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好。”与他对看三秒后，蒋若庭马上收起惊愕的表情，向他鞠了个躬。

“别太拘谨。”章人夫笑着摆摆手，然后正经的看向她。“不过，我倒是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我一定办到……”话才说完，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是指如果我可以做到的话。”

“你一定做得到。我不喜欢人家叫我少东，我叫章人夫，以后你叫我章先生就可以了。”

“可是……”她迟疑且小心的望向他。

她对章人夫唯一的印象就是跟乔云峰有关，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过来与她攀谈。她可没傻得以为他对她有好感，以她在社会上打滚多年的经验，眼前这个男人要不是人本来就很好，就是另有所图。

但是，他哪可能对她有什么企图呢？在别人看来，搞不好还会以为她对章人夫有所图咧。

“不用客气，就这么说定了。”章人夫话一说完，就将目光调向前方正在补妆的乔云峰。“当他的助理还好吧？”

上次在公司门口，由于担心乔云峰会因为对章人夫不敬，再次被冷冻，蒋若庭没能好好的注意他，这次倒是有机会能仔细瞧清楚他的模样。

趁着他将注意力转移，她不动声色的偷瞄起他来。

果然有贵族的气息。章人夫目测大概不超过三十五岁，浓眉大眼，既有成熟男子的魅力，打扮又不退流行，身上穿着米色麻质的休闲服，看起来很有品味。

女人会迷上他是应该的，在她看来，乔云峰大概只有身高以及面貌稍微获胜，其它输得一塌胡涂啊！

“普普通通。”蒋若庭小心的选择字眼。

在无法得知章人夫的目的时得谨慎回答，毕竟她的盟友是乔云峰，虽然他并不把她当盟友。

“很保守的回答，听起来很官腔。”

“因为才第一天工作，要说出好坏也很困难，况且当人家助理也不太适合说主子坏话吧。”

“你很会说话。”章人夫笑着点点头。

她大方的接受他的赞美，才好奇的问道：“对了，章先生，你怎么有空来探乔云峰的班？”

“我不是来探他的班，是有事来找人。”

“喔。”想想也对，没有人会那么无聊，专程来挑衅情敌。

这时，有位工读生模样的小弟送来一张纸条，说是要给她的。

她不明所以的拆开来，没想到里头只有写着“你死定了”，没头没尾，不过，她想也知道是哪位仁兄写的。

她将目光调向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工作人员换布景的乔云峰，果然，他凶狠的目光正直直的射向她。

见状，她小声的对章人夫说了声抱歉，赶紧走到乔云峰身旁去。

“你也知道要回来了？”乔云峰的嘴角虽然扬起，语气却十分冰冷。

蒋若庭小心的陪笑脸。“我一直没离开，也没打混啊。”

“是啊，跟章人夫聊天倒是聊得挺开心的，嗯？”

呵，这话还真刺耳。“乔先生，我没有和他聊得很开心，而且，你这句话要是让别人听到，还以为你在吃醋。”

“我呸！你以为自己是天仙？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个全身没有任何优点，长得又普通的女人？”乔云峰激动的声音微扬．

也不看看自己站在那个该死的男人旁边像是俊男与野兽，还聊得那么开心，有没有秤秤自己的斤两？看她的衣着，简单的牛仔裤加上polo衫，再配上帆布鞋，一点时尚感都没有，更别说脸上脂粉末施，什么样子嘛！

“有那么糟吗？我觉得自己长得还算不错。”蒋若庭才不理会他的批评。

吐血，全世界脸皮最厚的人非她莫属。“你刚才跟他聊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打声招呼，顺便把你早上的糗样抖出来。不过她可没胆子把这些话说出口。

“没什么？没什么可以聊那么久？”

“奇怪，我跟他聊什么一定要跟你讲吗？我妈都没那么要求我了。”

“你……”这会儿乔云峰更是下定决心要把她辞了。“我说你……”

“啊，真是俊男美女。”

“你说什么？我还没骂完，你竟然给我转移话题。”顺着她的视线，他也跟着望向另外一头，然后脸色倏然一沉。

“真是绝配，对吧？”看那女人婀娜多姿，有个性的脸孔却充满小女人的娇媚，此刻正柔若无骨的靠在章人夫身上，真是一对俪人。

原来章人夫的女朋友是个大美女。

咦，他的女友不就是……蒋若庭一惊，并且快速转头看着身旁的乔云峰。

拜托，千万别发生什么事情啊。

她才正祈祷着，就看到章人夫带着女友慢慢向他们走来，而乔云峰也防备的站起身。

蒋若庭深吸了口气后，终于决定伸出手。

“你干嘛？”乔云峰疑惑的看着正用力拉他手臂的蒋若庭．

“走啦。”她小声的向他打暗号，并且两手并用，死拖着他欲离开。拜托，他是没看到人家都走到他面前来了吗？

“要走去哪？我工作还没结束，放手。”

乔云峰话才说完，章人夫跟他女友已走到他们面前。

唉！蒋若庭无奈的放开手，接着大步跨至乔云峰和章人夫的中间，于是三人形成怪异的景象，两个高大的男人中间隔着一个矮个子。

“章先生好。”蒋若庭挤出笑容，假装开心的与他打招呼。

现场的工作人员全都停下手边的事，注视着他们。

想到大家都知道眼前这三个人的恩怨情仇，蒋若庭更是头痛。

“你好，不过，你站在这里是……”章人夫并没有放开女友，倒是好奇的看着蒋若庭。

“没什么，空气特别清新啊。”她还张开双臂，看似很快活。“对了，不知道章先生找我们家云峰有什么事？”

乔云峰在她后头暗笑了声。我们家云峰？听了都快反胃。

虽然不知道她的意图，不过她白痴的行为倒是让他的心情改善不少。

“没什么事，只是我们要先走，想说大家都认识，来打个招呼罢了。”章人夫微笑着说。

他话一说完，蒋若庭马上感觉到后头的乔云峰似乎有些激动，更不用说章人夫的女友脸色更是难看。

“你到旁边去。”乔云峰轻轻的将蒋若庭推到一旁。

既然章人夫敢这么说，他也不会任人欺负，顶多像之前一样被冷冻罢了。他气自己为什么天生不如别人，才会让情敌在得了便宜以后还敢在他面前放话。

至于章人夫旁边的女子，他连瞧一眼都没有，怕让他们看出他的依恋，那他会更不齿自己。

“干嘛把气氛搞得那么僵？我不过只是想道别而已。”章人夫耸耸肩。

“我承受不起。”乔云峰冷言拒绝。

“他不是这个意思啦。”若庭马上用力的拍打乔云峰的肩膀。“他是说你不用特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应该是我们要主动打招呼才是，对吧？”她一脸期待的希望乔云峰表达些什么，可惜他完全不赏脸。

“喔，原来是这样。”章人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不理会蒋若庭好意的圆场，乔云峰继续讽刺道：“我希望以后你没事可以不用来关照我，我没有资格让你如此挂心。”

蒋若庭听了差点昏倒，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啊！

她赶忙接话，“是啊，章先生每天日理万机，如果每个人都要关心的话，那不就要忙死了，你听听，我们家云峰多么贴心，真是个好孩子。”说着，她不忘假装慈爱的拍拍乔云峰的手臂。

“真是个好助理。”章人夫嘴角有着淡淡笑意。这女人挺有趣的。

“您过奖了，一切都是云峰教导的。”这极其恶心的话，她说来面不改色。

乔云峰此刻终于对蒋若庭有些改观。

毕竟她跟他讲话向来没大没小，方才却好声好气的跟章人夫交谈，若不是想巴结他就是迷恋他，让他心里不爽，才在休息的时候忍不住教人传纸条警告她。

想起刚才她扞卫他的样子，虽然没什么用，不过看得出她真的很怕他又出什么差错，也不知道她是为自己的工作打算，还是因为他这个主子。

“那他真是个好主子。”章人夫也没戳破她的谎话。

“当然。对了，您也应该有事要忙吧？”赶紧走人吧，要不然谁知道她旁边的野兽什么时候又要爆发？

蒋若庭小心的看向章人夫的女友。嗯，美是美，不过看她现在手足无措的样子，却令人替她感到悲哀，同时让两个出色的男人看上，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痛苦。

“我的确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琼慧，”章人夫唤着女友。“也跟人家说声再见才有礼貌啊。”

蒋若庭实在没辙，怎么都玩赢不了章人夫，这样的男人真是危险。

“再见。”琼慧瞄了两人一眼，并且低低说了声，就将脸转向别处，并且贴着章人夫离开。

看他们走远后，蒋若庭才松了口气。

想不到工作的第一天就遇上如此精彩的场面，简直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话说回来，最可怜的应该是章人夫的手下败将乔云峰。她叹了口气，同情的看向他，果不其然，他目光幽远的望向刚才两人消失的地方。

他还是喜欢那个叫琼慧的女人吧？刚才她注意到他其实有点紧张，相信是因为前女友在场的关系，他不知道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自己别接近对方。想到这里，蒋若庭不免替他心疼。

若是她，才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男友被对方夺走，一定二话不说，没争个你死我盾是不会罢休的，谁阻止都没有用。

她不完全了解他们的纠葛，不过看乔云峰以那么眷恋的眼神注视着前女友离开，可以知道他是真的对对方有感情，如此来说，这恐怕不是纯粹互抢女友这么回事，搞不好有什么内幕。

“干嘛用那么热烈的眼光看我？”乔云峰一回过神，就看到蒋若庭注视着他，眼睛睁得极大。

“呃，没事。”她赶紧收回视线。

“一看就是有事，可怕的女人。”他才不信她脑子里没在想什么，不过，他此刻也没有心情跟她斗嘴。

蒋若庭摇摇头，没再开口。

之后，乔云峰便去换了套服装，拍摄下一组照片，她则在一旁等待他工作完毕。

一天下来，她对这份工作有了新的认知。

原来做模特儿的助理并不简单，还得随时替主子应付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她发现自己的角色确实满重要的。

纵使乔云峰再爱指使她、教训她，她也能克服的，至少到她主动辞职为止，她都会好好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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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蒋若庭话一说完就猛然关上门，气呼呼的转过身．

什么东西啊，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进别人的地盘放话，真是无礼到极点！

她用力挥了几拳，依旧不能消气，所以又踢了几脚，因为差点跌倒，这才稍微收敛些。

乔云峰闲闲的坐在一旁翻阅杂志，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不过是有人来叫嚣，她就火冒三丈，而且别人叫嚣的对象是他，并不是她，她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蒋若庭在平复了心情之后又接续之前的工作，帮乔云峰清点借来的衣服，打算等一下拿去还给厂商。

工作了一个礼拜，她常因为接触到种种令人难以忍受的人事物而生气，像刚才，一个瘦不拉几的男模特儿，叫什么麦克，竟然大剌剌的进入乔云峰的休息室，调侃他之前被冷冻的事，又自以为是的说些屁话，三不五时挥动莲花指，让人看了就想吐。

最好不要再被她遇上，不然一定给他好看，绝对让他变成麦克鸡块！

“若庭，你要杀人吗？”在翻阅完杂志后，乔云峰终于抬头看她。

“我总有一天一定要杀了那个麦克鸡块！”她摆出狠毒的表情。

“那种人习惯就好，不用跟他计较。”他当模特儿以来不知道遇上多少次同行因为眼红而发生的冲突，如果要为那些事生气，他早就气得没命了。

“哼哼。”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那种人还是不可饶恕。

不过……蒋若庭小心的看着乔云峰的神情。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竟然主动跟她聊天。他之前几天老是摆出一张死人脸，想也知道是因为章人夫的关系，让她这个礼拜都不敢对他不敬，因为她可不想欺负一个失志的人。

“你几岁？”乔云峰忽然问道。

“你问我？”蒋若庭讶异的指着自己，想不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也会问她私人的事。二十六岁啊。”

“二十六岁？没想到年纪竟然跟我一样。”他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看她外表稚气未脱，加上衣着一向随性，还以为才刚出校园，不过，想起她做事的态度，确实很周延，有这样的年龄也不令人意外。

“你之前在哪里工作？”

“你怎么突然对我有兴趣了起来？”蒋若庭不解的偏头看着他，而后暧昧的笑了。“我知道了，你终于对我产生兴趣了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告诉你我的私人档案。”

乔云峰一愣。他真希望刚才没有开启这个话题。

“我身高一百六十公分，体重不便告诉你，星座是天秤座，三围是……”她突然噤声，脸蛋有些红了。

看她牺牲有多大，为了逗乐多天心情不好的上司，还得扮成小丑取悦他，幸好没将自己的秘密脱口而出。

乔云峰上下审视了她一遍，挑眉道：“三十四C、二十五、三十六。”果然很普通。

“性骚扰。”蒋若庭没好气的抱胸瞪视他。

不过，她心中有丝窃喜，因为她的胸围实际上只有三十四B，是因为加了水饺垫才升级的，呵呵……

“我对你可没兴趣，我说你……”

正当他要批评时，她立即大声的接话。

“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吗？”她模仿他那天的语气，让他无可奈何。接着，她不服气的开口：“要被你喜欢上的人还得是天仙？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何况他喜欢的人只是外表像天仙，内在搞不好是魔鬼。

“蒋若庭，又开始没大没小了。”乔云峰警告道。

“云峰大哥，干嘛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只是聊天，你不也说了我很多坏话？不过说真的，我还是宁愿你嘴巴那么恶毒，别像这几天这样，怪可怕的．”

“我嘴巴恶毒？”

“对啊，你有时候爱嫌东嫌西，又乱发脾气，并且老是板着一张脸教训人，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我说啊，你该学学我这么和善的态度……”随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她乖巧的闭上嘴巴。

“原来我有那么多缺点，多谢你的批评指教。”乔云峰冷笑了声。

她漾起无比灿烂的笑容看着他。“别这么说啦，我只是提出来讨论而已。”

“算了。”本来想跟她计较，不过看在她表情很可爱的份上，他决定暂时不跟她算账。

感觉气氛有些凝重，蒋若庭赶紧接续先前的话题。“我之前在一间外商公司担任秘书，大学时也有一堆打工经验，可是很勤劳的喔。”

“你是被辞掉的？”这么爱说话，的确是有可能被老板辞掉。

“怎么可能，是我自己辞职的，我要走的时候，老板只差没有跪着求我留不。”

“那为什么要辞职？不喜欢那份工作？”

“没有为什么，只是一个念头而已，搞不好以后还是会回同样的职场，谁知道呢？”她就是打算趁年轻好好想清楚，不想到老了才埋怨自己竟一辈子做同样的工作。

“你的人生观真豁达。”说难听一点就是随便。

“谢谢你的夸奖．”蒋若庭不客气的接下赞美，接着好奇的问：“现在的模特儿不是都会主持节目、演戏或是上电视通告吗？为什么你都没有啊？”

前几天她突然想到这一点，然后跑去问小姑姑，小姑姑说是他要求的，这就让她好奇了，模特儿跨行不是会更有人气吗？只有定秀或是拍平面广告，老实说并不容易出名，像她那爱看电视的老妈就不认识他这个帅哥。

“我不喜欢，那不是我的目标。”乔云峰老实的说。

“赚钱不是你的目标？”怎么可能？“啊，我知道了，你想当服装设计师。”

“没错，就是被你说设计得不怎么样的服装设计师。”

“哎哟，干嘛要这样说呢？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也很厉害耶，竟然不为名利而屈服，坚定的面对自己的梦想，真是有为的青年。”看来是一个挺有理想的模特儿，果真不只有外表。

“要不要颁个匾额给我？”

蒋若庭笑笑的讽刺回去，“等你成功再说。”

“还挺聪明的嘛！”

“大家都这么说。终于发现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助理了吧？”她一脸邀功的模样。

乔云峰无奈的摇摇头。“蒋若庭，你脸皮还真是无比的厚。”

就算她常为他打抱不平，就算她总能在无意间冲淡他的坏情绪，不过说实在的，她还真是唠叨。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尽责的助理，他以前的助理不是贪恋他的外表，就是只知道巴结他，从没有一个能像她这样直截了当和他说话。

不过，在他们开始工作的第一天发生“车祸”后，他已经打电话跟桦姐说想换掉她，只是，看她依旧活蹦乱跳的样子，桦姐应该是还没处理这件事。

还是……他等一下去找桦姐，说再让蒋若庭试一阵子，毕竟她还是对他有很大的帮助，助理所需要的细心她有，责任感也有，连对他的忠诚度她都有，辞退她似乎不太划算……

“我这叫开朗，你也知道世界上有太多妖魔鬼怪，像刚才就有一个，我们不安慰自己，要怎么活不去？所以啊，你也不要常常介意太多事情，不然会很痛苦的。”蒋若庭像个大姐般对他说教。

“多谢你的开导，你管好自己就好。”他知道她是暗示着什么，但他可不领情。

“你看，臭脸又摆出来了。我也是好心才这么对你说，不接受就算了。”

乔云峰白了她一眼。“你一定没有谈过恋爱。”

“才怪，少说也有三次了。”别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不是只有他们貌美界的有资格谈恋爱．

她的回答不在他的预期中，他不禁微微一愣，不过还是嘴硬的说：“一定是办家家酒似的。”

“我被劈腿过，也被第三者抢过男朋友，我比你更希望那些都是办家家酒。”她坦然的说着过往的情事，并没有什么伤感。

“那一定是你不够爱对方。”他就不可能如此云淡风清的说自己的情事。

“你错了，分手后我很痛苦，甚至想杀了他，也窝囊的曾经偷偷去看他，结果看到他依旧快乐的生活着，反观自己，却在角落偷哭，这不是很悲惨吗？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是我痛苦？可是，这哪有什么道理，不爱就是不爱了，另一方还能怎么办？只能接受啊。”平复伤口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是吗？”乔云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也不用管我说什么，因为每个人的感情经验不同，受的伤也不同，我的伤口会痊愈，你的不一定会，别人的安慰也都只是表面的，还是得靠自己想开。”她可没有兴趣当什么心灵导师，只是不希望他搞砸了自己的前途。

前些天，她技巧性的询问过小姑姑，才知道他们三人的感情纠葛，原来真正的苦主是乔云峰，而且他还傻傻的任由人欺负，更从没有说过女方的不是，让她有些心疼他。

“我也知道。”

“除了感情，你还有责任，工作可不是儿戏，你只要知道现在什么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就好。”蒋若庭暗示他，那份感情已经过去，他不该为它毁掉自己的生活。

“说来说去，你是为自己的工作着想啰？”乔云峰眉头一扬，没好气的看着她。

“是啊，我还得靠你才有饭吃，撑着点吧。”她点头如捣蒜。

希望他能稍微将她今天说的话听进去，别再糟蹋自己，不管她未来会不会继续当他的助理，她总是希望曾经共事的人可以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