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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我答应你,也不是不可能。”
展御之像是漫不经心地提着,让于至可擦头发的动作为之一顿。
“但是,有条件。”他笑得险恶。
“什么条件?”她在他身旁正襟危坐,怯懦的眸子难得直视着他。
只要他肯答应,在她做得到的范围里,她什么都愿意做。
“也不是很难的事,只是希望你可以在店里打佯之后,陪我聊聊天、看看电视,顺便带两份蛋糕当宵夜,而且一定要不同口味的蛋糕,就这样。”瞧,他这个人真是善良,竟然只提出这么微不足道的条件,真是忍不住要赞美自己。
不过,看在他这个向来自卑的学妹也能够露出如此神采奕奕的眼神,他就勉为其难地帮她一把吧。
“就这样?”这么简单?
这不是她每天晚上都在做的事吗?
“你觉得太简单了?不然再换一个好了,好比说,我要你。”略微粗糙的长指刷过她细嫩的下巴。
于至可吓得往后一退,大眼眨啊眨的,红晕悄悄地自耳根子一路烧上颊。
学长是开玩笑的吧?
“你当真了?”展御之低笑着。
这年头,还有人会因为这种话而脸红,她也算是保育类动物了。
他的身旁没有像她这么单纯而天真的人,更没有人有她一手好手艺,可以喂饱他的肚子。
要是能够得到她,似乎也不赖。
“……没有。”她咬着下唇,有点羞恼却不敢表态。
虽然早知道他不可能是当真的,但他话一说出口,她还是忍不住有所期待。
唉,有什么好期待的?
“开玩笑的嘛,别生气。”他一把勾住她的颈项,热情地把她拉近。“陪我一起看电视。”
“现在不是在看了吗?”她小小声地道。
于至可拍拍胸口,安抚着因为他的一字一句而悬高的心。
“不是看着我,要看着电视。”他蓄意凑近她、逗她。
粉颜烧红得快要酿出火焰了。
“学长很坏心眼。”她咕哝着。
“谁?”展御之哼笑着,看起来心情大好。尽管他还是看不懂这电视节目到底在上演什么玩意儿,不过,有个人分享,才多了份讨论的趣味。
“还有谁呢?”她轻扁起嘴。
“啧,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很自然地搭着她的肩,将她拉到一旁。
心在他靠近的瞬间剧烈跳动着,鼻息之间嗅闻到的沐浴乳清新气味,不知道是属于他的还是她的。
不管是谁的,她都快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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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耳边传来吊诡的低吟声,将他自深沉睡眠中拉回。
下意识地想要举起手臂,却发觉动弹不了。
现在是怎样?他是被鬼压床了吗?
可鬼压床是这种感觉吗?他可以自在呼吸,只觉得整个右半边像是被压住般不得动弹。
紧蹙着浓眉,无惧地张开了眼,瞥见身旁有抹纤影,定睛一瞧,才发觉原来是她。
啊啊,他想起来了。
昨天和她一起看电影台,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睇向电视。糟,电视没关,要是被她大姊瞧见,绝对又少不了臭脸,不过这还不打紧,要是瞧见她最宝贝的妹子就躺在他的胸膛上入睡,他大概会在三分钟之内被驱逐出境。
展御之撑起上半身试着要起身,趴睡在他胸膛上的于至可随即又低吟出声,他敛眼探去,发觉她眉头深锁,向来怡然的小脸恍若极为紧张和恐惧。
作恶梦了?
他伸手抚向她的额际,才发觉她额上布满了细碎的冷汗。
是什么样的恶梦会吓出她一身冷汗?
眉头跟着她深锁,他极尽可能地放轻动作,微侧过身子,让她可以完整地趴睡在沙发上头。
轻拾起她滑落香腮的发丝,就连他也不懂自己的举动怎会恁地轻柔而呵护。
真是的,他要不要好人做到底,干脆把她叫醒算了,免得她一直被困在梦境里头,反正天也亮了,她的姊妹们也差不多要起床了吧。
考虑着,长指却贪婪地把玩着她细腻如丝的发,高深莫测的眸瞳直瞅着她变化极大的粉颜,却突地发觉她的脸上有着古怪的疤痕。
他俯近她,眯起眼注视着她的颊,确定她的脸上有着非常多的疤痕,尽管不是很明显,但是数量实在是多得可怕,几乎是横陈密布在大范围的脸部肌肤上头,这到底是什么伤?
仔细一看,像是个撕裂伤,这感觉就像是面部遭受了重击,肌肤在受不了压力的瞬间撕裂开来……什么样的状况会造成这样的伤?
这样的伤,从额角到脸颊,甚至到唇边都有呢。
轻抚着粉嫩的唇办,才发觉似乎连唇上都有伤痕……难不成,这是造成她去整形的主要原因?
不舍地睇着她不安的睡脸,听她发出近乎嘤泣声,像是咒语般,他不自觉地吻上她微启的唇,咬吮着她的唇办,湿热的舌欲罢不能地探入其中,轻啄浅尝,直到发觉她的异状,他才张开眼。
瞬地,四只眼睛对上,他自她瞠大的眸瞳里头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也瞧出了她的难以置信。
他眷恋地浅尝即止,轻嚿她的唇办。
“学长……”她眨着眼,欲言又止。
不是在作梦吧?唇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味和触觉,应该不是梦吧。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逗她吗?她不懂。
正当他要解释之际,耳尖地听见开门声,“该起来了,要不然你会害我在三分钟后被丢出这里。”
于至可回神,想起身,却狼狈地摔到地面。
“下回应该到你房间才对。”展御之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
她粉颜爆红,一溜烟地冲回房去。
他低笑出声,不自觉地抚着唇。若她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该要怎么回答呢?嗯,就说是感觉对了,就做了。
相信她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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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居然要一个伤患外出采买。”
走在大街上,手上拎着沉甸甸的两大袋民生用品,展御之忍不住发起牢骚,无视街上众人投注而来的目光。
于至可始终低着头,手上也拎了两大袋。“大姊说,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开始复健了。”
“啧,天底下有这种复健法吗?”是故意要他跑腿的吧。
“也顺便帮你买两套换洗衣服啊。”她小小声地回答着,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视。他已经够吸引人了,不光是他的嗓门也包括他的外表,要是不稍加收敛,就怕这条路她会走不到家。
“大卖场的衣服,你也敢说啊。”虽说他并不是名牌至上,但也是很讲究质感的。
“预算不够。”感觉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她可以想见他靠得多近,于是,她忍不住又往旁边再闪开一点。
别再靠近她了,她的心跳已经严重失律了一整天,直到现在还是觉得胸口异常郁闷,就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
“哼。”是啊,他现在是个连资金都无法动用又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嘛,还能要求什么?
他可是很清楚那家店是赚不了什么钱的。
“学长,要不要在外头吃晚餐?”她自掏腰包陪他上馆子吃点不同的,就当是犒赏他。
“不要。”他想也不想地道。“我宁可回家吃蛋糕。”
“学长,你吃不腻啊?”于至可不由轻笑出声。
展御之轻哼着。“你总算是笑了,也总算是瞧我一眼了。”
他今天在厨房耗了一整天,尽管她和他有对话,也很努力地装出和平常没两样的嘴脸,但她不笑也不看他一眼,让他觉得有点失落。
不过是个吻而已,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干么避成这样?
他承认,他是有点小人,但感觉就是对了,他不过是顺着感觉行动罢了。
于至可原想要敛下眼,但又怕自己的举动太过明显,只能很僵硬地调开目光。“没有啊,我一向都是如此的。”
“如果是六年前,我不敢说,但六年后的现在,你仍不敢看我,那就太古怪了。”他俯近她,故意在她的颈间吹了口气,瞧她吓得原地跳离地面,粉颊烧红似火,他笑得更坏心眼了。“是因为我吻你的关系吗?”
于至可瞠圆眼,薄雾水气在眸底形成,她咬了咬下唇,挣扎了好久,却还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算了、算了,他一定是在开玩笑的,问了也是白问。
“回、回去了。”她加快脚步,朝停车的位置走去。
“喂,你不是有话要问我?”他笑得更恶劣了,原本想要再逗她,却突地发觉她加快的脚步似乎有点跛,不是很明显,但只要她走得更快,那不平衡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她脸上细微的疤痕。
展御之跟在她的身旁,突道:“到底是你在复健,还是我在复健?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脚跛得比我还严重?”
她一僵,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看得出来?”
“废话,不然我怎么会发觉?”他承认自己有些粗枝大叶,但不至于连这么一点事都没发觉。
“车祸。”于至可苦笑着,继续往前走。
“什么时候的事?”看疤痕,相信绝对已经过了不少年了。
“很久了。”可不可以别再问了,她不想再回想。
“跟脸上的疤痕是同一件?”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手轻轻地抚上脸。“看得出来吗?”
“如果这么近的话。”他的脸凑在她眼前,近到她可以嗅闻到他刚才喝了鸟龙茶的茶香味。
她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要太靠近我。”他身上的气息会让她想起早上的事。
而且,他要是太靠近她,就会瞧见她脸上的疤痕。
“为什么?”瞧她的脸色在瞬间忽白忽红,他兴味十足。“嗯?”
低沉的嗓音掺杂着笑意流泄而出。
“学长,不要这样。”这样逗她很好玩吗?
“为什么不要这样?”展御之笑得戏谑,存心把她逼进死路,让她的背贴在车身上。
有趣,真的很有趣,尽管她换了容貌、换了身材,但她还是她,当年那个害羞可爱的小学妹。
瞧她垂下眼,缩起肩抗拒着,他不禁想着该要再怎么逗她。
但毕竟是在大马路旁,要是真逗得她翻脸,把他给丢在这里,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好处,倒不如回家之后再慢慢地料理她。
这么打算着,眼角余光却突地瞥见一抹身影正朝他走来,他没多想地转开脸,一步向前,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于至可的身上。
“学长?”她惊呼着。
“嘘,别吵。”他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
“学长,不要再玩了。”他向来喜欢逗她,但不管怎样也该有个限度吧!拎着购物袋的手试图要推开他,却听见他啐了一声,怒瞪她一眼,在她无预警的情况之下吻上她的唇。
他张口封住她的唇,放肆地撬开微启的唇办,堂而皇之地入侵,在众目睽睽之下几近霸道地纠吻着,在舌尖交缠的瞬间,于至可感觉体内的血液在奔流,加速了心跳,停止了呼吸。
她想要抗拒,但是双手拎着购物袋而不得动弹,在他时舐时吮的瞬间击溃了她的心智,不管大脑如何下达命令,她也拒绝接听。
异样的骚动在嘶叫狂喊着要他的温存,掣电的麻栗生吞活剥了她的理智,只想在这当头不顾一切地投入他的怀抱里。
直到他不舍地结束了长吻,她还在忘我的迷醉状态,早就忘了身在何处。
展御之见状,笑眯了魅眸,在她唇上印下他的印记。“该醒醒了,学妹。”
她蓦然回神,粉颜娇红似火,嗫嚅得说不出话。
“回家再玩。”他心情大好地在她耳边轻喃着,回头不着痕迹地梭巡身旁围观的人,确定没有方才瞥见的身影,心情不由好得哼起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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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学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纯粹逗她?还是别有意图?难道是喜欢她吗?想着,于至可不禁笑了。学长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至可?”
喜欢她?不可能的。
轻叹口气,眼前突地出现一张模糊的单子,定睛一瞧,才发觉是张签单,赶忙抬眼。
“王大哥。”她羞赧地喊着。
“你怎么了?怎么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王博圣轻柔笑着。“要不要先去点一下货?”
“不好意思,我在发呆。”她哈哈干笑着,随即拿着单子走到角落点着今天的进货。
“发生什么事了?”他拉了张椅子坐在料理枱旁,注视着她。
“没啊。”她蹲下身点货,压根没发觉他的灼热视线。
“是吗?”
“嗯。”确定好之后,于至可起身走回料理枱,签了名递还给他。“王大哥,不好意思,麻烦你到柜枱那边取款。”
“等一下吧,我还想要到你的花园看看呢。”
“好啊。”也好,有个人陪她说话,总好过她一个人不断地胡思乱想。
“学妹。”
才刚要和王博至走向后门,却听见通往二楼的楼梯传来展御之的声音,教她不由为之一震。
“你要去哪?”他就坐在楼梯第二阶,眯眼注视着她身旁的男人。
“我到花园去一趟。”她背对着他,瞪着地板回答。
“我也要去。”
“可是,你的脚……”
“不会过来扶我吗?”他冷哼一声。
喂,回头啊,真是太没礼貌了,一直拿背对着他,难不成她的背上还有另一双眼睛吗?
啧,从昨晚避到现在,俨然当他不存在,就算她不满他的举动而刻意闪避,也该要适可而止吧,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顾人怨。
昨晚没陪他看电视,也没给他蛋糕,知道他今天不当门面也不睬他,放任他很无聊地坐在楼梯口发呆。
然而,那个矬男一来,她就立刻笑了。
瞎子都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喜欢她,而她对他报以一笑,是因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学长的脚不是已经好得可以正常走路了吗?”于至可原本真的想要回头扶他一把,却突地想起他昨天还陪她到大卖场采买。
“你倒是还记得嘛。”呿。
他不耐地瞪着她的背影,没等到下文,却见她迳自从后门走出去。
“喂!”展御之怒吼着。
太过分了吧,理都不理他。
难不成她真的喜欢那家伙?她该不会是出场车祸把腿给撞坏,把脸给撞碎,连带的连眼睛都出问题了?
那种货色?可不可以别那么委屈自己?
她配他还差不多,要是配上那家伙,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展御之大步往外走去,推开后门,正打算要对她晓以大义,却见她走到阿勃勒树下,树上鲜黄色的花串垂在她的发上、肩上,配着后头红砖围墙,这画面教他想起了大学毕业那一天,对他告白的她。
过了六年,他还是当年的他,而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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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万家灯火。
幸福宝贝屋打烊,于家三姊妹陆续回到二楼,却意外没见到始终霸占着客厅不走的展御之。
“唷,他今天这么乖?”于用和有点意外。
“耶,我等一下可以看电视了。”于若能开心地回房沐浴,打算待会杀到客厅。
于至可不解地注视着展御之的房门,想了下,随即转回自己房里,然而,灯才打开,便瞥见一抹身影坐在她的床上。
“学长?!”她惊呼着。
“休息啦?”他懒懒问着,倚在床边的窗台。“喂,你房间很特别耶,居然有一扇观景窗,可以看见星星耶。”
从这面天窗仰望,意外地发觉没有半点阻挡物,可以窥见整面天空。
“学长,你怎么会跑到我房里?”于至可依旧站在门口,没有勇气往前一步。
“不能吗?”他冷哼着。
他人多好啊,放任着她整个下午跟那个碍眼的家伙在一块而没制止,现在不过是待在她的房里等她,这样也有话讲?
“没,只是,我要洗澡了。”
“洗啊。”他有阻止她吗?
她绞扭着双手,忖了下才呐呐地开口,“学长,你有事要跟我说吗?”
“嗯。”展御之倒也不罗唆,直接表明来意。“不然你以为我想要做什么?过来吧,你姊在,我哪敢对你怎样?”
侵犯她?不好意思,他不至于没品到那种地步。
于至可小脸微红,意外他猜出她的想法。“你想说什么?”她猜不出他的情绪,看不出他的想法,但还是乖乖地走到他对面的两人小沙发坐下。
“你……”话才出口,他顿了下,想了想,又问:“你喜欢今天缠着你的那个家伙吗?”
他这个人不适合旁敲侧击,那种作法太慢也太无趣了。
“这跟学长无关吧。”
他侧眼睇向她。“无关吗?”
“有关吗?”她好笑地反问。
“我要是没记错,你曾经跟我告白过。”瞅她一眼,随即将视线抛到窗外那一片看不见半颗星的混浊天空。
于至可闻言,粉颊微烫,不懂他提起这件事要做什么。“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一直都没提起的,干么在这当头提?
“过去式了吗?”展御之状似漫不经心地喃着。
“嗯?”
“我说,你要不要跟我交往?”是他表达能力变差,还是她连听力都受损了?
“咦?”她傻眼地望着他再正经不过的脸。“交往?!”
他笑睇着,唇角的笑很得意。嗯哼,和他猜想的反应一样,那就代表她对他依旧是难以忘怀了。
可不是吗?倘若她真的对他毫不在意,又怎会因为他一个吻而魂不守舍?
依她的个性,要是爱上一个人,绝对是爱得很久,尽管他当年睬都不睬她,她也一定会把他印进心坎里的。
如今给了她天大恩惠,还不赶紧叩谢天恩?
“不要。”
“嗄?”他瞪着她,怀疑自己的听力。
“已经都过去了。”她摇了摇头。
不管学长为什么会提出交往的要求,她也不打算追问答案,反正她跟他之间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声音陡高,失去了一贯悦耳的男低音。
“已经过去了。”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心情不对,什么都不对了。
“什么叫做已经过去了?”他冷哂着,“人是过去了,感情也过去了?那你在我的面前装什么羞怯啊?”
他看错了?怎么可能?
如白纸般易懂的于至可,随便一瞟便猜得出她在想什么,他岂可能看错?
“被吻,谁都会害羞啊。”她绞扭着手指。
“就算不是我吻你,你也一样害羞吗?”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学长,你并不喜欢我,又何必要跟我交往?”她苦笑着。
“我喜不喜欢你是一回事,你喜不喜欢我才是重点。”因为是她,所以他才给她特权、愿意和她交往,而瞧瞧她这是什么态度啊?
“感情没有两情相悦,没有双方面的付出,要怎么交往?”她抬眼,水漾的眸子透着无奈。“如果学长在六年前跟我说这句话,我一定会很开心,但是六年后的现在……”她已经不同了,心境不同了。
“难不成你真的喜欢那个家伙?”展御之突道。
“嗄?谁?”
“不就是那个缠着你不放的家伙?”还会有谁?
“学长,请你别这样说我的朋友。”她知道他只是很随性地遣词用宇,但是有时候话语却是比任何一种利器更伤人的。
“你的朋友?人家喜欢你啊,你感觉不出来吗?”朋友?亏她敢说出口。
于至可不解地蹙起眉。“不是这样的,王大哥只是对香草有兴趣,所以我们会一起聊聊罢了,请你别这么说。”
“你是木头啊?”那家伙肯定很呕,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她却像是瞎了眼般看不见。“那家伙一副快要把你给吞了的样子,哪天绝对会趁你不备把你给吃了,你最好防备一下吧。”
“学长,王大哥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请你别这样说他。”她难得板起面孔。
展御之眯起噙怒的眸瞳,闷声吼着,“出去!”他可是第一次跟人提出交往的要求,她不给面子就算了,竟然还袒护那家伙!
简直是快要把他给气死了!
于至可一愣,犹豫了下,嗫嚅道:“学长,这是我的房间。”
“那又怎样?”废话,他会不知道吗?
“学长……”
“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绝对不会再有。”展御之站起身,仔细地盯着她的表情,见她没反应,随即快步离开。
“什么机会啊?”她喃喃自语,虚软地倒在沙发上。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的,不是吗?
她的机会早巳被褫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