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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耸耸肩,站到窗户旁,没让宁夜紫有机会看出他暗藏的心思,“就算你们同居了五年,可你们家栾义问名义上毕竟还是单身。一个单身男人忽然有了丈夫这个身份,他俨然成了一家之主,他要背负两个人的幸福,他心里有负担这很正常。”“也就是说,每个男人从单身变为已婚都会有这个复杂的心理过程?”二十九岁了,宁夜紫忽然觉得自己很不了解男人。她忽然冲到乔木的身边,想知道除了栾义问,这个她第二熟悉的男人的心思,“那你呢?你也会这样吗?”
不会!因为我一直期待娶你为妻,这一天我等了太久,那种等待的寂寞压过所有紧张,却只换来永远的失望。
他扯着嘴角拍拍她的脑袋,仿佛他们还是刚认识那会儿一对勇往直前的合作伙伴,“别犯傻了,这段时间对你们家栾义问好一点,让他感受到你的爱,相信他会平安走过这段心理过程的。”
说得也对哦!果然还是男人比较了解男人的心理。
看见宁夜紫透出安心的表情,乔木静静地退出了她的空间,替她关上门,他猛回头见到咧着嘴角冲他笑的金天晴,“又要你安慰师父,真是辛苦你了。”
“多少年的朋友了,还计较这些?”乔木无所谓地摇摇头,心想还是天晴这丫头好,永远一张笑脸,没烦恼真好。
“刚才你一定说了不少话吧!”天晴将原本准备给自己润喉的茶递到他手边,笑着反问他,“那你呢?要不要我安慰你?”
悄悄打开家门,栾义问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晚宁夜紫一定会把他骂到狗血淋头,这已经是他第五个晚上十二点以后才回来了。
昨晚她还特意跟他打招呼,如果他继续借口晚归,就等着瞧她发火。她越是这样说,他越是不想回家,挨到最后又挨到了现在这个时间。
上帝保佑夜紫已经睡着了!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你终于回来了?”
栾义问的希望在宁夜紫睁开的大眼面前彻底破灭,他赶紧打起腹稿,准备应付审讯,“公司……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有几份合同需要修改,还有货要在明早发出,所以我就加了班,准备……”
“你喝红酒了?”
“一点点!”话刚出口,他就在心里骂自己猪头,这么快就暴露目标了,“那个我……”
她冰冷的手指掩住了他开启的唇,“别说话,我不想听你编的谎言。”她宁可他什么也不说,总比听到谎言强,“我什么也不问,你什么也不用说。”
她把他推进浴室,趁早结束他们之间的对话,“很晚了,快去洗澡吧!早点睡,明天还要工作呢!”
睡衣她已经帮他放在了一旁,连他的牙刷都已挤上了牙膏,她的温柔细致叫他无言以对。
躺在浴缸里,他的眼前浮现自己跟刘静薇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谈笑风生的模样,睁开眼他却看见夜紫独自窝在沙发前对着电视等他回家的寂寞。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每天晚上回到家中只能和她聊结婚事宜也罢,他都不会再逃避了。
匆匆洗完澡,他趿着拖鞋走到双人床边,掀开被子,他想钻进她的身边,低头却发现床上他睡的那一半放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Gucci新出的衬衫,大小与他的身形相似。
这是……这是她买给他的礼物?
他倾身向前亲吻她的颈项,“夜紫……”
他想说谢谢,可七年之间,她送了他数不清的礼物,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可以感谢的范畴。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会多抽一点时间陪在夜紫身边,我要补足这段时间对她的亏欠,我会用心做一个爱她呵护她的好丈夫,我一定能做到。
这一刻,没有语言,他只想抱紧她。
从身后拥着她,他的手探向她……
悦耳的铃声,那是手机短信的打扰。
栾义问查看手机,毫无意外,是刘静薇发出的邀请——
“跟你在一起感觉很愉快,明晚我能请你吃饭吗?”
他按下回复键,却瞥见背着身睡在他身边的夜紫。拇指像有自己的意识,帮他作了决定。它按住关机键,结束了深夜的骚动。
只是抱着她静静睡去,栾义问的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他枕边那个一直合着眼等他的女人悄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眸子亮如星辰,容不下半点混沌。
一连打了三个哈欠,谁都看得出刘翻译今天的精神不大好。就连跟栾义问讨论合同德文版本的时候也是一边打哈欠一边抹眼泪,害得他想装没看见都不行了。
“怎么?昨晚失眠了吗?”
他的提问给了刘静薇埋怨的机会,“还不都是你害的,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复我的短信,等啊等!等得错过了睡眠时间,生物钟乱了,害我睁着眼睛到了清晨才睡着。”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上辈子一定亏欠了全天下的女人,这辈子才会不管碰到哪个女人都要承认错误、深刻反省。刘静薇要的才不是他的歉意呢!她只想从他身上索取她想要的那部分,“如果你真感到愧疚,今晚陪我逛街吧!我有好多东西要买,正巧缺个劳动力,我请你吃饭,你帮我拎东西,咱们互不亏欠——怎么样?条件丰厚,你还不赶快答应?”
他没有像前几日爽快地答应她的邀请,脸上反倒流露出陌生的挣扎。刘静薇不知道一夜之后,他们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不是,当然不是。”栾义问是幸运的,他的身边全是好女人,可他却是痛苦的,因为好女人是不能伤害的,“是这样的,我今晚答应夜紫陪她逛街,下次吧!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陪你逛街,我包圆!”
原来他的拒绝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刘静薇接受了他的解释,本想就这样离开,但心里窜动的疑问叫她不甘心就此放下,“前几天为什么不陪你的女朋友,天天找我陪你吃饭?为什么忽然又陪起女朋友来了?你当我是什么?”替补品吗?她问不出口,心里明白她这个替补品是自愿的。
关上的门隔起他们两个人,有些问题原本就没有答案。
就像宁夜紫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栾义问就是不向她开口求婚。
难道就因为结婚已然成了水到渠成,所以他连求婚都自动省略了吗?那结婚戒指呢?他为什么不买给她?
说来可笑,她身为珠宝设计师却从未戴过戒指,因为身为男朋友的栾义问从来没有送过戒指给她。
晚上逛街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两个人居然逛进了珠宝店。平时她也经常出入于珠宝行,主要都是工作需要,今夜似乎注定有所不同。
停在戒指专柜前面,她恨不得把眼睛都交给这些反射着亮光的指环。抛开钻戒不谈,她的全副注意力都给了玻璃柜里那些干净的银白色指环。
“小姐,这是950铂金的吧?”
一男一女一起出现在戒指专柜前,这等于暗示柜台小姐买主来了,“对!这是PT950的,这边还有足金戒指,现在又流行起黄金首饰了,才一百六十九一克,您要不要看一看?”
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柜台小姐一边介绍各式首饰一边帮宁夜紫试戴了不下二十枚戒指。
在如此密集的介绍中,栾义问还是没弄懂铂金、足金的价值所在,更弄不懂为什么宁夜紫要试戴这些戒指,她要买吗?
“您是自己戴吧?那我建议您选这一款,它跟您的手型比较配。”
宁夜紫将戴着戒指的手伸到灯光底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又看了看栾义问,她淡然笑道:“不是我自己买,是送给朋友的。我答应她结婚的时候送她一枚戒指,她的手型跟我差不多,所以我来试试,挑选一款合适的送她。”
她不说还罢,这一说栾义问来了疑问,“你有朋友要结婚吗?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朋友还有没出嫁的——戴着戒指的手在他面前漾过来荡过去,三分钟之后,她冲柜台小姐道声抱歉:“我不敢确定她手指的粗细,万一买到不合意的反倒对不起朋友。还是等下次,陪她过来一起买吧!”
说着,她就要取下这枚指环。戴的时候不觉得紧,取下来还真有些费力。宁夜紫弄了半天没取下来,栾义问来帮她的忙,“我帮你拽吧!”他硬拉乱扯,折腾了半天戒指没脱下来,反把她的手拧得红一块、青一块。
到最后还是柜台小姐帮忙把戒指取了下来,末了还不忘开句玩笑:“这枚戒指这么舍不得离开你,不如让这位先生买来送给你好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栾义问慌忙掏钱包,“我来付钱!这枚戒指我要了。”
“不用了。”宁夜紫先一步离开戒指柜台,她的心已随着那枚被剥落的戒指远去了。
“夜紫,你等等我!”他追上去,光瞧她的背影就知道她准是又生气了,“其实你不是替朋友买戒指,是你自己想要,对不对?”
他终于明白她的心意了吗?是不是太晚了点?她瘪着嘴不肯说话。
栾义问更不懂了,“既然你想要,你就跟我说嘛!我买给你就是了,你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如果这样,那就是我要来的戒指,不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男人,不会懂这二者间的区别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