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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里有一丝嘈杂的声音,警觉的孤儿们立刻抚上了窗台,修女们已经把音量压的最低,还是没有躲过长期没什么安全感的孤儿们犀利的目光。
只见一修女抱着怀里的襁褓,边跟其他修女窃窃私语,边走进了办公室关紧了大门,这一幕已经不再新鲜,时常都有这种事发生,要么就是大门外留下的弃婴,要么就是警察送来的儿童。
这些孩子能找到自己家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最终都成了孤儿,等待好心人的领养,相比之下门前的弃婴要幸运的多,送来的儿童身上时常都带有伤。
攸枷想起了金泽宿,他被警察送来时,身上没有任何新鲜的伤痕,宿是个幸运的流浪孩,攸枷吐着气息,只是宿在一年时间内都沉默不语,这让攸枷引起了注意。
送来的儿童,刚送来时大多极度恐慌,很叛逆,很想逃跑,孤儿院里的大气氛很快融化了他们,渐渐这些孩子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渐渐的这些孩子有的被领养,有的随着时间长大。
孤儿院由国际救助站拨款,政府出资,国家扶持,社会人士的捐赠,即使如此,孤儿院的经济都不是太乐观,但温饱是肯定保证的,这对攸枷来说就够了,可是她不明白世界为什么会这么黑暗。
到处都在宣传法制教育,到处都在打击贩卖,到处都在谈论优生优育,可是孤儿院还是像一列火车一样,总是不停的有人下车,也总是不停的有人上车,人为什么没有责任感?为什么没有自觉性?攸枷真的不明白。
时常听到孤儿述说着自己的过往,攸枷时常会想到宿,他的过去是怎样的?攸枷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熟睡,6岁的她,明天就要踏进校园了。
次日,学校。
“攸枷”,站在桌前拿着饭盒的金泽宿,温柔的喊着她,“我们上天台去吃饭”。
“好啊”,攸枷快乐的拿着饭盒,尾随着金泽宿。
坐定,攸枷整理着饭盒,金泽宿看着她开口,“怎么样,学校还习惯吗”?
“很开心”,攸枷甜甜的笑着。
金泽宿的脸色暗沉,孤儿院里的孤儿少时,修女们还会带他们游览下公园,逛公园虽然什么都不做,也只是散着步游览下风景,可这对孤儿们来说却是异常的快乐。
孤儿多时,这个项目也就取消,经费不够是一个问题,人手不够也是一个问题,这时懂事的孩子们,长大的孩子们,也会帮修女分担下工作。
攸枷看到金泽宿的脸色,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攸枷实话实说着,“我开心是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更开心的是能跟你分到一个学校里”。
金泽宿温柔的微笑着,攸枷再次言语,“昨晚上又收了一名弃婴,你知道吗”?男女宿舍之间相隔一个食堂,他们听不到动静也是很正常的。
“知道,今早上听说了”。
“我们放学后也去看看吧”。
“好啊”。
“宿”,攸枷抿了抿嘴,小心的问着,“你在进孤儿院之前一直都在流浪吗”?
金泽宿顿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下一秒便快速的回答,“是啊”。
“快乐吗”?
“很快乐,很自由”。
“那就好”,攸枷微笑着,金泽宿跟其他孩子不同,进孤儿院后,很长时间都在沉默,他有什么瞒着她吗?深感自己对宿越来越依赖,她似乎想了解他的全部。
放学后,孤儿院里的婴儿室,这里全都是嗷嗷待哺的小襁褓,昨晚送进来的小家伙成了主角,这个抱抱,那个抱抱,真像一个快乐的大家庭。
攸枷抱在怀里,摸上了他的小脸,快乐的说着,“他长的胖呼呼的,好可爱,叫他小嘟嘟怎么样”?
已上初中的女孩插话道,“叫他小胖胖好听点”。
“叫小胖嘟,小胖嘟”,另一个叫李的美国男孩也参与了进来。
负责婴儿室的修女,坐在床边给一个婴儿喂着牛奶,她也乐呵呵的说着,“这些怎么能算名字呢,充其量只能算外号”。
一阵愉悦的嬉戏,金泽宿和攸枷走了出来,攸枷又陷入了沉重中,“不知道小嘟嘟能呆多久”。
“你喜欢他,放学后就常来看看他呀”,金泽宿怎么不明白话的意思,婴孩是最容易被领养的对象,孩子越大,被领养的几率就越小,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思想,即使领回去,都很可能养不熟,金泽宿感觉自己似乎在等那一天,等上了初中,他和攸枷就不太可能会分开了。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的领养日,小嘟嘟被带走了,金泽宿望着攸枷落寞的眼神,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故意兴高采烈的嚷着,“你看,谁会给你写信呢”?故弄玄虚的拿到太阳底下照了照。
攸枷一下来了精神,她张大嘴巴,心脏咚啦咚的直跳,难道是妈妈,她幻想过无数次妈妈来接她的情景,幻想过妈妈不好意思来见她,因为妈妈抛弃了她,所以先写信试探一下,难道这个梦真的变成了现实,攸枷不敢相信的直视着信封。
金泽宿微笑的调侃,“我来帮你看吧”。
“不”,攸枷有些急噪的抢了过来,宿料到她一定会抢夺,所以没有把信捏的太紧,否则她的抢夺一定会撕烂信纸。
攸枷的双手颤抖的捏着信封,缓缓的将信贴进了胸前,眼泪似乎都不自主的爬上了眼帘。
金泽宿有些后悔了,这种转移是否用错了方法?他是深知攸枷有多么思念母亲,他又何尝不是,宿抿了抿嘴唇才说道,“我帮你看吧”。
“不,我自己看”,这时攸枷似乎才恢复了几分神志,就像信封是易碎玻璃品一样,她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拿到了面前,极其轻柔的撕开了信笺。
刚刚才上学的她,又认识几个字呢?金泽宿提醒的说着,“我帮你念”。
“恩”,这时的攸枷才极其信赖般的,郑重的将信递给了宿,已经上二年级的金泽宿,肯定比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她,要识字多一些。
宿大声的朗读着,“田源攸枷,XXOO…………羡慕,XXOO,…………,XXOO,拜拜”。
“XXOO是什么意思”?攸枷疑惑的贴进了宿,望向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