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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典蕥回到家后,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着她的护照、存折和印章。
“真奇怪,我明明记得护照就放在这个抽屉呀!”她从美国留学回台不久,又跑去日本玩了一趟,回来后就把护照放回抽屉里,怎么可能会突然不见?
厚——八成被爹地A走了!
她决定放弃继续寻找护照,改找她的存折和印章。既然爹地会拿走她的护照,肯定是猜到她会逃婚,八成也会冻结她的信用卡和金融卡,所以现在还是先找出存折跟印章比较实际一点,这样的话,她才能在逃婚前先去银行领一大笔钱出来。
当她找到三本存折和印章时,立刻眉开眼笑,用力的亲了存折一下。
嘻嘻,没想到爹地竟然粗心的忘了拿走她的存折跟印章耶!这应该就叫做“百密必有一疏”吧?
她开心的拿着存折和印章,准备杀去爹地的书房寻找她护照的下落。
当她推开房门时,差一点撞到人,吓得她退了一大步。“我没撞到你吧?”都怪她太心急了,才会没看到门外有人。
“我没事的,小姐。”那名穿着西装的高大男子恭敬的回答。
“没事就好。”单典蕥吐一口气,迳自跑向爹地的书房。
她回家时有先问过女仆,知道爹地还待在公司里,所以她才敢光明正大的进出爹地的地盘。
单典蕥脚步轻盈的踏进没有人的书房,小心翼翼的翻着书房里的东西。
找了半个小时后,她气得很想大声尖叫——
她几乎要把整间书房都翻过来了,却还是找不到她的护照?!于是她决定转移阵地,到爹地的房间去搜查。
可是当她踏出书房时,差一点又撞到人。
“咦?你怎么看起来好眼熟?啊——你不是刚才站在我房间外的那个人吗?”他是健美先生吧?看起来身材不错,肌肉也很结实……呃,现在不是对男人流口水的时候,应该先想办法找到护照才对。
高大男子点点头。“是我没错。”
“你什么地方不站,老站在门外做什么?”虽然她一直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由于找不到护照让她心情过于烦躁,以致一时间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古怪。
“我是奉命来守护你。”
“守护我?我在家里又不会有事。”单典蕥挥挥手,快步跑向爹地的卧房。
我奉命守护你,是为了怕你逃跑……身材壮硕的男子在心底默默想着,向来奉行“沉默是金”的他,再次无声的跟在单典蕥身后。
当单典蕥再次无功而返时,她气呼呼的甩上单温华的房门,恼怒的咒骂道:“臭爹地!该不会真的把我的护照藏到收藏室里头了吧?”她非常确定护照之所以凭空消失,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爹地的杰作。
当一肚子怒火的她回头时,又看见那名足以当健美先生的男子,她的脑子突然开窍了——
“你不会正好是我的保镖吧?!”她杏眼圆瞠,惨叫道。
她出门时,明明就没看过这名健美先生,而他居然可以自由进出她家?!再加上他一直在她附近出现,让她不禁怀疑他是爹地新聘请的保镖。
“是呀!”他刚刚不是已经说自己是奉命来守护她了吗?
“呃,这位保镖先生,请问我可以自由活动吗?”单典蕥不抱太大希望地问。
“只要不踏出单宅,单小姐可以自由活动。”
单典蕥生气的低吼:“哼,臭爹地!小人!”爹地为了逼婚,竟然给她来阴的?!既然连贴身保镖都出现了,多么他一定早就A走了她的护照,难怪她在家里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她火速的冲到一楼,看到大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她愣了一下,生气的挥挥手。“你们都给我让开!”
“是。”两人立刻退到一旁。
这两个笨保镖真是听话,不小心就被她唬住了,嘻嘻!
单典蕥得意的挑起眉,心情愉快的走出房子,在她以为可以一路闯关成功时,她蓦地愣在庭院里,心里暗叫不妙。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不,那边还有三个人,所以庭院里总共有十二名保镖。
她无力的低吟一声。
见鬼了!他们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她刚才回到家时,根本没看到这些人,要不然打死她也不可能踏进家门半步。
她硬着头皮走向远处的黑色雕花铁门——只要她能顺利走出这道铁门,就还有一线生机!
当她只剩几步就走到门口时,所有的保镖通通围了过来,而本来就站在铁门前的五名保镖更是排成一字形挡住门口,不准她再前进。
只差一点就可以逃出去的单典蕥恼怒的大吼:“让开!我要出去!”
“抱歉,我们奉命让你待在家里,并且不得踏出家门半步。”
“我才不要!”单典蕥娇斥道。
“小姐请回,请你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并不想伤害你。”
对耶!他们不能伤害她……她眼中闪过一抹狡猾,她迅速踢了眼前男子的小腿,再以右手肘拐了下站在她身后的男子,然后急忙往前跑——
可是在下一秒,她就整个身子腾空,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
“可恶!放开我!”她火大的大吼大叫。
“等小姐回屋后,我自然会放下你。”把单典蕥抱起来的就是她遇到的第一个保镖,他依旧惜字如金,讲完这句话后就不肯再开口了。
“可恶——”她忿忿不平的大声尖叫。
被抱进客厅的单典蕥,挫败的坐在单人沙发上,恶狠狠的瞪着眼前那些臭保镖,气呼呼的拿起电话按下一串熟到不能再熟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怒火已经升到最高点的她立刻咆哮道:“臭爹地!我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宝贝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吗?我早就拿走你的护照了,你别想逃婚。”事实上,他是把她的证件全拿走……不,是保管好,免得遗失了。
“你一定把我的护照藏在收藏室里,对不对?”单典蕥想要套话。
“我怎么可能会主动告诉你护照藏在哪里呢?”他又不是呆子!虽然她也不见得能拿得到,但是最好还是别给她任何希望,免得她动歪脑筋。
“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护照不要被我找到!”单典蕥气得直跺脚。
“真是谢谢你好心的提醒我。”在电话彼端的单温华心情很不错。
她重重冷哼一声,反正他们两人都知道,他那句话绝对跟“好心”扯不上边。
“你还找多么多保镖保护我的‘安全’,真是令我感动呢!”
“对呀,我怕你调皮捣蛋而让自己受了伤,我想还是多找几个人手看着你比较妥当。”妥当到女儿没地方跑,这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要感谢爹地多么关心我?”单典蕥气到咬牙切齿。
倘若爹地只是派一、两个保镖盯住她,或许她还有机会逃走,但是现在家里的保镖多么多个,多到她想逃走都难如登天哪!
“不客气。”单温华微笑道。
再跟爹地讲下去,她绝对会气到吐血!
不过,为了自己的将来,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问:“爹地,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获得自由?”
“在你订婚之后。”单温华爽快的回答。
莫非她真的逃不过和易士翰订婚吗?
“你发誓?!”她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我发誓。”
“爹地,你最好说话算话9有,订婚之后,你要把我的护照还给我。”虽然屈居劣势,但是单典蕥不忘争取自己的基本权利。
“我只承诺让你恢复自由,至于护照我没有办法还给你。”单温华当然知道女儿在打什么鬼主意,知女莫若父,她可是他一手宠到大的呢!
“这算什么自由?”她又不能在订婚后立刻逃到国外,哪有多大的自由?
爹地以为没有护照,她就没辙了吗?哼,她还有最后一招——重新申请护照!
不过她得等爹地把保镖弄走才行,不然她哪里都去不了。
“我没让你跳过订婚、直接跟易士翰结婚,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如果你能让我选择自己的丈夫,那才叫手下留情。”
“我也想把选择权留给你,但是你恐怕会挑很久,我担心我等不了多么久。”
“怕什么?大不了等个八年、十年而已。”挑老公又不是在挑水果,不喜欢还可以去找老板要求“退货”,她当然得慢慢挑喽!
“唉——你果然会让我等很久,我更相信我的决定是对的。”照女儿那种选法,他会等到花儿都谢了、头发也发白。“你太有个性了,别的男人可治不了你,但我想易士翰作风强势,至少管得了你,所以我挑了他当你的物件。”
“如果让我来挑的话,我当然会找个听我话、疼我、宠我的新好男人,谁会选一个霸道又爱管我的丈夫?”如果她有选择权,易士翰肯定是第一个被她剔除的人选。
单温华摇摇头。‘你还是乖乖嫁给易士翰吧!’还好他没让她有选择权,要不然她挑出来的老公人选肯定会令他吐血,八成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惧内草包。
她冷哼一声,对着电话扮鬼脸。
爹地愈是要她嫁给易士翰,她就愈不想嫁给他,反正她又不喜欢他。
“总之,你和他相处过后,就会知道他是最适合你的人。”单温华自认有看人的眼光,他们不只外表登对,个性也很合适,而且他也放心把单氏交给像易士翰这么优秀的企业家管理。
“不可能!”单典蕥气呼呼的挂上电话。
跟易士翰订婚就很吃亏了,她才不打算真的嫁给他呢!等她恢复自由之身,她就要去申请护照补发,然后尽快逃到国外去。
既然订婚是免不了的,那她当然要好好敲诈易士翰喽!谁教他同意要跟她订婚,才会害得她被爹地逼婚,她当然要小小的报复他一下。
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白色豪宅后方美轮美奂的庭院,正要举行一场订婚仪式,出席的宾客只有双方的亲人,并且省略繁琐的订婚流程,只会在众人的见证下交换信物,然后便是温馨的午茶宴,一切都讲求简单而隆重。
准新娘休息室里,床沿坐着一个美丽出众的新娘子,纯白色礼服衬托她高雅的气质和美丽的轮廓。
不过,准新娘单典蕥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
自从确定要跟易士翰订婚后,她几乎照三餐把他骂成猪头!要不是她平日没有问候别人爷爷奶奶跟爸爸妈妈的习惯,不然她绝对连三字经都脱口而出了。
虽然易士翰不老又不丑,但她还是恨死他了!谁教他明明就有否决权,却还是同意这桩婚事,害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啦!
生气归生气,她却没有忘记向易士翰敲诈一枚五克拉的订婚戒指,还有一条价值不菲的百万钻石项链。反正易士翰是个高高在上的总裁,而总裁在她眼中就等于是“好野人”,她要是不敲诈他一笔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而他也真的很大方,她上午才跟爹地开口,当天下午易士翰就把她指定的首饰送到她家,让她想找借口悔婚或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这笔钱大概只花掉他帐户里的零头吧?
唉——嫁给一个有钱人真不好玩,那个倒楣的受害者被她敲诈得不痛不痒,令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哼,下次她再想办法敲诈更贵的东西好了,让他后悔同意跟一个败家女订婚!单典蕥坏心眼的暗忖着。
就在单典蕥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时,休息室门板响起敲门声,有人在门外喊道:“单小姐,订婚仪式即将开始,你可以准备下楼了。”
单典蕥暗叹一声起身。
为什么都没发生任何意外来阻止他们订婚呢?就连天气都好到令人吐血。
老天爷八成是在开她玩笑!照理说,今天的天气应该要雷雨交加,才能符合她的心境。
单典蕥无奈的走下楼梯,看见爹地站在客厅里笑得春风满面,正好跟她恶劣的坏心情形成反比。
她挽着单温华的手臂,小声的嘲讽道:“爹地,你那一口白牙好刺眼呢!”
“牙齿美白,最近很流行的,我可以帮你跟我的牙医预约时间。”单温华心情好得不得了,对她的暗讽无动于衷。
“臭爹地!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单典蕥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宝贝女儿,你越来越不懂幽默了。笑一个嘛,不然别人会误以为你在参加丧礼,而不是婚礼。”单温华含笑牵她走到门外,庭院的红地毯两侧站着不少观礼的人,主要都是易、单两家的亲戚。
“大家不都说婚姻是一座坟墓吗?那我参加婚礼跟丧礼也没两样啦!”单典蕥挤出一抹甜美的微笑道。
单温华实在很想按着额角,大声叹气。这可是他头一次看到新娘子诅咒自己的婚姻,而且那个新娘子还是他的宝贝女儿呢!
他压低声音对着女儿说:“又不是每个人的婚姻都是坟墓,虽然不少人最后是以离婚收场,但是婚姻幸福的人也是不在少数。无论再怎么相爱的人,要维持婚姻还是得靠两人的共同努力,只有一方努力维系婚姻是不够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爱易士翰,你却逼我嫁给他,这对我很不公平。”这种婚姻会幸福才有鬼!
“你怎么知道你最后不会爱上他?”单温华挑眉问。
“光是他强势作风,我就绝对不会喜欢他。”单典蕥咕哝抱怨。
单温华看到有人跟他打手势,便面带微笑的带着女儿走上红地毯,并压低音量对着女儿劝道:“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我倒觉得你和他非常登对,不论是在外貌上、个性上,甚至脾气上,都是完美的组合。”
单典蕥听着爹地的话,美眸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红地毯尽头的准新郎易士翰。
这男人长得真是帅气耶!她第一次看到他时,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没想到他穿着白色礼服更是俊逸迷人……如果她不是被逼婚的话,她大概也会对他的“男色”流口水吧?
可恶!他为什么不长得难看一点?长多么好看做什么?分明是祸害!
走到红地毯尽头的单温华,将女儿的手交到易士翰手中。
单典蕥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一阵酥麻感从手心传来,她蹙起秀眉想把手抽回来,却无法动弹。
她飞快的瞥了易士翰一眼,但他神情未变,仅是大掌略微使力包住她的小手,让她无法轻易的甩开他。
看着单典蕥被妆点得清丽出尘的容颜,易士翰的黑眸闪过一道异样光芒——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会对单典蕥的美貌无动于衷,但是他似乎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镇定。
她的美令人屏息,无疑是在场最出色的女人!
看样子女人的脸真的会骗人,要不是他早就知道她的个性有多火爆,恐怕也会误以为她是柔顺的小女人呢!
单典蕥听见正前方的主持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念着一堆话,但是她的心思却全放在易士翰身上。
手心传来的热度和他过于专注的眼神,都令单典蕥有些不自在,甚至让她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是参加盛大的结婚典礼,而不是简单的订婚仪式。
奇怪,她明明不想嫁给易士翰,但现在她好像也没多么讨厌他耶……一定是因为他的长相帮他加了不少分数!
单典蕥心不在焉之际,突然看到有人拿着戒指走近,这才发现仪式已经进行到准新人要交换信物了。
等到两人互相帮对方戴上订婚戒指后,他们身后立刻传来一阵欢呼声,下一秒钟,她和易士翰双双被上前祝贺的亲戚们热情的围住。
看到一堆不认识的人,单典蕥本能的倚靠易士翰,而他也保护性的伸手搂住她的纤腰。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得以脱身,进入屋内。
他们颇有默契的轻叹一声,两人随即互瞥一眼,同时发现他们的手都放在对方身上——他的手亲密的搁在她的腰际,而她在快被人挤扁的情况下也不由自主的抓着他的礼服。
“抱歉!”“抱歉!”两人抽手,异口同声道。
单典蕥率先避开他的视线,目光盯着地上,开始研究起地毯的图案。
她怎么可以抓着他的衣服呢?好丢人喔!
易士翰看着她略显疲倦的脸庞,提议道:“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虽然一整天没做什么事,但穿了大半天的正式礼服还是令她很不舒服,因此她感激的抬头看了易士翰一眼。
她撩起礼服裙摆,缓缓登上阶梯,可是当她来到二楼时,有些为难的回头看着陪她一起上楼的易士翰。
“嗯……我只记得在右边,但是不记得是哪一间欸!”这栋漂亮大宅子的房间实在太多了,多到她根本记不起来哪一间才是她的休息室。
“你跟我来。”易士翰示意她跟着他往前走,最后来到一扇雕工精细的房门前,他打开门后对她说:“他们暂时还不会走,你要是累了,可以在房间里休息,不用再下楼。”
单典蕥点头表示了解,并在进门前赶紧开口要求道:“对了,可以麻烦你叫我爹地上来找我吗?”
“没问题。”易士翰颔首,在她道了谢后,优雅的关上门,下楼找他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