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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册!”霍去病低头,流苏坦坦荡荡,清白无辜,来去无留恋,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觉得大将军值得吗?”流苏问,
“值与不值,自然是舅舅说了算。”霍去病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漂亮的不像话。
“那么你呢,你为大汉出生入死,不养士不扬名,那些人却欺负你,你值得吗?”流苏说,“你和你舅舅一样吗?”
霍去病眨了眨眼睛,别过头不看流苏,去看那院子里面已经开始落的海棠。
“我和舅舅不一样,去病面对的是千千万万的人命,去病要是不去和匈奴人做战,就没有人去,对去病而言,没有值与不值,只有敢与不敢。霍去病不敢因为一己之私,让大汉子民成为匈奴人祭天的祭品。”霍去病说。
抬眼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长安之外,天高海阔。
流苏的手在袖子里面握紧,又慢慢的放开了:“将军高义,流苏佩服。”
霍去病看着流苏,恳求道:“所以,去病求殿下,为了大汉,为了我舅舅的命,不要让陛下杀了李氏的人。”
霍去病看着流苏的眼睛,他亮如星辰的眼睛里面有着明媚的春光,他说:“殿下,前事都已经过去,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结,殿下何苦要去纠结于很久之前的事情,人总是要向前看,殿下还有很多的时光,可以让你忘记过去的事情,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和不好的人。”
“霍将军,你拜了司马相如大人为师了?”流苏惊讶的看着霍去病。
“殿下。”霍去病着急了,再一次恳求的看着流苏:“李氏一族如今牵扯进来有几百人,要是他们都死了,就······。”就什么,霍去病半天也没有知道说什么好。
“你就这么不想要他们死?”流苏说。
“他们死了,舅舅就活不成了。”霍去病恳求:“去病也会伤心。”
流苏没法看下去了,霍去病这个表情实在是太难得,太让人心软了,可是她哪里会救人,她要是救得了人就不会来劝人不要撞柱子了。
“你让我想想。”流苏说,逃一般的离开了霍去病的面前。
第二天晚上她去找卫青。
“我能救人,但是,大将军要想清楚了。”流苏看着卫青,窗外是暗沉的天空,暮色沉沉,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殿下······。”卫青没有说什么,书房里只有他和流苏,流苏一来就要他避退左右,再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加的重要了,他已经不能经受一次这样的屠杀了,当年的唯一挚友郭解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一灭三族,不能再有人死了。
“大将军。”流苏深深的唤了卫青一声,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块布。
是一快很旧的布帛了,还能看出来这是一用很珍贵的布帛。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什么,可以看的出来,最初画这个的人,希望这个东西能够很长久的保存着,所以这个人用了很漂亮的布帛,用了很精致的笔触。
卫青很快就开始被这个东西吸引了。
这块很大的布帛上画着一种车子。
那是武钢车!
卫青看着东西很久,才对流苏说:“殿下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母亲传给我的,这是先祖淮阴侯的东西。”流苏淡淡道:“大将军对它应该早有耳闻!”
韩信当初被困在长安,人说他是兵仙下凡。却看要眼见大汉的皇帝被困白登,匈奴人长驱直下,视大汉将士为无物。
六年里,淮阴侯做了一件事情,画出了前无古人的武钢车,这种车子其实是古人的一种设想。
但是他画了出来。
但是他还没有机会见证自己的车子驰骋沙场,没有见到汉军打败匈奴,他就已经被灭了三族。
还好,后来这个东西留了下来。
“没有大胸襟者,不能持利器,此物不详,不可轻易示人。”流苏低声说:“先祖一直都不肯将此物公开,就是不想有人无辜丧命,但是韩流苏相信大将军,大将军将此物告知陛下,交换李氏一族八百条人命。”
近百年来,武钢车一直都没有出世,天下没有等来一个可以使用武钢车的人。
武刚车现世,流苏和卫青可就真正危险了。
这样,能为大汉造出克敌制胜的武器,也好,这样,霍去病的胜算也大一点。
卫青微微一笑,温暖的看着流苏。
“殿下记住了,东西你见过,但是太过繁杂,殿下没有记住。”卫青说着,就伸手将精美的布帛放在了烛火上,烧掉了。
暴雨突然倾泻而下,卫青额头上那一块疤痕在火光下忽隐忽现,流苏看着有点害怕,那是一种近乎妖孽的感觉。
“大将军。”流苏大惊,这是她族人保留了多年的东西,她没有告诉卫青,这个东西当年已经缺失了不少,是她辛辛苦苦的完善的,她的心血,他怎么能毁了?
“殿下无忧,卫青已经记住了。”
“你能过目不忘?”流苏惊恐的看着卫青。
“有时候能。”卫青淡淡的笑道。
“你这是要?”流苏跌坐在席上。卫青毁了这个图,从今以后,他自己就是一个活着的图了!
他妖冶的目光深深的看着流苏:“殿下这下可以放心了。”
流苏没有敢再去看霍去病,她把图给了卫青,把他最亲的人推到了最危险的境地。
卫青用武钢车和刘彻换了那几百条人命。
他没有把图纸公之于众,他要求自己装门负责武钢车的督造,然后到了朔方城,在那里分别设立了十个营的工匠,分别建造各个部件。武钢车被拆成了十份,由十个营的人建造。除了卫青,没有人知道武钢车在成型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卫青,没有第二个人会造武钢车了。
流苏没过几天就被陛下召见了,她倒是不担心皇帝陛下会找她多大的麻烦,那个武刚车的麻烦已经给卫青接了过去,刘彻顶多是生气她的东西不肯给他而给了大将军。
“你们好啊。”皇帝陛下果然生气,他刚刚觉得自己这侄女善解人意胸有丘壑出头弹劾李氏,帮着自己解决了心头大刺,没过几天她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大将军。
“陛下,大将军是您的臣子,他的东西自然就是您的东西。”流苏道。
武帝冷笑:“大将军,你知道不知道大将军已经多少次的忤逆寡人了,他要寡人将那些连坐的李氏流放,却不肯将武钢车交出来。”他一说完就一脚踢了脚边的香炉。
流苏轻轻俯身扶起了香炉:“陛下,您的心里还是很相信大将军的,不然也不会答应他的请求。”
武帝双目忽然的眯起来,瞪着流苏:“丫头,你告诉寡人,你出头弹劾李氏,是不是大将军教你的。”
流苏哑然失笑:“陛下,没有人教流苏,只是因为毓秀公子他与我有旧怨。”
武帝道:“你是怎么知道,寡人一定会处置李氏?”
流苏叹了口气,道:“流苏在与骠骑将军回长安时,路遇两族相争,这两个庄子的人罔顾国法,聚众斗殴,而当地的太守也不敢阻拦。”
武帝认真的看着她。
流苏继续道:“当时我就想,天下这么大,大大小小的家族聚居,各种的关系党羽盘根错节,又有多少的地方,多少的人因为家族的关系罔顾国法相互结仇结恩,使陛下的天子之威受损。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陛下是千古一帝,我能想到的事情,陛下又怎么会想不到。”
武帝点点头:“你说的没有错,这天下乃是大汉的天下,不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宗族的天下,寡人君临天下,怎能容忍这些人目无法纪,结党营私,你总是能猜到寡人的心思。”
流苏呼吸一顿,她面上呆了片刻。
她看着武帝,慢慢的说:“陛下说过,流苏是您的亲人,流苏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亲人的心思。”
武帝果然神色缓和了下来,甚至都不再生气流苏把武刚车交给卫青的事情。他脸上展出一个和蔼的笑来:“是啊,你们都是寡人的亲人,寡人与大将军也真是生疏了不少,前日寡认训斥了大将军,皇后十分的惶恐,你就替寡人去宽慰一下她吧。”
流苏郑重的点头:“诺。”
皇后果然心情不好,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有一个执拗的弟弟,一个动辄取人性命的丈夫,她常常在这两个人之间,被折磨的心力交瘁。
她没日没夜的担心自己自负而暴躁的丈夫会杀了自己的弟弟。
伴君如伴虎,她日日夜夜同老虎为伴,将原本美好的生命消失在了椒房殿巍峨的宫室里,也将自己的爱恋一点点的消磨掉了。
“陛下让我来同皇后说说话。”流苏尽量让自己轻松的面对卫皇后。
皇后和蔼的同她聊天,问她一些琐事,丝毫不愿意将自己那些烦恼带给晚辈。
流苏更加的愧疚,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对不起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