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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燕珣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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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同燕珣骑马出了封狼山,才发现另有一对骑兵候在前方,居首的一人身着墨绿战袍,见到我们,打马迎了上来。

我看向他身后的人,问:“绍易,你领了多少人?”

“五百。”

“就这么点人?”

燕珣趋马到我的身侧,道:“就这么点人。”

“王爷可想清楚了,我们要突袭的地方可是有十三万士兵驻扎在里面。”

燕珣看我一眼,率先趋马往前方而去,低低的声音随风传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如此简单的道理,将军还用人教吗?”

半个时辰后,一行五百人便来到齐赵军营东部,隐在一个小山后,俯视下面的齐赵大营。

我道:“众将听令,兵分三路……”

燕珣趋马上前,打断我的话,道:“不用,速战速决最好。”

语罢,便驾马朝着大营直冲了去。

“该死!”我骑着马在原地转了三转,掉头跟着燕珣冲了出去,绍易领着那五百骑兵紧随其后,我回身,大喊道:“保护王爷。”

刚走到一半,只见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将军当心”,绍易趋马到我身前,手里的剑快如闪电,替我挡去大部分的箭雨。

片刻后,箭停了下来,只见一队人马自军帐而出,为首的是一个黑脸将军。

“尔等燕国小兵,竟敢前来闯我军营,真是不知死活!”黑脸将军道。

燕珣站在那敌将对面,身侧躺在被乱箭射死的马,只听他沉沉道:“擒贼擒王,汝这颗脑袋今日该还给本王了。”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只听敌军大将一声怒喝,手拿长刀往燕珣头顶砍去,燕珣黑色身影一晃,手里长剑一紧,闪身迎了上去,刀剑相碰,火花四射。

绍易在我身旁,正欲趋马上前,我想起上一战那只自我身后飞出的黑色箭羽,如此霸道的力道,射箭的人必是内力深厚,燕珣的武功怕远在我和绍易之上,便抬手止住绍易的动作,道:“无须担心,王爷自可……。”

话还未完,只见那黑色身影急速飞出,手握的剑掉在了地上。

我愣了片刻,才驾马冲到场内,绍易与那五百骑兵也加入战斗,同那敌将以及身后的士兵打了起来。

挥剑杀死两个士兵,我赶到那黑色身影身旁,问:“不是吧,王爷这么不禁打。”

燕珣沉沉地看我一眼,一跃上了马,坐在我身后,手臂自我腰后握住缰绳,只听他道:“绍参将,率众撤退。”

马儿一声嘶鸣,掉头往身后山坡跑去,我回头,见绍易领着剩下的骑兵也紧随而来,寒风咧咧,温热的气息散在我耳后,我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前移了移,燕珣似是低头看了我一眼。

“将军身体绷的这般紧是为何?”

我搓了搓手臂,道:“冷。”

一路无话,只闻马蹄声急,回到军营,燕珣翻身下马,道了一句:“将军辛苦了”,便转身往自己的军帐而去。

我看着那黑色背影,笑了笑,道:“王爷哪里受了伤,可要宣大夫?”

燕珣回身,黑色衣袍被风扬起,他看我一眼,转身道:“无事,本王受得住。”

我揉了揉鼻子,翻身下了马,将手里的马鞭交给旁侧的小兵,打算回军帐中,转过身发现绍易站在身后,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将军”,绍易向前走了几步,目光落在我未戴面具的右脸上,默了默,道:“将军右颊微有擦伤,这是金疮药,擦了便不会留下疤痕。”

手指轻轻抚上右脸处的小小伤痕,我笑了笑,道:“我现在这样还怕什么伤痕?大不了右脸也戴个面具就是。”

绍易静静地望着我,手里的药瓶隐在衣袖里。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绍参将,以后打仗不要老挡在本将前面,你这样,让我这个做将军的很没面子,我是将,你是我的兵,该由我保护你才是,下次记住了。”

我又重重地拍了拍绍易的肩,大步离开,绍易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都没说。

夜里,我躺在小榻上,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来,只见一个隐隐的黑影立在床榻边上。

我摸出枕下的短刀,猛地一起,搂住来者的脖子,将他带倒在床,手里的刀抵在他的背上,冷声道:“来者何人?”

黑漆漆的帐内突地被一束火光照亮,我扭头望去,正好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燕珣俊美的脸悬在我的上方,他一手撑着床榻,一手举着火折子,墨黑的发垂了下来,落在我的胸前。

我一把松开搂住燕珣脖子的手,翻了个身,飞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燕珣站在我面前,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半晌,似是笑了笑,道:“将军好身法。”

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冷冷道:“夜探别人军帐是王爷一贯的嗜好吗?”

燕珣道:“本王有要事找将军,进到帐内还未张口,便被将军一把搂住,带倒在……。”

我咳了一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走过几步,拿起白色外袍,背过身穿戴好,转身道:“王爷找末将有何事,非得深夜前来不可。”

燕珣淡淡地打量我一眼,半晌,道:“烧粮草。”

我抚了抚额,看向对面的人,道:“燕珣,你还有完没完。”

……

寂静的夜里只听两道马鸣,我同燕珣骑着马,并行从军营出来,往前方疾驰而去。

月涌天际,四野无声,寒风瑟瑟,我回头望了望身后,问:“绍易他们呢?”

“他们没来,就你我二人。”

我顿住,半晌,道:“王爷有何事想不开,非要前去送死不可。”

燕珣似是笑了笑,声音散在风里,“将军放心,死的不会是我们。”

我道:“那可未必,王爷且记着,若是末将不幸死了,王爷一定要将末将的尸体运回故土,不然末将恐会死不瞑目。”

……

我与燕珣又来到白日的小山后,马儿被我们弃在后方,他拽着我,快速地在稀疏的树林里移动,停在一处,指着下方两米多高的断壁道:“我们跳下去。”

语罢,我还来不及作何反应,只听“咻”地一声,身侧的人已经在断壁之下。

燕珣墨黑的眸紧盯着我,清冷的月光洒在眉梢,沾上了几分急色。

我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缩了缩脖子,趴在涯上,小声道:“你要接着我啊。”

燕珣点点头,张开双臂,我闭上眼,从断壁上纵身跳下,只听“嘭”的一声,我睁开眼睛,见燕珣被我压在身下,眉头微皱,薄唇紧抿。

“对不住,对不住。”

我连忙从他身上爬起,燕珣抚了抚衣袍,瞥我一眼,转身而去,低沉的声音随风传来,“萧老将军没教你轻功吗?”

我急忙跟了上去,诺诺道:“交了,吓忘了。”

前方的人脚步一顿,半晌,只听他道:“早知道本王就一个人来了。”

我跟在燕珣身后,躲过几对巡逻的赵兵,见左前方不远处几处军帐外均由重兵把守,我扯了扯身前人的衣袖,小声道:“那里可能是囤放粮草处。”

燕珣回身,看我一眼,却是往右走去。

我急急道:“王爷走反了。”

“本王知道。”燕珣道。

“知道还往右走,你是不是傻?”

话音刚落,额头便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只听燕珣沉沉的声音从发顶传来,“闭嘴!再多话,小心本王将你扔在这里。”

我怒视眼前的人一眼,弓着腰跟着他慢慢往前摸索而行,只听一道声音突地从身后传来,“你们两个是何人?”

我暗叫不好,燕珣黑色身影如一只猎豹窜出,手里的匕首快而准的抹上那人的脖子,可还是慢了一步,那人将手里的刀掷向远方的空地上,不过须臾,四周便被火把照亮,层层士兵从四面八方涌出将我和燕珣包围。

“这下可好,变成蚊子都飞不出去了。”我站在燕珣身侧,握紧手里的短刀,叹道。

燕珣闻言,低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那倒未必。”

说话间,围在四周的赵兵又向前逼近了一步,只听前方一人扬声道:“尔等是何人?”

燕珣拽着我的手臂后退了几步,沉声道,“燕国刺客。”

闻言,我腿脚一弯,差点摔在地上,抬眼看向身侧的人,道:“王爷,咱别玩了,行不?真的会没命的。”

燕珣手微微用力,将我拉至身旁,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道:“待会本王出手,你趁乱往山林里逃,聪明点,要是被敌军抓住,可别指望本王去救你。”

“那你……”

话还未完,那黑色身影如一只射出的箭快速飞出,看不出他是如何动作,只见前侧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我愣在原地,燕珣夺下一人的剑,扭头冲我道:“还不快走,愣在那里做什么?”

我转身,向身后跑去,扭过头见燕珣闪身挡下向我冲来的赵兵,黑色持剑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像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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