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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渐亮,草叶上的露珠在晨曦下闪动着莹莹光芒。
上官芸灀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整个人精神立刻抖擞起来,白皙美丽的脸蛋上没有早起的困倦与惺忪,美丽的双眼闪烁着认真的光芒。
此时,她正小心翼翼地攀爬在山壁上,谨慎地移动着身子。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女子有这样的“好身手”实在难得,但是对上官芸灀而言,这早已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的轻松容易。
身为天不知名的神医——上官铁手老来得女的掌上明珠,上官芸灀从小就跟在爹的身后打转,随着爹四处采药。
由于她天生资质聪颖,再加上爹的细心教导与栽培,使得她年纪轻轻就有着一身不输给宫中御医的绝顶医术,而自爹去年初因为年迈去世后,上官芸灀便继承父业悬壶济世,在京城也小有名气。
“活筋草……活筋草……这儿应该有一些才对啊……”上官芸灀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认真地搜寻。
这种长在山壁上的草药对于舒筋活血极有疗效,尤其是一大早沾着清晨露水的新芽药性最佳,这也是她不辞辛劳,一大早跑来采药的原因。
“啊!看到了!”
上官芸灀开心地低呼一声,发现离她数臂之遥处有着几株活筋草的新芽,她的眼睛一亮,立即缓缓地移动过去。
像这种不算太陡峭的山壁,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难度,可问题是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使得山壁有些湿滑,她最好谨慎一点,否则若是从山壁上摔下去,那可不得了……
上官芸灀才刚在心底提醒自己小心至上,不料下一瞬间,脚就不慎滑了一下,她还来不及发出惊恐的尖叫,娇小的身子就笔直地从山壁摔了下去!
过度的惊吓让她的脑中呈现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她以极快的速度坠落,最后……
“扑通!”一声,她落入水中,溅起了好大的水花。
幸好山壁下正好是一片深广的湖泊,才没让上官芸灀当场摔个粉身碎骨,可这样的情况对她来说却好不到哪儿去,因为,她很不幸的是个不谙水性的旱鸭子!
“救……救命……”
“咕嘟咕嘟……”
她徒劳无功地呼叫,换来的却只是喝了好几口湖水,惊慌的她死命地挣扎,却没法儿朝湖岸移动半寸,娇小的身子仿佛沉重的石头不断地往下沉,无法呼吸的痛苦让她难受得快要晕厥过去。
就在上官芸灀绝望地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白白枉送一条小命的时候,忽然有股强劲的力道将她拦腰抱住,并往岸边拖去。
过了会儿,她感觉到自己被带到了岸边,不仅背抵到了岸边的大石子,脚也踩到了浅滩的软泥,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松了口气,忍不住贪婪地大口呼吸。
回想起刚才生死一瞬间的恐怖经历,上官芸灀就余悸犹存,她抬起头想向救命恩人道谢,整个人却猛地一僵,原本苍白的脸蛋立刻恢复了些许血色。
“你……你……你……”
“怎么?你这模样好像见鬼了似的?”陌生男子扬起眉梢,打趣地问。
“不是……是你……你没穿衣服!”
上官芸灀美丽的眸子僵直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孔,目光没有勇气往他的颈部以下瞄去。
在她眼前的,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然而此刻的她实在没有心思去欣赏那张帅气中透着一丝邪魅的脸孔,因为他们两人暧昧的肢体姿态让她心慌意乱,脑中呈现一片纷乱。
他赤裸的胸膛和她的身子紧紧贴在一块儿,薄薄的衣料根本起不了什么阻隔作用,她可以清楚而强烈地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以及他的体温……
听了她的话,男人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俊脸更显魔魅。
“你说得并不完全正确。”
“什……什么意思?”此时上官芸灀的脑子已经宛如一团面糊。
“因为我不仅没穿衣服,连裤子也没穿,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男人戏谑地问道。
上官芸灀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宛如有威力强大的火药在她脑中炸开,让她原本只是略有血色的脸颊瞬间胀得通红。
她很努力地提醒自己不要去“感觉”他到底有没有穿裤子,可偏偏她愈是提醒自己别去注意,身体的感官就愈是敏锐,她果然立即感觉到他赤裸的下半身也和自己亲昵地贴靠在一起。
天哪!虽然能够死里逃生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情,可是此刻这种尴尬窘迫的场面,震撼性未免也太大了吧?
雷破云噙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望着眼前这个惊呆了的美人。
想不到他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就碰上这么一个从天而降的美人儿,这究竟是老天爷要犒赏他风尘仆仆的辛劳,抑或是……敌人起了疑心派来的奸细?
身为北辰将军二子的他,自幼跟着爹长住北方,即使爹偶尔入宫面圣,他也不曾跟随进京,可前些日子皇上来了道密旨,征召他秘密进京,交给他一个重大的任务,就是要暗中调查搜索丞相意图通敌叛国的证据。
说起来,雷破云其实只见过皇上一面而已,那是在皇上两年前微服出访来到北方的时候,正好有一批凶狠的流寇袭击镇上。
当时,爹和大哥正有要事分身乏术,他便单枪匹马地前往,独自一人摆平了三十多名凶狠的寇匪,也因此让皇上对他的好功夫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次皇上要他秘密进京,看中的除了他的身手之外,肯定也因为他对京城而言是个全然的生面孔,除了皇上本人以及亲信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北辰将军的二子,他执行任务时也比较不会有身分败露之虞。
照理说,他此行极为机密,应该没有走漏风声之虞,可这女子出现的时机和方式实在太“特别”了,特别到他不得不多点提防,以策安全。
“怎么了?你被吓傻了吗?”
“我……我……”上官芸灀确实被一连串的“惊喜”给吓傻了,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刚才救了你,记得吗?”雷破云好心地提醒她。
“记得。”上官芸灀点了点头。
“要是没有我,你现在已经成了一具死尸,你同意吗?”
“嗯……”上官芸灀再度点头同意。
“那我这个救命恩人应当得到一些谢礼才对,没错吧?”
“没错。”上官芸灀完全认同。
“很好,既然咱们已达成了共识,那我就不客气了。”
嗄?不客气?
上官芸灀还搞不清楚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雷破云就已“不客气”地吻住她柔嫩的红唇,“不客气”地品尝她甜蜜的滋味,并趁她惊愕低呼的时候,以火热的舌“不客气”地探入她唇齿之间恣意纠缠。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形?
上官芸灀震惊得无法反应,也因为过度的错愕而忘了抗拒,她整个身子僵硬如石,思绪更因为他放肆的举动而瞬间变得纷乱昏沉。
她的紧绷与僵硬,被雷破云视为一项挑战,他伸手将她的身子揽得更紧,愈吻愈狂野、愈吻愈火热。
直到感觉怀中的人儿被吻得晕头转向、浑身乏力,他才松开了她的唇,但却来到她的耳畔,用灼热的气息和挑逗的吮吻,让她整个人更加意乱情迷。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掉进这湖里?”他在她耳畔低语,试图乘机问出些什么。
上官芸灀喘着气,被他撩拨得几乎不能思考了,听见他的问题,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我是来采药的……谁知……不小心一个脚滑……就摔下来了……”
“是吗?你真是来采药的?”雷破云问着,大掌在她身上游移摸索,想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原本意乱情迷的上官芸灀,一察觉他大掌放肆的举动,理智才猛地回流,热腾腾的怒气瞬间将所有羞窘尴尬的感觉燃烧殆尽!
可恶!就算这男人救了她一命,可这样的行为未免也太离谱了吧?既然他这么轻佻无礼,那她当个“忘恩负义”的人也不算太过分吧?
气急败坏的上官芸灀,从自己腰间摸出一根平时就随身携带的银针,准确地朝他的穴道扎了下去。
当雷破云感到身上传来一阵刺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顿时被抽光,麻痹的感觉让他完全使不上力来。
这么一来,上官芸灀很轻易地从他的怀抱挣脱,她伸手一推,让他的上半身趴在岸边,随即手脚并用地爬上岸。
她瞪着有些狼狈的他,哼道:“你活该!”
“你……”雷破云咬牙道:“你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该死!他哪里想得到这个看似娇柔羞窘的小女人,竟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能这么精准地扎中穴道,难道她还真是个女大夫?
“谁叫你刚才要对我……”上官芸灀红着脸,咬了咬唇。“哼!我只不过是让你麻痹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而已,算是便宜你了!”
一忆起刚才他放肆的轻薄,上官芸灀愈想愈气,她瞥见了他搁在岸边的衣服裤子,美眸一眯,立刻走过去拿了起来。
“喂喂!等一下!”雷破云猜出了她的意图,脸色微微一变。“你若是把我的衣服拿走,待会儿我起来之后要穿什么?”更重要的是,他的衣袋里可有着他的重要信物,若是被有心人发现,让他的身分曝了光,那可就麻烦了。
“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无关s会有期……喔不,是‘后会无期’!”上官芸灀朝他做了个鬼脸之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看着她窈窕曼妙的身影逐渐远离,雷破云只能大叹无奈。
都怪他太大意了,才会被她一针扎中了穴道,幸好这妮子没气得将他推入湖中,要不皇上交付的重大任务还没完成,自己恐怕就先赔掉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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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苑中,有座鸟语花香、美丽清幽的寝宫,里头住着皇上最娇宠的十三公主唐珞珞。
此刻,唐珞珞已经屏退了所有宫女,急切地拉着上官芸灀的手。“芸灀,一切就拜托你了。”
“可是……”上官芸灀皱眉望着眼前这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尊贵公主,心里对于公主的要求好生为难。
“芸灀,这个忙,只有你能帮,算我求你了!”
“公主快别这么说,您这样我怎么担当得起呢?”
唐珞珞叹了口气,说道:“芸灀,你虽然不是皇亲贵族,但是我将你当成闺中密友,我的心事你是知道的。”
“这……我确实是知道……”上官芸灀也不禁轻轻一叹。
几个月前,十三公主忽然得了怪病,宫中的御医全都束手无策,最后身为神医之女的她被征召入宫,在仔细诊视过公主的病况之后,她采用爹曾教导过她的传家疗方,总算是治好十三公主的怪病。
由于年纪相仿,上官芸灀从此成了十三公主的知心好友,公主时常要上官芸灀入宫来陪伴,和她聊聊贴心私密的体己话,因此她知道十三公主有个心上人,对象并非王公贵族,而是某次出宫因缘际会遇上的一名京城商人。
公主虽然明白两人之间悬殊的身分会造成莫大的阻碍,却也只能一直逃避地不愿想那么多,可前些天,皇上却在谈话间隐约透露想将公主许配给一位年轻有为的大臣之子,这对公主来说,无疑是桩震惊可怕的消息。
为此,十三公主再度装病,急忙召上官芸灀入宫,除了向她吐吐苦水之外,更希望上官芸灀能想法子让她出宫去见心上人。
“芸灀,一切都拜托你了!”
“可是我哪有什么法子……”
上官芸灀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外头就传来恭敬宏亮的声音——
“皇上驾到!”
“听见这四个字,唐珞珞脸色一变,赶紧躺上床,装出病恹恹的模样。
“一切拜托了,芸灀。”
公主的低声叮咛才刚说完,隔了一会儿,身形威武、尊贵非凡的皇上就在奴才们的随侍下踏进了寝宫。
“民女叩见皇上。”上官芸灀立即恭敬地行礼。
“平身。”皇上平时虽是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君王,可当面对生病的爱女时,却完全是一副担忧的慈父模样。“快告诉我,珞珞到底怎么了?先前的怪病不是已经治愈了吗?”
上官芸灀的表情一阵不自在,她正要开口回答,就瞥见公主正悄悄朝她使眼色,那焦急恳求的神情顿时让她心生不忍。
好吧m出去了!
上官芸灀牙一咬,说道:“启禀皇上,公主先前的病虽已痊愈,但因那场病伤了体质,近日天候又太多变,身子骨一时禁不住,才会变得如此病弱。”
“那该怎么办才好?朕早说了要让御医来瞧瞧,这任性的丫头偏偏就是不肯,说什么也要召你入宫。”皇上平日处理朝政英明果断,偏偏就对这个娇宠的宝贝女儿没辙。
上官芸灀闻言不禁在心中暗暗苦笑。
公主当然不肯让御医来看病呀!要是一让御医把脉,她装病的事情不就立刻被揭穿了吗?
“启禀皇上,依民女所见,公主最好能出宫到民女舍下浸泡药浴。”上官芸灀硬着头皮说。
“难道不能在宫里头进行吗?珞珞已经这么虚弱了,怎么禁得起舟车劳顿?”皇上忧心地说。
“放心吧!父皇,从皇宫到芸灀的住处还不到半个时辰路程,女儿禁受得起的。”唐珞珞连忙说道,就怕出宫会情郎的大好机会消失。
上官芸灀一边悄悄以眼神暗示公主的反应太过“有元气”,一边又对皇上解释道:“回皇上的话,民女住处有一方浴池,那是先父在世时费了几年的功夫才打造出来的药浴池,极有疗效,相信公主只要浸泡几个时辰之后,整个人就能恢复元气,不再这般虚孱荏弱了。”
“这……好吧!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们尽快动身吧!”
听父皇应允了,唐珞珞的眼底不禁迸射出喜悦期待的光彩,上官芸灀却是开心不起来。
唉!为朋友两肋插刀固然是很有义气,可问题是她这么做等于是犯下了欺君之罪,若是被皇上知道了真相,那她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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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芸灀的住处位于京城南边,是一间布置得相当雅致的屋子。
还算宽敞的庭院中,种的不是寻常人家偏好的花草林木,而是具有各种疗效的药草,在上官芸灀的悉心照顾下,药草生长的情况相当良好。
一辆搭载着十三公主和上官芸灀的皇室马车,在数名侍卫的护送下抵达了上官家大门外。
一下马车,上官芸灀便对侍卫们说道:“公主在我这儿需花上两个多时辰,你们先回宫去,晚些时候再来接公主回宫吧!”
要是不将这些人打发掉,公主哪有办法和心上人见面,一解相思之苦?
“这……”侍卫一脸为难,毕竟他们身负保护公主的职责,若是公主有一丝半毫的差错,他们可担当不起。
唐珞珞见状,立刻端起公主的架子说道:“都已经到了这儿,你们还穷担心些什么?若是打扰本公主疗养,害我的身子没有起色,届时若是父皇追究,你们担当得起吗?再说父皇也只是让你们护送本公主,你们迟些时候再来护送我回宫便成,统统退下吧!”
“是,属下等遵命。”
将侍卫们打发走之后,上官芸灀便领着公主进屋,当大门一关上,唐珞珞立刻感激地拉着上官芸灀的手。
“芸灀,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肯帮我的!”
见到公主真心道谢的神情,上官芸灀的心里有一丝感动,笑道:“芸灀不过是个平凡老百姓,能够得到公主如此的深情厚谊,芸灀自然赴汤蹈火也要帮公主完成任何心愿呀!”
“既然这样,那你一定也愿意帮我去通知李公子,说我在你这儿吧?”唐珞珞口中的李公子,指的正是她的心上人——李复岳。
“那当然,公主先在这里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看出唐珞珞的迫不及待,上官芸灀立刻动身来到与她住处不算太远的李记商行,顺利找到了李复岳。
他是京城富商之子,年纪轻轻却已很有担当,再加上俊朗帅气的外表、正直真诚的性情,也难怪公主会在一次的偶遇下对他一见倾心。
当李复岳一听见上官芸灀的通报,立刻搁下了手边的事情,随她返回了上官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爱人。
“珞珞,我总算又见到你了,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闯进宫里见你!”李复岳有些激动地说。
“我也是呀!我也好想见你。”公主也真诚坦率地表白。
“看见他们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一旁的上官芸灀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她的心里忍不住浮上一抹忧虑,为他们的将来感到忧心。
“公主、李公子,你们对于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唐珞珞一想起父皇有意将她许给别人,心里一急,连忙问李复岳:“你可愿带我私奔?”
一听见公主的话,一旁的上官芸灀简直吓坏了,不等李复岳开口回答,她就慌忙阻止。
“千万不可以啊J上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的。”
李复岳也认同上官芸灀的话,说道:“珞珞,上官姑娘说的是,不如我去求见皇上,向皇上禀明我们之间的情意,我虽是一介平民,可我家世代做的是清清白白、正正当当的生意,家境虽无法和皇亲贵族相提并论,却也决计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受罪。”
这番真心诚意的话让公主好生感动,但却不赞同他真的这么做。
“你贸然去见父皇,肯定没办法如愿的,不如我先跟父皇说说吧!父皇很宠我,应该也不至于坚决逼我嫁给不想嫁的人。”
见他们有了初步的共识,上官芸灀在稍放心之余,另一个隐忧又浮了上来。
“公主,若是将来皇上发现我曾为了帮你们碰面而说谎骗了皇上,还请公主多多美言几句,免得我的脑袋不保呀!”上官芸灀干笑了声,说道:“毕竟欺君可是砍头的大罪呀!”
“放心吧!芸灀,我无论如何也一定会保全你的。”
“那我就放心了。公主和李公子难得见上一面,我就不打扰了,我去整理一下庭院的药草吧!”
上官芸灀很识趣地不打扰这对有情人相聚,她穿过回廊,走向庭院,冷不防地却瞥见有抹身影伫立在庭院中!
她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在心里大叫不妙。
惨了惨了!庭院里怎么会有人?不会是刚才的侍卫吧?若是公主和李公子私不会面的事情传回了皇上耳里,那可就惨了!
上官芸灀慌慌张张地抬头一看,却在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模样时,整个人彻底地呆愣住。
“你……你……怎么……怎么会是你”
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子不是刚才护送公主到这儿的侍卫,而是那个曾在湖畔光着身子轻薄她的登徒子!
“你是怎么进来的?擅闯民宅,你的眼底还有王法吗?”她忿忿地瞪着他,双颊的温度不自觉地升高。
一看到这个男人,她就无法控制地回想起自己被他亲吻、挑逗的画面,那煽情暧昧的情景,让她浑身不自在极了。
对于她的指控,雷破云只是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反问道:“说到王法,我倒想问问,你这个小贼难道以为偷了东西,一点事情也没有吗?”
“你别血口喷人!我哪有偷东西?”上官芸灀气愤地低嚷。
“怎么没有?你不是顺手牵羊带走了我的衣物吗?我想你大概是在那一吻之后发现自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我,所以才忍不住拿了我的衣服回来收藏吧?”雷破云戏谑地问。
当时他被她的银针扎得使不上力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他的衣物带走,幸好没多久就有个好心的农人路过,帮他弄来一套干净的衣物,否则他岂不是要赤条条地走在京城大街上?
为了要赶紧蓉他的信物,并试探她是否已得知他的身分,他自然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幸好他只稍微探听了一下,很快就查出了她的下落,毕竟京城里年轻美丽又医术卓绝的女大夫也只有她一个而已。
“胡说八道!谁要收藏你的衣服?那天我带回来之后就随手扔在亭子里,喏,就在那儿!”上官芸灀指了指一旁的那座凉亭。“我本来打算把它给烧了,结果临时有布上门来,才给忙忘了!”
“烧了?这么狠?”他瞥了眼亭子角落的衣物,看起来的确像是随手一扔后,就不曾去动过。
这么说来,她应该还没有发现他衣服中的信物,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要不,她对他的态度应该也不会像现在一样。
“对于不干净的东西我一向都是这么处理的。”上官芸灀撇撇嘴,故意不客气地说道:“你既然是来拿你的衣服,那么拿了就快走吧!”
她可不想和这男人再有什么瓜葛,更何况公主和李公子还在大厅里呢!要是让这家伙发现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风波?
雷破云见她迫不及待地想赶他走,偏就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我本来确实只是来拿衣服的,想不到竟意外发现一桩惊人的秘密。”
惊人的秘密?上官芸灀闻言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上官芸灀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先别太慌张,或许他才刚来不久,根本不知道公主和李公子在她屋子里的事情。
“什么秘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这屋里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很努力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没有吗?那屋里那对浓情蜜意的情人是怎么回事?不是你不惜犯下欺君之罪,帮助他们出宫会面的吗?”
听他说得清楚明白,很显然将刚才她和公主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上官芸灀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下真的惨了!想不到竟让这家伙发现了这桩天大的秘密,要是他在公主向皇上禀明心意之前揭发了这件事,惹得龙颜震怒,不仅公主别想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她这个“帮凶”恐怕也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