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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太子的书房里却还是灯火通明,而在别苑的蔓夭,也未曾熄灯,她不停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要怎么做是好,她给自己把了把脉,心悸,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吃错什么东西。
许漫夭在焦急之际,看到一只信鸽飞来,她抓住信鸽,从它脚上解下一个字条来。
“璟玥安好,勿念。”
字条上的字不太陌生,许蔓夭看了几遍,发现与离漠的字迹有些相像,太子府内被封锁了消息,她不知道许璟玥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南宫家的那踌战。她只是内心不安,极为焦虑
许漫夭思虑了片刻,她拿起笔在纸上写道:“蔓夭心内极为不安,姐姐速来。”
她把纸条绑在信鸽的脚上,放飞那鸽子,自己则看着鸽子飞去的地方出神。
第二日,许璟玥带着许蔓夭去了破败的南宫家,许蔓夭知道此事后,晕厥了过去,纵然是江湖儿女,但她从未想过,父母和师傅们会离她而去,而且那么的突然。
往昔父亲母亲的音容笑貌、师傅师公的淳淳教导,蔓夭都还历历在目,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她不愿意接受他们离去的事实。
许璟玥扶着许蔓夭,在南宫家的废墟中装了一瓶灰,连日赶回万花谷立了墓碑墓。
两人对着墓碑发下毒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离漠在远处看着二人,过了半响才开口说道:“走吧。”
许漫夭闻言擦干泪水,对许璟玥说道:“姐,我会让狗皇帝付出代价的。”
许璟玥抬起右手,为许漫夭细心的拭去泪痕,说道:“万事有我。”
许璟玥锁了自家的小院,许蔓夭在小院周围的篱笆上撒上了失孤沁散,日子久了,别说是篱笆,就连篱笆下的土地,都是这种剧毒了,两人自小尝遍百毒,自然是不怕的,躲在远处的苏韶华见此一幕,却不自觉的离小院更远了一步。
三人走出万花谷的时候,苏韶华已经等在竹林外。
许漫夭一看是苏韶华,不禁眼里浮现了恨意,她想也没想的便射出短镖。
“许漫夭,你先停手,我有话讲。”苏韶华狼狈的躲过一镖,急忙说道。
许璟玥拦住了许漫夭将要射出短镖的手,冷冷的说道:“蔓夭住手。”
许漫夭看着苏韶华哼了一声,说:“若不是因为你,爹爹他们怎么会死?”
苏韶华从地上起来,眼中闪着泪光,而后郑重的跪在了地上,说道:“一切都是我错,是我太过信任别人,行事不谨慎,才葬送了各位英雄豪杰,我谋划了多年,你们若要报仇,我定会全力相助,你们若要我的命,我今日也绝无二言。”
许璟玥扶起苏韶华,表情极为淡漠:“我们不会杀你,父亲若是活着,也定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将仇恨报复在你身上,我们既是同一个敌人,以后便是盟友了。”
许蔓夭别过脸去,不再看他,苏韶华看了许蔓夭一眼,站了起来,他递了封信给许璟玥:“这是毒王的遗言。”
许璟玥打开信封,许蔓夭也侧首看去,看着熟悉的字,两人又不禁红了眼眶,离漠轻轻抚着许璟玥的背,低声叹了口气。
“璟玥、蔓夭:
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爹和娘亲或许已经不在了,做出这个决定,我和你母亲心如刀绞,你师傅师母也是万分悲痛,但江湖儿女,匡扶正义乃是根本。
我们若是活着,这封信想来不会交到你们手上,我们若是死了,璟玥蔓夭切记,助良君上位,不可意气用事伤害太子,如今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你们出去闯荡了一番想必也有感触,我毒王只有你们两个女儿,我是多想你们可以幸福一生,过着安定平和的生活,可我知道,我纵然保得住你们一时,却保不了你们一世。
可怜的孩子,你们生在了万花谷,从生下来就已经被人忌惮,我们若是不在了,你们纵然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却仍旧会有不少人想取你们性命。与其等着别人来伤害你们,我宁愿你们变得强大,为百姓谋的安定的生活。
逸尘虽是在万花谷长大,但他在夏月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苏启不会告诉他事实,你们以后若是相见了,不可为敌。
我们对你们两个人越是疼爱,如今越是难以割舍,我梦想着有朝一日,璟玥、蔓夭能够安安稳稳,相夫教子。所以我们才会迫切的想改变这乱世,如今,却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人终有一死,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我们死得其所,璟玥蔓夭莫要过于伤感。
许肖然绝笔。”
许蔓夭此时看完信已经泣不成声,许璟玥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刺进手心,她看似平静,却被离漠抓住她颤抖着的手时,落下一滴清泪。
许蔓夭拂去眼泪,捏紧了手中的短镖,对苏韶华说道:“苏韶华,我会去太子府。”
苏韶华重重的点了下头,侍卫牵过来了一匹马,苏韶华飞身跃上:“我在太子府等你。”
他说完便扬尘而去,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里。
许璟玥不明白许蔓夭为何要做这个决定,“为何要去太子府?”
许蔓夭闭上了双眼,声音有些沙哑:“作为苏韶华的人,会更容易见到苏启。”
许璟玥抱住了许蔓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可莽撞,什么事都记得知会我一声。”
“我知道,姐,我能依赖的只有你。”许蔓夭趴在许璟玥的肩头,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许璟玥和许蔓夭在江湖上并没有怎么露面,是很少有人知道她们的长相的,但毒王的声名远播,两人只得更名改姓,苟且偷生。
冬天了,雪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盖住了万花谷开的正盛的梅林,君临客栈的北苑中,离漠身穿白色长衫,披着单薄的披风站在屋里门口看着从九天飘落的大雪。
“青阳,还剩几个?”离漠的声音似乎从远处飘来,空灵而又悠长。
“除了我们的人,见过璟玥姑娘的,已全杀了,见过蔓夭姑娘的,还剩三人。”青阳一字一句的回答。
离漠应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看着院内有些出神,他在想上次入宫救叔父的时候,苏启对他说的话,苏启说:
“你恨我又如何,我没有一个儿子是不恨我的。”
“我随时都能置你们于死地,我愿意让你们活着,你们应该感恩。”
“世人皆说我无情,谁又对我心慈手软过。”
“我放了你叔父不是因为你来求我,而是我想看看,就算他帮你,你能成什么大事。”
说这些话的正是他的父亲,九五之尊,天子威严,但苏启对他来说,却比陌生人更陌生几分,虽说陌生,他却到死都忘不了他的样子,忘不了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将自己的母亲迫害致死,忘不了他看自己眼神,似是在看一个乞丐般的厌弃。
院子里飞来了一只信鸽打断了离漠的思绪,青阳急忙冲到院子里,抓住了信封,从它的脚上解下一个字条来。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走进屋子里,把字条递给离漠:“少主,是江老爷的。”
离漠接过字条,看了几眼丢进了火炉。
青阳看了看心下了然:“看来江涛也归顺了我们,也不枉少主费心救了他儿子。”
离漠闻言不语,他解下披风,走到窗边,吹起萧来,若不是因为大雪,他想现在就回惊华殿去,这次去江南,他已有两月不曾见到许璟玥了,月月散的毒虽然不再发作,但他却很想见她。
吹了一下午的萧,雪渐渐停了,离漠收起了长萧,“青阳,走吧,回惊华殿去。”
青阳刚想点头说好,北苑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位小厮闻声打开了门,青阳的眼睛盯着北苑的门口,眼中有一丝复杂的神色,“少主,怕是今天回不去了,关子娴来了。”
离漠转过头去,眉头微微蹙起。
一位丫鬟扶着关子娴在门口着急的喊道:“离漠公子在吗?求求离漠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吧。”
离漠大步走了出去,关子娴此时已经冻得脸色发紫,她看向离漠,眼中含泪。
离漠背着手,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进来吧,阿楞,去请大夫。”
阿楞得了命令,急忙出了北苑。
青阳有些不解,平时少主对这些事都是不过问的,今天怎么会那么好心。
关子娴心里十分感动,虽然一路上颠簸劳累,险些冻死,但是如今离漠肯救她,她也觉得值了:“谢——咳——咳咳——谢谢离漠公子。”
青阳帮忙着把关子娴扶进了屋内,多拿了一床棉被给她。
离漠只是静静的看着,却并不进去,青阳见离漠站在院子里,也走了出来,青阳嘟囔了一句:“少主,就算你不救她,她也死不了。”
离漠拿长萧敲落了盖在木槿花上的积雪,表情漠然:“是死不了,但她爹若是知道了,怕是不再对叔父尽心尽力,经过南宫家灭族一事,江湖上都对苏启忌惮的厉害,我们再不笼络人心,复仇恐怕遥遥无期。”
阿楞请了大夫回来,直接带进了屋子,青阳又问:“那少主怎么安置她?真让她住在北苑吗?还是你送她回江南?”
离漠嘴唇动了动,想了想又说道:“等过几日,让我们镖局里的人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