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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将笛子收入袖中,罗玉巧笑倩兮,“玉丝,玉箫,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喝一杯如何?”
“好啊,敲不久前爹爹酿了新酒,今日刚到的,你有口福了。.”玉箫大笑着揽过罗玉的肩膀,欢快的走着,玉丝望着两人相依相偎的背影,跺了跺脚,追了上去,“诶,你们等等我啊!”
云棠酒家,二楼雅间。
罗玉被玉丝拉着走了进来,晚风吹起纱幔,朦胧迷离,几缕青丝,随风掠过额引翩飞。夜色如凉,四处静谧无声,唯有窗前泛着月白光芒的忘川河孜孜流动。
玉箫拿着一壶酒,后面跟着个伙计,端着几样下酒的小菜走了进来。只见其手腕翻转,三个酒杯莫名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伙计退下,玉箫慢腾腾的斟起酒来,“这是爹爹最近突发奇想酿的一种酒,却不想这味道却是不错。来,尝尝。”笑着推给她们一人一杯。
罗玉端起酒杯,轻啐了几口,却皱了眉,随后眉展笑颜露,“味烈而甘甜,酒醇而芬芳,果然是好酒。”
“爹爹本身便是一酒痴,自然是好着的。”玉箫哂笑,笑中略带几分讥讽之意,“据说,爹爹年轻时为酒这一东西,还出过好几次岔子,有好些次差点儿连命都丢了,真是讽刺!”
玉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悦道:“玉箫,好歹那也是你爹爹。”
玉箫嗤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吃着小菜,喝着小酒,神情中倒有了一份惬意。玉丝知其心中不好受,也未多言。可那好歹也是玉箫的父亲,她的大伯,忘忧谷的谷主,玉家的家主,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个小辈在这儿说三道四的。
罗玉虽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可忘忧谷也早已是另一个家,且在她心中比将军府更重,尤其是玉箫的爹爹,更是待她如亲女,宠的不得了。此刻听着玉箫如此说,也忍不棕了个嘴,“谁人年少没那些个荒唐事,便是你自己也不一样。”
玉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同往日一样与她斗嘴,说上几句,只顾自己吃酒,倒让罗玉心生了几分不快,也不再说话,一杯一杯的美酒下肚,桌上的菜肴丝毫未动,似在赌气。
看着两人拼命样的喝酒,玉丝立刻急了。她说:“你们够了罢。都是自家人,何苦怄气,跟自己过不去呢。小玉儿,你也少喝点,这酒虽然淡,可是后劲极大,你肠胃不好,且可小心着点。玉箫,你也给我注意点。明日还得出货,你莫要醉酒误事。”
“够了够了,玉丝,身为个女子,你倒也真是啰嗦。难不成是那个叫什么更年期的提前到来了吗?”玉箫饮啜一口,玉丝气呼呼的一巴掌拍过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也幸好这玉箫虽然喝了些许酒,却也晓得躲避,不然这一下拍在了头上,不知是不是会像眼前的桌子一样,四分五裂,脑浆迸裂呢?
“玉丝,你也忒狠了,居然舍得下如此重手,亏我还是你堂哥呢。”这么一惊吓,玉箫的酒意也就去了三四分,倒是罗玉,开始有些迷迷糊糊起来了,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瞅着脚步已经有些不稳的罗玉,玉丝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玉箫,她这副样子真的没事吗?若是现在回去,恐怕会落了口实。”
玉箫开着窗,整个人悠哉的坐在上面,一条腿挂在外面,随意的晃着,另一条腿曲着放在窗沿上,一手拿着酒,另一手拿着一个玉兰花状的酒杯,慵懒的瞥了一眼罗玉,“就随她这样吧。你寻个人回去,跟王府的人说一声,今晚,便让她歇在这儿吧。”
玉丝点点头,看着已经趴着窗沿酣然入睡的罗玉,微微叹息一声,现在,也只能这样子做了,这总比她这样子回去让人放心不下的好。
玉丝刚遣了一个人去宸王府,就有人上门来了。来者白衣如雪,长发如墨,纸扇轻摆,翩翩如玉,宛若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饶是玉丝,也不由的心神波动。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
来人轻轻一笑,“开门便是做生意的,云棠酒家的酒堪称绝品,在下慕名而来,若是空手而归,岂不为人生一大憾事?”
玉丝面露一丝难色,让客人离开这种事情绝非云棠酒家的作为,还未想清,便听到楼上传来一个声音,“来者便是客,开门做生意便要以客为重,再者,今日这小小的云棠酒家能够有李丞相这等大人物到来,自然是我等三生之幸。”
玉丝微微一怔,惊诧的瞥向男子,这位如画中仙,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竟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年丞相李君禹?
这……怎么看都如何不像吧?
李君禹微微一笑,似没有为对方察觉了他的身份而感到震撼,“玉家人,不愧个个皆为翘楚。”
外界传闻玉箫为永京一小霸王,吃喝嫖赌样样在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因着玉家人的身份,谁也奈他不得,这么一位风花雪月的男子,却有着外人意想不到的实力和眼界,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不堪吗?
“李丞相到来,莫不是只为来探玉箫虚实的?”懒懒的声音再次响起,玉丝早已被两人说的不耐烦,当下一鞭子挥了过去,“李君禹,还命来!”
鞭子夹着一股凌厉的风,来势汹汹的朝他袭来,却不见他任何慌乱,不慌不忙的躲开,食指和中指一夹,如夹菜一般,便让那鞭子动弹不得。
“上门便是客,玉小姐这待客之道,委实太过别样了些。”李君禹轻笑道。这男人,不笑的时候如雪山上的雪莲冰冷无情,笑时如冰雪退去春回大地般摄人心魄,却带着一股浓浓的疏离,将自己隔了起来,让人看得见却不碰不到。
他,果真是不简单。
玉丝冷哼,“李君禹,你少得意,玉妩姐的事,今日我便要和你做个了断。别当我们玉家人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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