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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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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吗?

岳上弦眨眨圆亮的眼,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竟是在她脸蛋旁的一双穿着鞋子的大脚,她困惑的顺着大脚向上看,一袭蓝绸圆领长衣,再往上,竟是胤律那张漂亮绝伦但绝对会令人望之生怯的俊脸孔,阴鸷可怖。

这只猪!胤律恶狠狠的瞪着她。被他踹到地上睡,竟然也能呼呼睡了一个多时辰!连喜娘、小梅及其它丫鬟进门被他咆哮轰走,她还是连动都没动一下。

岳上弦缓缓的坐起身来,这才慢半拍的发现自己是睡在地上。外头阳光刺眼,可见时辰不早了,她竟还没去给长辈奉茶!

一见摆放在桌子的衣服,她胖归胖动作倒利落,很快的穿妥后,忙叫唤,“小梅!”

“我叫她跟老总管去买东西了。”

“呃,买东西?”她其实不太敢面对他,他美得过火,就怕她看直了眼。

“没错,从今天开始,我会睡在西厢的‘御峰堂’,这儿就让给你。”这当然是暂时,过没几天,他会想办法将她轰出去。

“可是——”他们是夫妻啊,但她不敢说,昨晚她睡死了,肯定啥也没发生!思绪间,却见他越过她就往门口走,“胤贝勒要去哪儿?”

“你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却见到祖母往这儿走来,身后跟着随侍的老嬷嬷,还有刚刚被他吼得扔下衣服跑掉的小梅及两名丫鬟。

那死胖子也走了出来,他看到小梅跑到她身边咬耳朵,她连忙跟奶奶行礼,只见奶奶回以一笑,目光又回到他身上,“怎么?要去马场了。”

苏州城的每个人都清楚,胤贝勒脾气虽火爆,对女人态度的好坏也得看心情,但独独对马儿,绝不发脾气,甚至自己的爱驹还是亲手照料。

在近郊附近的“坤舆马场”是他一手所建,占地宽广,光在那儿做事的奴仆就有上百人,而从全国各地高价购来的名驹、血统纯正的良马也有上百匹,更甭提皇上赠与的二十匹蒙古御马。

而为了能让马儿能长得健壮,饲料讲究,喝的是山泉水,有兽大夫进驻医疗,也有从各地网罗专司驯马、养马的人才,而在火爆贝勒的手下做事,每人自是战战兢兢,有人负责每日固定策马奔驰,有人清理马厩,而马场上一排排的红瓦马厩建在一大片相连的绿色坡地上相当醒目,再加上场地宽阔,一些名门大少也都到该马场驰骋。

一年年过去,马场的马儿逐年增加,为维持马儿活动的空间,他赠了一批良马给万将军,万将军驯练这批马儿成骑兵战马,一次边疆战役建功,万将军对马匹的推崇有加,皇上再颁圣令,让坤舆马场成为专司提供骑兵军队马匹的御用养马场。

因此,比起一些养尊处优、成天无所事事的阿哥、贝勒,胤律深受皇上倚重,可说是苏州城里所有皇亲国戚及富豪眼中的乘龙快婿,怎知,竟是由外地人拔得头筹,抢走正室福晋的位置,也因而昨日大婚,苏州人可是挤爆街道的要瞧瞧新嫁娘的风采!

当然,光体型就让人失望了,也难怪此时的胤律面对一手主导这抽事的祖母一脸漠然,连应都不应一声。

老夫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带少福晋一起去看看吧。”

“呿!那会吓死我的宝贝。”

“律儿——”她老脸一沉。

“奶奶,没关系的!”岳上弦忙摇头,不想祖孙两人因她而起争执,但胤律可不领情。

“我绝不可能带她到马场,这点请奶奶不必再说!”他的声音严峻如冰,“另外,如果奶奶要嬷嬷天天来这儿点我穴道跟岳上弦同房,那我一定会消失!”

离家出走吗?!老夫人精光乍现的眼眸看着这个倔傲的孙子。也罢,别将他逼太紧了。“奶奶不会那么做了,但希望你们能花点时间去培养感情。”

胤律的回答是一脸嘲讽。

她原想念他几句,但岳上弦又赶忙给她一个“没关系”的神情,她摇摇头,看着胤律,“明儿个我要到玄妙观去听道,大概要住个五天,我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太忽略你的新婚妻子。”

胤律没点头、没吭声,但心里已有主意,他一定要利用这几天将岳上弦逼出王府。

岳上弦尴尬的看着给了她一个笑容后才往真礜楼走去的老夫人,再看着一脸冷峭的胤贝勒,才想开口要他陪她去给公婆奉茶,他却甩袖离去。

“小姐——”小梅看着她,实在替她感到委屈。

“没关系啦。”她看着那伟岸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外,她才转往正厅要去给公婆奉茶。

“小姐,福王爷因奉圣命长期监督苏杭间的运河建造,因此跟云福晋早早就出门去了。”小梅如此说着。

唉,她当媳妇儿的第一天,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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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晴空下,坤舆马场广大的坡地上,成群结队约有一、二十匹的马儿在高低起伏的绿地上奔驰着,那些高大的马儿有黑、有棕、有白、有斑纹的,在阳光照射下,每匹马儿身上的鬃毛都闪烁着灿光,再衬着那片蓝蓝的天、绿油油的坡地,一眼望去,景致煞是美丽。

对胤贝勒新婚第一天就出现在马场,负责马场管理的杜总管及马场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惊讶,除了他爱马成痴外,自然是新娘并非是个倾城美人。

在胤律藉由照顾几匹钟爱的神驹想让心情平静些时,几名同是皇族的友人也到马场来遛马,由于身份相当,他们倒是很敢调侃。

“没带少福晋来这儿亮相啊?”

他没好气的瞪了发言的端安贝勒一眼,“我绝不会带一只母猪来看马。”

几人低声窃笑后,又有人问:“你昨晚跟她同房了?”

“东轩园已成猪舍,我怎么可能住那里。”他避开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胤贝勒,你这话会不会说得太毒了?”有人觉得过份了些,把女人比成猪,太刺伤人了。

“元贝勒,本贝勒爷敢发誓,绝没碰那只猪一根寒毛,我让贤于你,如何?”

斯文的元贝勒闻一言,舌头像打了结似的,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昨个也有去参加那场成亲人典,光看那种身材,他就没胃口了。“我们骑马去!”

他策马奔驰,众人大笑戏谑的追上,惟独胤律,他拍着马儿的头,目露思索,想着该如何让那头母猪自动离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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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岳上弦都努力的在尽媳妇的本份,她早起晚睡,跟长辈请安奉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人有礼,一切还算平顺。

阿玛、额娘处事明理人也好,只是新婚就不见丈夫人影,阿玛几度不悦的破口大骂,这也让她明白胤贝勒的脾气承袭自谁,额娘则是个漂亮又和蔼可亲的好人,总是安慰她要给胤贝勒多一点时间。

她更不忘叮咛她,因胤贝勒外貌酷似女人,那是他的禁忌,别在他面前提“漂亮”二宇,否则他会抓狂揍人,还提了马场及他有多爱马的事。

这些事她全记得了,可是胤贝勒不在家,记不记得好似也没什么差别。

“小姐!”这一会儿,小梅急急忙忙的跑进东轩园来。

“什么事匆匆忙忙的?”

岳上弦两个手肘放在桌上,撑着圆圆的脸儿呆坐着。这王府里的丫鬟实在太多了,只要公婆一出门,她也找不到事儿做,只能发呆。

“胤贝勒回来了,而且还……”

小梅话还没说完,却见小姐突然打直了腰杆,缓缓的站起身来,她回头一看,正是胤贝勒走进来了。

岳上弦瞪大双眼看着身着圆领、大襟紫色行袍的胤律,领着好几名天仙美女走进屋里,而那几个一看就是贵族千金的美人已经够美了,但胤律却更美,他眉清目秀、朱唇粉面,冠绝群芳,没有多想,也忘了额娘的殷殷叮咛,她脱口就是——

“胤贝勒,你好漂亮啊!”

顿时,胤律身旁那些嫣然而笑的美女们个个脸色一僵,惊恐的目光全看向脸色不一变的胤贝勒。

不用小梅在一旁猛使眼色,岳上弦也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

他黑眸半眯,“再敢说我漂亮,我就差人弄一池热油将你扔下去炸了!”

“炸猪油吗?”他右手边一名娇小玲珑的美丽粉衣女子突地冒出这句话来。

闻言,其它美女们立即噗哧噗哧的笑出来。

“太过份了!”小梅虽然身份卑下,但还是忍不住的为小姐出声。

“没关系,小梅。”岳上弦倒是看得开,对那名粉衣女子道:“开开玩笑本就无伤大雅。”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粉衣女子是苏州有名的第一美女靖忆格格,一见胤贝勒并未因她的发言而有半丝不悦,她就更敢羞辱这名抢了她正室福晋位置的肥女。

“当然,难不成胤贝勒真的会无聊到差几个人弄来一池热油吗?”她巧笑倩兮的又说;“他又不是闲闲没事做。”

“呃——”靖忆格格一愣,压根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应。

这女人!胤律黑眸半眯的怒视着岳上弦。依她的话来说,他不就当不了言出必行的君子,因为他若真的弄来一池油,不就代表他太闲了?!

哼,这种女人还是早点让她认清自己的蠢样,早点离开他的视线!

“岳上弦,本贝勒邀苏州城里的名门闺秀至府里赏花,你也一起来吧。”

连名带姓的叫,足见胤贝勒对这桩婚事有多么不满,众美女们来回的交换着目光,再看向岳上弦,她虽是将军之女,但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尊贵身份,整个人肿到不行。

一行人往后花园走去,在众女轻蔑的目光下,岳上弦这个正室反而落在这群擦脂抹粉、婀娜多姿的美女身后,看着脸若桃花的胤贝勒跟她们有说有笑。

天空一片蔚蓝、熏风习习,亭台楼阁、假山曲桥间都有绿柳垂挂、花团锦簇,再加上蝶蜂乱飞,好不热闹缤纷。

靖忆格格及几名闺中好友拿起圆扇扑蝶,岳上弦则在小梅一推再推之下,才靠近胤贝勒,还差点把桌子给撞移了位。

“你怎不去扑蝶?瞧,画面多漂亮。”他刻意以着迷的目光看着在花卉间那几个娉婷袅娜的身影。

“我看的画面也很漂亮啊。”她不觉说错话,但腰间马上挨了小梅一拐子。

他脸色丕变。这女人长得抱歉外,也很白痴!

“其实,明明长得很好看,又何必忌讳人说呢?你是漂亮又非麻子脸啊!”岳上弦仍是觉得不必看得这么严重,还好心的想对他开释。

他咬牙瞪她,“你真的想被炸猪油?”

“不想啊,但你若真怕人说,就像我一样,膨胀个几倍。”

“那不就跟你一样叫猪了!”

她拧眉看着怒焰冲天的男人。其实这是她的经验谈,想当时年纪小,她跟妹妹不管走到哪儿,每人都称赞她们漂亮,尔后,是她们吃胖了,那种令她们听到耳朵长茧的赞美才消失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加上是用膳时间,膳房已备来一桌佳肴,一群人入座后,身形比那些体态轻盈的女子多上一倍的岳上弦足足占了两人的位置,众美人们嗤笑以对。

接下来,每家闺女吃不到三口就喊饱拭嘴,而爱吃鸡腿的岳上弦则是吃了一整盘的鸡腿肉再加上三碗饭、三碗汤,还有好几盘食物才舍不得的放下碗筷。

众美人看得瞠目结舌,胤律一脸嘲讽,害得她还不好意思跟他们说,她才吃五分饱呢。

吃饱了,众女们吟诗作词,她又是呵欠连连,没办法,以前学这些诗词时,她总是“没关系、不计较”的学着,可没想到接下来,每个美人又是琴、棋、书、画轮番上阵,个个都是才女,她被迫献丑,相形见绌,只有傻笑的份。

胤律将她每个表情都看在眼里,虽然很伤眼,但他故意邀这些名门闺秀过来,就是要让她出丑,要她秤自己的斤两,她是哪一点能当他胤贝勒的妻子?

而这一天对岳上弦而言,果真是坐立难安、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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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趁热。

胤律打算一次让岳上弦知难而退,要她惭愧得无地自容,自己要求写休书后,包袱款款离开。

第二天,他再次趁着家中无长辈时,找了一群莺莺燕燕来东轩园。

她们个个身着肚兜、外罩薄纱,曼妙身材一览无遗,而那令男人骨头都听酥的软侬嗓音,也让被叫来同桌的岳上弦主仆百分百确定,她们全来自花街柳巷。

“贝勒爷啊,人家说你懂女人,但更懂马儿,你来说说,你是如何让只有上百匹的公马、母马在短短几年就变成上千匹马儿呀?!”

一名酥胸半露的红衣女整个人几乎都瘫在他的身上,柔弱无骨的嗲问着。

“想考我?”

胤律搂着她,用力吻了她的唇一下就想放开时,红衣女不依,反而拥住他,舌头都伸进去狂吻了。

小梅眉一皱,急急看向小姐,没想到她竟是瞪大了眼的看着呢。

胤律微微一笑,亲密的拥着红衣女,目光却是看着瞠目结舌的岳上弦,“听好了,这母马二至三岁就可以生育,至于公马更早,它在一周岁至两周岁间就有‘那方面’的能力,只是四到五岁当种马比适较合。”

“那怎么看公马的年龄啊?看‘那儿’吗?”

另一名青衣女边说边贴靠他的耳畔,一手还在他的胸前挑逗的打圈圈。

胤律看着岳上弦的眼睛瞪了更大,心中冷笑一声,“要让你失望了,不是看那儿,是看牙齿,不过十岁之后就没那么清楚了。”

他握住那只不安份的小手,直接将她拉到他的右腿上,手在她的锁骨轻轻的爱抚。

“那马儿生宝宝又要多久?”另一名黄衣女则蹲坐在他身前,小鸟依人的趴在他的左腿上。

“十一个月多几天,出生半个时辰后,就能站立,还会以鼻子碰触母马,要乳汁来喝呢。”他邪魅的眼神瞟向黄衣女那呼之欲出的胸脯。

“难怪一岁多就有那方面的能力了,只是母马怀孕的时间比人还久,那不苦了公马了?”红衣女边说手也愈不安份。

“傻姐姐,公马可以一对三、一对五的,快乐都不来及了,哪会苦呀。”黄衣女的手也加入,岳上弦主仆就看到两人四双手在胤律的胸口摸来摸去。

“天啊,这在聊什么又在做什么啊?!”小梅脸红心跳又觉得这些女人太不正经了,但妓女嘛,不说这些撩拨欲火的事儿说啥呢。

“没、没关系,就是谈马嘛。”岳上弦也是一脸红潮。

“只是谈马?!”胤律那双锐利的黑眸绽放两道精光,站起身来,妓女们纷纷退了下去。

他眼神一扫到小梅,她只好也欠身退下去。

岳上弦觉得不太对劲,尤其是他又唤来老总管备来文房四宝。

胤律冷眼睨她,“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昨儿个的名门闺秀跟今天的莺莺燕燕才是本贝勒要的女人,你看清楚了吧?”

原来……她明白了,但他就真的这么讨厌她吗们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是我要的女人,我自然不可能碰你,那你留在这儿有什么用处?”

“我……”她想不出来。

看她那张沮丧的胖脸,他相信她再笨也应该懂了!若不懂,他的动作也够清楚了。

她突地瞪大了眼,看见他在纸上挥毫写上“休书”二字,“这是——”

胤律略微停笔,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她,刻薄的道:“应该‘没关系’吧。”

“这——”

“在你看清自己根本没有一个当妻子的本质后,难道会介意我写休书?”

“可我无处可去呀!”

“我可以给你百两黄金,只要不当我的妻子。”

“不行!苏婆婆说了,女子要从一而终,一女不事二夫,我生是——”她倏地住口,只因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冷硬,大手一挥,将文房四宝全扫下桌。

“你就是要巴着我不放!”他的黑眸进射出凛冽冷光。

“我——”她被那两道冷光吓到,忍不住的倒退两步,但他立即欺身向前,暴戾的脸与她的相距只有咫尺,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袭来,令此时紧绷的氛围更为加剧,地脸色微白。

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了!胤律黑眸半眯,“你当真这么想做我的妻子?C,先好好的伺候我喝茶吧!”

“砰”的一声,他的手掌用力拍上圆桌,桌上茶具整个弹跳起来后,又平稳落下,但他的手一离开,桌面上竟还有一只清晰掌印。

岳上弦心里一骇,猛往喉咙里咽口水。

“喝茶!”吼声再起。

她吓得急忙上前为他拉开椅子,待他甩袖坐下后,她又急急为他倒上一杯茶,看他接手后,连忙倒退三步,就是不敢靠太近。

胤律才喝上一口,就火冒三丈的将杯子扔出去,还好巧不巧的敲到她的额头。

“痛——”她手一碰,额头流血了。

“这么粗暴的丈夫你还要?!”

原来……她拿起袖帕轻轻擦拭额上的血渍,再看着他那双残酷的阒黑眼瞳,她在心中轻叹一声,点点头。

不意外的,那双黑眸进出两簇更沸腾的怒焰,像要烧向她了。其实也不是她要故意赖着他的嘛,而是苏婆婆说了一女不能嫁二夫,女人没男人又会被欺侮……

“我要洗澡。”他皮笑肉不笑的又命令。

“呃,是!”

明知他是故意找碴,但岳上弦也只好赶紧唤来小梅及丫鬟们,先收拾地上的墨汁纸笔,又搬来浴盆及热水,好不容易准备妥当,满头大汗的她正想伺候他脱衣,没想到他竟大脚一踹就将她踹进澡盆里去。

“少福晋!”小梅及丫鬟们惊呼一声,赶忙上前,使尽吃奶力气将倒栽入水的她给拖了出来,她吃到水、呛到水,脸儿涨红的咳个不停,浑身湿淋淋的,看来好不狼狈。

小梅很生气,但看胤贝勒那张冷血的俊颜,也不敢为小姐出声。

“把水换掉,因为这水已经洗过一头母猪了。”

胤律残忍的伤害她,因为她的不识相、高攀。

“还有,找别的丫头来伺候!”他鄙夷的眼神看着因浑身湿透而更显现出那浑身肥滋滋、水桶腰的岳上弦,“你已洗干净可以出去了!”

“那我出去了!”

她知道他在气什么,可这儿是她的家呀,教她怎么走呢?

小梅难过的扶着像落水狗的小姐走到门口。

“岳上弦——”

一听胤贝勒又唤了她,她脚步紧急煞住,回头看他。

“你要当我的妻子就当吧,但最好远离我的视线范围,我就不找你麻烦!”他冷冷的说着,她也只能点头回应。

但她也不明白,苏婆婆为何要找上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好几倍的男子当丈夫?将心比心,易地而处,他娶她这房媳妇的确太委屈。

还好,苏婆婆也有交代,要以丈夫为天,既然丈夫要她闪得远远的,那她可是“乐”得闪得远远的。

听闻江南风光明媚,但她这几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有了丈夫的命令,她出门逛逛,可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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