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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她的长相了。”他敷衍而粗鲁地回答，眼神变得冷冽，不再触摸女儿的脸颊。他的心中其实有着深切的痛楚，曾经他是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爱情的，他爱那个女人爱到了骨子，可是却没有想到全心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背叛。
“不可能的，上次在书房的事，你为了她发了那么大的火。”季沐雪看了他的反应，知道他还在怀念着以前的妻子。她冲动地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用手指熟悉五官的曲线。“以前在总部上班时，不曾听过有人提起你的妻子，在慕容家也从没有转过有人提起过她，是因为你还在为她伤心吗？你还爱着她，所以舍不得她的离去？”想到他的心里有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季沐雪的心莫名地疼痛着。
慕容启的脸顿时扭曲着，显得尖刻而讽刺，眼里的黑暗把灵魂都掩盖了。“我不想提起她，不想，你懂吗？”他逼近她的脸，因为过去的伤，血液中的野蛮因子窜动着，他过度用力地握着她的手，甚至弄痛了她。
季沐雪愣住了，她被那双眼里的痛苦与愤怒震撼，从不曾在哪个人眼里看到那么多的绝望。她的手疼痛着，但是，却比不上心中的痛。
“她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是吗？”她颤抖地间着，明明知道他还是想着千熏的妈妈，可是自己对他的感情她却是不能够控制的。
他冷笑着。想起那个女人的言行。多年来他试图遗忘，但是那些伤害太深，他怎么也忘不了，只能够消极地去忽视，让伤痛在心中愈来愈扩大。他不敢对女儿付出关怀，深怕女儿也跟她母亲一样，有一天会突然的离开了他，所以多年来始终忽视她。
“我们曾经是令人羡慕的情侣，大学时我们是同学，我记得那时候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她，我们在大一的时候谈恋爱，整整六年的感情，我很爱她，爱到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他说出那时的情况，那般刻骨铭心的爱恋，不曾跟任何人说过的记忆，在此刻倾巢而出，他紧握着她的手，像是握着浮木的溺水者。
季沐雪震惊了，无法想象是怎么的爱情让当时的慕容启变成这样冷漠的他，其实一切都是伤害。
慕容启的笑容更冷了，缓慢地逼近她苍白的脸，存心要吓坏她。他要她知道，世界并不是纯然美好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像她这么幸运，拥有单纯的生活。
他专注地看着她，表情像是噬血的野狼，那伤痛太过深切，让他直想用伤害她来平抚那些痛。“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提过去。”
泪水在季沐雪的眼眶里聚集，终于忍不住落下。她要咬紧唇才能克制着不哭出声来，她的手因为他的粗鲁而疼痛，而心则是为了他的过去而难受着。
在泪水滴落的瞬间，他像是被烫着般陡然收回手。她的泪让他清醒，心中的自我厌恶更加严重。“怎么了？”他以为自己的话又再一次伤害到了季沐雪。
季沐雪无法控制的泪水，被握疼的手覆盖上他的脸旁。泪水还在滚落，她无法止住那些泪，她在心疼这个男人，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靠近他，可是感情的沦陷，往往是不受她的控制。“抱歉，我不该提起你的以前。”
他皱起眉头，没有想到她竟会说出那些话。“为什么哭？你的手还疼吗？”他不解地问着，用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不疼。”她摇摇头，但是泪水还是漫流着。
“那你为什么哭？”他追问，虽然曾见过无数的女人在眼前落泪，但是那些虚伪的表演与季沐雪的真情流露截然不同。她不停地哭着，像是受到巨大的委屈，泪水滑落脸颊，让她白皙的肌肤湿润光滑。
“我只是觉得你好……她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你……”她吞吞吐吐地说着，话语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他摸着她的脸，抚摸到她的唇，顺着直觉轻轻摩弄着。
季沐雪知道自己不该对面前这个男人付出感情，可是她无法控制，她知道自己这一刻沦陷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就让今夜，放肆一回吧。
慕容启惊讶地看着她，心中陡然流过一阵温暖。他无法想象，她竟是为了他而哭的。像是收到一个极为珍贵的礼物，他的心被深深撼动。
“你是为我而哭的？”他低问着，温驯地接受她轻抚的手，一如遇见驯兽师的猛兽，在拍抚下终于愿意臣服。
“不要哭了。”他低吼着，克制着音量不想吵醒慕容千熏。
她无法停止，只能可怜兮兮地摇头。蓦地，耳边传来一声不耐的低吼，她的身子被拉进他的怀里，泪湿的脸抵住他的胸膛。因为他的睡袍早已滑开，她的脸直接贴着他赤裸的胸肌，清晰地感觉到他强健壮硕的体魄。
慕容启笨拙地拍着她的背，想要安抚她，没想到只带来反效果，不知轻重的几下拍击让季沐雪咳得喘不过气来。
季沐雪握着他的睡袍。在他的胸膛上咳着，忍不住贪恋他的体温与气息，更往他的怀里靠去。
此时，被挤在中间的慕容千熏发出模糊的呻吟。两个大人全僵直了身子，紧张地看着慕容千熏。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他的视线灼热而专注，而季沐雪只觉得脸颊烧红，想起先前的失态，她有些害羞，但是却又无法不看他。
暧昧的空气急剧升温着，慕容启的眼眸里透露出的情动太过于刺眼，这个小女人在他心里有着不同一般的位置，他甚至想在这一刻要了她，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慕容启赤果果的目光，季沐雪羞怯的模样。
好久，季沐雪轻柔的嗓音轻轻漫开，“晚安。”一转头离开了慕容启的视线，带着一抹甜甜的笑容渐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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