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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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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柔柔的,透过窗子照射进单人病房里,罗勒坐在靠窗的病床旁,头上还缠绕着纱布,但是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似乎遗忘了所有的人。

平常只有护士在场的时候,她会显得比较平静,但是只要人一多起来,她就会开始骚动不安。

尤其是面对时耘樵目不转睛的凝望时,她会闪躲,或者是找寻护士的身体当遮蔽物。

那看陌生人的眼神让时耘樵受不了,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他失控的抓着罗勒大声的说着,「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你真的一点也记不得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了吗?为什么你会忘记了?」

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叫吓到,她像只惊弓之鸟,瑟缩的蜷曲着身体,连抗议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对他感到害怕,却又觉得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可怜。

很快的,时耘樵就恢复理智,他略松了手,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很抱歉,只是受不了你就这样把我忘记了。」

口口声声的抱歉,让失去记忆力的罗勒都忍不住要认为错的是自己。

当她发现跌坐在椅子上的时耘樵,脸上竟然滑落两行热泪,她的手不自觉的拾起,替他拭去泪水。

在她的碰触下,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罗勒……」

「你不要伤心,是我不对,对不对?我不该忘记那么重要的你……对不起!」于是,换成她满口歉意,泪水落得比他还凶。

他们说,时耘樵是她的丈夫:他们说,他们是非常相爱的一对恋人,但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只是想不起来,她甚至觉得,不太爱笑的时耘樵看起来有点可怕。

她爱他?

她真的是他的妻子?

可是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自己觉得害怕的人呢?

种种的疑虑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每次看见时耘樵就想躲避。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举动真的伤了他的心,在看见他脸颊上挂着泪水时,她深刻的体认到自己有多么残忍。

「别说抱歉,我知道这不是你所愿意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才会变成这样。」他苦笑着安抚她。

他知道自己不该失控,现在的罗勒和个初生的孝没两样,她还在探索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是重生的人,对这个世界好奇,却也感到害伯。

「你……可以给我看看我们一起拍的照片吗?」

「嗯,我会叫人从美国寄来。」点头应允了她的要求,他知道得做些事情让她让她想起关于他们的过去,「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会带你去我们去过的地方走走,也许可以让你记起一些事情来。」

「嗯。」她淡笑点头,开始不再排斥他的靠近。

「你放心,不管是谁勾走你的魂,我都会把你带回来的。」想起希腊的承诺,他不愿乱想,却发现有些事情不谋而合的纠缠在一起。

然而他绝对不认输,更不要把她交给任何人,即使鬼神也不能例外。

罗勒不解,偏着头纳闷的问:「什么意思?」

「没事,那只是我对你的承诺而已。」他笑着,在阳光下显得灿烂耀眼。

她不禁看傻了,好久好久才缓缓的开口,「你好耀眼……常常笑的话,应该很漂亮……」漂亮或许不适用于男人身上,但是除了阳刚之外,她真的只想得到这样的字眼来形容阳光照耀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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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记忆?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听到这个消息,最乐的莫过于法兰克。

放下手中最新的资料,他马上叫来罗拔。

「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帮我订机票,我要去巴黎。」

「又去巴黎?」

「当然要去,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我怎么可以错过呢!我果然是幸运之神,即便出了一丁点的小状况,最后胜利还是会属于我的。」

罗拔满心狐疑,始终不认为法兰克有什么狗屎好运气,但是他也只能乖乖听命行事,「少爷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听说罗勒忘记自己和时耘樵结过婚,而且据了解,现在的他很怕时耘樵,这是医院的护士偷偷透露的消息,这种时候,我只要扮演着大好人出现在罗勒面前,一定可以让她很快爱上我的。」

计画是很完善,但是罗拔还是觉得法兰克的运气超级带屎,也许好机会到他手上,就会变成很烂的结果。

「万一罗勒小姐突然想起她结过婚,而且爱着时耘樵的话,怎么办呢?」

「该死的!你那张嘴就是那么贱,才会这样不讨人喜欢!」

嘴快的下场就是获得两个黑轮,罗拔常常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拍马屁常拍到马腿上,说话果然也是需要练习技巧的。

不过再忍受也不用多久了,就让这臭法兰克继续嚣张一段时间吧,有一天,他会看到他跪地求饶的丧家犬模样。

边想边在心底发笑,罗拔照着法兰克的交代,开始打电话订机票。

「我告诉你,这次你不要跟我去了,你这倒楣鬼跟着我就很难有好事发生。」法兰克把自己的倒楣归咎于罗拔。

「喔。」本来想再赚一趟免费的欧洲之旅,不过这样也好,法兰克不在家,他有更多的时间搜集资料。

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挖到一笔钱,又可以不用再受法兰克的气,罗拔打电话的速度更快了。

法兰克见状,哼着气嘲讽他,「平常做事也这么机伶就好了。」

「是,属下会改进的。」

「别老是傻笑,去进修点专业技能,我可不想让人说跟着我的家伙都是些草包,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学同学的份上,我根本不会聘请你来当我的私人助理。」

看在同学的份上?哼!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哪有人每天对自己的同学拳打脚踢的?他可是一点同学爱也没有给予过,所以现在他也不会因为法兰克是他的同学就对他手下留情。

「机票订好了,你可以马上过去机场准备搭机。」

「记得要继续注意普森斯博士的动静,我听说他们已经从巴黎回来了,最近他似乎有些研究结果要发表,希望是可以赚大钱的发现。」

「是。」

「有空顺便帮我看看哪家的礼服设计比较新颖,我想我很快就会需要设计师帮我量身制作新郎礼眼了。」法兰克心中的美丽蓝图勾勒得益发夸张,脸上的笑容更因为美梦而不断放大。

罗拔笑看着他,心想,越高兴死得越痛苦。

「祝福你!」早死早超生——同学。这才是罗拔真正的心意,他真的受够法兰克的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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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准了时耘樵不在医院的时间,法兰克扮起大情圣,带着一大束粉红色玫瑰花进入病房探视。

收到一大束玫瑰花,罗勒脸上没有特别的喜悦,失去记忆使得她对陌生的脸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罗勒,看见你醒过来我真是太高兴了。」法兰克一脸伤心的演着戏,心底却在窃笑着,赞叹自己的演技如此一流。

「你认识我?」

「罗勒,你不记得我了吗?」

「对不起!醒来之后,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和我很熟?」她小心翼翼的问。

挤出两滴悲伤的泪水,假装伤心难以隐藏,「我是法兰克啊!」

「法兰克?」努力的脑力激荡一下,罗勒为难的摇头,「我不记得了,对不起!」他难过的表情让她感到很抱歉,忘记了太多人,她知道这样的自己让很多人伤心。

「你不要说抱歉,我知道这不是你愿意的,谁也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

「嗯,你可以告诉我,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吗?也许哪天我会想起来。」

「我是你最爱的男人。」

「什么?!」罗勒吓死了。

「我是你最爱的男人,我也是最爱你的人,可是因为时耘樵的横刀夺爱,活生生把我们拆散了,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对,这真的不能怪你,你失去记忆了,所以忘记我们当初是多么相爱。」法兰克一确定她真的不记得过往,就卯足劲的努力演出。

罗勒相信了他的演技是真实的,看他那么痛苦,她忍不住安慰,「我想你一定很伤心,但是我结婚了不是吗?」

「那当然也不是你自愿的!」

「不是我自愿?可是大家都说我和时耘樵是相爱的。」难道那是假的?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无可能,她那么怕时耘樵,看见他,她总是会觉得恐慌,反倒是这个法兰克,让她觉得亲切多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在骗我?」

「是的。」

听他这样一说,罗勒开始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我不知道!」她越想要厘清事实,头就越痛,「不行!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要!不要!」

「罗勒,你千万不要激动,要是被发现我的存在,我们又会被分隔两地了。」

她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一脸茫然,「我不爱时耘樵吗?我爱的人是你吗?」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深信你迟早会想起和我过去的甜蜜点滴,一定会想起来的。」法兰克把跟踪罗勒和时耘樵的甜蜜说成自己和罗勒的过去,越说越起劲了。

他演得太过于逼真,以致对过去毫无记忆的罗勒,也忍不住开始相信他的话。

「你现在必须保持冷静,千万不要让他们给骗了,更重要的是,千万别告诉他们我的存在,不然他们会想办法让我消失,你要记住我说的话。」

「你要走了吗?」看他一直往门口退去,罗勒突然感到不安。

「我会再来看你,时耘樵就快来了,我不能让他看见我,记住我说的喔,千万下要向他或者任何人提起我。」

看她点头,法兰克笑着给她一个飞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及他刚刚轻浮的飞吻,罗勒又突然感到茫然。

「我爱他吗?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呢?我到底该相信谁才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现在她最该要厘清的,恐怕是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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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罗勒开心,时耘樵又到处去找罗勒,花钱买了一大把,还被人笑傻瓜,因为罗勒只是种料理时添加的香料,没有人会花大笔钱去购买的。

但是为了罗勒,他愿意当那个傻瓜。

带着一大束罗勒来到医院,却看见她捧着一大束粉红玫瑰花,他快乐的步伐停顿了下来。

「罗勒,谁来过吗?」他看着粉红玫瑰,满心纳闷。

玫瑰,通常是男人送给女人的爱情花朵,谁会在这个时候送爱情的花朵给她呢?

听见叫唤,罗勒才回神过来,看着他手中的一大束绿色叶子,她好奇的问他,「那是什么?」

「这个?这叫罗勒,是你的生日花,你手术的时候我送你的那束已经谢了,所以我一早又跑去找了这些来给你。」

「我的生日花?」比起手中的粉红玫瑰,时耘樵手上的那束罗勒反倒比较能引起她的兴趣。

他点点头,讪讪的笑说:「但是看来你应该不需要这东罗勒了,你手中那束粉红玫瑰好像比较讨你欢喜。」

「不是那样的,我对罗勒比较感兴趣,你说那是我的生日花?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你可以告诉我罗勒是做什么用的吗?它看起来不像花啊!」她飞快的放下手中的粉红玫瑰花,倾身上前接定他手中的罗勒。

起先有着些微的吃味,但是罗勒的积极表现让他的心情舒缓了些,他把粉红玫瑰放到桌上,兀自把轮椅推到床旁。

「我推你出去透透气,路上我再告诉你有关罗勒的用途。」

「好。」她顺从的下床,任由时耘樵把点滴放置在轮椅架上。

欧洲的秋天总是来得比较早,在热带地区还处在炎热干旱的季节时,这儿已经渐渐的染上一抹橘黄。

除了早晚温差比较大以外,午后的天气还是凉爽宜人的,风吹来令人舒服的想躺在草皮上睡一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日花,十月十五日生的你,生日花正好就是罗勒,这也是你爸妈把你取名为罗勒的主要原因。」

「原来如此,那罗勒到底有什么用途呢?」一如好奇的学生,罗勒亟欲想要探知有关于自己的一切,而她也贪婪的想要留住这美好的时光。

他继续解说罗勒的用途,以及它的花语,虽然有别于玫瑰的美丽,但罗勒也代表着男女之间的爱情。

这时候的时耘樵,看起来比较不那么吓人,偶尔透过光线看着他,她仍觉得他灿烂得令人不敢直视。

尽管如此,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他。

两人偶尔视线对上,看见她正看着自己,他不禁回以一笑,「怎样?再度被我迷住了吗?一如你初始对我一见钟情的时候一样?」

「一见钟情?我对你?」

「不许怀疑啊!是你那样告诉我的。」他笑着,语气中充满着小小的霸气。

「我没有怀疑。」只是心中有些许问号,法兰克说她最爱的人是他,时耘樵却说她对他一见钟情,到底哪个说的才是真的呢?

她必须自行判定真假,那关系着她的未来。

「怎么了?」总觉得她从刚刚在病房就怪怪的,他忍不住问她,「今天是谁来看过你?」

「我不认识,她说她是我以前的同学,正巧人在巴黎所以过来看看我。」

「女的?」

「嗯……嗯……」说谎令她有些心虚,撇开眼看着天空,她转移话题,「这样看着天空,感觉巴黎的天空好熟悉呢!」

「因为我们来度蜜月的时候,你也常常这样看着巴黎的天空。」他突然提议,「我们去巴黎铁塔上看巴黎吧!」

「那里?」罗勒指着远处的那一座高塔。

「对,那里。」那里有着他们爱的记忆,希望她可以想起。时耘樵这样期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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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查出罗勒失去记忆的真正原因,伯特医生特地安排她再度接受精密的检查,他认为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要找出症结所在,她就有希望恢复记忆。

在医学上,脑部受创的人会失去记忆是常有的事,有的人会忘记片段,有的人反应会变得迟缓,而有的人则像罗勒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通常会忘记一切的人,是受到强烈的撞击导致脑部严重受创,罗勒的现象太不正常了。

「真的是宙斯搞的鬼吗?」时耘樵心中一直存有疙瘩,从罗勒在雅典昏迷那时候开始,他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迷信?!他可能中邪了,连他自己都这样认为。

「小子,虽然我也认为有些事情是很难用科学去解释的,但是你当真认为奥林帕斯山是众神居住的国度?你真的认为宙斯和黑帝斯,以及大地女神之女的传说?」

「哈哈,如果我找得到答案,就不必在这里头痛了,或许我只是替罗勒的失去记忆找个勉强的解释罢了。」他苦苦一笑。

「小子,过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把握未来,即使罗勒失去以往的记忆,你们还是可以创造出属于你们的回忆的。」

这一番话提醒了时耘樵,「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就算罗勒失去记忆又如何?我还是爱着她,过去是罗勒追着我,那么这次就换我来追她好了。」

伯特医生忍不住开他玩笑,「你总算开窍了,你再不开窍,我就要把你的脑袋剖开重组一下了。」

「那可不好,这样一来我和罗勒就真的无法凑在一起了。」两个遗忘过去的人,如何再度相遇相爱呢?在他看来,失去记忆的人一个就够了。

然而,伯特医生却另有看法,他意味深长的说:「两个注定相爱的人,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一定会再度相遇并且相爱的。」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幸运,所以我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妥当。」

「好吧,我也不打算勉强你。」

「罗勒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怎么?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她一场真实的婚礼。」

「真实的婚礼?你们曾经有过不是吗?」

回想起那抽礼,时耘樵尴尬的笑了,「那是假的,当时我只是配合罗勒演戏而已。」

重要的都没听到,偏偏却让罗勒听见那是假的,以及演戏的那一段。

「假的……难道我真正爱的人是法兰克?」躲在门外,她开始心慌。

「罗勒小姐?你还好吧?」经过的护士看她一脸苍白,忍不住问她,「你人不舒服吗?」

「我没事,谢谢,麻烦你告诉时先生和伯特医生,我出去外面透透气。」谢过护士的关注,她飞也似的离开医院。

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等待机会的法兰克,看见她一个人走出医院,飞快的上前将她拦阻下来。

他把她带上车子,「我正想去看你,可是时耘樵在场我没法进去,你还好吧?」

「法兰克,你说过我爱你,是不是?」

「当然啊!」

「那请你带我走好不好?」她好怕,怕自己会爱上时耘樵,怕爱上他之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法兰克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她,「我带你走,马上就带你回美国去。」

护照早就弄到手了,剩下的只是把人给拐上手,现在可好,她自投罗网了。

羊入虎口,罗勒压根不知道自己作出一个危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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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得到伯特医生的同意后,要带罗勒到台湾旅行,想让她旧地重游,看可不可以想出丁点记忆来。

可是自从护士告诉他和老医生,罗勒自己一个人离开医院到现在仍不见踪影,连医院附近也找不到人,时耘樵开始慌乱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为什么会单独离开医院?为什么?她到底去哪了?!」

他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不停的动、不停的转。

伯特医生扯住他,要他冷静,他却挣脱老医生的手,激动的说:「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她失去记忆了啊!万一走失了怎么办?」

「我先报警,一定可以找到人的。」

「不行!我得出去找她,请你随时和我保持联络,一有消息就打电话告诉我。」

丢下话,时耘樵便像喷射机般,飞快的消失在医院。

进入巴黎街道,他找过和罗勒曾经驻足的地方,巴黎铁塔、圣母院,甚至是圣心大教堂,只要是他们曾去过的地方,他一处也不放过。

连巷弄间小小的咖啡馆,他也会停下车梭巡一番。

「罗勒,你到底在哪?」

天色渐渐的暗了,他再也受不了,在街道上疯狂大叫。

「罗勒!罗勒!」不停叫唤着罗勒的名字,慌乱的神情令路过的人感到恐惧,却也深表同情。

他哀伤的眼神,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四处奔窜,寻找着毁灭自己的途径。

等到他冷静下来,颓丧的坐在巴黎的街头,看着车子、人潮穿梭,冀望在其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然后他的心绪逐渐变得清晰,想起罗勒收到的粉红色玫瑰花,他打电话回医完,「伯特医生,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前天下午有谁去看过罗勒,谢谢。」

挂了电话,他又拨打渚铭惟的手机号码,「喂,是我,帮我查一件事情。」

好像自从时耘樵结婚后,他找的人都变成渚铭惟,而且说话依然是不怎么懂得礼貌。

「小子,找人帮忙好歹也要说个拜托吧?」

「请,拜托。」

「咦……哎哟,我开玩笑的啦!出了什么事?又要我叫人帮你开飞机吗?」时耘樵变乖反而让渚铭惟不自在。

「目前不需要,但是我想请你动用你在机场的人脉,帮我查一下巴黎附近所有机场的出境旅客名单。」

「找谁?」

「罗勒,还有……法兰克·迪斯。」

「找罗勒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找罗勒,会和法兰克·迪斯扯在一起?」

「我只是怀疑罗勒的失踪和他有关系,拜托你了。」匆忙挂了电话,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电话这端突然被断了线,渚铭惟呆住了,「这小子竟然挂我电话?是他拜托我耶!有没有搞错啊?」在抱怨中,他缓缓回过神,转头看着正在等候的爱妻,「罗勒好像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余璃错愕的惊呼着,「到底怎么了?」

「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先联络一些人,多找些人去打探消息好了。」难道这就是夺人所爱该有的下场?好像自从他娶了余璃让时耘樵失恋之后,他的日子开冶变得不太安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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