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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刘淑枝看着刚定进咖啡厅,在对面坐下的应采儿,二话不说劈头就问。
「呃,有进展,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这社长也真是的,至少让她喝口水润润喉吧。
「还要多久?」当老板的,当然想要尽快赚钱啊。
「这个嘛……」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耶。」
「你也不知道?这种答案你也回答得出来?」刘淑枝的声音微微扬高,「你该不会是乐不思蜀吧?」
「社长,你怎么这样说呢?真是让我太伤心了。」应采儿假装用手捣住心脏,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这招没用了。」她没好气的道:「我才等你等到心痛。」
「我可是超努力的啊,你都不知道这阵子发生了多少事情。」她娓娓将这段日子发生的「意外」一一道出,以证明自己并没有怠惰。
「天啊,你真是把他给害惨了。」听完她「生动」的描述,刘淑枝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都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应采儿不好意思的解释。
「你有这么聪明就好了。」她也知道采儿的心地善良,哪可能是为了接近逄亦凡而「出此下策」呢。
「呃,这样说就不公平了,我是机伶,跟聪明不相上下啊。」她俏皮的吐吐舌道。
「不管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总之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接近逄亦凡,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刘淑枝赶紧提醒她。
「这是一定要的啦,我自有打算。」应采儿点点头。
「那是最好不过,你要记住随时打电话给我回报进度,还有,能拍照就尽量拍照,现在的读者喜欢图文并茂的阅读方式,比较轻松有趣且接近事实。」她不断的交代。
「拍照?呃,社长,你真爱增加我的工作难度。」要她怎么拍啊?
「不难还叫你做干么?能者多劳啊。」刘淑枝笑得奸诈。
「刚刚才有人说我笨耶。」应采儿唇角弯起的打趣。
她睇了她一眼,「所以才要提醒你聪明点,尤其你现在冒用杨盼盼的身分接近他,如果他知道一定很火大,这样会增加困难度,这点你也要思索一下解套的方法。」
「我知道,我想等我跟他建立起「友谊」之后,再好好跟他说明,他应该可以明白……」吧?最后一个字她没说出口。
「还有。」刘淑枝继续道。
「还有?」唉,真是钱难赚啊。
「你……住在他家,一切可要多加小心。」虽然她知道采儿是个爱情绝缘体,不过,也很难讲会不会突然开窍,发光发热啊。
「小心?小心什么?」说不定逄亦凡才觉得自己该小心呢,免得又被她害得哪里受伤了。
「你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难免会有些不方便……」欵,总不好要她说得太清楚吧。
应采儿愣了愣,随即意会到社长所指何事,「对呵,我长这么美,是该小心点。」她用开玩笑回应这个话题。
「少傻了,像逄亦凡那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尤其是美女,我想他应该早就免疫了,我担心的是你。」她可是很爱护员工的,一点都不想要采儿的初恋以心碎收场。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对那座冰库有兴趣咧。」应采儿反过有点过度的大声说道。
「对不起,让你跟座冰库相处,委屈你了。」冷冷的声音宛若幽魂似的从她的头顶飘了过来,让她整个人倏的一震,冰冻了住。
「呃,怎么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啊?」她缓缓将视线转向他,挤出一抹尴尬的笑道。
「你出来太久了。」逄亦凡话才说出口,眸底就闪过一丝懊恼。
他第一次这样在意另一个人的存在,竟然会因为她的外出而感到浑身不对劲。
那是怎么样的感觉?
不要跟他说那叫做寂寞,因为他逄亦凡的字典里面从来就没有寂寞两个字。
可那是怎样的感觉呢?
这个答案,他很快就会知道,不过却不是现在。
「啊,对呵,我是出来买菜的,我都忘记了。」真糟糕,跟社长一聊就聊过了头。
「买菜?!」刘淑枝像在看怪物似的瞅着她。
呃,天要下红雨了吗?还是她开始重听了?
「你没听错啦。」厚,真是没礼貌,干么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她啊?
刘淑枝可怜的看了看逄亦凡,有点担心应采儿很快就会被赶出去了,「那我先定了。」她起身告辞。
逄亦凡根本没有理会她,英俊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直到她离开了,才不在意的问:「她是你朋友?」她们两人的感觉有点奇怪,说是朋友又不是很像。
「呃,对啊,我喜欢到处交朋友。」为了避免他怀疑,应采儿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边?」
睨了她一眼,他淡淡道:「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他才不会告诉她,其实他在附近找了许久才找到她。
应采儿心中一凛,打量着他,「你……该不会是跟踪我吧?」难道他在怀疑她了?
「嗤,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吗?」逄亦凡冷笑一声,率先转身走了开。
欵……她是不重要,不过听到他这样讲,让她胸口闷闷的很不爽,是怎样?
「还不走?我肚子饿了。」他回头瞥了她一眼,不等她回应,继续走了。
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不过她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前,还小跑步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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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社长讲的那些话,害她整天都觉得怪怪的。
应采儿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一角,偷偷的瞄了逄亦凡好几眼,脑中一直浮现刘淑枝的叮咛——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要小心啊。
本来她就没有任何奇怪的念头,可今天却一直意识到他毕竟也是个一男人」,而且还是个帅得不得了、身材高大又健壮的男人,搞得她浑身不对劲的。
都是社长啦。
「你眼睛抽筋了吗?」逄亦凡刚好捕捉到她飘来的视线,嘲讽的道。
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她整晚都在偷瞄他,那种想看又伯他知道的神情,叫他觉得有趣极了。
「没,没有啊。」应采儿马上正襟危坐,俏丽的脸上飘起尴尬的红晕。
他发现她其实满容易脸红的呢,而且……他竟然还满喜欢看的。
「我刚刚不是在看你喔,我是在想,为什么你都不准我吃自己煮的东西,还得要我自己出去买?这样很奇怪耶。」他的黑眸瞅着她心跳加快,应采儿赶紧转移话题。
说到这个,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替她掩饰她的不擅厨艺,只为了继续维持那段温馨喂食的时刻。
若是她知道自己做的东西这么难吃的话,想必就不会再下厨了吧?
而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沮丧的神情。
他是怎么了?他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我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告诉别人原因跟理由。」他淡淡的道。
「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孤僻……不是,独立吗?」应采儿小心翼翼的询问。
虽然逄亦凡的脸上是一贯冰冷的神情,可是她却似乎看到了他眸底迅速闪过的落寞。
「只有自己最可靠。」其他一切都是假的,这是他被父母抛弃,在社会挣扎成长的心得。
「是没错啦,不过都靠自己很累耶。」虽然她现在是自立自强,不过也是靠父母栽培到大学毕业啊。
「只有懦弱的人才想要靠别人。」逄亦凡冷漠的说。
「呃,可是你总是会有需要倾听跟陪伴的时候吧?」
「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过那种时候。」不,应该说,当他发现他再怎么希望有人关心疼爱他却总是失望时,他就明白那只是个不需要的欲望,一点都不需要。
看来,他的成长过程应该是很孤单艰辛的……
「你爸妈呢?」她话问出口就后悔了。
只见逄亦凡的下颚骤的紧绷,语调平淡的道:「我没父母。」
应采儿看着他紧抿的俊薄唇瓣,心头不禁紧紧的揪了起来。
「不用同情我。」他看得出她在想什么,他最讨厌人家同情他+
「我不是同情,我是觉得心疼。」只要想像到一个孤苦伶仃的孝没人关爱,独自在现实的社会中求生存,她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心疼,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
逄亦凡的胸口有种陌生的情绪骚动着,但他不想去深究,毕竟这阵子已经有太多他不曾有过的感觉在他体内堆积,这让他觉得懊恼。
「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那只是白费力气。」他用嘲讽掩饰自己的紊乱心绪。
应采儿的双颊倏的烧红,过度大声的反驳他道:「拜托,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的耳朵没聋。」逄亦凡淡淡的丢下一句话,站起身往卧房的方向走了去。
「等等,我真的没有喜欢上你,你不要误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每个人都要说她会喜欢上他啊?
逄亦凡哪会理会她,身形不久就闪进了房内。
他的双手虽然都不方便,可还是可以勉强穿脱宽松的衣物,至少他的手指还可以灵活运用,扣扣子跟拉拉链虽然有点艰困,但也只是时间花的久了些,勉强的,他还不需要别人帮助。
只是洗澡就比较麻烦了,他必须很小心的不让自己的绷带弄湿,所以这几天他几乎都没有好好的洗过一次澡。
不过今天他再也受不了了,虽然他没有洁癖,可也无法任由自己的身上飘出异味。
逄亦凡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将身上的衣物给褪了,朝浴室走去。
看着放好一浴缸的水,正准备跨进去时,他的脚却不小心一滑,整个人往浴缸摔了进去。
「砰——」
物体撞击水面发出的巨响,让坐在外头的应采儿骤的一凛,想都没想就往里头冲。
「那是什么声音?你没事吧?啊——」才踏入浴室就看到一副帅哥入浴图,她不禁惊声尖叫了起来。
「该死!」逄亦凡低咒了声。他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好险他的手有灵巧的举高,所以没有湿得太离谱。
,啊——」应采儿还在尖叫。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体耶,没想到她的「第一次」就这样奉献给他了。
「我已经够倒楣了,不要再害我耳朵聋了。」逄亦凡懊恼的道。
她迅速的用双手捣住嘴巴,叫声骤的停止,眼睛紧紧闭着都不敢张开。
「现在可以扶我起来吗?」该死,他现在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型躺在浴缸里,只要稍稍移动就会往水里滑,想遮住重要部位都没办法。
「喔,等、等等。」天啊,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可是……要她怎么去扶一个全裸的男人起身啊?
应采儿的眼睛还是紧闭着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动作快一点,我快撑不住了。」逄亦凡咬咬牙道:「我让你看都没要你付费了,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快点。」
「拜托,我才不想看呢。」这个自大的男人。
「别忘了,我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全都拜你之赐。」他淡淡的提醒。
「欵……」也对啦,她无奈的缓缓张开眼睛,可就是刻意不去看向他的「重要部位」,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试图拉起他。
「你没在吃饭吗?力气这么小。」逄亦凡的身体根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我很用力了啊,你也帮忙使个劲嘛。」应采儿抓着他没受伤的手臂处,用尽全身力气的往上拉——
「啊!」只听得一声惊呼,她的身子一个不小心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往他的身体趴了上去。
霎时一阵混乱,逄亦凡的身子一滑,整个人埋入了浴缸之中。
明天的头条新闻该不会是逄氏集团总裁在浴缸淹死的消息吧?这是他被水淹没时的唯一想法。
「天——」应采儿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赶紧将他的头自水里「捞起」,紧张的问道:「你还好吧?」
逄亦凡呛了几口水,咬咬牙道:「一点都不好。」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踩到什么,所以才会滑倒……」她的视线飘了下罪魁祸首,原来是他的……内裤。
霎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正与他裸露的身躯紧贴的,手猛的一松——
逄亦凡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头又埋入了水中。
该死,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他现在确定了。
在水里,他得到了这个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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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唉,她又闯祸了。
「这个台词我已经听腻了,你可不可以换句话讲?」换上乾净绷带跟衣物的逄亦凡恢复冷淡的声调道。
「我也想啊,可是这次我又不是故意的。」应采儿委屈的抿着唇。她也是很尽力的想要帮他了啊,谁叫他光溜溜的,叫她怎么专心嘛。
「你哪次不是故意的?」他没好气的讽刺。
「每次都不是。」她才没这么恶劣咧。
「最好是这样。」
「真的是啊,我刚刚可是勉强自己不要跑开,忍受自己接触你……呃,没穿衣服的状态耶。」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裸体,「碰」到男人的裸体耶。
「我的裸体有这么可怕吗?」看她一脸厌恶的模样,这让逄亦凡的自尊心大大受损。
她有没有搞错啊?!有多少女人争先恐后的,只希望让他拥在怀中,与他肌肤相亲耶。
可怕吗?回想到她不经意窥见的那副比例完美的矫健身躯,健壮修长的双腿,丝毫没有一丝赘肉。
最让她赞叹的,应该是他腹部的那六块肌肉吧?没想到一个坐办公桌的男人,也会有运动员般的好身材。
要是他不从商的话,应该可以当明星或模特儿吧。
应采儿越回想,心跳越快,白皙的肌肤都烧红了起来。
「我、我又没看过别人的,怎么知道。」她故做平静的说。
「你没看过别人的?」这个意思是,她还没有跟别人肌肤相亲过?
不对啊,依照她那么「开放」,拿着一大堆情趣用品的程度,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这不是重点吧,我们可以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吗?」欵,他干么一副她很逊的样子啊?难道二十几岁还是处女是个错吗?
切,她才不想让他看扁呢。
「我想知道。」他不晓得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问题,可他就是很希望可以知道。
「呃,这是我私人问题,我不回答。」应采儿尴尬的说:「你休息吧,我先出左尸」。
他是想要知道她是处女,然后取笑她吗?她才不要告诉他哩。
想逃?逄亦凡眯了眯眼道:「过来。」
「还有什么事吗?」她顿住脚步,望向他。
「过来。」他坚定的重复一次。
应采儿没办法拒绝,只好走向他,「我过来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老板。」
「你……很喜欢使用情趣用品?」
这个问题让她好不容易恢复白皙的脸,又瞬间涨红。
「那、那不是我自愿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看来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方逼你?」这等于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想到有另一个男人曾经对她做出任何亲昵的行为,他的心头就没来由的揪得紧紧的,胸口聚集了一堆闷气。
「算是吧。」想到被言之妤「强迫」的过程,应采儿就一脸的无奈。
「所以你喜欢来硬的。」她在男人的怀中会是怎样的表情,那张白皙的清秀脸蛋也会红得发烫,像颗熟透的苹果吗?
想到那个画面,逄亦凡就有种奇怪的愤怒。
「你在说什么?」她有点搞不懂他想要询问跟表达的是什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瞅着她,叫她几乎想要回避那灼热的视线了。
「试试看。」他突然喃喃说道。
「试什么?」他变得好奇怪!应采儿的心跳猛的加快,就算再迟钝,她也可以感觉到有种不一样的气氛在他们之前蔓延着。
逄亦凡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凝视着她。
奇妙的感觉在她的身体内流窜着,她强烈的意识到他男人的气息。
下一刻,他的脸已经俯向了她,在她还没有意会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她的唇瓣已经被一抹温软紧密的封缄住。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冰冷的表情之下,会有如此柔软灼热的唇瓣。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轻轻的吸吮着她唇瓣的每一寸艳红,激起她体内全然陌生的情潮,瘫软了她的每一个细胞。
她应该要推开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似定住似的,任由着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游走着。
甚至……甚至她还有股冲动,想要用手紧紧的怀抱住他,感受他的体温。
她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在怎样的状态下发生,可从来就没想过会是「断送」在一个双手被绷带绑住,身价上亿的黄金单身富豪身上。
这是个梦吧?
若是梦的话,还真是个甜美的梦!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沉溺在情欲而无法自拔了。
今天,她总算体会到男女之间接触的甜美,可却依然不知道,那跳动快速的、几乎要她窒息的心跳,代表的是什么样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