前,“伦叙,爹现在病重在床,我不便惊扰他,如果你再惹出一丝风波,你以为爹会为了你而放弃整个家族吗?休怪我不顾情面,一切以家族利益安全为先。”
被称为伦叙的男人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把推开前面阻挡自己道路的伦琮,“别拦我,小美人在等着我。”他狠狠说道。
伦叙一下子就把伦琮推开,原因是伦琮虽也有习武,但是一出世身体就疾病不断,就是近年来他才养好身体,倒是学医了好几年。
伦琮头痛地抚着额头,是呢,这个家族要是散了就好,可问题是,别人允许吗?有时候,不是你想,别人就会让你这么做。如果可以,他也想就这么丢下这个家族,可是,族中几百几千人命,哪能让你那么任性地去挥霍?
迅速逃脱的伦叙直奔有着那少年的房间,心心不忘。
推开门,里面飘逸着一股香气,直冲他的鼻子,香入心房,他走进去,呼喊着,“美人,在哪儿?点蜡烛啊,我看不到你在哪儿?”忽地,他眼尖看到床上的被单一动,他一脸淫笑走到那床边。
“真是顽皮,”见被子在动,可就是不肯出来,伦叙便一把抱住那团窜动的被子,一把拉扯掉被子。
不一会,被子是拉掉了,但是,露出的脸蛋却是能把人吓破胆的容颜。
玉薇在自己的脸上做了手脚,一条长长的疤把脸分裂成两半,右边脸颊掉下丝丝的面皮,露出一小截血肉模糊的肉肉,加上迷香的作用,会把他看到的放大几倍的恐怖。
当他想叫出声来时,站在他身后的夏钰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惊扰到府里的人,他惶恐地望着对方,脑子好一阵混乱。
当等到他神志不清时,玉薇开始问道:“你的那些不义之财放在哪里?”
他彷如喝醉的人一样,傻傻笑着,“在……城外的十里亭里面,底下有暗格。”说完,倒头就睡。
“我们现在就去那里。”双眼明亮,迫不及待地跳下床。
说着,玉薇比谁都还迅速,不等夏钰的答复,就飞奔而去了,夏钰见他如此焦急,淡淡地笑了,这个女孩,该怎么说她好?说她坏,又不算,说她好吧,做出来的事跟好人会做的事搭不上边,说她爱财吧,她又是取之有道,所来的财全都是不义之财。
不一会,她又到回来,平时一笑,眼儿弯弯,如今,她那骇人的容貌配上那诡异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夏钰,我原来是不知道十里亭在哪里,嘿嘿,你带路。”
玉薇他们前脚走,伦琮后脚就来,一进来,就立刻捂住嘴,这种香味有催眠的作用和让人闻了之后会产生幻觉,他走到大哥面前,查看他有无受伤,然后,便听到他喃喃细语说十里亭这三个字。
他心一动,那两个人跟大哥进府是有目的,最怕他们对将军府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去追查,也不迟,赶紧往十里亭方向走去。
另一方,玉薇的脸容着实吓人,使得她在去十里亭的过程中,吓晕不少人。
于是乎,在十里亭找到底下暗格后,那白花花的银子到手后,她才安安分分在附近的一个玄泊洗洗自己的脸。
看着眼前这个清澈的玄,湖面上满是零星,如落在人间的银河,心下一动,开始脱起衣服,松开自己的头发,优哉游哉地哼着歌,在湖中游泳。
而在不远处的夏钰,怀里捧着玉薇的银子,微微出神听着那回荡在这山里的空灵歌声,心情竟莫名变好,原本紧抿的嘴唇慢慢往上翘,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月光洒在他身上,晕染了丝丝银光绕在其身,如仙般出尘,嘴边那抹淡笑,渐渐地使他整个人柔和起来,看上去如慢慢融化的冰霜。
此时,正在赶来的还有将军府的那位伦琮,他一袭青衣,于月夜中急步行走,在听到玉薇的歌声后,不知怎地,竟然愣愣地去寻找那声源。
湖中,玉薇披散着头发,湿透的头发紧紧贴在她的背后,两只如白藕般的玉手不断撩起水往自己身上淋去,整个山头都飘着那空灵的歌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把她的整个身子窜入水中,当她破湖而出时,微微的光亮打落在她身上,彷如九天之上踏步而来的仙女,浑身散发着清灵之气。
伦琮定定站在那儿,心蓦地开始急速跳动,他脸一红,不应该偷看的,而且还是这么美好的一面,强迫自己转移视线,打算转身就走开,但此时,身后却传来……那女子的声音
“该说你是君子好呢,还是说你是无赖好呢?”戏谑的笑声在此刻显得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