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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段景晟出院了,要不是邱小姐告知,言雪彤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
打从那天在医院被段景晟冷淡逐出病房后,她就足不出户,恨透了媒体的刺探与追踪,拒看电视和报纸,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想像着面对出院回来的段景晟,应该会有的局面。
这里是段景晟的地盘,她被当成家具似地摆在这里——一件看到段景晟就不知所措的家具!
“我看到外面还有一些记者,不过比前些天少了很多。”邱小姐笑吟吟地走进来轻松地说,迳自朝楼上走去,“董事长今天出院。”
“噢,那……”
霎时,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段景晨要回来,她该怎么办?先前的想像在刹那问全不知去向。言雪彤下意识不发地抚下了抚手臂,完全没有察觉这种紧张不安是毫无道理。
“他说今晚要去中南部走一趟,”邱小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所经以我过来拿几套衣服,你上来帮我找找有哪些衣服。”
“我不清楚。”言雪彤心慌地喊,转身朝楼上走去。
她的脚步在门边迟疑顿住,这里面寒肃色的空间是她从不闯入的禁地。
看着邱小姐忙着把段景晟的衣物及用品放进一只小巧的皮箱里,言雪彤不由得轻声问:“他要去几天?”
“估计是两个星期。”邱小姐一面点数着箱内的东西,一面说:“他说很久没到中南部的分公司,所以要好好看一下。”
两个星期?言雪彤心一沉,刚出院就要去那么久,为什么不先回来一趟?
只听邱小姐继续说:“我本来建议他刚出院应该先回来休息两天,再去中南部视察,可是你知道董事长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那……他现在人是在公司罗。”第六感告诉言雪彤,段景晟不愿跟她碰面,所以干脆不回来。
“这阵子媒体的过分渲染让大家都不好受。”邱小姐安慰地说,随即想起什么似地眼睛亮了一下,“对了,有件事我想你会要知道的,董事长撤回对水荭的伤害控告。”
“真的?”言雪彤闻言吃了一惊。
先前段景晟要提出控告的态度坚决,邱小姐虽不在意,但也认为这是遏止水荭再胡来的唯一的方法,只有她站在同情水荭的立场。如今听到邱小姐说段景晟要撤回控告,言雪彤竟无法理清心里矛盾的感觉,一方面为水荭的处境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却克制不住自己对水荭无理的妒意。
“太好了!”看邱小姐确定地点头,她竟说得有点言不由衷。“看来段景晟跟水荭还是有情义的。”
邱小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把小皮箱扣好,提在手上。
言雪彤怔怔看着她提着皮箱走出房间,无言地随她走下楼。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别去管那些记者,等挖掘不到新闻时,他们就会自动消失。”邱小姐走到门口,回身说道,显然也看到几天前针对言雪彤的报导。
“谢谢你,邱姐。”对她的细心,言雪彤只有感激。
这两天天气突然变得很闷,还间断下了些雨,风也大了起来,看来应是台风要来,而徘徊在这幢华厦附近的记者也早散得无影无踪了。
言雪彤漫无口的地走到街道上,邱小姐虽然说过要来看她,但段景晟所指脉的工作却让她忙得分不开身,这样孤单了几天后,她才决定出来透透气。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红砖道,思绪却飘到几天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回家的电话。阵阵电话铃声响得她提心吊胆,害怕的是父亲怒不可遏的反应。
“喂?”接电话的是她弟弟,让她松了口气。
关于报上的新闻,弟弟没多问,只告诉她申请到美国留学的签证已经下来,而且意外地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学金。
“这项奖学金今年才有的,是一家叫远腾航运设立的,说是专给留学生的。”弟弟的语气有苦难掩的兴奋与骄傲。
远腾航远?言雪彤的心微微一动,这家公司有点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怔忡问,言母接过电话,乍听到母亲的声音,她着实不知如何开口。
“雪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言母在那头心急地问:“报上说是真的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妈……”面对母亲一连串的问题,她简直有口难言。
“听说这个叫个段景晟的男人很花心,为什么早不告诉我们呢?雪彤,你说话呀!”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回答。
“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言母问得理直气壮。
闻言,她在心里叹息,这件事真的越扯越远了。“没有人要结婚,是媒体乱讲。”
言母在那一边沉默许久才说:“你爸爸很生气,人家都说你爸爸的生意是用女儿换来的。”
“什么?”她听得一头雾水,“我听不懂。”
“这两个月来,其他同业都到处抢案子,只有你爸爸案子接不完。大部分他的客户都是飞达建设介绍来的,原本你爸爸还接得很高兴,可是这几天……唉!”
不用母亲说下去,她也明白,飞达建设是飞腾集团的分公司,她和段景晟之间的事曝光后,眼红的同业肯定会对父亲冷嘲热讽。
但她如何也料想不到,飞达建设竟会介绍案子给父亲,难道这跟段景晟有关?她的心顿时狂跳起来,难道是段景晟授意……不!想起段景晟的冷漠,她就不敢有这样的奢想。
只听母亲又在叹息,“你爸爸还在气头上,可是我很担心你……”
“我很好。”段景晟喜怒无常的态度令她说得言不由衷,“或许过一阵子,等事情过去时,我就可以回家了。妈,我再拨电话给你。”
不等母亲出声,她就仓皇地把电话挂了。
想到这里,言雪彤不觉叹了口气。面对媒体大肆的报导和同业的冷嘲热讽,父亲对她的震怒是可想而知,现在她只能希望时间能平息父亲对她的怒意。
也许是在屋子里闷得太久,言雪彤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她在路边的长椅坐丁下来,才走没多久的路,双腿已酸累得非坐下不可。她看着往来的车辆和人群,有眼无心地注视一部货柜车由远而近地驶来。
远腾航运?她看着那熟悉的标志,又是飞腾集团的企业支线。
她的心陡然一震,想起弟弟的话,是远腾航运所没立的将学金,是笔为数不小,足以支付一学期学费的奖学金,而这这腾航运趴飞腾集团又是……
难道……她顿时感到心跳得极快,实在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弟弟的奖学金、父亲的单堆,都与飞腾集团脱离不了关系,为什么段景晟从没跟她提起?
心念及此,言雪彤就无法控制地想起段景晟,想起他的专制跋扈,想起他的舍身相救,想起他的冷酷无情。
也该恨他的,不足吗?她软弱地自问着。是他强抢横夺了她的清白,是他害她必须这样躲在暗利,甚至不敢面对家人,是他陷她于此刻进退两难的泥沼问,这样因他而恨,因他而痛,心绪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喜怒无常忐忑起伏着。
但为什么每每想起他,她的心就为他的一举一动而不安地跳动,为他的冷言冷语痛楚万般,为他的绝情态度破碎不堪。
一只流浪狗正好奇地嗅着她的脚尖,满怀心事的她心不在焉的伸了拍抚着它,脑海里竟是远在中南部的段景晟徜徉在温柔乡里左拥右抱的想像,心在猛烈抽搐着,阵阵说不出的乏力倦怠也跟着涌上全身。
“你对流浪狗还是兴趣不减。”
这久违的声音陡然传到言雪彤的耳边,令她反射性地抬头,惊愕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范孟文。
言雪彤有些不信任自己的眼睛,站在央前的范孟文竟没有以往所见的愤懑与怨怼,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的微笑。
“好久不见,最近好吗?”他先开口了,语调一如初识那般的温和。
“孟……孟文?”育雪彤忙回过神来,“对不起,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你,我实在太讶异了。”
范孟文端详了她好一会儿,“你看起来有点忧郁。”
“是吗?”她想到段景晟,不安地避开他的视线。
“这几天新闻闹得很大。”范盂文说得轻描淡写,“他的伤势怎样?”
“已经出院了。”听到范孟文如此平静地提起段景晟,言雪彤着实吃惊,但一想到段景晟不愿跟她碰面,连住所都不同就到中南部去,就忍不住暗暗心酸。
“听说他替你挡掉了盐酸的攻击,当时一定很惊险。”他的声调仍听不出有任何怨怒。
范孟文的话勾起了言雪彤对那混乱一幕的记忆,段景晟当时的咬牙低骂,却让她感受到他的极度关怀,每每想起,她心底仍会泛起一阵温暖,然而那时的关怀却只是昙花一现,随之而来的极度冷漠却令她眼眶发酸。
“你还好吧?雪彤。”见她无端怔忡起来,范孟文不禁关心问道。
“我没事。”她连忙挤出微笑,隐去眼眶的酸意。
他定走看着她几秒钟,语气平静地开口,“雪彤,我要为上回我的态度跟你道歉,那时,我的心情很差,离开飞腾后,工作都不如意,一时气愤所以就……”
言雪彤凝望着这个如兄长般的男子,那温和如昔的态度让她顿感放心。
只听范孟文的声音平静地继续说:“那段时间是我最失败的时候,工作换了好几回,越换差,后来终于在富宏公司找到一份且理员的工作。”
“富宏?那不是……”她讶异地轻喊。
“飞腾的敌手。”他微笑如常的接口,“我现在是富宏的一员,职位是经理。”
“才几月你就升为经理,可见你是大有作为!”言雪彤不由得替他高兴。
“其实要感谢段景晟跟我老板打赌。”
“嘎?”她不明白他的高升与段景晟有什么关系。
“本来雇用我的经理打算找借口把我踢掉,因为他有个亲戚想进公司。当然,这是我事后才知道。就在那时候,董事长突然约谈我,很奇怪是不是?在那之前,我还没见过富宏的董事长呢。”
言雪彤仍不明白这与段景景晟何干,却不觉听得入神。
“董事长一见到我,就直截了当地问我,是不是很恨段景晟?”他笑看着言雪彤一脸的不解,“我当时也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想也不想就点头。董事长马上哈哈大笑起来,不久,我被董事长亲点擢升副理。”
她仍旧一头雾水,那位董事长的行径未免太怪异了吧。
“在我升职的那天,董事长拿飞腾近月来的业绩给我看,换句话说,我的业绩必须超过飞腾,而我做到了,所以经理的派令在昨天下来。”
说到这里,范孟文摇头一笑,“后来我才听说原本段景晟跟我们董事长打赌竞赛,重用彼此对老板有怨隙的离职员工三个月,看看是不是恨得越深,做是越好。在富宏,我是唯一飞腾的离职员工。”
言雪彤简直不能置信,段景晟竟把这样严肃的事当儿戏般打赌,但继而想起受飞腾之惠的家人,难道段景晟玩这游戏是另有目的?不!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段景晟才不会……
“所以不管怎样,”范孟文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我要感谢段景晟,他这个别开生面的竞赛,让我重新站了起来,雪彤。”
她在他眼中看到以前不曾见过的成熟与历练。
“我真的很不愿意,但又不得不承认,当初我真的很不甘心,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就算你真是我女朋友,我也会输,因为段景晟是个可怕的对手,我以前敌不过他,现在也敌不过他,以往恐怕更……”
“孟文!”一个长相平凡却可爱的女孩带着甜笑,突然冲到范孟文身边,“对不起,我迟到了!没有等太久吧?才十五分钟而已——”她的眼光惊讶地落在言雪彤身上,话顿时停止了。
“你好!”言雪彤友善地朝她一笑,“我是言雪彤。”
“我知道。”女孩笑得十分娇甜,“孟文有你的照片,但你本人比照片还更漂亮!”她看向范孟文,“你拼命赚钱让我去整容,整得像雪彤这样漂亮,好不好?”
“你在胡说什么?”范孟文哈哈大笑,戏谑地推了下女孩的后脑。
言雪彤看在眼底,不禁会心一笑,从范孟文对女孩的亲呢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走出了往日的阴霾,她为他高兴,也衷心祝福他。
但是她自己呢?言雪彤想到态度冷漠如冰的段景晟,心猛地一抽,似乎连神经也剧烈地疼痛起来。范孟文看见灿烂的阳光。而她却不由自主地走人了没有尽头的阴霾。
台风果然来了。
言雪彤瑟缩在冷清的客厅里,茫然地看着电视,看着萤幕里的人物热闹逗笑着,脑中却一片空白,思维也停顿了。
这是顶楼,更能够表现出台风刮过的声势,每一阵强风吹起,那呼啸而过的声音就回荡在这屋里。
其实这栋华厦的建材坚固,结构良好,言雪彤并不担心屋子会有被毁之故,只是那风雨呼号的声音让人感到特别孤单无助,仿佛鬼魅乘着狂风而来,随时会出现在屋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忽然一阵强风又吹得屋内呼呼地回响,言雪彤的背脊顿感森寒的凉意,她下意识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开得更大。
不知道这台风在中南部会不会很严重?她失神地看着电视猜测道。
待在下榻饭店里的段景晟叨着烟,若有所思地看着风雨交加的窗外,见天色越加昏暗,他的眉心就纠结得更紧,烟雾也吐得得更急了。他不愿去计算已经有多久没看到言雪彤,尽管想她的念头越来越浓烈。
面对过去几天的种种,他必须对自己承认,他是个十分善妒而且记恨的人。
言雪彤对记者所做的那些言论至今仍深烙在他的心里,每每想她的念头一作祟,他就下意识让这可恨的记忆浮出脑海,硬生生地压制思念她的狂澜,即使这份记忆着实烙痛了他的心。
听着窗外的风声,段景晟这回竟压抑不下对言雪彤的思念,想着最后一次看到她时,她苍白无助的脸色,想着她凝视着自己时,那眸底的清澈,想着她在黑暗中守着冷清的屋子。
那位于顶楼的住所在台风过境时,向来是最佳的声势诠释者,当初他会买下那地方,也就是看上这独特的一点,但是言雪彤会不会被那种阴森的风声音吓坏呢?
刹那间,他无法不去想像言雪彤恐惧地瑟缩在黑暗的一角,脸上浮现极度的惊骇与心悸,那样的景像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猛烈地撕提着他的心魂、他的神经。
终于,段景晟下了决心似地拿起电话,拨了个房号,不一会儿。话筒传来司机老刘的声音。
“老刘,我先开车回台北,你在这里待着,等台风过去后,你再搭飞机回去,一切花费报公帐。”
“可是现在气象局已经发布如风警报,您要开车北上很危险!”老刘不解的说。
“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立刻把车钥匙送过来。”说完,段景晟便挂上电话。
在窗外的风雨中,他似乎看到了言雪彤娇美如花的笑靥,不禁暗叹口气。
他真是自作自缚的呆子!为什么故意分派不必要的工作给邱顾问?为什么在出院后就急急南下?为什么不回去看她?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一阵叩门声响起,段景晟随即回过神来,打开房门,老刘手中握着车钥匙,站在门口。
“董事长,”老刘一脸的迟疑,“我看还是……”
段景晟一把将车钥匙抓在手上,决然地说:“好了,你回房去吧。”
电视热闹地响着,萤幕上的闪光地映在言雪彤不太安稳的睡脸上,蓦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她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手中的遥控器掉落在地上,电话仍旧大声作响。
“喂?”她惊魂甫定地拿起电话,“喂?”
“雪彤!”邱小姐的声音从电话里急急传来,“董事长回来了没?”
“他……”现在她完全清醒了,却不确定听清楚邱小姐的话。“他人不是在中南部吗?”
“董事长在傍晚大约五点左右离开台中,在这样风大雨大,又视野不佳的状况下开车,真令人担心!”邱小姐的语气充满忧虑。
言雪彤反射性地看了下表,不禁倒抽口气,都快十点了,连忙再次求证地问:“邱姐,你确定段景晟今晚回来?”
“那里的电话有点问题,司机老刘刚刚才打通。”邱小姐不掩饰心中焦急的说:“董事长把老刘留在台中,不顾老刘的劝阻,执意一个人开车北上。”
“他为什么要回台北?这是台风哪!”言雪彤惊讶的说。
邱小姐在电话那端沉默许久,才缓缓地开口,“我想……不!我现在确定他是不要你一个人度过台风夜。”
“我?”言雪彤感到脑袋轰地一声,随即不安地笑了一声,“别在这时候开我的玩笑,邱小姐,这一点都不好玩。”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种玩笑来着?”邱小姐叹了口气,“你一个人在那间大屋子里,不怕吗?”
“当然不怕。”言雪彤不假思索地道。想到段景晟这些天来毫无道理的冷落,心里就有气,哼!谁要在这时候无缘无故欠他一份人情。
就在这时候,一阵剧烈的强风吹得屋内呼呼作响,言雪彤本能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冷意也随之流窜到四肢百骸。
邱小姐听见她受惊的闷哼声,不禁笑了起来,“看不出你也有嘴硬的时候。”
“我不是嘴硬,刚刚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她就是死不肯承认害怕。
“董事长也真的,其实他只要一通电话来,我再忙也会过去陪你的。他肯定是心一急,就没想到这一点的。”
“我才不需要什么陪!”她为段景晟的骤然归来找理由,心里却忍不住为那些理山泛酸,“说……说不定他是急着回来看水荭,从他突然撤回控诉,可见是想着水荭她——”
“你知道董事长对水荭撤回控诉的条件吗?”邱姐打断她的问道。
“条件?”言雪彤不由得想起段景晟当初对她开出的条件,心更是止不住抽痛。“他要水荭陪他六个月吗?”
“雪彤!”这时连善解人意的邱小姐都要对她的顽冥不灵感到不耐。“你是睁眼的瞎子吗?连白痴都看得出来,董事长对水荭根本不屑一顾。他对水荭提出的条件是永远不得再靠近你一步!”
这……这是什么鬼条件?言雪彤不明白,心却陡然狂跳起来。
“他要律师转告水荭,这回算水荭命大,因为你毫发未伤,否则他绝不善罢干休,如果水荭再伤害你,即使是无心,他将连本带利讨回。雪彤,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吧?”
言雪彤顿时呆若木鸡,这是她在作梦吗?
“我也真是的,跟老板这么多年,早有蛛丝马迹可循,却直到现在才看穿。”说着,邱小姐吁了一口长气,“好了,等老板回来,通知我一声,做员工的也会担心。”
言雪彤看着已断讯的电话良久,才缓缓挂上,尽管心里充满震撼与感动,但她还是不太能相信邱小姐的话,那像是梦里才会发生的情形。
忽然,阵阵强烈的风声又在屋内森然荡起,言雪彤心惊地回过神来,猛想起在风雨中驾车的段景晟,心里不禁满是焦急之情。
忧虑在不知觉中狠狠咬咽起她的神经,教她坐立难安。
不!她不能坐在这里,言雪彤不自觉忧急地直着扭着双手,来回踱了几步后,当下决定到外面去,在屋里枯等,只会议焦虑煎熬她已六神无主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