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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分钟后,白凛风身上穿了件干净的衬衫,头发略带湿意的走下楼。
扑鼻而来的咖哩香味窜入他鼻间,肚子跟着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叫。
“咖哩吗?真香。”
她来这工作之前,白凛风从未体验过有人在家为他准备食物的滋味。
小时候,白恩也几乎都带他们到外面的餐馆,解决伙食问题。
而今,看着自己家中的厨房,有个女人正在为他料理着食物,他的内心浮现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白凛风静静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内女人的一举一动,心头充满温暖。
“是啊!你不喜欢?”隶小奴趁着空档转头问。
“不,我很喜欢。”他摇着头笑着。
“是、是吗?”隶小奴有些尴尬的回过头,双手略为僵硬的切着肉片。
她有没有看错?他刚才对她笑耶&得她的心又开始跳得好快好快。
“你的家人……他们知道你在做这工作吗?”白凛风想起,对她的身分,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和她在清洁公司上班外,其余的都不清楚。
“我?我没有家人耶!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发生车祸离开人间,我便住在孤儿院。十八岁的时候,我离开了孤儿院,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包满意清洁公司上班,然后就一直待到现在啊!”隶小奴的脸上无任何难过痛苦的表情,她云淡风轻的口吻,好似在闲话家常一般。
“你……一点也不难过、寂寞吗?”他以为她是故作坚强。
虽然自己同样也是个父母不详,出生未满一岁就被遗弃在警局前的孤儿,不过他却幸运的被白恩收养,同时还有三个兄妹作伴。
“难过?寂寞?不会啊!为什么要难过、寂寞?”隶小奴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仿佛他的问题才奇怪。
“因为你只有一个人……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白凛风有话直说,说完后却发现自己这样太过直接的说法,也许会伤了她。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寂寞。”隶小奴毫不介意的摇头笑了笑。“我知道父母不是故意丢下我一个人的,而且他们人在天上,也会一直看着我,保护我。
我有很多的朋友,孤儿院的人对我很好,也很疼我。还有包满意清洁公司内的同事和老板,都对我很好,我一点也不感到寂寞。”
她真心这么觉得,所以对于他方才所提的问题,丝毫不觉受伤。
所以她看起来才会如此乐天?如果她没说,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生气勃勃的她会是个孤儿。
“好了,快一点吃吧!你还要赶回警局不是吗?”做好了两人份的午餐,隶小奴脱下了身上的围裙,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吃起自己的午餐。
两人安静的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就此没有再交谈。
结束了午餐,白凛风又离开了。
而隶小奴在他一离开的同时,不禁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白凛风这些事,只是话在说出口后,她才惊觉,自己竞能在他面前自然的说着话!?
将两人的盘子拿到了水槽,她目光有些呆滞,边想着,边机械化的洗着手上的盘子。
其实……
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可怕。
虽说他的存在让她不自在,但对她,他总是有礼且和她保持着距离。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的问题,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她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每每见到他,她都好紧张,心像快跳出来一样……
***凤鸣轩独家制作******
一大早,白凛风将车驶进家门。
一下车,他朝庭院的方向瞧了一瞧。
没人。
想来她该是在屋内。
自从隶小奴来到这后,他似乎习惯回到这个有人等待的家。
空荡的屋子里突然之间多了个人后,他这才发现,原来先前他的家中是这么的寂静又无趣。
虽然工作的关系,让他从来没有好好的住在这里几天,总以警局为家,吃那、住那,但他最近越来越喜欢家的感觉,尤其是舒服的待在家中,享受温馨的早餐。
有时,他会在空档时期偷溜回家,为的只是吃她所准备的三餐。
不是因为她做的东两有多么好吃,事实上,隶小奴所做的食材都相当简单,不是什么特别的山珍海味。
但他就是喜欢这种仿佛家的感觉,让他觉得幸福和满足。
过去,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的强烈渴望见到一个人,享受和她相处的时光,哪怕只有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也好,他就像受到某种力量牵引一般,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回来,只为和她相处在一块。
他看了下手上的表,时间指向九点半。
白凛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她该是起床了。
拿出钥匙,他轻轻的将门给打开。
屋内呈现空无一人的状态。
白凛风转身上楼。
来到隶小奴的房门口,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里头没人回应,他发现门并没有关上,且轻轻一推,便缓缓的开启了。
他由外头看向她的房内,里头同样无人。
“人到哪了?”难道是出去了?白凛风发现内心竟浮现了小小的失望,还以为能见着她。
“下山去采买了吗?”他怀疑的低喃。
不过应该不可能。
因为她来这的第一天,笨得在这没有公车的山上,独自一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才走到下头的市场购买民生用品,然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自山下走上来,幸好中途遇到同社区的好心邻居,愿意顺道带她上来,否则这来回一趟的行程,恐怕得花上四、五个小时。
当他知道这件事后,就告诉过她,如果须外出,可以打电话给他,或者等他回来时再送她去,否则一个女人走在人烟稀少的山上,很容易出事。
所以下山这可能性,被他推翻掉。
那她去哪了?
“串门子?”也许自己一个人待在这没什么事做,所以跑到隔壁去了。
这很有可能。
于是,白凛风打算先冲澡打发等她回来的时间,也许待会一下楼,她人就出现了。
他走进自己房内,门一打开,他首先愣在门口。
虽然她已来了一些时日,但他仍是有些不习惯自己的房间变得如此。
他的房内……依然是干干净净,且整整齐齐,连一丁点的灰尘也没有。
但不同几日前的是,床铺被换上了新的床单,棉被被平平整整的铺在床上,房内更充满着一股清新干净的气味,原本仍在柜上的衣物消失一空,多出了一只插上百合的花瓶。
房内的窗子被开启,温和的微风自外头吹进,感觉温暖和舒爽。
白凛风缓缓的走进房内,拉开自己的衣柜。
如今,里头的衣物已不再和先前一样杂乱,而是被烫过,且整整齐齐的挂在衣
架上。
他打开柜子下方的抽屉,里头的内衣裤也一样被整理过。
白凛风有些失笑的摇摇头。
这个家好似全变了个样,舒适得让他感觉不是自己原本的房子。
没想到看似迷糊,少根筋的隶小奴,竟然能做到如此让人满意的地步。
数十分钟后,当他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物走下楼时,仍不见隶小奴的踪影,这情形让白凛风开始担心了。
在这她人生地不熟的,真怕她有个万一。
突然,后院传来哼唱声。
对了,他方才竟遗漏掉后院,原来她人在那里。
他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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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小奴手上拿着清洗好的干净衣物,想趁着烈阳当头的时刻,将它们全吊在晒衣架上。
此刻的她看来犹如一个贪玩的孩子——
她头上包着头巾,身上穿着一套简单又朴素的洋装,未着脂粉的脸上,有着可爱又甜蜜的笑靥,被阳光晒得晕红的脸颊,看来像熟透的红苹果。
她手上拿着白凛风的衬衫,一面哼歌,一面有节奏的移动脚步舞动着,好不快乐的模样。
白凛风靠在门旁,饶富兴味的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此刻的她看来还真像个长不大、天真的孩子。
浑然不觉有人在一旁盯着看的隶小奴,用力甩开手上的衬衫,再将它吊上衣架。
温暖的和风吹送,一件件干净馨香的衣物在半空中飞舞,这让她看了心情忍不住愉快起来。
将全部的衣服全挂在架上后,隶小奴看了看手上时间。
“糟了!”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光洗个衣服就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且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玩。
“不得了,我都忘了白凛风等会会回来,我竟然什么都还没准备,完蛋了。”以过去的经验来看,他通常在这时间就要到家了。
她快速的将篮子拿起,再将另一旁准备收起来的衣服全放进篮子内,打算进屋去。
“赫!你回来了?”转过身,她惊讶的发现白凛风的存在。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没发现?他站在那里多久了?该不会她刚才拿着他的衣服在跳舞的情景,他也瞧见了吧?
隶小奴拍着胸口,带着些许的心虚和不自在。
“回来好一会了,也洗好澡了。”白凛风笑着回答。
“是哦!那、那我去帮你准备早点。”她抓紧篮子,低下头,连瞧他的勇气也没有,快速的从他身旁走过。
好糗!他一定看见了。隶小奴嘟着嘴,想不通自己为何在他面前,老出这种糗。
白凛风正打算跟着走进屋内时,突然又回过头,看了看衣架上吊着的衣物。
上头有他的衣服,还有她的,两人的衣服在半空中飞动着……这副景象竟莫名的让他心头浮现一丝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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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定白凛风这一次回来后,下一次回家,将是两天后的事,隶小奴于是又开始过着每天努力打扫、自言自语的生活。
第三天的早上,隶小奴早早的起了个床,准备了两份早餐,因为她确定,白凛风今天会回来。
墙上的时间走到十一点半,坐在客厅等着他回来的隶小奴又走进厨房,她将早上的两份早点留给了自己,又准备了一份午餐。
“也许白凛风等一下就回来了。”她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将做好的午餐放进锅内保持着温热,为的是等他一回来,能马上吃到热食。
她一个人默默的吃着眼前的三明治,一面看着墙上的时钟,一面又不时张望着门外,看是否有他车子的踪影。
下午两点了,白凛风依然没有回来,隶小奴再一次肯定他一定是晚上回来。
她走上楼,再一次整理两人的房间、再一次到庭院去查看,是否有落叶掉落在地。
最后,她实在是无事可做了,只能坐在客厅沙发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算了,睡个午觉好了。”她站起身,走上楼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躺在床上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她瞪着身旁的时钟,看着它缓慢的走动着。
时问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指针指向五点整,隶小奴依然瞪大着一双眼,连一丝丝的睡意也没有。
“好,时间到,做晚餐去。”她走到楼下的浴室内洗了个脸,让自己看来有精神些,接着口中哼着曲子往厨房方向走去。
看着墙上的时间缓缓的移动着,空荡荡的屋子内,除了她的声音外,安静得吓人。
她从来也不会去和附近的人交谈,因为白天都没人在,在的都是一些说着她一点也听不懂的语言的外国佣人。
“日子过的太轻松也好无聊。”隶小奴感到有些小小寂寞的叹息说道。
她的如意算盘真是打错了。
原以为可以再另外接一些工作,没想到老板竟然说怕她累,尽管她再怎么的否认,老板就是不相信,坚持不给她其他的兼差工作。
没错啦!待在这的薪水是很多,可是……
隶小奴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内……
夕阳缓缓西沉,看着昏黄的亮光照进屋内,除了她一个人以外,半点人影也没有……
“唉!”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刻……她真的有种孤独的感觉。
突然,大门外传来女人的说话声,以及钥匙插入门锁内的声音。
“真是的,竟然这么不小心,害得大家跟着担心。”白净月对着身旁的男人说。
“也还好有人通知,否则我看他大概不会让你们知道。”她身旁的男人对她投以一抹宠溺的笑容。
“说的也是,进来吧!咱们还得赶去医院。哇!这里变得好干净。”白净月将手上的皮包甩在沙发上,惊讶的说道。
“请问……你们是……”隶小奴自厨房内走出,脸上充满疑问。
“你是……”白净月一愣,完全没想到家中会有个女人出现。
“我是这里的女佣,请问你是……”
“哦!对了,你是我帮阿风请的,不好意思,我都忘了。难怪这里会变得这么干净,原来是你整理的。”白净月猛然想起,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你奸,我是白净月,白凛风的妹妹。”她友善的和隶小奴打着招呼。
“你好,我是隶小奴。”她有礼的朝白净月九十度鞠躬。
“住在这还习惯吧?”白净月关心的问。
“嗯,这里很好,谢谢。”隶小奴腼腆的笑着。
“小月,衣服。”白净月身旁的男人提醒。
“哦!对。隶小姐,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给我几套阿风的换洗衣物?”
“你叫我小奴就好。你说,你需要白凛风的换洗衣物?”隶小奴通常都是这么唤他的。
“是啊!他昨天在围捕嫌犯的时候,为了救几个孩子,被嫌犯的枪给打中,现在人在医院里,所以——”
“什么?白凛风中枪了?伤的严不严重,要不要紧?人醒了没有?有没有生命危险?”隶小奴激动的问,神情显得紧张又担忧。
他中枪了?白凛风竟然中枪了?怎么会呢?
“呃……他情况没有很严重,人已经醒了,所以没有生命危险。”白净月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对她的反应感到惊讶。
“是吗?人没事就好。”她这么一说,隶小奴才松了一口气。
她用力的吐着哽在胸口的气,安心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原来他到现在还没回来的原因,是他中枪,人在医院里。
“呃……小、小奴?衣服能不能请你帮我拿一下?”白净月提醒的说。
“哦!对,衣服。”回过神来的隶小奴快速的冲上楼。
不一会儿,她又喘吁吁的走下楼,手上多了两个包包。
“这么多啊?”白净月看着她手上的那两包,明显的感到吃惊。
以她对阿风的了解,最讨厌医院味道的他,大概只会住个两三天就回来了,并不需要准备这么多的衣服。
“我也要去。另一包是我的衣服。”隶小奴拿起桌上的钥匙,理所当然的说。
她是这里的全职女佣不是吗?她的工作是负责照顾雇主的生活起居,现在她的金主……不,是雇主人在医院里,她当然有责任去医院照顾他,这是她的工作。
“什么?你也要去?”她有没有听错?白净月瞪着大眼,张大嘴叫着。
她记得……当初她请的是整理家中的管家,顾名思义就是把家里照顾好就好,不包含其他啊!比如说看护工作。
小奴这样的举动……真的让她觉得阿风和她之间有点可疑哦!
“小月。”一旁的男人见她似乎想再问什么,连忙对她打暗号,要她不要鸡婆。
“拜托,请带我一块去。”隶小奴哀求。
“这……”白净月看了一下身旁的男人。
男人赞同的点头。
“好吧!”
“谢谢你。”隶小奴高兴的提着身旁的两袋衣物,跟着一块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