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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骨董店店面不大,装潢很用心,非常有古典风格,但整体感觉稍嫌挤了点,展示厅与招待室都在同一个空间,动线不是很流畅。
“欢迎光临。”骨董店里只有关银荷小姐和一名高大的男性。
那名男子见到欧阳明丽进门,并没有很热络的招呼,只是淡淡丢了一句欢迎光临,然后就调开视线,跟关银荷站在某个展示架前说话。
“银鹰帮我找的店面有着落了吗?”皇焜一直想要找个僻静的地点重新开张,他不习惯这人潮过多的市中心,每天光是应付一些进来闲晃打发时间的顾客,就令他感到头痛。
他的生意向来都是以老顾客为主,或是他们介绍来的朋友,因此将店面移至僻静的地点,对他的生意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且还可以清幽的做生意,正好能够如他所愿的过着宁静的日子。
“应该有着落了吧,我昨晚跟他碰面时有听他提起一个地点,那里我也熟喔,就在我们小时候的住处附近。我同学的奶奶是那边的地主,我大哥正打算透过我爸向阮奶奶问问看,有没有店面可以租给你。”今天又有新货到了,关银荷好奇的看着玻璃展示柜内的欧式花器。“焜哥,这个会不会很贵?”
这个欧式花卉烛台似曾相识,她曾经在湖畔旅馆见过类似的,不过不能确定之前看到的那个烛台是不是骨董,唯一能确认的是,一想起那段记忆,她的心口就会觉得痛。
皇焜意外的看着关银荷。“你喜欢这个?”这女人从来不曾对他的骨董有兴趣,怎么今天却突然问起?
“没有,只是问问.这个挺漂亮的.”她淡淡的回应,但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幽幽的看着那个欧式骨董花卉屠台,魂魄似乎远离了。
“你喜欢可以带走。”皇焜感觉到她的异样,不过没多问,他大方的将烛台送给她。
因卖骨董而身价不凡的皇焜当然不在乎这个烛台的价钱,他在乎的是和她及关银鹰如兄妹般的情谊。
今天的关银荷有点不太对劲,以往她总是缠着他叽哩呱啦聊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却静静的不发一语。
“谢谢,我想我并不需要。”关银荷并没有因为皇焜赠送昂贵礼品而开心,她几乎是立刻拒绝,而且神情显得更加落寞,专注的注视着那个烛台。
皇焜没打扰她的思绪,迳自走到一旁。
她能安静点也好,刚好他有事要忙,有些报关资料需要整理,他希望能赶在和关银荷出门参加一个老顾客的寿宴之前,先把资料全部归档。
至于欧阳明丽则被硬生生的晾在一旁,看来皇焜一点也不在乎能不能做到这位客人的生意。
欧阳明丽领教到皇焜的冷淡,先到门外打电话给车上的总裁大人,将她看见皇焜和关银荷的互动报告后,得到最新指示,她又回到店内,主动跟皇焜说话。
“你好,我是法国‘玫瑰饭店’在台筹备处的经理,我叫欧阳明丽,我的老板要我替法国那边的饭店找一批骨董,我刚刚看了一下,觉得你这些骨董应该挺适合的,不知道能否请你给我完整的相关资料或报价,好让我回复法国总部?”
欧阳明丽走过兀自失神的关银荷身边,刻意提高声量和坐在花梨木办公桌后的皇焜说话,并递出自己的名片。
她的工作除了协助雷艾森在台湾探访关银荷的消息,另外斐林银行和雷艾森私人投资的玫瑰饭店也规划着要在台湾设立营运据点,因此她同时也是在台筹备处的负责人。
关银荷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至于皇焜则终于有了招呼客人的热络。
“欧阳小姐,不好意思,我待会要出门,时间不多,所以我只能给你初步的资料,如果你确定有进一步的采购需求和计划,我可以亲自到贵公司谈。”
皇焜没料到这位被他当成只是进来闲晃的女客人来头还不小,收下名片后,他从办公桌后方的花梨木大书柜取下一部分骨董资料。
“谢谢,我先将资料带回去,应该这两天就能给你答复。”收下资料,欧阳明丽又跟皇焜聊了一下,主要是了解皇焜这间店经营的历史和口碑。
另外,她刻意装出对关银荷刚才看的骨董花卉烛台感到有兴趣,并经过皇焜的同意,用手机将烛台拍下来。
短短几分钟,她得到满意的答复,告辞离开。
而这段时间,关银荷一直失神的望着玻璃柜里的欧式花卉烛台,似乎陷入一种久远而沉重的回忆里,久久没有回神。
雷艾森一身白色浴袍,短发还湿着,难掩疲惫的靠卧在沙发上。
欧阳明丽从骨董店回来后的报告,还有手机拍下来关银荷站在玻璃柜前专注望着欧式烛台的画面,让他的情绪沸腾又低落。
画面里的关银荷看着烛台失了魂,表示她还惦记着两人在湖畔旅馆的美好记忆啊!
她没忘记过去让他心情激动莫名,但她落寞失魂的模样却令他心疼难舍。
“猩。”双手掩面,他将自己的痛苦低吟埋进掌心里。
他能顺利让关银荷再回到巴黎,让他还有机会找回两人逝去多年的感情吗?
机会应该很渺茫吧?
但他还是决定赌上一赌!
离开沙发,雷艾森来到起居室打电话给住在隔壁房间的欧阳明丽。
“欧阳小姐,明天你去找皇老板接洽,要求他带整批骨董到巴黎来见我,跟他说明这笔交易的金额无上限,另外还要强力要求他找位中、法文流利的翻译随行。你告诉他我不会中文,必要时可以撒点醒,告诉他我的英文也不佳,最好请他找位在法国居住过、能说流利法文的翻译,如果他无法找来合适的翻译人员,那么这笔交易将会撤销。”
既然关银荷跟皇焜认识,看来交往颇深,那么他这个要求将有希望让皇焜为了完成交易而带着关银荷一起同行。
不管她是不是皇焜的女人,只要她还是自由之身,没有任何婚约束缚,他都会想尽办法将她拉回来自己的身边。
“是的,总裁,我会照办。”欧阳明丽明快应允。她是个做事利落的女子,心里更明白自己只要身为总裁的下属,不管他这次来台湾的目的有多令人匪夷所思,她都该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去探究任何隐私。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搭明天一早的班机返回法国,我们随时电话联系。”紧迫的公事等着他处理,来台湾五天已是极限了。
明天,他不得不离开这块有着心爱女人的上地,孤单的飞回巴黎,过着那永无止境的忙碌、一颗心没有依托的寂寞日子。
“总裁,放心把事情交给我吧。”欧阳明丽充满干劲的回答。
雷艾森满意的挂了电话。
按下遥控关掉了室内的灯光,让窗帘自动缓缓关上。
室内一片漆黑,他摸黑走回房间倒在大床上,带着一颗懊悔的心沉痛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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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焜哥,我好累好困,我要上床睡觉调时差,在我没醒来之前不能吵我喔,否则我立刻辞了翻译员的卫作。”一抵达巴黎的玫瑰饭店,关银荷立刻钻进房里,临进房间之前,她脸色不太好看的对着站在隔壁房门前的皇焜语出威胁。
不等皇焜反应,她迳自将房门关上,好像这事是她说了算,皇焜不能有任何意见。
将行李丢在玄关,她脱了高跟鞋,赤足踏在柔软的白色地毯上,开始在里面逛了起来。
“没想到焜哥还挺大方的吗,竟然订这么棒的房间。”这个房间有卧房、客厅跟起居室,格局充满后现代的简约设计感,客厅和房间的整面玻璃帷幕墙提供了极佳的眺望视野,而且在屋内的许多地方都放了香气淡雅的新鲜花朵。
这里舒服得让人想不放松紧绷的情绪都难,尤其一路上都在后悔答应当随行翻译的她,几十分钟前在踏上巴黎上地时,四年前那种深沉刀割的痛又漫上心口,让她简直痛到快要受不住。
现在,终于能够稍微喘口气了。
脱去梅子色的风衣,她躺在床上,其实一点都睡不着。
她是心情纷乱才会骗皇焜她累,事实上她是想独处,哀悼自己四年前在巴黎发生的那件愚蠢的事。
当时她单纯无知,被雷艾森骗去了一切,还掏出了心,结果却因为无情的他而伤痕累累。
她曾经发誓不再回到巴黎的土地上,因此当年她在离开雷艾森之后,就在法国各地旅行,学习法文并挥别伤痛,走遍法国各个城市,就是没有再回到巴黎。
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踏上巴黎的上地,没想到她现在还是来了。
为什么她还期待着能与他见上一面呢?这趟前来她的心里隐约就是这么想着吧?
承认吧!关银荷!你还想着他,想着那个负心汉!
豆大的晶莹泪珠从美丽的眼睛滚落,这是四年来再一次为他而哭泣。
即使他已经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却还是有惹她伤心的本事。
雪白的手背抹去脸颊上热热的泪水,她决定去饭店的酒吧喝酒,藉酒精挥去内心的沉痛和哀伤。
走出房间,关银荷没有向皇焜告知她的去向,迳自拿着皮包到一楼,向柜台询问酒吧在哪一层楼营业。
柜台侍者带领着她来到顶楼的露天酒吧,这里充满着南洋风情,轻快的演奏和灯光给人一种轻松和放纵的感觉。
一踏进这里就爱上了。
不晓得怎么回事,她觉得这间饭店让她很喜欢,就像当年雷艾森带她到湖畔旅馆散心时那种情境。
又想起他了!
只要在巴黎的土地上,她似乎一直挥不开他的身影。
“麻烦给我一杯长岛冰茶。”用力的将皮包丢在吧台上,美丽的容颜带着懊恼的在吧台前入座。
黑色如瀑长发披泻在粉背上的她,穿着黑色洋装,看起来优雅迷人,尤其浑身散发着东方女子的古典风韵,这样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立刻引来各方男士的惊艳。
几分钟前获得通报、刚踏进酒吧的雷艾森,他的目光也随即被她吸引去。
看着她,视线便胶着了,再也舍不得移开。
她终于来了,和他一起呼吸这块土地的空气。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不再觉得孤单,因为有她的陪伴。
“雷艾森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立刻进行清场,大概十分钟后可以完成。”酒吧经理走过来向雷艾森报告。
“好,我等着。”
他走向角落的一棵矮椰子树后面,指尖挟着烟抽着,灰色的眸子透过叶子的缝隙贪婪的觑着在吧台独自饮酒的关银荷。
关银荷兀自陷于自己低落懊恼的情绪中,没发现身边所有的客人都被一一请离酒吧,移到另一个地点去接受款待。
灯光迷离的酒吧里,只剩下她一个,还有缓步从椰子树后方走出来的雷艾森。
“再给我一杯。”喝光了长岛冰茶,还没开始感受酒精的后劲,她又跟正要离开的酒保要了一杯。
酒保的视线从她的肩头望向后方,雷艾森无奈的点头,于是酒保又调了一杯长岛冰茶摆在她面前,这才离开酒吧。
酒吧里,没有其它人了,只剩下他们两个。
不知道怎么搞的,关银荷突然间边喝酒边掉泪,她想起当年跟雷艾森分手那一幕,伤心痛哭的哭泣着。
他浑身僵硬的站在她身后,伸出想触碰她粉肩的手蓦地停在半空中……因为她的伤心哭泣,让他心情大乱。
“别哭,猩,别哭。”他再也忍不住的张开双臂,从后方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宽阔的胸膛整个紧贴在她柔美的背部。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震惊的了。
她的哭泣声瞬间停止,呼吸也是……
“笨蛋。”当哭泣声和呼吸再度恢复运作时,她好气自己竟然想念雷艾森,想到出现幻影。
“对,我是笨蛋。”他叹息,甘愿承受她这句妒骂。
“我不是骂你,是骂我自己笨蛋。”在他怀中转身,脸颊嫣红、眼色迷蒙的她,看起来醉得很厉害,连他是真实的躯体还是幻影都分不清楚。
“为什么?”低头将她的美好收进眼底,心中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悲伤,他突然有点庆幸现在的她意识朦胧不清,让他至少不必面对她的指责和拒绝,今晚也许他可以好好的拥有她。
“我想念一个伤害我,把我的心都撕裂的男人……他好无情啊,为什么我还会想念他?我该恨他才对!应该要恨他,一辈子都该恨着他呀——”眼泪掉得凶猛,可见她内心的哀伤有多浓烈。
“要恨就恨吧,不过别恨得太深,因为当年他并没有背叛你的感情,只是误解造成了严重的嫌隙,你误会他了……”雷艾森悔恨又心疼的搂住她,大手轻轻的拍着她颤抖的背。“只要你记得,继续爱着他就好了。”
他懊悔当年自己一时的疏忽,误以为她只是因为他隐瞒身分而提出分手,没想到最大的伤害是葛爱伦对外恶意造谣,对媒体放出他们将订婚的消息。
为了葛爱伦的造谣,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从四年前她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等着她再回到身边来,只要她还爱着他,他相信自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再找到她。
只是这一找,竟然找了四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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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的醒过来,这是前一晚喝太多酒的结果。
她有好几次这样的经验,不过之前因为有友人或大哥陪着,每次喝醉都会有人将她安全送回家,隔天她总能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一切顺利。
但是,今天不一样。
因为当她稍微清醒、能够辨识自己身在何处时,她惊诧的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四柱大床上。
这不是她入住的那间客房!因为她房间的床单是柔黄色的,上头有玫瑰刺绣图案,可是这张床的床单没有玫瑰,全部是白色的荷花。
“天,这是哪里?”忍着宿醉的头疼,内心开始恐慌,她急急侧身要下床,可是当她的大腿从光滑的丝被里探出来,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时,她几乎尖叫出声。
她的一双大腿怎会光溜溜的?
颤抖着手用力将身上的被单扯开,再也忍不住发出叫声——
“啊……”
她一丝不挂!
脸蛋蓦地发白,粉唇瞬间血色尽褪。
匆促躲回床上,拉来被单将自己的裸体紧紧裹住,鸵鸟似的将自己埋在柔软的床上。
老天啊!昨晚她做了什么好事?
跟男人来开房间搞一夜情吗?
不!她不敢想象自己因醉酒而放浪形骸的作为!
毁了!她又一次毁了自己……一次是毁在雷艾森的身上,一次是毁在到现在还没照过面的陌生男人身上。
脑袋里一片空白,裹着被单的娇躯在发抖,那是因为恐惧,因为悔恨。
雷艾森从客厅进来卧房,赤着脚走路的他没有声音。一直走到床前,关银荷都没发觉他的出现。
“你很冷吗?”
“喝!”娇胴一僵,关银荷感觉自己背脊的汗毛直直竖了起来,整片细腻的粉背缓缓发凉。
“怎么了?不舒服吗?”紧张的坐在床沿,雷艾森伸手按上她薄削发抖的肩头。“猩,转过来给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太过担心她的情况,他完全忘了昨晚她喝醉酒,是在不醒人事的情况下来到他的房间,这代表在她的记忆中,昨晚并没有他的存在,因此今天一早才会受到惊吓。
他忘记了,只是十分心急的要看看她的情况。
抓在她肩头的手掌几乎要灼了她的皮肤,她急急挥开,迅速转过身来,双手将被单紧抓在胸前,一双充斥着怒火的美丽黑眸瞪着他。“雷艾森先生,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想你应该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经过几年的历练和成长,他变得更成熟、更具成熟男性的魅力,也更令人动心。
有一瞬间,她的心几乎又想投降,幸好还有一些些的理智唤醒了她。
“昨晚你喝醉了,吐得全身都是,我只好把你带回我的房间来梳洗。”要解释是吗?他就乖乖的解释给她听好了。
他帮她梳洗?!
她听了,脸色更白,娇躯抖得更剧烈。
“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对不对?”要不,他怎会那么巧地出现在这里?“这有,昨晚……你还对我做、做了什么?”惊恐!
对于昨夜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如果他真的乘机做了过分的事,那她绝不原谅他。
“对!我是故意接近你,从我联络皇焜前来法国那一刻开始,我的目的就是要接近你!从现在开始,我要为过去对你撒的谎言跟伤害你的那些事赎罪,同时我也必须澄清,我跟葛爱伦是清白的,当年我没有跟她交往,更没有订婚,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报复。”
他不想再对她有所欺瞒,这一回,他要真实的面对她,用真心诚意来感动她。
“还有,你大可放心,因为昨晚除了帮你梳洗外,我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
昨夜柔软如丝缎般美丽的身子在他怀里,令他几乎要着火啊。有几回他几乎失控的想抱她,重新感受与她合而为一的亲密感觉,但总在紧要关头忍住了。
他必须尊重她,在还没取得她的原谅之前,他绝不能轻举妄动!
面对他的坦白和解释,关银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年,她真的误解他了吗?
脑袋一片空白,她完全不晓得自己该不该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