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孝美姐姐为什么会放韩孝哲进公司?

郑明月想破头也找不出理由。这样的情况下，看在孝美姐姐和她肚子里小BABY的分上，她勉为其难地接受办公室里有哥碍眼人物存在的事实。

“来，明月，要不要尝尝这个蛋塔，葡式的，味道很不错的。”送饭小弟韩孝哲在大家享用完午餐后从送货箱里拿出一盒蛋塔。

虽然她很清楚这东西不是用来讨好她的，但是孝美姐姐和映美姐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吃了，她为什么不吃?

小仓鼠一手托起蛋塔往嘴巴里塞，小口啃食的样子是很可爱，可是大口吞进之后腮帮子鼓鼓的样子也非常

KAWAl，韩孝哲突然觉得心情开朗了起来，眼眉之间都是一片笑意。

“怎么样?好吃吧?”

郑明月刚想脱口而出“好吃”，又猛地吞回肚子里。谁知道韩孝哲使的是什么诡计?突然一下子对她那么亲切，一定有什么阴谋。于是她轻轻点了一下头，作为回答。

韩孝美和何映美看着两人的反应在肚子里闷笑到抽筋，一个完全热情如火，像在赤道；另一个小心谨慎外加疑神疑鬼，如履薄冰，像在北极。

“我吃饱了。”怕再看下去迟早会笑场的何映美用纸巾抹抹嘴，起身返回办公桌。

“我也是。”韩孝美擦擦手直奔电脑而去，古典音乐一下子被炮火声取代。

一看保护伞们都离席了，郑明月也赶紧跳了起来。

向天翻翻白眼，韩孝哲终于体会到自己对这些女人而言真的比送饭小弟好不了多少，吃完了就扔。他叹口气，开始收拾桌子。

“明月，那叠报关单拿去敲章吧。”韩孝美瞅准时机，见韩孝哲收拾得差不多了，招呼明月去做杂事。

郑明月应了一声好，紧接着就见韩孝哲跟着一起出了门。她这是在替弟弟创造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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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月无视身边一直努力跟她攀谈的韩孝哲，健步如飞地上楼来到单证科。呃!偌大的一个办公室竟然半个人也没有，提前下班还是集体请假?

她翻出两个章和一块印泥开始工作。红色的印泥被过度使用，已经干枯了，郑明月用力敲在纸上只印出淡淡的一个印子。孝哲眼尖发现了这一点，快步走出单证科。片刻之后捧回一大堆印泥。她看到他手里新旧程度不一的印泥，呆了呆。

“哈哈，我只是到对面财务科问了一声谁有印泥，大家就借给我这么多。”

自大的家伙。

她皱皱鼻子，打开一盒新的印泥敲起章来。

“这么一直站着累不累?来，坐到椅子上。”韩孝哲抄过旁边两把椅子。

敲章是个费时间、费体力的工作，尤其是当要敲的纸足有两百页的时候。

理智告诉她不要中了敌人的诡计，身体却先行一步地在舒适的转椅上坐了下来。

韩孝哲一看她接受他的好意便精神大振，打开话匣子闲扯起来。

“说起来，我大四后半段完全是在孝美的虐待下度过的呢。她那时候完全不把人当人用……”说完两句后瞄瞄她的反应。

完全不为所动呢，难道他的影响力就那么小吗?

韩孝哲再接再厉，秉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继续骚扰她。

可怜的明月，能做的只有不断加快手中的速度，以期早日结束这项痛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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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在办公室的何映美优哉游哉地喝着茉莉花茶，“你那弟弟，热情起来也未免太吓人了吧!”

韩孝美一心二用地答道：“他啊，小时候就是那个样子。喜欢一样东西就开始一头热，完全不体会别人的感受。”

“可是，你觉不觉得他把小明月给逼得太紧了?”

“嗯……是太紧了。”俗话说得好，狗急了也会跳墙，即使是温顺的小仓鼠，被逼急了说不定也会抱着你的手臂啃啃啃。

“砰!”说到曹操，曹操就到。郑明月捧着一叠单据仓皇地夺门而入。

“明月，你跑那么快干吗?”后面跟着最新出炉的牛皮糖。

“孝美姐姐，还有别的什么事吗?”郑明月来到她身边，以一种你敢再让我和他一起工作我就死给你看的口吻问道。

确实是把小明月给逼得太紧了。孝哲不知道，可是她知道，明月可是抱着失恋的心情在看她这个笨蛋弟弟的。

“暂时没有了。”孝美哈哈一笑，掩饰她的愧疚，

“你也休息一下，看看书什么的。”其实真正给明月做的事情也没有多少。

郑明月这才松了口气，坐到位子上翻开六级词汇表。

至少有孝美姐姐在的地方，韩孝哲还不至于太嚣张。

但是她的想法显然错了。韩孝哲有了孝美的默许，基本上是什么都不怕了。只见他不畏韩孝美的恶势力拿个凳子蹭蹭蹭，蹭到明月的桌子边，“明月，你还在复习英语啊。”

他的本意是想关心她一下，这话到了郑明月的耳朵里经过她在脑袋里的一番翻译，搭配上他以前那种讽刺的语气，出来的效果就是：你怎么还在复习六级?都大三了，居然连六级都没有考过，你笨蛋啊你。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就又多了几条黑线。

“这样吧，我帮你补英语好不好?我的英语可是很棒的。”他将从小到大不会看人脸色的本领努力发扬光大。

“听说你几乎是每学期平均挂一两门啊。不过这个学期没有挂，真是了不起。”

你到底在关心人家还是在刺伤人家啊?在一旁旁听的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起了青筋。

“对了，茉莉花、茶叶、柠檬片都没有了。明月，你附近超市买一点吧。”再不去，恐怕小明月要暴走了。

“好。”郑明月感激涕零地离开座位，飞快地抓起钱包冲出了办公室。再待一分钟，她难免会小宇宙爆发，作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成为办公室杀人犯。

“啊，明月，等等我啊。”再何映美和韩孝美来得及出声制止之前，韩孝哲也飞奔着追了出去。

“这样子会不会造成反效果?”她本来是想让明月一个人静一静的。

“不要管他，那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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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没几步就被迫上的郑明月不得不忍受了一次极为艰难的购物过程，怨恨指数直线上升。人家都说女人买东西的时候是一种享受，可是她身边却多了一个嗡嗡叫的苍蝇。

“明月，我来拿吧，刚才你敲了那么多章，手肯定很酸了。”韩孝哲伸手欲接过她手上的袋子。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对她好?

“够了……”她在小巷中停住脚步。

“什么?”

“我说够了。”

“你在说什么啊?”

“我手酸是我的事，不用你假好心!”

“假好心?”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韩孝哲呆呆地跟着重复这个词。

“老实说，你是为了捉弄我吧。表面上那么关心我，实际上不知道又想好了什么理由来欺负我!”

“我不……”

“还是说，你今天对我这么好是因为你想听我叫你一声‘孝哲哥哥’?”

她、她发现了?

看着他一脸惊讶的表情，她苦涩地笑了下，“我怎会发现不了，每次我那么叫你，你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变态。”

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好玩又好欺负的玩具。想到就玩一玩，没兴趣的时候就扔到一边。

“可……可那只是以前的事而已。”

“总而言之，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叫你孝哲哥哥的!你就不用再在那里假情假意了。”

“明月!”韩孝哲扯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你叫不叫我孝哲哥哥无所谓，我之所以对你那么好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他喜欢她?他竟然说他喜欢她?

他把那么多家务丢给她来欺负她；他在交了好多个女朋友之后跑来说喜欢她?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在她失恋N年以后跑来说喜欢她!

郑明月使劲甩开他的手，眼泪随着挣扎的动作飞出了眼眶。

“韩孝哲，我讨厌你!这个世界上最最讨厌的就是你!”

带着哭腔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心，锋利的刀刃刺得他一下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烙上视网膜上的是她愤然哭泣的样子，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可是却让他的心剧烈收缩。

她说她讨厌他!

她说她讨厌他!

第一次，他产生了无法呼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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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作室的韩孝哲又在部下中间引起了一场骚乱。

“大当家，病得不轻啊。”挤在办公室外偷窥的女性员工们担心不已。

“是啊，快中午的时候，那么开心地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失落。”

“你说他是不是跑去医院检查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吧?”

“喂!不要乱讲!乌鸦嘴!万一大当家真的得了什么不好的病怎么办?”

“就是!再说有人因为要到医院去而那么高兴吗?”

现在的医疗费用有多贵，去一次就要倾家荡产了。

众人沉默半晌，把视线转向被郁静揪到办公室门前的郑明源。

“OK：我去。”明白自己不管怎么逃都会被这群女人抓住，索性主动一点接下这个苦差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郑明源伸出一根手指在韩孝哲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一。”韩孝哲答得有气无力。

郑明源伸出两根手指在韩孝哲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二。”韩孝哲回答得一脸木愣。

郑明源伸出三根手指在韩孝哲面前晃了晃，“一加一等于几?”

“三。”

隔了一秒，当郑明源的笑声注入耳朵时，韩孝哲猛然跳起来，“臭小子!敢耍我，想死啊!”

“终于有反应了。”明源跳开三两步，“老大，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什么怎么回事?”

“还说，早上兴高采烈扔下一堆赶工赶到吐血的可爱手下，下午回来时却是披麻戴孝。说吧，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没事才不会那样。

“我……”他低头想了一想，“明源，我今天向你妹妹告白了。”

“什么?!”郑明源惊叫，“你……你你你你你竟然向明珠告白了?!天啊——”

“你在说什么?”

“不是你说向我妹妹告白了吗?不是明珠还有谁?没想到咽，你平时没怎么注意明珠，怎么会喜欢上她啊?”一想到另一个妹妹即将受到韩孝哲的荼毒后，郑明源抱着头在办公室里乱窜。

“你在搞什么?不是明珠!”

“不、不是明珠?”大仓鼠停下来，眨着大眼睛，“难道、难道是?”

“明月，郑明月!我今天向那个臭丫头告白了!”

“什、什么?”郑明源打击过大，很迷茫地望着他，“你怎么可能向明月告白?”

“我怎么不可能向她告白!”韩孝哲没好气地应道。

“可、可是你不是一直喜欢欺负她?”

“那也是喜欢的一种!”

韩孝哲，这样也可以，算你狠。

“你都已经有好几个女朋友了!”郑明源开始尖叫。

“我对她们没什么感觉啊!”韩孝哲也开始尖叫。

“你不是喜欢那种又瘦又淑雅的女孩吗?!”他吼。

“我怎么知道我会喜欢上那个又矮又胖的小丫头阿?!”他也吼。

好累，“呼、呼……”郑明源喘着粗气休息，“那成功了吗?”瞄瞄他的脸色，“失败了?”

“没错!失败了!”韩孝哲愤怒地拍案而起。

“我失败了!我居然失败了!像我这么英俊潇洒脾气辽好得没话说的集天下之优点于一身的优秀男人她居然会拒绝!”

郑明源在办公室里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难所。孝哲这次可是火山大爆发并且引发大地震。

“明源，你说，我这样的人没理由被讨厌啊!”

拜托!你也要想想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了点什么呀!

“她说她讨厌你?”

“那笨丫头说她最讨厌我了。”可恶，现在想起来还是很难受。

“她终于也爆发了吗?”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终于?你的意思是她一直很讨厌我了?”

“这……”考虑了两秒钟，郑明源决定还是把明月喜欢过他那一段忽略不计，“谁让你一直一直欺负她的，累积久了就爆发了。”

“可是我对她挺不错的呀?”

“这些东西又不是没有代价的。”哪次不是让她做事情结束的?

“……”总觉得有点不对，可又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对。

“怎么样?被拒绝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喝酒?不去。我要回去拟定作战计划。”

“作战计划?难道说你不准备放弃?”

“废话!我从决定喜欢她那一刻起就没打算放弃!”韩孝哲狠狠地一瞪。

都被说最讨厌了还不打算放弃?明月，你还是求菩萨保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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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把话都说成那样了，那个韩孝哲应该不会再来公司了吧?郑明月毫无意识地往鱼缸里丢着鱼食。

原本以为在外地读了几年书，面对他会回复正常的态度。可是，一下飞机看到他后才知道根本没办法摆脱当得知他喜欢别的女孩时的那种苦涩心情。

还有，其实她根本没办法不在乎他。

“嗨!午饭来了!”准时出现在门口的韩孝哲把她的心情弄得混乱。

“今天的是什么?”何映美笑眯眯地收拾桌子。

“蟹粉小笼和小馄饨。真正的蟹粉小笼哦，原料超正的。”韩孝哲说完朝呆立在鱼缸旁下巴掉下来的明月一笑。

我是不会放弃的。他的眼神是这样告诉她的。

你不放弃也没有用，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她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你们两个不要眉来眼去的好不好，小笼都快凉了，快来吃吧。”孕妇大人看见食物，心情大好地招呼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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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孝哲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军事理论可是满分过关的，怎样运用战略战术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他决定，对郑明月采用持久战的打发。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我驻我扰，敌疲我打。

身为被追求的女主角正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自从韩孝哲宣布他不会放弃之后，他就变本加厉地出现在韩孝美的办公室里。

早上，门还没开的时候就等在办公室门口；中午，不辞辛劳地买来她喜欢吃的东西；下午，一直像苍蝇一般围绕在她身边。甚至连下班都缠着要送她回家。隔两秒钟就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弄得她精神衰退。

她原来还对韩孝哲的话感冒不已，之后产生了疲劳感，现在已经完全麻木了。随他怎么说，她继续做她的事。

“明月，看海关资料有什么意思，我们去隔壁的商场里拍大头贴怎么样?”

不理他。

“对了，你怎么不看六级单词了?哦，六级考试已经过了，考得怎样?”

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他。

怎么了?她为什么那么看着他?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郑明月默默从包里掏出食盐。孝美姐姐和映美姐都去买衣服去了，她正好趁此机会缠奸除恶。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考得不好吗?”

“为什么?”

“都是你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唠叨，害得我连书也看不下去，当然考不好!”

“……”

“不要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韩孝哲!你整天骚扰我，不就是为了想看我失败的样子吗?现在看到了，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她的话里夹杂着愤怒。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

“我告诉你，我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喜欢你。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讨厌你!”

她指着食盐，“以后不要再来了。你快点走。”

看他没反应，郑明月抄起书包，“你不走我走好了，再见!”把饱受打击的韩孝哲扔在办公室。

谁说她没有小宇宙，谁说她不会爆发，这不就爆发了吗?

孝美和映美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办公室，看到的是倒在地板上的韩孝哲。

“孝哲，怎么啦?”孝美拿腿踹踹他。

“我、我真有那么讨厌吗?”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本来想蹲下来和他说话的，可是肚子实在不方便，韩孝美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我都努力那么久了，她都不理我，好像更讨厌我了。呜呜呜!”一代帅哥趴在地板上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可观性。

毕竟这孩子是她的弟弟，读书聪明但感情方面笨得要命。没办法，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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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韩孝哲躺在床上阅读韩孝美给他的恋爱必读教材。嗯，韩孝美说是恋爱必读教材，可是这么一本粉红色小小的本子，里面能有什么恋爱秘笈?

他翻开第一页，差一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这哪里是什么恋爱教材，内页的名字是《郑明月的奴隶日记》。那丫头，居然记这种东西!

什么什么?

某年某月某日，土匪头子勒令做什么事，扣两百分。

某年某月某日，土匪头子威逼做什么事，扣两百分。

土匪?他在她眼里居然是土匪?而不是什么英俊的大侠形象?他要好好把这本本子看完，算算他最后是负多少分，不知道能不能突破万字大关。

某年某月某日，土匪头子送什么什么礼物一个，酌情加分。

某年某月某日，土匪头子送什么什么礼物一个，看在礼物很可爱的分上，加分。

这是什么日记啊?!他哭笑不得。会有人把这些东西都仔仔细细地记下来吗?

孝美给他这东西干吗?让他了解她讨厌他的一万个理由吗?看到本子上扣的分数就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早已一落千里，被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

孝美那混蛋到底要他看什么?

“你动动脑子，难道你以为感情上的事就不用动脑子吗?”

他是没怎么想过。

“你不觉得你的突破口找得不对吗?”

突破口?难道食物不是小仓鼠的突破口?

“好好想想，你不是自称天才吗?”

嗯?的确是有点问题。

什么时候那丫头的态度开始改变的？估计不是从孝美回来后。从他送礼物后就已经在加分了，这么说，那时她就对他有好感了?

好像是，如果真的非常讨厌的话，大可以不牵他的手。而且，她是对比较亲近的人才会问东问西，赖着不放的。

什么时候态度又变了呢?是孝美回来的日子，是啊，保护韶来了，大可以不必再受他的照顾了。

但是，连他基本的好意也会拒绝，那样子根本就是在躲他。没错，就是那种感觉。

那么，为什么躲?

怕他报复?

不对，应该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他闭上眼睛仔细在记忆的长河里搜索。

从那个时候，她拒绝他伸出的手。

从那个时候，她不再答应他的邀约。

那个时候，那个大家一起出去嘉年华的暑假?

那个时候……

他带了女朋友，说是要介绍给她认识。那丫头情绪一直很不稳定。

难道说……

他跳了起来。

难道说?事情是那样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他可不可以先把自己杀了?

啊!竟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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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孝哲弟弟会不会来呢?”何映美不太有把握地看着门口，她肚子已经饿了。孝哲弟弟，希望你不要被昨天的打击给击跨，快来吧。

“是啊，今天他会不会来。”韩孝美瞅瞅郑明月。

都那样了，他还敢来，除非他的自尊心比小强哥还不如。但是要是真不来了……不想他，绝对不想他。

“嗨!今天的午饭是芹菜水饺哦!”

她一头栽倒在桌上，还是不死心啊!

韩孝哲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昨天受过打击，反而更显得清爽，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奇怪啊!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是越打击越容易站起来的类型?或者说，是SM里面的M?

“小丫头，又在发什么呆?”

什么时候孝美、何映美姐姐都不见了，郑明月慌张地扫视四周。

“别找了，她们都出去买衣服了。”韩孝哲笑得阳光灿烂。

终于来了吗?勇者郑明月对大魔王韩孝哲的最终决战。好吧，为了正义而战。

“小丫头，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他好像找回了平常的气势一样。

“谈……什么?”

“谈你喜欢我的事啊。”直接切入正题。

“谁、谁谁谁喜欢你啊?!”

“你，没错，就是你!”

“我没有!”死也不要被他发现。

“你有，你就有!”

“我没有，绝对没有!”

幼儿园级别的吵架。

“高二的夏天……”他扯开她捂着耳朵的手，“我带女朋友来给你看，你就是那时候开始躲我的吧。”

“没有!”

“是不是就是那时候你发现自己喜欢我的呢?”

“不是!”

“明月……”他扳过她的脸，发现脸上全是泪水。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心中最秘密的一部分被知道了，她最不想别人知道的部分被他知道了。

“我喜欢你，很喜欢、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我讨厌你!我又没有真正惹到过你，你一直欺负我!后来，也不过是在耍我。讨厌讨厌讨厌!”

“那不是耍你。”他叹口气，讲出原因，“是因为我理解错了方向。我以为只要听你叫我孝哲哥哥就快乐，却没想到那个时候就喜欢你。”

“你骗人。”

“没有。”他已经做好准备跟幼儿化的她作战到底了。

“喜欢我怎么还会欺负我?你根本就是骗人。”

“那个是习惯啊。”

“……”有这么可怕的习惯吗?

“你不是喜欢那种又瘦又高又漂亮的?”

“没办法，虽说你又矮又胖……”

“喂!”

“可是喜欢上了没办法啊。”

好像，有点高兴，不行，不能这么简单就被打败了，“我告诉你，我还是讨厌你，没有办法原谅你。”那么多年的创伤哪有那么容易就摆平的?

“这个嘛，”男主角笑了笑，掏出两张纸，“来，把这个签了。”

《奴隶宣言》?

乙方愿意在任何时间做甲方的奴隶。

甲方的一切命令乙方皆得服从。

甲方让乙方往东，乙方不得往西。

甲方让乙方做牛，乙方不得做马。

……(若干不平等条约)

甲方保留对此宣言的最终解释权。

甲方：郑明月

乙方：韩孝哲

某年某月某日

“这是谁的?”

“我的。”

郑明月咬住嘴唇，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如果我让你欺负回来，你是不是会原谅我?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会不会再有喜欢我的可能?如果那些都可能的话，明月，我愿意做你的奴隶。”

讨厌!他怎么可以说得那么肉麻?

“冷……我真的好冷啊。”

“没想到大当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大当家果然很具有被SM的潜质。”蹲在办公室门口的人们完全不在乎路人的眼光，还在不断发表着评论。

“大当家这一招真是高明，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啊!谁挤我?”

“再过去一点啦，看不到了!”

“别挤啊——”

前面的人终于挡不住由后方传来的压力，轰隆隆地倒了下来。

“我说，你们为什么都会在这里啊?”告白进行到重要的地方被打断的韩孝哲顶着一张包公脸，“都给我站好，我要点名。”

“嘿嘿厂知道溜不掉的众人乖乖爬了起来，“老大，谁让你总是不回工作室。”

“老大，你为了这个小姑娘整天心神不宁，连班也不好好上，我们担心嘛。”

“对啊，这位妹妹，你就答应了吧。”

“对啊对啊，快签快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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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搞定啊?”

“是啊。”两道鬼鬼祟祟的声音，两个可疑的身影。

“那边的不要跑!给我站好!”韩孝哲准备点名。

“谁跑了啊?我用得着跑嘛!”不是韩孝美还有谁。

“孝美，怎么了?”

“蹲的时间太长了。啊……”

“孝美你怎么了?!”

“痛，好痛!”

“不会吧，预产期是下个礼拜啊!”

“快送医院、快送医院!”

“快叫小强哥回来!”

“回来之前是不是要先去公证结婚啊?”

“救护车——”

“孝美姐——”

“大当家——”

“阿猪——”

“阿狗——”韩孝哲的告白日，鸡飞狗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