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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想开口问问人时,没想到客栈老板竟然先开口了。
“姑娘,要结账了吗?”老板早已拿着算盘在一旁等待。
没办法,这一桌吃了不少,而且还打包带走,成本不少呢!
“可以啊,多少钱?”韩榷探向自己的怀里,才发现钱袋已经送人了,“等等,老板,我钱袋送人了,可不可以改天再付。”
“改天再付?”原本和颜悦色的老板,在一瞬间变脸,“姑娘是在开玩笑吧!”可惜老板笑不出来。“我跟你又不熟,干吗跟你开玩笑啊?”莫名其妙。
“呵呵,说得好。”老板干笑,“那我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让你欠账?来人啊,给我报官处理!”搞什么?这样就要抓她去见官喔!
“等等,不要,你不能这么做……”
“哈、哈哈哈……”一连串毫不掩饰的笑声,从一个向来冷面又高大魁梧的男子口中不断传出,那样子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不知什么原因,靳玄竟然打一进门就狂笑个不停,活像被点了笑穴般,让人不得不怀疑。
虞璜锐利的眸光直视这个贴身护卫,表情高深莫测。
“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要故作神秘了。”
这家伙在他面前,总是藏不住秘密,这次倒是很例外。
“主子,呵呵,你……你猜我刚刚在市集上看到谁?”不是他故作神秘,而是……他忍不住呀!靳玄脸上仍因忍笑而抽搐着。
那笑容实在很诡异,尤其发生在靳玄身上,更是怪异得可以。
虞璜黑眸一转,浮现了淡淡的兴味之色。
“这有谁,不就是路痴姑娘吗?”他唇角懒洋洋地勾了勾。
他口中的“路痴姑娘”,正是韩榷。
韩榷的大师兄铁胤珩是虞璜同父异母的亲大哥,当初铁夜夫妇遇害,这位韩姑娘可算是最激动的人,对他百般指责,似乎认定了凶手就是他。
因此靳玄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印象,每次看到她出糗,就会很开心。
说起来韩榷也真是个宝,在琅琊山那种天辽地阔的山上不会迷路,反而对短短的几条街没法子。常常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在路上看到她一个人念念有词地走来走去。
不消多问,那就是她迷路的症状。
“她又迷路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来不及证明。不过这次保证更好笑,呵呵呵。”靳玄笑咧了嘴,配上那张刚正冷酷的脸,实在很不协调。
“喔!”虞璜质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乱给她指路了?”
靳玄之前做过这种事,但他不是很赞同。
人家路痴就已经很可怜了,怎么可以再欺负人呢?太没天良了。
只不过看他笑得那么开怀,这次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不,我才懒得理她。”靳玄干脆将刚刚所见到的一切说明白,“你看她多白痴,竟然会去相信两个小兔崽子的话,我真希望根本不认识她。”丢人喔!
虞璜听完也忍俊不禁。
真难相信那丫头竟然会这么单……“蠢”!
“话又说回来了,你不觉得……她的心地还挺善良的吗?”虞璜表情镇定,但若仔细地瞧,便会发现他的黑眸中写满了笑意。
“善良?”是笨吧!靳玄一点也无法苟同。
“算了,走吧!”
“走?”不会吧!要去救那个小白痴?能不能不要啊!太丢人了!靳玄皱起眉头。
“没错!”虞璜点点头,率先走出了门。
没办法,他大哥铁胤珩不在,他有义务帮忙照顾他这个小师妹的。
更何况韩榷实在太好笑了,发生在她身上的糗事,常常令人想都想不到,足以令人喷饭呢!
若少了这枚引人发噱的开心果,那生活岂不是会减少很多乐趣?
他怎么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韩榷的存在,有娱乐他的效果,虞璜说什么也“舍不得”让她被抓进牢里呀!
“等等,主子,说不定她小师兄段驭飞已经先去救人了,哪用得着我们?”靳玄才不要去救那个番女呢。
“不可能!”虞璜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
那还用说,此等丢人的事,韩大姑娘怎么可能敲锣打鼓让人知道呢?虞璜但笑而不语。
靳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主子总是莫测高深,不过他也很想知道那丫头究竟有没有被抓去见官。
哈哈!真的不是他心眼太坏,只是……谁要那丫头太刁钻呢!
扫地?!
想她韩榷可是堂堂琅琊老人韩恪的掌上明珠耶,众人简直将她疼入了心坎儿,葱白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连扫把也没拿过,更遑论叫她扫地了。
这简直是为难她嘛!
韩榷拿着扫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还偷懒,想要去见官是不是?”老板看到她呆呆发愣,吼道。
“叫什么叫,你吓到我了啦!”韩榷不悦地说。
“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啊!快扫地,扫完地后把那几张桌子给我抹一抹,听到没有?!”老板急速地催促。
要不是现在客栈里缺人手,他才不会去理会她的苦苦哀求,让她帮忙工作抵债哩!
“动作快点,别发愣……”又是一声大吼,这才转身走开。
哇!耳朵快被震垮了啦+榷朝他扮了个鬼脸,并晃了晃手上的扫把,佯装扁人状。
谁知道——
“哎哟……”一个不小心,手上的扫把飞了出去,刚好砸到老板的后脑勺,引起他一声大叫。
“你……你想谋财害命?”老板回过头来,气呼呼地说。
“不是,我没有,我是不小心的啦!”韩榷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才不信,你这死丫头这么爱搞鬼,我看不抓你去见官是不行的了。”
“不要啦,老板,我会努力做事,我擦桌子、擦桌子……”韩榷拿起了抹布拼命往桌子上擦。
现在被抓来工作已经够丢人了,如果再被抓去见官,那她还有脸见人吗?
韩榷一心只想赶紧努力补救自己的错,只好拼命地擦桌子,一张擦过一张,可惜太过迷糊,在没看清楚之下,连正在用餐的桌子也狂扫——
顿时,乒乒乓乓,碗盘跌落了一地。
“韩、取、欢——”客栈老板都快抓狂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韩榷捂住耳朵,一副委屈的样子,赶忙跟那桌客人道歉,“对不起,你们的饭菜钱我会付啦!”
“哼哼!说的真好听,问题是你拿什么来付?”老板忍不住再度气得大吼。
心肝痛死了,早知道该直接将她送官了事的,免得被气出病来。
“我……我……”
“我替她付吧!”忽然一个温醇好听的嗓音传入她的耳里。
接着,一锭亮晶晶的大金元宝出现在客栈老板面前。
“虞……虞璜?!”韩榷惊喊,眼睛猛地一闭。
完了,她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