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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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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霈洁最后还是答应郁致升的邀约,和他一起吃饭,因为每次用餐地点都由她决定,所以这次她耍了点小心机。

上了车,她先告知郁致升餐厅的位置,然后负责带路;因为郁致升除了到工地及饭店外,从没认真研究过这边的地理环境,所以每次都得靠她带路。

“到了,停车场在餐厅对面。”赖霈洁指着马路对面的停车场,要他将车子转进去。

由于餐厅位在大马路边,所以车流量超大,郁致升停在中线等了好一会儿才抓到空当将车驶入停车场内。

下了车,他们并肩走到马路边准备到对面的餐厅,但是来来往往的车子可不会因为他们要过马路而善良的停下来。

“车好多。”郁致升盯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流。

“嗯,大概是下班时间的关系吧!”赖霈洁对他歉然一笑。

她的心机是否太重了?故意挑这间大马路边的餐厅,想借着这里的高车流量,制造可以让彼此更进一步的机会——牵手。

真不知该说她这个幼稚的心机到底是纯还是蠢?

“走吧!”抓住一个空档,郁致升如她所愿的拉起她的手往对面奔跑。

好不容易牵到她的手,他也想走慢一点,替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时间,但是如果不用跑的过去,他们一定会被压扁,他可不要这样牵手走完一辈子!

赖霈洁随着他小跑步过马路。

即便到了餐厅门口,郁致升还是没将手放开,牢牢牵着她,直到坐定之前手都没放开过。

载至目前为止,赖霈洁耍的小小心机算是大大的成功了。

因为发生牵手的小插曲,所以用餐的气氛在和谐中还夹杂了点暧昧。

“下午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认真的。”吃到一半时,他无预警的丢出这句话,让赖霈洁有点措手不及。

她急忙吞下口中的东西。“什么?”明明就将每一字每一句刻在心底,此时却选择装傻。

“我跟他们说喜欢你的事是认真的。”此时不表白,以后也许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喔。”低头假装不在意的叉起刚切好的蓝带猪排,但是嘴角掩不住的笑纹却泄漏了“天机”。

郁致升捕捉到了她微不可见的笑容。

既然她不正面回应,那就当她是默认了,这让他心情大好。

“吃饱要不要一起去看夜景?”这是他第一次提出饭后邀约。

“夜景?平原哪有什么夜景可看?”嘉南平原顾名思义就是平平一片,哪有什么制高点可以看夜景?

“到云林看。”

“云林?!干脆去阿里山好了,还可以顺便看日出。”云林离这里很远耶!

“也行,不过可以下次再去。”这个建议不错,但留着下次用吧。“云林那边有一间叫‘银河铁路’的咖啡馆,天气好时,晚上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斗,附近又有高铁经过,可以近距离看到高铁呼啸而过的全画面,是很特别的地方,所以想带你一起去看看。”

赖霈洁放下叉子。“你去过吗?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

“听一个喜欢摄影的朋友说的,他是为了要捕捉高铁以三百公里时速经过时的瞬间画面而发现这间店,高铁试车那天他从下午拍到深夜,由高铁拍到满天的星斗,看了他的作品后,就想带你亲自看看,不然我会误以为那些照片是经过他修饰过才那么美的。”

“可是很远耶!明天还要上班。”被他讲得有些心动。

“回来是比较晚没错……不然这样吧,明天是星期五,你可以排休吗?我们可以顺便到其他地方逛逛,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回台北。”这真的是临时想到的,决非事先安排好的。

赖霈洁咬着下唇思考一会儿后才又开口。“不要好了,突然临时请假感觉很不尊重公司。”要狠下心才能做出这个决定。

其实不是公司不接受临时请假,而是她担心和他独处会发生不可收拾的后果,他们算是才“刚”交往,一切都还在磨合期,还是谨慎保守一点比较好。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那么一大串的丰功伟业,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先“留校观察”。

“不能请同事帮忙请假吗?”看赖霈洁面有难色,他也不为难她。“那就等改天有机会好了。”

“谢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谢,只是看到他失望的模样,左心房就又出现漩涡,搅得心不断抽痛再抽痛。

他给她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勉强装出来的安慰笑容。“要走了吗?”

他不懂,她为什么要道谢?难道这些日子他所付出的一切,还有下午的告白,就只值这生疏的两个字?

心情瞬间郁闷到了极点,也让他坐不住想离开了。

“嗯。”她隐约感觉到他在生气。

起身随着他走到柜台,默默看着他以无限卡付账,气氛很僵,因此这次她没坚持要各付各的。

出了餐厅,郁致升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过马路。

他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对方耍脾气,然后置她于不顾的酗子,只是被拒绝心情很差而已。

上了车后,他主动先开口。“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先送你回去。”不等她开口即发动车子,也没有任何的等待就让车子滑出停车场。

刚刚突然冒出想看夜景及夜游的疯狂因子,因为她的拒绝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他只想回饭店好好休息。

或许直接再杀回台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赖霈洁虽然安静的坐在车内,思绪却如滔滔江水般不断翻搅,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在瞥见他抿紧的双唇时作罢,只能不断扭转着大腿上的背包带。背带都快被的她扭成麻花辫子了。

在郁致升刻意加速的情况下,车子很快就停在她的租屋处前。

“到了。”他转头看她。

他的双眸虽然仍然炯亮深黝,却少了以往能让她感到安定的温度,这让她慌了心。

少了痞子式的道别语,少了痞子般的笑容,少了这些,郁致升不再是郁致升。

“掰掰。”她无力的低语,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掰。”

他的迅速回应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只满身疗疮的流浪动物,正准备被他踢出车外一样。

她打开车门却舍不得将脚跨出去,因为怕这会是她最后一次坐他的车,而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至此,她才知道原来她对他早已经放了很重的感情!

赖霈洁猛然转头。“我……”

他没说话,左手靠在窗户上,右手扶着方向盘,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赖霈洁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倏地扑向他,没搞清楚方向就吻上他,原本要亲的是他的双唇,却碍于角度的关系只亲到他的嘴角,而且还撞到牙齿,让她痛得流下眼泪。

怪的是这泪竟然再也止不住,啪哒啪哒的流,顺着双颊、沿着下巴不断的滴落,然后她叨叨絮絮的开始解释今晚没答应他的顾虑。

“对不起,撞痛你了……看到你生气让我慌了心,才会这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都是很快就和交往的对象上床,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虽然我很喜欢你,却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关于这点我很抱歉……”

胸前的衣襟被沿着下巴滴落的泪水滴湿了一大片。

换作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个哭到肝肠寸断的小女人,会是平常那个严厉到不行的赖霈洁。

“笨蛋。”郁致升轻敲一下她的头,然后一把揽过她,双唇准确的覆上她柔软的唇瓣,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接吻。总之,绝对不像她那种企图要把人牙齿撞断的莽撞方法。

吞了不少她咸咸的泪水后,他缓缓松开她,将她轻拥入怀。

“原来我在你眼中只是个登徒子啊!”

她无语。她确实认为他和女人在一起都只是为了拐对方上床,只是明知如此,她还是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他。

“我并不是在生气,只是觉得付出很多心血,却得不到对等的回应而感到有点累,想暂缓休息一下,却反而吓到你。不过刚刚知道你的心意后,一切就都改观了,现在一点也不累了。”轻吻她的头顶。

她没说话,但是他知道她在听,所以继续接着说:“和你在一起以来,我从没想过上床这件事,不信的话,我们继续交往下去,你一定会对我改观的!要不要试试?”多说无益,用行动证明吧。

五秒后,怀中传出闷闷的声音。“嗯。”

他轻抚着她的背脊,让她情绪安定下来。

唉!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他是自食恶果,名声太坏,才会一提出邀约就让她吓个半死,以为他的目的只是要拐她上床。

呜……话是自己说的,也是自己拍胸脯保证的,看来,除非结婚,否则他就得偿还自己过去所造的“业”,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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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女人真是美!

和郁致升交往后,赖霈洁整个人都亮丽起来,不需特别妆扮就明艳动人啦!

大家都感受到赖霈洁的改变,发现她变得更漂亮,笑容也多了,看得出她正沉浸在“某种”喜悦当中。

但、是——从她手中出去的罚单数量还是没变少,所以施工人员是感受不到她的改变的。

“你听说了吗?”果然风头一过,方莹秀就自动将椅子噜到赖霈洁身边。

“什么?”赖霈洁没抬头,猜想她是又要讲谁和谁在一起的八卦。

刚吃饱就说八卦,会消化不良造成便秘的。

“你上次开那张三万的罚单到现在还没缴。”

赖霈洁习惯性的耸肩。“很正常啊!”通常金额较大的罚款允许延迟缴纳,不过按照规定,最多不可以超过一个月。

“NO、NO、NO。”方莹秀头和食指一起左右摇摆。“听说被开单的那几名工人被开除了。”这倒也是不缴罚款的办法之一。

“喔,那只好由他们公司负责。”员工离职则由所属的公司负责缴纳,也是盛鑫的规定。

方莹秀白她一眼。“你想可能吗?”

“那看公司要怎么处理,我们不负责跟催吧!”

“是没错,但是许容豪好像对这件事很有意见……”

赖霈洁拿着档案夹起身打断她。“我先进厂区了。”

看着她缓步离去的纤细背影,方莹秀自言自语的嘀咕:“要不是因为你命好遇到郁致升,早就被许容豪电击成木乃伊啦!哪还可以这么嚣张?”

念归念,随即也收拾东西准备进厂区巡检。

赖霈洁踏出办公室后,深吐一口气。其实许容豪曾经为了这件事找上她,最后甚至表明是因为知道她和郁致升在一起才没有惩罚她,还要她把这个人情记在心里,图的不就是为以后多铺条路。

她只是做该做的事,为何许容豪和其它同事却都把她当怪物一样看待?

依照惯例,她打算从侧门进入厂区,虽然要多绕一大圈,但是大家通常都会选择较近的正大门,而她又不喜欢“热闹”,所以她总是走这边。

在前往厂区的路上,她认真检讨自己是不是该调整工作态度,放宽处罚标准,所以没注意到前方暂时空着的扩建大楼里,有三名可疑份子正怨毒的盯着她,等着她的到来。

等她通过大楼时,其中两个人突然跳出来将她拦下,她还来不及放声大叫,就被其中一人迅速用胶布封住嘴巴,并将她掉落的档案夹丢往旁边还未封盖的废水槽内,然后分别架着她的左右手臂,将她拖入大楼内,而第三名男人已在里头展露不怀好意的笑容,迎接她的到来。

“唔唔唔……”除了瞪大双眼、死命挣扎、发出呜呜叫外,她根本不能做其他的事。

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紧紧架着她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用脚踢也没用,踢到的永远是空气。

看起来像是三人之中的老大的男人,横眉竖眼的走过来,开口就先来一阵国骂。“X!你再屌啊!再念啊!再开单啊!”

赖霈洁瞪着他,眼眸中满是桀骜不驯的因子,却更激怒那个老大。

“X!看山小?今天被我们逮到算你倒霉,你别想走出去。”幸好截至目前为止,他只是对着她大声的鬼吼鬼叫而已。

赖霈洁提醒自己,无论对方怎么骂她,甚至出手打她,都绝对不在这种人面前掉泪。

在这种人面前掉泪是一种浪费!

刚刚她就认出他们了,那三个被开三万元罚单的工人。

“你行,你厉害,你了不起嗄!”老大慢慢的、用力的鼓掌。“让我们被开除你很爽是不是?”他走到靠近她的一步距离的地方。

赖霈洁仍旧瞪着他,眼中没有任何害怕。

老大咧开嘴,亮出一口红黑色交错的烂牙,嘴里还发出阵阵比馊水还臭的臭味。“我今天就给你这个没吃过苦的孝受点教训,帮你转大人!”

嘴巴被封住,所以赖霈洁只是闷哼一声,内心不断提醒自己要坚强,绝对不能露出害怕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有一家子要养?凭你一枝烂笔随便一画,我们要做多久的白工你知不知道?书读得多就了不起吗?”伸出食指用力戳她的头。“我们被公司开除你很爽对不对?现在换我们爽了,我就要看看你能有多跩!”

老大走去将大楼的大门关上,还顺道上锁,以防有人进来。

“我们就来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好了。”老大拿出一把水果刀,故意在她脸上来回游移,吓唬着她。“听说女生的脸很重要的,你长得还不赖,不知道脸上如果多出几条疤的话,还有没有人敢要?”

赖霈洁直勾勾的盯着他,就算害怕被毁容,也绝不表现出来。

“呦——不愧是工安,还挺悍的嘛!”老大得意的将刀子越动越快,一个不小心就将她的脸蓟划出一道细细长痕,并且迅速微渗出血来,伤口应该不深,但是也吓坏他们三个“坏人”。

其中一人较沉不住气,开口低喊:“喂,小心点啦!”

老大心里明明也紧张得要死,却故作镇定的将刀子移开。“唉,游戏还没开始,怎么可以先划破你的脸呢?”

既然刀子危险,那就改用其它方法吓她吧!

心念一转,老大出手将她的衬衫袖子撕扯下来。

原本处变不惊的赖霈洁终于还是发出阵阵的低吼,身体不断扭动挣扎。

不论他们怎么打骂,她都不会怕,但却怕他们“碰”她!

两名助手中的其中一人惊愕的抖着声音。“你不会是真的想……”他们当初只说好要给她一个教训,并没有说要侵犯她呀!

他很紧张,因为赖霈洁认得他们,万一事后她要追究,强暴犯可是公诉罪,一定要坐牢的,而且听说里头最恨的就是强暴犯,通常都会被修理得不成人形,他还有老婆孝要养,绝对不可以坐牢哪!

“想怎样?就凭她?!漂亮是漂亮没错,但是惹人厌,看到她这张脸只想痛殴,若上了她,简直就是污辱我的大‘家伙’。“老大语气充满对她的轻蔑。

赖霈洁听到老大的话暗自松口气,她宁愿被打死,也不容许他们碰她。

另外两个人也明显轻松起来,他们真的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这次啊,就当给你一个教训,台湾小不啦叽的,大家相遇得到,事情不要做得太绝,这样……”老大教导她做人的道理。

她没仔细听,架着她的“左右护法”却频频点头,非常受教。

趁着左右护法松懈下来的机会,赖霈洁挣脱他们的束缚,朝门口狂奔。

三个男人一时错愕,不过仅呆愣一秒,离大门最近的老大赶紧追上。

她奔到门前,手也已经拉到门把,却被追上来的老大给拽回屋里。

“想干么?”老大从后面揪着她的头发,气极的将她拉回屋内,结果却因为用力过猛而让赖霈洁直接冲撞上一旁尚未完工的铁柜,不但胸口遭到重击,左额角也因为撞到铁柜的边缘而高高隆起。

她虚软的跌躺在地上,额头的伤口及胸口传来的剧痛,让她只能痛苦的将身体蜷曲成一团。

三个大男人呆站在一旁,茫然看着脸色惨白、五官纠结在一起的赖霈洁,然后再眼睁睁看着她难过的闭上双眼,不知道是痛晕了,还是挂了。

现在的状况已经超出他们所能掌握的范围,他们的本意是要给她一点教训,并不是真的要伤害她。

动手的老大也慌了,不敢相信他的力道有这么大!

很怕坐牢的那位老兄再度抖着音开口:“她她她……她怎么啦?”

“对对、对啊!怎么撞一下就倒了?”另一个人也是紧张到不行。

或许以后他们可以组成抖音二重唱。

老大愣愣的看着晕死过去的赖霈洁。

“X!这样就死了喔?”他只是轻轻拉她一下啊!

另外两个人的脸色顿时刷成僵尸白,害怕的盯着地上动也不动的赖霈洁。

老大推推其中一人。“你探看看。”

对方并不想,像木桩一样动也不动。

“嗯?”老大竖起眉峰,他只好乖乖照做。

那人手抖脚也抖的蹲下来,探了探赖霈洁的鼻息,表情由凝重变成如释重负。

“按怎?”老大和另一人很关心。

“还活着。”

三个人同时大吁一口气。

“现在要怎么办?”蹲着的人开口问另外两个人的意见。

三对眼睛有两对自动把注目焦点放在老大身上。

“还能怎么办?赶快走人啊!”老大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她呢?”蹲着的人瞅瞅赖霈洁。

老大停顿一会儿后才说:“管他的,反正她没回去大家就会找她了。赶快走啦!她醒来以后一定会把我们拱出来,你们有本钱可以坐牢吗?赶快回家收拾收拾,跑路要紧啦!”

经他一提醒,另外两个人才如梦初醒,管不了赖霈洁死活,赶紧逃离现场。

落跑前不忘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封口用的胶布也给撕下,还把她拖到最里面的房间,然后随意清理一下现场段才离开。

他们天真的认为这样赖霈洁醒来后就可以自己“走”出去求救。

赖霈洁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天色都已经变得昏暗,月亮都已经探头上工,还是没人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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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致升从下午开始找不到赖霈洁时,就觉得很不安,一直隐忍到下班时间过后半小时,才询问方莹秀及其它同事她的下落,确定下午她说要进厂区后就没人见过她后,才要求许容豪派人全面搜寻她。

员工失踪是何等大事!赖霈洁又是郁致升的女朋友,特殊的身分让这件事上报到总经理处,总经理即刻下令动员驻厂警卫及安全部门所有人员,投入搜寻的工作。

郁致升也带着萧经理他们在全厂展开搜索。

他们根据方莹秀说霈洁从下午说要去厂区后就没再出现过的话,而判定她人在厂内,因此他们沿着赖霈洁习惯的路线展开搜索,却一点收获也没有,直到萧经理拿着手电筒在离侧门有段距离、还未封盖的空废水槽内,找到赖霈洁常拿的档案夹。

“还有其它的线索吗?”拿着沾满尘土的档案夹,郁致升情绪很激动。

萧经理摇摇头。“只有这个,看起来是被刻意丢进去的。”

现场陷入哀伤的气氛,这种见物不见人的情况通常都凶多吉少。

郁致升仔细环视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其它的线索。

他抬起手上的手电筒照向一片漆黑的扩建大楼。“那是什么?”

所有人顺着光源望去,身旁的萧经理回答道:“扩建大楼,水电消防都还没通过检验,所以暂时不能启用。”

“有人找过里面吗?”他的眼睛仍盯着扩建大楼。

“嗯……应该没有,刚刚已经跟警卫他们说过,这区由我们负责搜索,我们没人……”

不等萧经理说完,郁致升就提着手电筒朝着大楼狂奔,其他人见状赶紧跟上。

郁致升进去时没看到赖霈洁,却找到她的识别卡,更加确定她在这幢大楼里,此时萧经理他们也跟着进入大楼内。

大家提着手电筒分散搜寻,当郁致升来到一楼最里头的房间时,透过手电筒的光线看到蜷曲在地上的赖霈洁,他狂吼一声朝她奔去,跪在她身旁,将冰冷的她抱到怀里。

循声追来的萧经理他们同时将手电简凑上,照亮他们所在之处。

赖霈洁脸色惨白,身体冰冷,气若游丝,仿佛只剩下一口气般虚弱。

她的惨状让现场看起来很惊悚!

郁致升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她还活着,但是很虚弱。

“快,通知警卫叫救护车。”萧经理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马上有人拿出电话。

郁致升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她包覆,然后紧紧拥着她,将脸埋入她的颈项间,企图用滚烫的泪水温暖她逐渐冰冷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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