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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回头,一位年轻帅气的大男孩走了进来。她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干净俊美的脸上现出得体礼貌的微笑,“你好,我是顾城栩,还请多多指教。”
看着在她面前伸出的白皙洁净的手,楚楚恍惚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人。
你好,我是冷易。
顾城栩看着眼前年轻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漂亮女孩,怎么也没办法将她与《云梦泽》的原着作者联系到一起。他没注意到她一瞬间的恍惚,楚楚却已经先回过神来,她也微笑着递出右手握住了他,“你好,我是‘长安’。”
四个人都坐了下来,楚楚先了解了下这个顾城栩的履历和他对《云梦泽》男主角这个人物的理解,接着又听曲依一说起她推荐顾城栩的理由。谈到后来,楚楚决定有时间了带他去看刘制片,让他试试镜。说起来,曲依一的眼光不错,他的气质与剧中人物很相符,他惯有的眼神也很有人物的味道;虽然是新人,但基本上是本色出演,对于他的演技倒不算太大的挑战。
“那好,我想回头看看你的演技如何,这个可以吗?”楚楚看着顾城栩面带微笑,她相信顾城栩已经预料到她的要求。
“何总这边请。”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她们这边的谈话。楚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一僵,她机械似地一帧一帧转过头,正好说话的那人也似有感应地转过身来。然后,她不出预料地看到了那个人。
冷易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曲依一和顾城栩。明明他的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楚楚却觉得他这样的眼神最要命。她想对他堆出个笑容,却发现自己嘴角僵硬得根本扯不起来。看着冷易陪着一位中年职场女人走到另一边的座位上,楚楚立刻明白了他今天是来谈生意的。看来他今天是没时间搭理她了。
带着一丝侥幸,楚楚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要继续谈话,却看到身后的三人脸色微微地紧张,眼神带着一丝警惕。她惊讶地看着他们,正有些不明所以,袁枚却压低声音说道:“别回头,戴上墨镜往出走,有狗仔跟拍。”
“好。”楚楚很配合地迅速戴上她那副墨镜,心底却有些疑惑,这里属于高级私人会所,狗仔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进来?她这边还有些怀疑,袁枚却已经开始催促:“先离开这里,这些门道你还不懂,一会儿小心些挑着道儿走。”
楚楚也没再多说,离开座位转过身就走。她刚走出两步,手腕被人握住,冷易的声音在她的耳侧低低响起:“跟我走。”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楚楚选择了跟他离开。匆匆地对曲依一她们打了个先行离开的手势,就由着冷易带她离开。在经过二楼的拐角时,她无意间瞥见了楼上追出的狗仔。她不敢回头,匆匆地和冷易跑进了地下停车场。
见短时间内狗仔们不会追楚楚这边,冷易一进停车场内就放慢了脚步。拉着她穿梭在各种各样的车群中,冷易走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前停下来。松开楚楚的手,他背靠在车身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剑眉挑起:“说说吧,怎么回事?”
悄悄地深吸一口气,楚楚绕开了他的问题,“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行不?”
“那好。”冷易也不怕她的逃避,“你是怎么来的,需要坐我的车吗?”
“当然,”楚楚毫不客气地绕过他打开车门坐进去,眼睛一下也不敢向旁边的那辆黑色柯尼赛格瞟一下,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走吧。”
冷易看着楚楚这么积极地坐上了他的车,也不再说什么,绕到车的另一边开门也坐进去。车子发动驶离了停车场,楚楚却发现行驶的方向不是回学校。她猛地转头去看冷易,冷易察觉到她的目光目光凉凉开口:“怎么,不交待了事情就想回去?”
“交待什么?”楚楚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心里微微发苦,不过又有一丝庆幸——她刚才离开的时候没敢去开她的车,就怕冷易见了会问到她开车是去哪儿,如果她回答去自己置办的别墅那岂不是要惨了?那不可以,那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基地啊。
“说吧,你是怎么来的?”
楚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刚庆幸完他就问和这个有关的问题,不过她也很好回答:“啊,你看见了。今天跟我见面的是曲依一——先别问为什么,反正是她派人接我去了那里的。”
“那好,第二个问题,你去那里做什么?”冷易在路边停了车,一双剑眉挑起威严顿生,大有“你敢说谎试试”的架势。
“做什么……”楚楚低声重复了一遍,她是网文大神的事冷易迟早会知道,既然这样她还不如正大光明地告诉他。这是她的荣誉,又不是见不得人,让他知道又怎么了?至于方蕴华,他告不告诉那个女人都没事,这些年来她也没隐瞒,是那个女人没关注而已。“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开车。”
冷易看着突然像换了个人的楚楚,似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了。“去哪儿?”
“找个有电脑的地方。”
“不用。”冷易从车后座取过一个电脑包打开,取出电脑,楚楚看着他一连串动作才想起他今天是约了客户出来的,“你约的那个客户……”冷易抬手制止,“你的事重要。”
“我…”楚楚心跳得有点儿快,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你要输入什么?”他三两下打开网页,视线仍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输入‘长安’。”楚楚突然有些期待冷易看到她的百度词条后会是什么反应,冷易已经点开了“长安”的百度词条。
长安,1997年8月14日生于B市,中国内地新生代网络小说作家。2004年7月,在《意林》开始刊登文章;2009年12月,开始创作《凤凰燃尽梧桐木》;2010年1月,正式成为天下纵横网签约作家之一;2011年3月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2013年,创作《云梦泽》并成为梧桐网古风派掌门人;2015年占领网络作家富豪榜第三;同年,登上福布斯中国名人榜,位列第二十一……
冷易一页一页地往下翻动词条,看着她的相关信息半天不语。楚楚忍不住探头去看他的表情,却突然被他伸出手来抓了抓她的发顶。他的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眼中笑意深深,“没想到,我的女友是大神啊。”
楚楚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却中途僵住,“你说什么?女友?”
冷易斜睨她一眼,“怎么,这个称呼不好?要不叫老婆?”
“呃…”楚楚瞅瞅他,怎么说呢,这些天下来,她和冷易的相处模式早就成了情侣的那种。这一点她知道,冷易也知道。只不过,他们从来没有正面讨论过这个问题,今天他怎么就……
“楚楚……”冷易合上电脑,“你可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过你什么?”楚楚觉得不妙,她回忆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并没有什么漏洞啊。
“那天在沈玦然面前我说你有我管就够了,你没有反驳;在这之前我说了无数次你是我的女孩,你没有反驳。”冷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说,是,还是不是?”
“我…”楚楚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前一个,她是没有反驳;后一个,他什么时候说了?“等等,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你的…咳咳…女孩了啊?”
“在我心里,告诉我自己无数次。”冷易的话听着有点儿像琼瑶剧里的台词,可是却一点儿也不矫情,他的脸上也没有半分要开玩笑的意思。楚楚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原本想用开玩笑的方式混过去这件事的念头也打消了。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直觉地认为她不敢、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她问她自己,他说她是他的女孩,她会反驳吗?
会吗?
楚楚闭上眼睛,“是,我没有反驳。”
冷易的眼睛里陡然震动起来,他最期望的答案从她的嘴中得到,那是她所能说出的最坦诚、最真实的答案。
车外,一群女生手拉着手快速穿梭在人行道上,路过冷易的车前时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这辆车——一辆迈巴赫的确会很吸引人的视线,尤其是女生。
“温若你看,那是不是冷易?”一个女生碰了碰她旁边的漂亮女生,“没想到他开的居然是迈巴赫啊,还真不是一般有钱呢!但那个女生是谁?”
温若抬头跟随着她们的视线向车上望去,果然是冷易,还有…“那个女生是楚楚。”
“楚楚?原来她是楚楚?”另一个女生惊讶地睁大眼睛,不过随即又惋惜地看向冷易,“冷易怎么可以看上她呢?虽然她是挺美的…可她也就是个花瓶啊,哪能抵得上咱们温若…”她的话不觉带了些酸味,也不知道是对着楚楚的还是对着温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