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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南溪并没有急着回答马腾的问题,而先将香烟交到马腾手里说道:“马伯,这香烟还是交给你保管好。我怕交给手下人,万一他们好奇也吸上了,那就害人了。以后,小兵每次犯瘾的时候,就给他抽一根,一定要控制数量,不能让他多抽。现在也不能带小兵上医院看医生,那样就等于告诉全天下,吴家老四吸毒了,对吴家的名声打击太大。其他也没有好办法治他的毒瘾,只能暂时如此了。”
马腾觉得朱南溪说得有理,这样害人的东西,年轻人常常因为好奇就沾上了,一旦沾了,很难抵得住诱惑。马腾接过香烟放进了衣柜抽梯并且上了锁。
朱南溪继续说道:“马伯,我觉得马上向董事长汇报情况似有不妥。因为,对小兵吸毒事的情况,我们还一无所知,如果董事长问起来,我们什么也回答不上来,不是让他干着急吗?”
马腾说:“是呀,我也觉得现在就告诉一毛不合适,肯定会给他添乱。可是,我们又怎么才能搞清楚这些情况呢?歪嘴肯定是不会配合我们的。”
朱南溪说道:“是的,指望歪嘴说实话是不可能的。马伯,现在小兵的毒瘾暂时过去了,人已恢复正常,我们可以先找他谈谈,再从他提供的情况里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真相。”
马腾同意了朱南溪的意见,于是,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吴卫兵的房间。
已经恢复正常的吴卫兵,见到马腾与朱南溪,脸上充满了愧色。马腾看着吴卫兵,心里真是复杂极了。既为他被人陷害成这个样子而心疼,又对他不懂事地做下这一连串的糊涂事而痛心。
马腾忍不住的责备道:“小兵呀小兵,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糊涂呢!染上赌博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能吸毒啊?!”
事情发展到现在,马腾还从来没有责备过吴卫兵一次,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吴卫兵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被马腾一责备,显得更加不自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马腾好,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朱南溪转弯道:“马伯,先也别批评小兵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他。还是先搞清楚情况要紧。”
在马腾和朱南溪的询问下,吴卫兵这回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将他经历的全部情况说了出来。
听完吴卫兵的回答,朱南溪和马腾都明白了,这是陷害,彻头彻尾的陷害。很显然,这是黄毛安排手下利用吴卫兵贪玩游戏赌博机的弱点,先引他赌博上瘾欠下巨额赌债,又派出徐去勾引吴卫兵吸毒。
朱南溪抑制不住地拍案而起,心里也对没有保护好吴家人而自责。他负有保护吴家人安全的职责,也对防范出现绑架、伤害吴家人人身安全的情况做了大量工作。这几年,也确实没有人敢硬碰硬伤害吴家人。可是,万没想到黄毛竟然用这种看不见的软刀子杀人。
那个时候,普通人对社会上的毒品和赌博还知之甚少,一般人也接触不到这些东西。所以,考虑不到这一层也是正常的。但是,朱南溪没有找借口回避这个责任,他觉得,自己是保卫部长,不管什么情况,吴家人受到伤害,自己就有责任。他准备等吴一毛回来主动请求处分。
现在最头痛的是,明知道这是黄毛在陷害吴卫兵,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朱南溪知道,只有找到证据,才能找黄毛算账。徐看来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找到她就有了证据。于是,朱南溪调动了自己的全部关系和人手,去查找徐的下落。然而,直到晚上也没有找到徐。
马腾和朱南溪商量了一下后觉得,再不向吴一毛汇报不行了。这么大的事情,久不报告,万一有个意外,承担不了责任。
当吴一毛接到马腾电话,得知四弟吴卫兵染上的毒品,而且瘾已经很重时,内心里震惊不已。他知道,四弟是被对手彻底毁了,而这一切都是受到自己的牵连。如果四弟不是自己的弟弟,就一定不会被人陷害到如此惨烈的地步。如果四弟生在普通人家,也绝对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吴一毛本已平复的心情,再次起了大波澜。是走是留的问题又一次跳了出来。
吴一毛实在担心,如果自己不回w市的话,还不知道四弟后面有什么事情冒出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吴卫兵的安危一直是吴一毛最放心不下的事情。再说,四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却不在他身边,还算是哥哥吗?四弟一直差不多视自己为父亲。这时候一定最需要自己,如果不回去,四弟一定以为自己不管他了,精神上肯定打击很大,说不定会出精神问题。
吴一毛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四弟,越想心里越难过。
可是,如果自己走了。那一直跟随自己的七位老板又怎么办?他们破产事小,性命是大啊N况,他们七个人要是破产了,“o记”还有可能独善其身吗?十之**“o记”的根基也会动摇,说不定会就此倒闭,“o记”的好几万职工也要无辜地跟着遭殃。
吴一毛的心里乱极了,无法做出决断,这种情况在吴一毛的一生中是很少见的。他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思考着到底是走是留。最后,终于决定,还是要马上赶回w市,救四弟吴卫兵于水火才是最要紧的。
吴一毛的性格是说干就干,一旦决定了,他的行动常常非常迅速。他将睡里另一个房间的余光荣叫醒。让他通知那七位本地富豪马上来宾馆开会,他有重要事情要通报。
这都快下半夜了,七个老板一听说吴一毛这时候要开会,知道一定出了大事,也不敢怠慢,都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赶往吴一毛住的宾馆。尤以庆老板跑的最快,他是第一个到达的人。
吴一毛心里当然清楚庆老板为什么跑得那么快。只是,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照样和庆老板热情地打着招呼,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他知道,这张叛徒牌,自己可以好好利用,一定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出去,让沙浩文和庆老板也尝尝叛徒是什么滋味。
等人到齐了,吴一毛开门见山地将四弟被陷害吸毒,现在危在旦夕的情况告诉了大家。最后他说道:“七位大哥,我已经决定明天一早返回w市。请大家理解我,我就这一个弟弟,我不救他就没人救了。做生意挣钱,为的不就是让家人过得好一些吗?如果我为了打赢这场国债交易战,而牺牲了我四弟的性命,这钱挣来还有意义吗?所以,两相权衡,我还得以我四弟的性命为重。对不起大家了!当然了,这边的事情我也是有考虑的。我打算明天一早就飞回去,如果四弟的事情处理得顺当,我在连夜飞回来。我判断,3505期国债是否贴息的消息,十有**会在后天。这样并不耽误事情。只是有一个风险,那就是如果四弟的事处理不顺,我大概就回不来了。”
吴一毛的话还没说完,现场就炸锅了。大家纷纷表示吴一毛不能走,半天也不能走,万一要是明天公布消息,那就全完了。何况,吴一毛一走,大京帮肯定大做文章说吴一毛是害怕先溜了。这样的话,市场上的形势必定会一边倒地倾向大京帮。自己这一方很快就会爆仓破产。
所以,这几个人吵吵着坚决不同意吴一毛回去。
倒是平时嗓门最大的牛老板,一直没有吵吵,而是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争执不下。等大家吵吵得够了,他抬手用茶杯盖敲了敲身边的茶几。意思是让大家安静,他有话要说。
大家这才发现,牛老板今天很反常,平时话那么多,怎么现在到不说话了。
见大家安静了,牛老板才不紧不慢但很严肃地说道:“吴老板,吴一毛,不要怪我不客气地直呼你的名字。我看你现在是需要有个人大骂你一顿才能清醒啊!”
牛老板这人平时嘻嘻哈哈惯了,猛然用如此严肃而且极讽刺的口吻,让大家都感到一惊,纷纷用迷茫的眼光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牛老板也不管大家的眼神,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最爱的太平猴奎后说道:“吴一毛你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糊涂了呢?不错,他们用如此阴毒的手段陷害你四弟,确实是毫无人性,卑鄙之极!你四弟因为你被人陷害,现在危在旦夕,你很难过很着急,我们理解。你以为我们不难过着急吗?做为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们也很愤慨啊!可是,你很清楚,对手是冲着你来的,是想逼你离开成市,退出国债战场。你回去了,辜且不论我们死活,你就肯定能救你的四弟吗?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不但救不了,还会加重他的危险。因为,只要你一走,我们这一方马上就会崩盘,就会彻底失败,对手就会腾出手来去w市对付你。那时候,你经济上失败了,‘o记’也倒了,你拿什么去救你四弟。十分明确,只要你现在离开成市半步,对方的目的就成功了!”
说到这里,牛老板停顿了下来,用眼睛看了看每个人的反应。在座的老板见老牛今天说得非常在理,听得是聚精会神,知道他还没有说完,也不插话,都等着他往下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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