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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钩,星如棋。
抬眼,望着眼前的那个男人,简东飞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是鬼吗?
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他却依然健步如飞。反观自己,却累得气喘吁吁,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张床倒下,好好的睡他个三天三夜。
伸长手,简东飞正想向眼前颀长的身影哀求讨饶时,突然间,眼尾飘进一道白色身影。
鬼……鬼吗?
在漆黑的密林中,除了鬼以外,还有谁会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里“飘来飘去”的呢?
一想到这,他的牙关开始不听使唤地打颤,两眼瞪得快要凸出来。“大、大、大……师兄……”
疾行如风的骆世杰还是听到了简东飞的哀嚎,他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对于这个娇生惯养的师弟本不想理会,但终究心软。
他倏地止步,回头。
就见简东飞满脸惊恐的瞪着前方,一副快要口吐白沫昏过去的样子。
意识到情况真的不对劲,颀长的身影拔地而起,宛若苍鹰倏地飞窜至简东飞的身边。
“怎么了?”浑厚的嗓音沉稳地问。
颤抖的抬起手,指向那抹依然在林子里飘荡的白影,简东飞早已吓得三魂七魄少了一大半,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鬼、鬼啊……有、有女鬼……”
脑海里想到说书人口中那索人性命的骇人景象……他像溺水之人般双手紧紧地抱着骆世杰的右手。
没好气的拂开他的手,骆世杰如鹰般的墨瞳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见到一抹飘忽的白影。
乍看之下,还真的像是“脏东西”,可若再仔细一看,便可发现那抹身影其实是双脚点地,身形踉跄罢了。
那绝对不是鬼!
骆世杰非常肯定。昂然的身躯向前迈进,简东飞再度扯着他的手,死命阻止他。
就在即将靠近目标时,那抹白影突然一软,整个人倒在被夜露浸湿的林地上。
“师、师……兄,别去!”简东飞开口仍然结巴。
偏偏他的阻止,弄得一心想探究真相的骆世杰更加不耐烦,索性右手甩开他,脚一蹬,飞至前方。
“师兄!”厚,气死人了!
遭此对待,简东飞不悦地低喊一声,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师兄趋前,在那抹白影的身侧蹲下。
不甚温柔地将地上的人儿翻转过来,当那沾上片片污泥的脸庞映入眼帘,骆世杰的浓眉忍不住一皱。
还不及他巴掌大的小小脸蛋透着一抹死白,那是一种极端不正常的肤色。
他伸手往那光洁的额际一探,掌心传来骇人的热度。
望着那张小脸,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已命在旦夕,但有好半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
直觉告诉他,她会是一个大麻烦,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起身走人,就当作没看到这个像孤魂一般在林间飘荡的姑娘。
可向来理智胜于情感的他,不知为何,这时怎么也无法迈开步伐抛下她不管。
“师、师兄……她是鬼吗?”好不容易终于克服心头的恐惧,简东飞走到他的身后探头探脑,结结巴巴的问。
自那张死白脸庞收回视线,骆世杰没好气地瞪了师弟一眼,冷冷的反问:“鬼会有呼吸吗?”
说完,昂然的身躯霍地起身,在简东飞诧异的目光中,迈步离去。
脑袋瓜子一时转不过来,简东飞的视线瞧瞧躺在地上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一抹明显的迟疑。
“我说……大、大师兄……那、那个……”他吞吞吐吐,虽然知道女子不是鬼,但怕自己会被师兄留在这阴森林子里。
“有话快说!”骆世杰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开口喝道,心中还兀自盘算着等会儿需不需要再加快脚程。
他就快要赶不上与皇上约定的时间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夜间这般行色匆匆地赶路。
现在被这事一耽搁,只怕等会得快马加鞭赶路才行。
“就这样放着她不管好吗?”简东飞伸手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姑娘,有些于心不忍的追问。
他知道大师兄向来不管闲事,可现在事关一条人命耶!
“与我何干!”眉一挑,骆世杰浑厚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语气之间净是冷漠与疏离。
“可……她总还有气啊!”就这么见死不救,太没有江湖道义了吧!
“你想救,自个儿救。”
冷冷地撂下这句话,骆世杰不再浪费时间,迈步走人。
哇,不会吧!
大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冷血了?这话要是传出去,铁定遭人骂到臭头。
这可不行,他可不能让他向来崇拜的大师兄被人说成冷血王爷!所以……他只好认命地弯下腰,将那昏迷不醒的人儿给驮上肩,然后气喘吁吁地继续着追骆世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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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小泥人儿像被施了法,变成一个雪白的瓷娃娃。
乍见时,骆世杰以为是自己眼花,或是入错房、找错人。
可再仔细瞧瞧,还真有几分神似,虽然那时她脸上沾了些泥巴,但她那小巧而坚挺的鼻头、那两道柳叶眉,再配上一张樱桃似的小嘴,的确就是那个被师弟误认为鬼,吓得他屁滚尿流的姑娘。
红颜祸水呵!
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人儿更是十足十的祸水,纵使当时是深夜时分,仅有月光微微照拂,但他已窥知一二。
尤其像她这样的美姑娘竟然会在深夜时分于漆黑林子里面游荡,太诡异了。
他要烦的事还很多,所以当下才会决定转身离开,免得无端惹个大麻烦上身。
他们找了间客栈歇脚,他有事外出,再回房却有个惊喜躺在他床上。
他知道少根筋的师弟不仅扛着她走,还请客栈老板娘帮忙为她清洗更衣请大夫,这会竟把人丢在他的厢房,自个儿就出去寻欢了。
现在,他该把人再丢出去吗?
骆世杰的心里头有着这样的蠢动,还来不及动作,她宛若黑扇般的睫毛已经缓缓地扇了扇,接着睁开眼坐了起来。
一双清亮单纯的眸子在转瞬间对上了他的,在那双眸中,明显地可以看出她的不安与惶恐。
她不语,骆世杰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她。
“你……是谁?”终于,带着一点点的迟疑,姑娘怯生生地开口。
“你又是谁?”低沉的嗓音平缓,却依然给人强烈的压迫感。现在首要之务是搞清楚她的身分和来历,至于她的情绪如何,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中。
不过看她的脸色,她已经退烧了。
“我……”咦,她是谁?
隐隐约约间,仿佛有人在她的耳边喊着「姬巧莲”三个字。
这是她的名字吗?
螓首微偏,她很努力地想要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可是任凭她怎么思索,脑袋瓜子里依然空白一片。
“怎么,你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晓得吗?”骆世杰冷声再问,能看穿人心的眼直瞅着她。
望进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她显露出困惑的眼神,不像做假。
她不会忘了自己是谁吧?
骆世杰忍不住嗤之以鼻,但他勉强按捺住自己的不屑。
“我……”她真的不知道耶!
在他锐利目光的瞪视下,这样的认知让她忍不住地瑟缩了下,不甚确定的说:“我好像叫做姬巧莲。”
“好像”沉吟着这两个字,他脸上的神情在转瞬间变得诡谲难辨,但打量她的眼神却更犀利了。
昂然的身躯向前几个跨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咫尺。
他的靠近所带来的慑人气势,让她即使已经整个人缩到床角,还是忍不住地想往后头靠去。
她这一移动,突然间一块玉自她的衣襟滑出。
骆世杰不假思索的伸手欲取下碧玉,但她看到他的手伸来,以为他要对自己不利,她惊喘一声,吓得想要缩成一团时,他却已经毫不怜香惜玉地扯落她颈项的碧玉,就着光亮仔细端详着。
那玉散发着碧绿的光芒,但真正让他玩味的,则是在那块上等好玉背后所刻上的字——
姬巧莲。
看来,她并没有骗他,但为什么她在说自己的名字时会那么的不肯定呢?
“你是何方人士,为什么三更半夜的在林子里头游荡?”
“我……”又愣住了!
她想回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有游荡吗?
努力地想想想,终于一个模糊的印象窜入,她只记得自己肚子好饿、好饿。
可是那个每回送东西来给她吃的姑娘这次却没来,她只好自己出外找吃的。
“我去找吃的。”想清楚了,姬巧莲不敢怠慢的连忙仰首答道,就在这个时候,她那空空如也的肚皮也很合作地“咕噜”了一声。
那一声,让原本苍白的脸庞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红晕。
再望她一眼,骆世杰似乎发现了什么,没再多问,旋即不发一语地转身。
在姬巧莲疑惑的目光中,他毫不犹豫的拉开门,闪身离去。
当关门声响起,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既快且准的窜进她的心窝。
那种感觉很孤寂,也让人很心慌。
虽然刚刚那个男人在同她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凛然不可侵犯的严肃,让她忍不住地心生畏惧。
但即使如此,她依然不愿意独自面对这种孤寂的感觉。
顾不得四肢已经饿得发软,她“砰”地一声跳下床,然后一溜烟地奔至门口。
伸手,拉门,然后愣住。
那个本以为离去的男人不知为何地又踅了回来,愕然的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淡淡的开口。
“不是饿了吗?”他迳自步入房间。
在与他错身而过的同时,她已经瞧见他身后的店小二,手中正端着冒着热气的汤盅。
一种温暖的感觉顿时滑过心窝,同时也安抚了她从醒来后就一直惶惶不安的心情。
这种感觉即使在店小二已经将汤盅放在桌上,喜孜孜地拿着骆世杰的打赏恭敬离去后,都不曾消退。
“还愣在那儿做啥?”
沉稳的声调终于划破萦绕心头的那股感动,直勾勾地窜进她的耳际,唤醒出神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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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上门回身,不知何时双目浮现一层薄薄的泪光,透着水雾,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是个好人!
虽然他讲起话来总是既冷又严肃,可是……他是个好人。
想也没想,纤足疾步向他走去,张大双手,然后出其不意地给了骆世杰一个大大的拥抱。
该死的!
压根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突袭”,骆世杰一时猝不及防,真让姬巧莲这个纤细的小不点给抱个满怀。
她当自己是在抱孩子吗?
这种抱法……还真是像极了。
想也没想,骆世杰伸手准备拂开她,可是姬巧莲却先一步放开手,不等他多说一句话,迳自走到桌旁坐下,旁若无人地开始吃喝了起来。
他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进食。
瞧她即使饿坏了却依然慢条斯理、优雅地吃东西的模样,似乎受过良好的教养。
谜样的女人呵!
三更半夜在无人的林子里头游荡,却忘了自己是谁,不过举手投足间却是那么的落落大方。
面对眼前这种一般人可能会觉得不知所措的情况,她除了眸中泛着浓浓的迷惘和淡淡的害怕外,却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方才她甚至还出人意表的拥抱他!
想他堂堂的庆亲王爷,皇上最亲近的左右手,左手掌握权势、右手拥有财富,再加上俊帅慑人的外表,是所有未出阁的姑娘们眼中的极品。
可也不知道是姑娘们的家教好、懂矜持,还是他太过严肃了,虽然是女人眼中的肥羊,可是却没人敢主动咬他一口。
而眼前的她,没了记性却有胆子,大剌剌的抱住他,他都还没表示什么,她却又毫无顾忌地在他的眼前吃了起来。
这丫头……浑身透着一股怎么也说不上来的诡异气息。
虽然此时看来,她不过就是一个憨憨甜甜的傻丫头,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咳……”清了清喉咙,他正要开口说话,原本关着的门扉被人莽撞地推了开来。
不用抬眼,骆世杰也知道敢在他跟前这般无礼的只有一个人。脸色略沉,才要开口教训,简东飞却已经先一步哇啦哇啦地说起来。
“大师兄,不好了!方才徐将军飞鸽来报,皇上在宫里遇刺了。”
“你说什么”震惊不足以形容骆世杰此刻的心情。
遇刺怎么会?是谁下的手?
眨眼间,他的思绪已经打了好几个转。
毫不迟疑,他当机立断地说:“立刻回京。”
“嗯!”
简东飞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皇上遇刺可是大事啊!
轻则人心惶惶,重则动摇国本,所以即使明知道此行绝对会是累死人的赶路再赶路,也不敢抱怨一句。
他正要跟着大师兄离去,眼角却瞄到了还在一旁埋头拚命吃的可人儿。
呃,他们走了,那她怎么办?
恻隐之心在他的心中翻搅着,好巧不巧,原本埋头苦吃的人就在这个时候抬头朝他们的方向望来。
一对上那双水蒙迷茫的眸子,简东飞才刚硬起的心肠再次软了,他大着胆子,伸手扯住了骆世杰飘扬在半空中的衣角。
“大师兄……”
厉眼一扫,眸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挡我者死”的杀气,骆世杰忍住想要将他一脚踹飞的冲动,问道:“你还在磨蹭什么?”
“我很想快点走,可是她怎么办?”
畏畏缩缩的伸手提醒大师兄姬巧莲的存在,他们若真的一走了之,那姑娘最后可能真的会饿死。
“与我无关!”
若是平时无事,或许他还会抽空管她,毕竟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谜样的气息,而他这个人向来最爱解谜,会留她下来,解开谜底。
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皇上那头出了事,他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解谜啊?
“可是……可是……”他于心不忍啊。
人都已经救了,难不成再任她自生自灭吗?
这种冷血的事大师兄做得出来,他没办法坐视不管,所以他努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大师兄。
骆世杰想要拂开师弟的手,姬巧莲却已经发现这边的骚动而跑了过来。
一只手十分自然地学着简东飞扯着他的衣角,仰起的小脸上写着满满的不安。
“爷儿,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细细柔柔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乞求,虽然她忘记以前的事,可是她真的不想再一个人像是没根的浮萍般飘飘荡荡了。
眼前这两个爷儿看起来是好人,她决定要跟着他们。
“你们……”骆世杰又气又闷。
这两个人是说好了的吗?
又气又没辙的狠瞪了师弟一眼,在瞧见他原本挺直的身躯不经意地瑟缩一下,再望向她那双秋水明眸,他终于还是心软了。
“随便你们。”
话一撂,手一拂,挥开了两只原本牢牢捉着他衣袖的手,双脚一蹬,颀长的身子已经跃离了十步远。
见状,傻愣的简东飞才准备要追,姬巧莲那纤弱的身子却早已经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咦,他眼花了吧?
他站在原地看着已经飘离几尺远的姬巧莲,忍不住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真的是用走的吗?
她怎么该死的“飘”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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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瞧右瞧,上看下看,骆世杰锐利的目光在东方观云身上仔仔细细地兜了一大圈。
“皇上没事?”用看的无恙还不放心,骆世杰索性开口问道。
“我看起来像有事吗?”东方观云没好气地反问,对于骆世杰那种紧张兮兮的态度,显然有些不能接受。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九五至尊耶,别说宫内有禁卫队层层守护,就说他自己的身手,也不是寻常人可以伤得了的吧!
他这个表弟有需要这样披星戴月、把自己搞成像是山里来的野人一般,狼狈不堪的赶回来看他吗?
“看起来是不像,可是实际上却很难说。”对于东方观云的没好气,骆世杰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很实事求是的分析。毕竟他是皇上,还是小心为上。
“你……”算了!
才张口,东方观云便放弃了,反正从小到大,骆世杰那颗固执的脑袋便和顽石一样硬,想说动他太难。
他要紧张就让他去紧张吧!他懒得理会,还是努力处理成堆的奏折比较实在。
“是天杀帮吗?”敢这么目中无人地深入宫中伤人,目标还是身边围有重兵的皇上,这事不容轻忽。
东方观云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是谁对他而言并不重要,毕竟这种事打他登基之后就没停过。
“皇上万万不可轻忽此事,若是哪天让贼人得逞,事情的后果不堪设想啊!”骆世杰语重心长劝道。
一国之君的安危可是半点也轻忽不得,他就是不懂,为什么皇帝表哥总是用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处理这些事。
“朕相信你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骆世杰向来对他的安全问题要求很严格,已经近乎吹毛求疵的地步了。
“皇上为何不让我领兵剿匪?”骆世杰板起脸,显然不能接受他的说法。
国之安危可以小觑的吗?
这么严肃,真的很难再继续玩下去。东方观云摇了摇头,认输投降。
“朕知道,以你的能力要揪出‘天杀帮’的余孽并不是多难的事,不让你放手去做,其实有朕的考量。”
“理由!”对于这件事,骆世杰的耐性已经所剩无几。
有问题就该立即解决,他已经厌烦了三不五时就要急匆匆的赶回宫里,好确认皇上仍完好无缺。
“在朕登基之前,天杀帮在各地劫掠了许多财物,现在许多地方仍是百废待举,需要的银两并不是小数目,所以……”
他当然不会对谋逆之人心软,之所以不一次歼灭,是希望那些金银财宝不会因为天杀帮的瓦解而在这个世上消失。
有了这大笔财富,有助于他稳定民心,让人民过好日子。
“那何不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再严刑逼问?”
“因为捉些小喽啰也没用,全天杀帮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些财宝的藏匿地点,一个是帮主柳森罗,这个男人向来城府极深,就算被捉到,只怕也会采取玉石俱焚的做法。”
这可是他损失了好几名大内密探才探听出来的消息。
好,就算此路不通,也还有另一个啊!
他就不相信,堂堂皇朝,竟然得受制于一个“贼子”。
“另外一个知道藏匿地点的人呢?”
“就是他们的左护法姬巧莲。”原本他早已属意从姬巧莲这边下手,可惜的是,她竟然在半年前失踪,让他暂时想不出方法处理天杀帮的问题。
所以才会任由柳森罗那个贼子在他的眼皮底下继续胡作非为。
“姬巧莲?”一种熟悉的感觉猛然跃上心头,一张清丽的脸庞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吗?
没有察觉骆世杰的异样,东方观云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听说这个女子聪明绝伦,武功修为高深莫测,在天杀帮中,连帮主柳森罗都要忌惮她三分。”
聪明绝伦
这几个字能用在她身上吗?想到那张纯真的脸庞,骆世杰顿时摇了摇头。而且他一向不相信巧合。没道理他随便出门走走,就可以“捡到”天杀帮的左护法吧?
“有她的画像吗?”
“画像没有,不过据探子所报,姬巧莲的颈上挂着一块足以号令所有天杀帮众的玉牌。”
这已经是探子所能探查到的极限,他也知道要凭这样的线索找到失踪的姬巧莲很难,但带着希冀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地望向骆世杰。
骆世杰这个人向来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这也是他今日将原委和盘托出的原因。
毕竟不单单是骆世杰腻了,就连他也对这种层出不穷的刺杀把戏感到厌倦了。
姬巧莲……玉牌……天底下真有那么巧的事?
唯一的差别,就是他所认识的姬巧莲完全不像皇上口中的女诸葛,她甚至天真单纯的像个孩子。
但他既没把握她是,更没把握她不是。
骆世杰抿唇不语地沉思。
终于,他下了决定。
不论是或不是,他都非得查个清楚不可!
为了皇朝,为了东方观云,他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可放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