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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个女人——”哝哝继续擦她湿漉漉的头发,“平时看那头牛闹的笑话,不是你最大的乐趣吗?”
“这个女人今天亏欠他。”对着闪烁的显示屏,我的大脑一片真空,“郁闷死了,好好的一天生活被那头牛搅得天翻地覆。”
“为什么?你怎么欠他了?”哝哝好奇地问。
“哝哝,如果我把你的茶树油、保湿霜弄丢了,你还会帮我带饭盒上来么?”我打了一个比较易懂的比方。
哝哝敏感地在她的床上扫描了一圈,拍拍胸口,不禁埋怨道:“吓死我了!你敢弄丢我那些宝贝护肤品,我不把饭盒扣到你的脑袋上就不错了,何况是在刘绒绒的监视下给你冒险带盒饭?”
虽然心里有数她会这么说,我听到了还是稍稍地伤心一番,“哝哝大坏蛋,你亲爱的舍友我竟然比不上几瓶护肤品?”
“拜托你不要总是用肺说话!”哝哝不以为意地说,“每次给你带饭盒上来,都像做贼似的提心吊胆,你以为那种感觉很好受吗?”
“我觉得你很高杆。”我小声嘀咕。
“得了,别拍马屁,不持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以后你自己的饭自己打!”哝哝索性不再理我,顿了几秒,又转向我,“哎,你到底做什么惹到沙瑞星了?”
哝哝的男友是小我们一届的同系学弟,自从加入了跆拳道部,很受沙瑞星器重,难怪她会为沙瑞星抱不平,所谓爱屋及乌嘛。
“下午不是有个南航的面试吗?”我叹了口气,“我把他面试的自荐稿弄丢了,再补回一份给他的时候,面试已结束啦。”
“什么?”哝哝惊讶地张了张嘴,“天啊,你会不会太过分,那可是件大事啊!”
“我不是故意的。”被埋怨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不是没心没肺的人,闹归闹,相识一场,沙瑞星的大事我没理由拉后腿。
“造成的后果很严重,你知道不知道?”哝哝举起桃木梳,上前狠狠敲了我一记。
“痛啊。”我揉揉被她打疼的部位,哀怨地说:“你打我也打晚了,不是你们格盘,我也不会找不到文稿。”
“哎呀,死丫头,你现在还推脱责任!”哝哝死命地瞪我,“猴子都告诉我了,我们也是好心帮你,谁让你当时不说清楚?活该受罪,沙瑞星没把你拉出去游街便宜了你!”
“呸,他敢?”
哝哝哼了一声,“什么都糊里糊涂的女人还神气得要命,看你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不过——”我不理她的话,径自幻想着另一个人影,“因祸得福,抛开那头大蛮牛不说,哝哝,我今天有很好的际遇……”
“没良心。”哝哝丢开梳子,端起马克杯斟上一杯浓郁的咖啡,“别人的喜怒哀乐在你眼里都不值一闻,哎,说吧。”
“不告诉你。”我吐吐舌头,翻个身抱着枕边的狗宝宝公仔,亲了又亲。
“神经,不说干吗要开个头?”哝哝不以为然地再度唾弃我,“我看多半是某个倒霉蛋转世的‘白马王子’被你骗到手了。”
“嘻嘻,你这是嫉妒。”我傻笑着把头埋藏在柔软的枕头里,“我不会生气的。”
“无药可救。”哝哝摇摇头,回到她的床铺上,戴好电脑上的耳机不再跟我闲扯。
对着枕头趴了一会儿,心脏闷闷的不大舒服,我不情愿地翻过脸吸收新鲜空气。
啊,我仔细品品,其实今天没有那么糟,帮藏碧儿照管肖轻岚的饮食,也许有更多机会接触到酷酷的佟大主审——听肖轻岚、藏碧儿和佟逸的口气,他们三人该是什么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之类的关系,不然不会叫得那么亲;反观我和沙某人,同样认识多年,关系却恶劣到一触即发、战火就着的地步,比起人家莫逆于心的感情,我不得不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既然答应碧儿要帮她说服沙瑞星与广播社合作节目,必须拿出实际行动。
掏出枕头下的手机,我按下了那串四个一结尾的夸张号码,不等对方接听,响铃到第三声时,我主动地挂断了电话。呼……拍拍胸口,我突然紧张起来。适才和沙瑞星闹得很不愉快,而我又不知道是他暗中帮了我的忙,一会儿怎么和他道谢?
道谢?是了,这个词儿对我来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在那头大蛮牛身上嘛。胡思乱想之际,手机一阵狂震,我哆嗦了一下,打开盒盖一看显示的正是沙瑞星的名字,犹豫了半天,在下铺猴子敲击床板的抗议下,我只好咬牙接听,“喂……”
不等我开口,电话另一端传来暴跳如雷的怒吼:“你把我当猴耍啊?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打了电话又扣下,你以为你是男人婆就很襥是不是?”
我咽了口口水,掏掏受虐待的耳朵,“我手滑掉了手机行不行?你凶什么凶?”奇怪,一面对沙瑞星,我的火气就旺盛得快要溢出,不发泄出来便会郁闷得窒息。
“你最好有天大的理由打扰我。”对方的口吻很不屑,还带着一抹威胁。
我压抑着脾气说:“喂,问你一件事。”
“什么?”
“我的脚踏车你怎么修好的?”
“谁多嘴告诉你是我修的?”沙瑞星拖长了声线,“切,你知道也无所谓,别误会,我本来是想练练‘单掌开碑’,但那个锁的质量不错,弄坏了可惜,我借修车师傅放在那里的工具捅开了它,现在锁归我所有,就这样,你不用感动。”
臭德性,我会感动才怪!不过,沙瑞星竟能用几个简单的工具把那个大锁捅开,绝对有当怪盗的潜质……去年暑假老妹给我讲她看过一本叫《天眼》的书,上面记载了很有趣的开锁常识,好像得具备对丝和旋转两项基本功,关键是打开和锁芯套在一起的几根甚至十几根锁柱,没有下过狠功夫,绝对玩不转,至少我俩照那个古老的方法,整整三天连一个小片锁都没搞定!
他刚刚在楼下一直吼着饿,不会是忙于捅车锁的事,没顾得上吃饭吧!
“喂喂,没声儿了?有没有搞错,是你先打电话给我的好不好?”
“急什么,你不缺这几毛钱的话费吧。”我才不信以沙伯伯高级工程师的待遇,他们家会亏待了这个三代单传的独子。
“我急着吃泡面行不行?”他的声音含糊了不少,听上去在咀嚼着什么。
“你还没吃饭?”天啊,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有一次过年,沙伯伯夫妇俩来我家拜年吃年夜饭,沙瑞星急着回校队集训,便打电话到我家说他吃泡面,不来回折腾。结果,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沙伯母发怒的样子,可怕又伟大的女神啊,连下九道金牌,沙瑞星那头大蛮牛五分钟内,乖乖地出现在我家大门口。
始终记得沙伯母当时的话——要做运动员怎么能吃泡面?身子早晚垮掉。
从那之后,我再没见沙瑞星吃一口没营养的泡面,挑的都是肉蛋鱼菜,仔细得很。现在他竟然告诉我他窝在宿舍吃泡面?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神游到哪儿了?没事我要挂机。”他不耐烦地叫。
“啊,先别挂,我没说完。”我翻翻看床头的日历,“明天周六,你有没有事?”
“干吗,请我吃饭啊。”沙瑞星阴阳怪调地说。
怎么说?我是帮藏碧儿,也是帮广播社,这次活动佟逸身为主审肯定是策划之一,那我更不能置身事外。“有点事和你商量,出来吧。”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现在说。”
“现在说不清。”我揉揉发丝,四望雾气朦胧的宿舍,“我马上要洗澡,你要吃面,大家都很忙。”“你总算意识到女人是要洗澡的?”他的口吻别提多讽刺。
“什么意思?”我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我爱不爱干净都和你无关!你管好你自己,若是被你妈知道你偷着吃泡面,看我们俩谁惨。”
“……”
沙瑞星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我一怔,有些不大习惯,“喂,你有没有在听?”
“男人婆,我吃泡面的事你少在我妈跟前多嘴。”他闷闷的警告传来。
“知道怕了?”我坏坏地扬起嘴角,“拜托人的态度,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
“我没心思和你抬杠,记清楚。”沙瑞星陡然严峻起来,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从口气我也真切的感受到那股子的凝重。
我讪讪地一哼,嘴硬地说:“看本姑娘的心情。”
“那你也别想和我商量了。”他把关系厉害摆得一清二楚。
“这么小心眼啊?”我抓着电话,急切地保证:“好啦,不说就不说,可你也得答应明天出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如果是表白,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他可恶不已地说。
“再多说一个字,我保证你见不到下周的太阳。”我直接撂下狠话。对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的办法。
“果然,男人婆没有一丁点可爱的地方,还是我们家月月乖。”
“沙瑞星,你搞清楚,月月是我家老妹不是你家的!”我和他围绕争吵不下千百次的老话题进行唇枪舌剑,像极了两个不让寸步的幼稚孝。
“早晚是我家的。”他的话如理所当然般肯定。
“少做梦,让月月成了你家的,那我就不姓林?”
沙瑞星的嗤笑从电话里传出,“我懂了,你一直棒打鸳鸯都是因为嫉妒。”
“呸!”我也不甘示弱地学他的口吻冷笑,“我为什么要嫉妒?我有喜欢的人,除非吃错药了才会为你嫉妒!”
“你喜欢人家,也得人家喜欢你才行。”沙瑞星毫不客气地向我泼冷水。
“放心,我正朝着那个目标前进,顺利得很。”我得意洋洋地宣布。
“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咯。”他很不以为意,“明天中午,就这样决定了。”
“不行,明天中午我不行。”我立即否决。明天中午得帮碧儿照管肖轻岚吃午餐,当着外人的面,这头牛更不可能答应做什么采访的专题节目了。
“你找我来商量事,怎么要求比我还多?”他愠怒地说,“你看着办,我晚上忙得很,没有多余时间听你?嗦。”
“晚上我请客还不行?”为了达到目的,我只得开出优渥的条件等鱼儿上钩。
“先就这么着。”他飞快地提出下一个要求,“但是如果我有急事,你得靠边站。”
“行啦,我心里有数。”这家伙就会诈我的血汗钱,扣上手机,我又对着镜子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被舍友提醒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