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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军,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自己找个女人啊?”
牌桌上,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忽地开口,叼着根雪茄,嘴角斜斜扯着调侃的笑。
他这番问话,引起牌桌上另外两个男人浓浓的兴味,跟着调转视线。
叶南军不动声色,明知所有人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却还是不慌不忙地摸牌打牌,才沉稳回应。
“我已经有女人了。”
“谁?”
“我老婆。”
“老婆?”众男子嗤笑,好玩地面面相觑。
“谁没有老婆啊?”雪茄男戏谑地捶叶南军一拳。“Ricky、老马,还有我,哪个家里没开着一朵花啊?”
没错,牌桌上四个雄性动物,不管老的、年轻的、不算老也不太年轻的,全都是已婚男子,而且个个都是商界名闻遐迩的企业家。
老马出身豪门第三代,家大业大,极盛时期还曾控制过台湾经济半壁江山,当然现在是没落了不少,不过马爷爷名下的资产好歹也排得上台湾富豪前十名。
Ricky家也不是盖的,在金融界可谓一只怪兽,翻云覆雨、只手遮天……好吧,现在在全民恨财团的风气下,他们家子弟怕被检调单位盯上,作风是低调了点,手段也收敛了点,但一掷千金的豪气还是输人不输阵的。
至于雪茄男,可是当红的科技新贵,麾下拥有一群点石成金的工程师,开发什么赚什么,炙手可热,人人都想跟他的公司做生意,扯上点关系。
相较于这三个牌友,叶南军虽然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但祖父那一代也是台湾纺织业的龙头,加上叶爸爸积极拓展版图,采取集团多角化经营的模式,投资其他事业,而叶南军不仅承袭家族企业的重担,也继承了父亲精准的投资眼光,因此叶家这几年的事业也是水涨船高,一年好过一年。
总之,牌桌上四个男人,光是手上握有的现金合起来,便足以在台湾股市好好捣一场乱。
话说男人有了钱跟权,接下来想要什么?自然是女人了。
Ricky、老马、雪茄男,除了家有娇妻,外头或多或少也都各自养了情妇,看重一点的就送她一栋金屋住,交情不够的就是平常约出来吃吃饭、上上床,最后送件名贵珠宝当打赏。
今天四人聚在一起打牌的地方,就是老马豢养情妇的金屋,位于大直的百坪顶级豪宅,野花住的不比家花差。
“……男人嘛,老婆孩子当然是要爱的,不过不表示不能爱别的女人啊!”雪茄男发表高论。
“说得对!”老马十分赞成。他的情妇正好款摆着盈盈腰身走过来,给牌桌上的男人们斟酒送点心,他揽过她,随便在她颊上印下一吻。“不信你们问问我这朵花,我是不是很爱自己的老婆?”
“对啦,你谁都爱。”老马的情妇娇哼一声,眼波风情万种。“你是大情圣,处处风流,处处留情,心不能只给一个人的。”
“你知道就最好啦。”老马呵呵笑。
“晚上要留下来吗?”情妇腻声问。
“今晚不行,我儿子明天一早游泳比赛,我答应了我老婆去替儿子加油的。”
“哼,还真是爱家爱孝呢!”情妇娇嗔地撇撇嘴,翩然旋身,走人。
老马笑望情妇惹火的身影,硬是压下满腹欲望,转向叶南军。“所以说啦,南军,没人规定你跟别的女人来往亲密些,就得放弃自己老婆,别紧张兮兮的。”
“他不是紧张,是专情。”Ricky半嘲讽地插嘴。“我看南军八成是爱他家那朵花爱得不得了,怕她醋劲大发吧?”
“是这样吗?”其他两人交换一眼,哈哈大笑。
叶南军知道他们笑什么。对这些有权有钱的男人们来说,女人是调剂,要是把太多心力摆在女人身上,那叫浪费时间,但也比只把心力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好,那简直就是愚蠢!
在像他们这样的社交圈里有个不成文的观念,男人爱妻爱子,那绝对是“好男人”,但若只爱妻子一人,就是“笨男人”了。
当然,不会有任何男人愿意承认自己笨的。
“你这样不行,南军。”雪茄男热情地劝告。“我承认你老婆是很漂亮,也很聪明,不过这世上聪明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只亲近一个太可惜了。”
“是啊!我知道有个模特儿挺不错,吃饭价三十万,要不要?”老马打蛇随棍上。
“我知道你那一个,不行,脑袋太差了。”Ricky摇摇头。“南军那么挑剔,那种女人满足不了他的。”
“不然你把你那个主播贡献出来如何?她总算得上有脑子吧。”
“她倒是不错。”Ricky沉吟。“不过养那种女人得用点手段,她们很有心机的,万一想哄你休掉正妻就麻烦了。”
“那不行啦!”雪茄男连忙表示反对意见。“外头的情妇再怎么妖娇美丽,绝不能让她们破坏自己的家庭,这可是玩女人的铁律。”
“南军经验还浅,不要第一个就给他找这种高难度的。”
“对,找一个温柔乖巧一点的。”
“温柔乖巧?让我想想——”
“你们闹够了没?”实在听不下去,叶南军板起脸。“我不需要你们帮我找情妇。”
“可是你需要情妇。”Ricky理所当然的口气仿佛这是无可动摇的真理。
“我如果需要,自己会去找,不劳几位费心。”
“呵!南军生气了。”
“火大了火大了。”
“我看我们就识相点,别多嘴了。”
“收到!”
三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摆着就是拿叶南军取笑。
叶南军定定坐着,不让自己中朋友们的激将法,他冷静地思考牌面,在脑内迅速计算过胡牌机率后,去芜存菁。
其他人跟着摸牌打牌,再次轮到他时,他拈起一张牌,轻轻抚过,俊唇一扯,推倒牌面——
“庄家自摸、大三元、碰碰胡、三暗刻,十六台。”
三家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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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几个牌友打了一圈麻将,交换了一些商界风吹草动的消息,叶南军便打道回府。
他并不爱赌博,打麻将只是怡情,重点是牌桌上的人通常比较戴不住面具,生意好谈,交情好攀。
其实这几个牌友都不是坏人,Ricky更是他在国外念书时的死党,只是每当他们拿情妇这话题开玩笑,他总不免感到几分尴尬。
他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中算得上异类,结婚将近两年,竟然不曾出轨,就连婚前也很少听见他跟谁传出绯闻。
该不会其实对女人没兴趣吧?
也曾有几个好事份子暗暗传出这样的流言,他听了,只能苦笑。
这年头,男人不好女色,似乎反倒成为罪孽了。
叶南军回到家,管家前来迎接,他将西装外套及公事包交给她。
“太太呢?”
“太太晚上去参加一场慈善时装秀,还没回来。”
又出门鬼混了!叶南军冷冷撇唇。竟然比他这个老公还晚回来。
“老夫人在等你呢,先生。”管家又说:“她邀请魏小姐来家里小住。”
“魏小姐?你是说明怡吗?”
“是。”
叶南军微微蹙眉。魏家跟叶家是世交,从小魏明怡就爱缠着他,亲匿地喊他南军哥哥,听说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还曾经闹过要自杀。
魏家人惊慌不已,急Call他去劝慰,他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安抚住她。
他结婚后,魏家也送她出国读书,两人不曾再见面,没想到她竟然回台湾了,还跑来他家住。
妈在打什么主意?
叶南军有不祥预感,整了整脸色,踏进客厅里。
果然那张宽敞的沙发上,叶母和魏明怡亲热地坐在一起,茶几上摊着几个珠宝盒,金光闪闪。
“你回来啦!南军哥哥。”魏明怡一见到他伟岸的身影,眼睛一亮,飞奔进他怀里。
他顺势拥抱她。“什么时候回台湾的?明怡。”
“上个礼拜。”魏明怡仰起秀丽的脸蛋,嘻嘻笑。“我拿到硕士学位喽,南军哥哥。”
“恭喜你。”他笑,不着痕迹地推开她。
魏明怡却拉着他的手,强迫他也在沙发上坐下。
“我跟阿姨正在看首饰,你说这些好不好看?”她指了指茶几上贵气的珠宝。
“嗯,不错。”他敷衍地点头。
“这条是明怡送给我的。”叶母拿起一串色泽高雅的珍珠项炼,在颈前比划。“好看吧?”
他稍微认真地瞥了一眼。“好看。”
“南军哥哥,你去哪里了?加班应酬吗?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魏明怡热情地问:“阿姨说我们待会儿一起吃宵夜,好不好?”
“嗯。”他漫应。“听说你要住在这儿?”
“对啊,阿姨说好久没看见我了,要我住这里一阵子,陪陪她。”魏明怡顿了顿,抬起闪亮的眸,问得直率。“你会不高兴吗?南军哥哥。”
叶南军静静望她,又瞥了母亲一眼,虽然明知此事不妥,但既然是母亲的意思,他也不便反对。
“没关系,你就住下来吧,我顺便介绍喜蓉给你认识。”
“潘喜蓉?”听他提起妻子,魏明怡眸光暗下,两秒后,才又勉强亮起。“对了,喜蓉嫂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啊?都快十二点了。”
“她啊!每天都三更半夜才回来,也不知道忙什么。”叶母鄙夷地冷哼,对这儿媳妇老早看不顺眼。“做人家太太,居然比先生还晚回家,成何体统!”
“她去参加慈善晚会,可能是主办单位时间延误了吧?”叶南军替妻子辩护。
“我说南军,你怎么到现在还替那女人说话?”叶母气急败坏。“我看她不三不四的,说不定早就在外头跟别的男人——”
“妈!别说了。”叶南军警告地喝止母亲,眼神冰冷。
叶母只得不情愿地住口。
“你们聊,我先上去洗个澡。”说着,叶南军转身就要上楼,正巧玄关处传来一阵声响。
不久,大厅入口出现一道窈窕倩影。
她穿着一身剪裁大方的黑色礼服,乌黑的秀发绾起,莹白的胸前挂着一条钻石项炼,打扮不算艳光四射,妆容也偏向清淡,但浑身上下自然流露一股高贵的气质。
她便是潘喜蓉,叶南军的妻子。
她对丈夫轻轻点个头。“你回来啦。”一声问候,不轻不重,不浓不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叶南军悄悄捏了下拳。
“妈。”潘喜蓉又转向叶母打招呼,黑白分明的美眸跟着落向魏明怡。“这位小姐是?”
“我是魏明怡。”魏明怡主动上前自我介绍。“我家跟叶家是世交,我跟南军哥哥从小就认识的。”
“你好,魏小姐。”潘喜蓉微微一笑。
“阿姨邀请我来这里小住一阵子,嫂子你不会介意吧?”魏明怡纯真的笑容看来很无害。
潘喜蓉却认出她眼底闪过一丝狡狯,她在心里冷笑。“当然不介意,魏小姐高兴住多久都可以,我们竭诚欢迎。”
“那就谢啦。”魏明怡嘟起嘴,似是很不满意她云淡风轻的反应。
“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洗个澡。”潘喜蓉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用了和丈夫一模一样的借口。
她盈盈上楼,叶南军也漠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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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凝。
两夫妻回到房里,各做各的事,各洗各的澡,叶南军坐在卧榻上看商业杂志,潘喜蓉换上睡衣,在梳妆台前搽保养品。
叶南军盯着妻子搽完乳液,又上晚霜,一罐接一罐,涂抹在本来就晶莹剔透的肌肤上,他眯起眼,胯下窜过渴望。
说实在的,他不懂得女人为何离不开保养品,喜蓉的肤质够好了,根本无须多此一举。
即使在两人关系如此紧绷的现在,只要他一想起指尖爱抚她时那滑腻的触感,心跳仍是不听话地加速。
潘喜蓉似是察觉他的目光,淡淡地回过眸,他咬了下牙,恨自己竟如此轻易被妻子牵动。
“你晚上去哪里了?”他用一种不冷不热的声调问。
“去参加一场慈善时装秀。”她答得很简单。
“谁邀你去的?”
“李董的夫人。”
李董?叶南军讶异地扬眉,脑海中浮现一张脑满肠肥的脸孔。他是商界有名的老色狼,但为人海派,在工商理事会挂了个头衔,很吃得开。
李夫人则是典型的深宫怨妇,牙尖嘴利,待人极是刻薄。
“我以为你很讨厌李夫人。”
“只是不太喜欢而已。”潘喜蓉话说得保留。“这场服装秀是她赞助的,筹募的款项是用来帮助喜憨儿,也算是好事一桩。”
“所以你才去的吗?”叶南军微微一笑,他知道妻子其实并不喜欢和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社交应酬,虽然她自己也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但对于这些釜的诚总是能避则避。
见他微笑,潘喜蓉一震,旋即对自己不满地颦眉,转过头,保持面无表情。“反正在家里也是无聊。”
冷淡的回话令叶南军好不容易温热的心一凉。
他怎么忘了?不管是多尖酸刻薄的人,他这个妻子都宁愿跟那些人混在一起,而不愿回家面对自己的丈夫。
比起李夫人,喜蓉更讨厌他。
他暗暗拧眉,语气变得冷冽。“你以后想去参加什么社交活动都好,我只要你早点回来,别让下人们看笑话,还有妈,她对你老是出门已经很不高兴了。”
“妈从来没对我高兴过。”潘喜蓉别过头,叶南军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想她一定认为当初你娶我,就是最大的错误。”
“不管妈怎么想,总之我们已经结婚了。”
她闻言,蓦地望向他,炯亮的眸隐隐燃烧着一丝恨意。
她恨他。
叶南军木然想,分不清那重重捶在自己胃袋上的力道是什么,他只觉得全身僵硬。
床头电话铃响,他接起。
“南军哥哥,下来吃宵夜。”是魏明怡甜美的嗓音。
“我不饿,你陪我妈吃吧。”他礼貌地回绝。“我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先睡了。”
“那好吧。”魏明怡不免失望。“那明天见喔,晚安。”
“晚安。”
他挂电话,面对潘喜蓉微带疑问的眼神。
“是明怡,她要我下楼吃宵夜。”他不明白自己干么解释。
潘喜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然后撇过头,面对镜中的自己。“她就是你那个从小就很喜欢你的青梅竹马吧?为了不让你结婚,还差点割腕自杀。”
“你怎么知道?”叶南军皱眉。
“妈告诉我的。”潘喜蓉语音清冷。“妈很喜欢她,还说从很早以前就想要她当自己儿媳妇。”
“我说了,你别管妈怎么想。”他喉咙发干。
她不吭声,他却觉得她美丽的樱唇似是噙着几分讽刺。
“你不该娶我的。”良久,她终于低声细语。“我们的婚姻是一个错误。”
他瞪着她离开梳妆台,绕到床榻的另一边,身子缩在边缘,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
真是够了!
怒火窜上叶南军心头,他翻过身,强悍地将妻子柔软的娇躯压在身下,大手擒住她下巴,逼她面对自己。
“你一定要这么恨我吗?喜蓉,到现在你还怨我?”
她倔强地垂下眸,不看他。
“你说话啊!有什么不满的,尽管说出来!”他懊恼地咆哮。“我宁愿你对我泼妇骂街,也不要你像个冰做的雕像!”
她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叶南军蓦地感到挫折。在谈判桌上面对最难缠最机车的竞争对手,都比面对他这个冷漠的妻子容易。
他真是败给她了!这辈子活到现在,从没有谁能令他如此无计可施。
唯有她,他高傲的妻。
绝望的怒火在他胸口灼烧,他低下头,发泄似地蹂躏她的唇,固执的、冰冷的唇,他要折服她、融化她。
她是他的!
无论她对他有多厌恶、多憎恨,她都已经嫁给他了,她是他的人,逃不开也挣不脱!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喃喃倾吐怒言,牙齿惩罚性地咬住她粉嫩的耳垂。
她呻吟一声,也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情欲。
大手剥开她睡衣前襟,放肆地包住一团浑圆,手指掐住粉红蓓蕾,弹弄着。
她咬住唇,丽容淡淡染上红晕,美眸凝着雾气,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他转过头,嘴唇一寸一寸灼过她细致的肌肤,她的体温升高了,粉蕾在又凉又热的空气中挺立,玉腿难耐地紧绷着。
他清楚这反应,知道她被自己挑动了,心下一阵胜利的狂喜,但当俊唇再度找到她的粉唇时,那紧紧闭锁的唇瓣却又激怒了他。
“打开!”他命令。
她倔强地别过头。
他霸道地将她转回来。“我要你打开!”
不开就是不开,紧闭的唇,几乎让他揉出血丝来,她却仍是硬气地不肯投降。
他瞪着她红肿的唇,一颗心沉下,欲火和怒火尽皆熄灭,只余一腔空冷。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依我?”他沙哑地问,指尖怜惜地抚过那受伤的唇瓣。“为什么你不像别人的老婆一样,每天在家里乖乖等老公回来?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一点温柔体贴?为什么你……”
不能爱我?
叶南军猛然咽回最后一句。
这句话不能说,无论感觉多挫败多失落,这秘密,他也绝对得守住。
事关男人的尊严,他说了,就好像在求她的爱,而他从小到大,从不曾求过任何人。
他不曾求过人,也不希罕谁来爱,他不需要!
他转过身,放开妻子,就算他拥有身为丈夫的权利,他也绝不强要一个不情愿的女人。
“今天有客人在,我不想让人说闲话,一定得留在这里。”他凛然解释今晚不睡客房的原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
语毕,他顺手关上床头灯,室内顿时一片幽暗。
他听见妻子细碎急促的呼吸,感觉到她拉开薄薄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她远远睡在床的另一侧,他却仍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迷人的沐浴清香。
他狠狠屏住气息,闭上眼,阴沈的思绪在脑中缭绕。
他错了。
他的妻说得很对,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一开始,他用来得到她的手段,就是最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