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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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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结发妻!”

凌冠轩毫不掩饰的宣示不仅让承平公主大为失色,更让颜锦瑟羞得无地自容。

“不可以的,你不可以说出来。”颜锦瑟轻轻地低响,她要拿什么脸面对视问姐妹的承平?

她担忧地望着杵在当场,连活都说不出口的承平公主。承平受伤的表情写人眼底,少女情窦初开的美梦遭到粉碎,这下可惨了,要是一个不小心,不仅冠轩有难,进凌家也难逃灾厄呀!

“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是我的妻,打从八年前结婚至今,难道有错吗?”

凌冠轩倒是十分的理直气壮,他早看不惯奶奶和锦瑟的小心翼翼,事实就是事实,隐瞒的结果,只会让原本单纯的事情变得复杂,他原本就对承平无心,说出的后果反而变成松口气。

“你伤害她了!”颜锦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承平公主。看见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颤抖的唇紧紧地咬合着,不忍的心情始终挥之不去。

承平公主深呼吸又深呼吸,久久不发一言,只怕一开口,出声的是呜咽。

为什么骗她?

为什么要让她有机会编织美丽的未来,再将全部的幻想融破,这让她无地自容啊!

她的心全碎了,当凌冠轩说出口时,延宥在心底的怀疑都成了其实。

每次和他在一起,他的眼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颜锦瑟,深情款款中又带着不悦,那时候,犹豫和怀疑就已经种下种子。

原来其来有自呵,因为颜锦瑟是他的妻,所以他才会老盯着人不放。

也难怪程正禹出现时,原本面无表情的凌冠轩变得阴阳怪气,谁会把自己的妻子推到他人的怀中?

偏偏颜锦瑟打死不说出他们的关系,还拼命地替自己想办法接近凌冠轩,所以,她也就压下所有的困惑。活在美好的幻想中。

傻瓜才会看不清这么明显的事实,她只顾虑到自己的爱情,又何尝仔细替对方想过?

或许将来她会可怜颜锦瑟,可是现在不成。受伤的心太痛,她还需要找些疗伤止痛的方式,缓和自己的痛楚。而眼下最佳的发泄,除了责怪颜锦瑟之外,还有什么更合适。

“承平,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你……”

“住口!”承平公主威严十足的开了口打断颜锦瑟的话,她好不容易压下情绪,此刻脸色是漠然而冷凝的,“还要说再多谎来欺骗我吗?我或许无知,可是要我一而再的让你欺骗却没那么容易。”

“我真的没有骗你。”

承平公主杏眼一瞪,只手用力地敲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没骗我?该死的刁民,事到如今,还不说出真话。”

“老实说,我和冠轩曾经是夫妻,可现在……”颜锦瑟吸口气,缓缓道出更惊人的内幕,“我已经成了凌家的下堂妻,所以,冠轩已是自由人,不再是我的夫君。””

“嘎?!”

凌冠轩和承平公主两人面面相觑。

“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的话,你可以跟老夫人问个明白。”她正色迎向两人的眼光。承平的眼中有着复杂的迷惘,而冠轩则充满盛怒的火焰,掀起这样的风暴,只怕她将体无完肤地离开。

当初答应老夫人离开之后,要不是心中挂念着他,就该早些远离是非之地,那么今日的尴尬或许不会发生。

算了吧,是她自己造成这般难堪的局面,该收拾的人当然是自己。

“颜锦瑟,你……”凌冠轩的忍耐到达极限,额上的青筋几乎要爆裂,若不是自制力极佳。只怕他早把她掐死。

他捉住地的柔荑,恶狠狠地瞧人她的眼,“好极了,没见过哪个妻子想将丈夫推出去的,这样的慌言你也说得出口,算我服了。那我问你,休书我从未曾写过,何来离异之说?”

“当年你弃我而去时,我们之间的牵连就已经不存在了。”

想到自己离开她多年,他不由得软下口气,“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我们不是夫妻,什么问题都不存在。”

“你就这么讨厌我?”

颜锦瑟顿了顿,“那跟那……没关系。”

“好了,你们两个,我的头都晕了,到底该相信谁?”承平公主闷声问。

“当然是我。”颜锦瑟抢着答,“若我是冠轩的妻,又怎会百般地容忍你亲近我的大君。”

凌冠轩万分头痛,“你这个女人,真是死脑筋。”

“你不信的话就去问老夫人吧!”

承平公主打断他们的争执,“够了,你们两个玩什么把戏我是不知道,但是拿婚姻当儿戏的态度,却是不容原谅的,”她再笨也看得出来,凌冠轩对颜锦瑟分明有情,而颜锦瑟对凌冠轩也相当在意,可是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横着什么鸿沟?

+++

厅堂上,手扶龙头杖,伫立在其间的凌老夫人脸色极为难看。

早知道她不可靠,没想到连向来聪颖的孙子也跟着撒野,太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承平公主受到伤害的事情,早在发生之时就有下人前来向她报告,她来回地踱步思讨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才有的良缘,可别因此有了闪火。

“承懿太子到!”

门房乍传太子来临的消息,凌老夫人整整衣裳,急忙前往迎接。

“太子千岁!老朽不知太子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原谅。”她低垂身子有先告罪。

“平身吧,我是微服出巡,又非身在皇宫内苑,这么大的礼数就免了。”承懿太子笑容可掬地搀扶她起身,虽是轻装便骑,到底出身高尚,高贵的气质和常人不同?

“太子请坐。”

承懿太子客气地座下,一面四处张望,“怎么不见皇妹和冠轩呢?”身为皇上最宠溺的儿子,他会出宫当然有特殊原因。

“老朽已经差人去请了。请太子先坐下喝口茶,马上可以见到人。”站在一旁;凌老夫人必恭必敬地说。

他拿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地呷了呷,让茶香满盈口中。

路过凌家,他突然兴起来访的意图,并非原订行程。偷得浮生半日闲,他只是想见见讨人欢喜的妹子,顺便看看她最近好是不好,毕竟他手头上最重要的是皇上交代的密件。

“三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差人先来报。”过了一会儿,承平公主半惊喜半讶异的声音早已经先声夺人的传出。

承懿太子带着笑脸张开怀抱迎接她,任由她恣意撒娇也不阻止。

久末见亲人,承平公主激动地腻在哥哥的身上。好温暖的感觉,旁人再亲,还是自己家人最好。

所有的委屈同时涌上心头,寂寞与背叛的伤痛同时并发,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哗然落下,教承懿太子一时之间也傻了眼。

“好妹子,你被欺侮啦?”原是玩笑的话语,岂知承玉公主听闻反而哭得更凶,揽着哭成泪人的地,他无辜地扬扬眉,“我猜对了吗?”

此刻凌冠轩和颜绵瑟也相偕来到厅堂上,面对此情此景,她的脸上有着黯然。

“太子,好久未见。”凌冠轩出声。

“你可来了,快,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家承平受到委屈了吗?”承平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再让她哭下去,恐怕要闹水患了。承懿太子苦笑着,双手一摊,要他做个解释。

“是我不好。”除了这句话之外,凌冠轩也相对无言。

该怎么说出口,女人的泪水原就是他最不拿手的部分,不管爱或不爱的人,都害怕看见这样的情景,就算无法融化她的心,至少也软化强硬的态度他并非厌恶承平,只是心有所属,无法接受难以回报的爱情。

承懿太子看了看情势,暗自忖度,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动心,眼前陌生的女子,居然让冠轩有了认真的表情,连惹恼承平也在所不惜,实属罕见。

“你也知道自己不好。”承懿太子故意板起面容,威严十足,“当今早上最心爱的公主教你给弄哭了,该当何罪?”

面对此情此景。凌冠轩依然笑容灿烂,显然没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我承认让公主哭泣是不对的。你要冶我的罪也可以,只要告诉我错在何方,说得出个理字,我就服气。”

“三哥……”承平公主轻拉承懿太子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不过是件小事,她好像把事情闹大了。

承懿太子剑眉轻挑,对妹妹的求情故做不知,脱口的言词不怒而威,“哼,好个状元郎,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竟然不把本王放在眼中,别以为我不敢治你,今天我就给你点颜色,看我饶是不饶。”

除了凌冠轩之外,所有的人只觉得心惊胆跳,纷纷露出担忧与害怕的脸色,瑟缩如秋风中的落叶。

惹恼太子可不是开玩笑,人家说伴君如伴虎,翻验比翻书更迅速。最糟的情况不止项上人头不保,连累远亲近成才是事大,万一太子下令诛灭九族,连禽畜都保不住,更遑沦人头了。

凌老夫人的脸色发白,怎么孙子如此不长进,连严重性都不知?

冷汗涔涔而下,她几乎要下跪求饶。

“还请太子息怒。”倏地,颜锦瑟清脆的声音细微却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她笔直跪在承懿太子的膝前,半低着头,平静的面容看不出波澜。“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请太子明察,民女愿一肩承担。”

“你?!”

顿时她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承懿太子看着她,瞧那纤细的身子,竟然想以一己之力、女流之辈,肩挑所有的罪过。

他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托起她小巧的下颔,直视入晶亮的眼中。“你想要帮他们脱罪?”

“民女不敢,只求太子明察。”她没有躲避,木然的神情更挑起承懿太子的兴趣。“承平公主的委屈是因民女而产生,论过错,除了民女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承平公主也傻了眼,不过就是流个眼泪,又不会死人,三哥干么小题大做,好像人家做了什么大错。

“三哥,没事了,我只是想家,见到你才会忍不住哭了。你别发脾气,又没人欺负我……”

承懿太子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让她插手,接着威严的对颜锦瑟道:“此事攸关我皇家的面子问题,岂容你一个小小女子说了就算。”

“民女自知身分卑微,死不足惜,但是……”她瞧了承平公主一眼,“如果太子伤害凌冠轩,想必公主内心会更加难过,太子爱妹心切,断不可能让自己变成公主愤怒的对象。”

承懿太子好奇地又看了眼眼前瘦弱的女子,虽然她故作镇静,但苍白的脸色却泄漏出害怕的心情。不过尽管如此,她仍跪在地上,丝毫不移动分毫,带着十足的决心,硬要保护凌家大小。

是什么原因让她勇于站在最前方,扞卫凌家一族?

他原就没有生气的本意,只是戏演到这里,好像出了差错喔!

他玩味地笑笑,眼角的余光瞧去,冠轩的眼中有着勃然大怒的阴霾,而承平竟然带着些许忧愁,看来这个女子的身分还真是——有趣极了!

“好,既然与你有关,本王倒要听听,究竟是什么理由让公主落泪。”承懿太子的眼底有着玩心大起的踪迹。

颜锦瑟深吸口气,缓缓地开口,“公主误为民女为凌冠轩,少妻,所以才会忍不住真情露。”

“是吗?”承懿太子瞧了瞧承平公主的脸,片簿霞笼罩其上,看来所言不假。“难道承平错吗?”

“你本来就是我的妻,不需要为了这种事情情,错不在你?”凌冠轩不明白为什么事到临头她依然否认自己的身分。

“太子,此乃我的家事,你不用再多问。”

“家务事?”承懿太子坏心地笑笑,“冠轩我听说皇上有意将承平许你为妻,等到咱们结为亲家,你的事不就等于我的事?我当然有必要在此刻先把事情搞清楚。”

他冷嗤一声,“我已经有糟糠妻,又岂能高攀?”

“你瞧不起咱们皇家的身分,当心顶上人头不保。”承懿太子直接出言威胁,“看上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凌冠轩冷冷地送地个白眼,“够了,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但是损人的游戏少玩,否则报应近在眼前。早说过锦瑟是我的妻,不管今生如何,我将永不背弃。”

足够了,他给的已经太多。头一遭被人捧在手掌心上视为珍宝,就算时光短暂,也偿了宿昔的心愿。颜锦瑟决绝地望了他一眼,他俊朗年轻的身影在泪眼中逐渐模糊。

今非昔比,冠轩已不再是往日天真的小男童,她亦非当年无知的少女,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爱情若是灾难,那她情愿个要爱了,如果缘分注定断绝于此时,她也该心满意足。

且让受怨嗔念泯于此,能救凌家人,也算还了当年凌家给予阿爹阿娘银两的恩情,今生再无相欠。

“我已经不是了。”她眼底的凄楚惹人生怜,“趁现在老夫人也在,不如大家把话说个明白,也好卸下我的重担。”

“锦瑟姐姐,你不需要因为我而放弃幸福,否则我会很过意不去的。”承平公主心急了,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吗?虽然说三哥为人颇佳,但护己之私却是人之常情啊。

完蛋了,她真的要害死人吗?瞧三哥脸上-认真的神情,连做妹妹的她也罕见,真要追究,错的本来就是自己,冠轩已经娶妻,而且他也从来没说过要娶她,是她还巴望着人家的爱情,唉唉唉,这下可难办了。

颜锦瑟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请老夫人告诉大家,凌家的休书是否已送到我手上,证实真相。”

凌老夫人满脑子被“驸马爷”三个字冲昏头,这是让凌家出头的最好机会,谁也不能干扰。

不假思索地,她立刻回应颜锦瑟的谎言,“早在冠轩离家上京时,凌家和颜锦瑟之间就没有关系了。”

凌冠轩闻言心一紧,奶奶的反应虽是意料中的事,但撒下瞒天大谎之罪,又岂是如此单纯。到底在奶奶的心中,中爱自己多一些,还是爱凌家的产业多一些?

“奶奶,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他沉声道。

凌老夫人被眼前的名利给迷住了,只要冠轩当上驸马爷,荣华富贵不消说,她更可以做视乡里。想她当初含辛如苦地拉拔一个小婴儿长大,如今是上天给予成果的时刻,她如何能放?

“我说的句句属实,颜锦瑟原是我用百两银子买来的奴仆,为了照顾你而存在。既然你已长成,凌家自然不再需要她,当初她就是因为明白,才自愿离家到城东居住的。”她振振有词地说。

“为什么你还要骗人?”凌冠轩痛心疾首,眼中有着伤痛,“区区一个驸马爷的名号,可以让你出卖灵魂吗?”

“奶奶是为你好!”凌老夫人边安抚孙子,边巴结两兄妹,“也不知道她下了何方迷药,居然哄得你晕头转向,是非不分。

承平公主人美、才气高,又善体人意,出身皇家却不傲气,这样的女孩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醒醒吧!千万别因小夫失大,得不偿失。”

凌老夫人将人性的贪婪表现得淋漓尽致,也让凌冠轩的心头全凉了。

锦瑟还跪在厅堂之上,乞求太子的宽宥,不求回报,也没有奢望谁会感激,她图的只是希望解救凌家人,可奶奶却毫不留情地将她打入地狱中,狠狠地践踏一片真心。

“是吗?”承懿太子盯着眼前的女子,她没有表情的面孔,似乎连知觉都失去了。“你怎么说?”

凌老夫人剑薄的言词一字一句地敲在颜锦瑟的心上,将她完整的心全盘割碎,鲜血淋漓地任人践踏。

无语问苍天,她错了吗?她到底哪里做错了?除了天生贫穷之外,她实在想不起到底曾犯过什么错,居然得让人糟蹋至此。

“老夫人说的就算,我无话可说。”像木头人般,她冷冷地回应。

如果没有情,她不会感觉受到伤害,如果没有心,她亦不会受到屈辱。情与爱,已经伤透真心。

“活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别说我从旁操纵,你们还有问题吗?”凌老夫人得意地望着众人。

“不管你怎么说,奶奶,我都认定锦瑟是我的妻。”凌冠轩摇摇头,口吻中多了份强硬,“当日锦瑟坐上大红花轿,明媒正娶地来到凌家,如今你硬是将她赶出门,是要逼她走上绝路吗?我的心中认定了她是我的妻,自始至终,就算是你也不得多说。”

该死,他非得把事情闹僵才甘愿!

“你这个不肖孙,非得气死我才成吗?凌家的列祖列宗啊,是我教养无方,今日才会让他我行我素,不识大体。”哭天抢地,凌老夫人又气又急,好不容易缓和的机会,眼看就要破破坏,她一时之间心急如焚,心口上的疼痛突然爆发,直捧着心直喘气。

“老夫人,你还好吧!?”承平公主见状,忙帮者护住她的胸口,又是拍打,又是轻抚。

“奶奶,你没事吧?”凌冠轩也趋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你真好。”凌老夫人虚弱地向承平公主道谢。她不舒服的祸首竟是最疼爱的孙子,想起来还真有气。

“或许老夫人累了,也许我们明天再说。”承懿太子轻皱着眉,“冠轩,你就别再多说了。”

凌冠轩点点头,“奶奶的身体状况不佳,我扶你进去歇歇。”

“不用了,我还挺得住。”她当然不想失去让冠轩内疚的机会,同时也可以让他看清楚事实——承平公主可体贴得多,得,好好把握机会。她使使眼色,还斜睨着孙儿,“年纪大了,很多事力不从心,但我还是得撑着。不像有些人,只顾着自己,连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凌冠轩啼笑皆非,无力地看着她,要辩不是,不说也不是。

“我已经娶了,你总不能要我因此而抛弃糟糠之妻。”

“哼,一名卑贱的女子,值得你卯上锦绣前程吗?”凌老夫人鄙夷的嘴脸教在场所有人冷了心,再也不吭一声。

她眼中轻贱的神情清晰可辨,寒意自心头漾开,过多的痛楚让颜锦瑟的心裂了愈,愈了又裂,直到再也没有感觉。

她悄悄、悄悄地退出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这里的地虽大,却无容身之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凌冠轩心烦的这:“奶奶,你就别再说了。”

“好好好,反正你知道陔怎么做。”凌老夫人终于愿意离开了。

+++

送走凌老夫人之后,凌冠轩、承懿太子和承平公主三个人默默相视,除了苦笑之外,只能无言以对。

“呼,我还以为今天下最霸道的人莫过于当今父皇,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承懿太子吁口气,“我算服气了。”

眉头紧锁,凌冠轩只能挤出苦笑,“别挖苦我,赶明儿要是圣上逼婚,我也等着看好戏。”

“我绝不会让你有这等机会的。”眉眼斜视着,承懿太子涎着笑脸戏滤道:“拥有齐人之福也不赖。咱们家承平出得厅堂,又有皇家血统撑腰,难道及不上那位……”

他提醒了颜锦瑟的存在,但当他们再回过头时,哪还有人影存在。

厅堂之上,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再无其他人了。

“锦瑟姐姐,你在哪里?”承平公主四下张望,早失去了她的身影。“糟糕,她不见了!”

“该死,她逃走了。”凌冠轩气极,一掌怒捶桌子,发出巨响。为什么她就不会信任,老是不声不响地溜走,算什么嘛!

明知道是自己的保护不周,才会比她心念全灰,但凌冠轩仍止不任心头的懊恼,不过他知道此时再多说什么都是惘然。

“你打算怎么办?”承懿太子轻点头,“她是个性烈的女子,要真想躲避,未必找得到人。”

才不会呢,锦瑟姐姐刚走不久,我们定能找到她。”承平公主反驳着。

“天知道她的心有多急,都怪自己一头热,否则锦瑟姐姐又怎会万念俱灰。

锦瑟姐姐是个柔弱的女子,在这个不平静的时代中……

承平公主光想着心就害怕,眼泪差点滴下来。

“你也会急呀。”承懿太子好整以暇地问道,“当初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见你喜欢冠轩,才会忍痛割舍。这下可好了,让你占着便宜,留个主位等你点头,换成我,岂不快活万分。”从刚才的情况,他已经可以看出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

“三哥,你怎么这么说。”承平公主直跺脚,“我也是方才知晓锦瑟姐姐的身分,一时心慌……”

“说不定你欢喜在心中。”他还有闲情逸致抬杠。

“不跟你说了,冠轩喜欢的人不是我,锦瑟姐姐才是最重要的人。”

两个人的眼睛都转向凌冠轩,他原本深锁的眉头更加地紧锁。

“我—定会找到她的,不论天涯海角,今生她休想自我的怀中逃脱。”他握紧拳头,下定决心。

“冠轩,希望你早日找到锦瑟姐姐。”承平公主怅然的说,她早知道不属于自己的缘分,强求还是无效。

“谢谢。”

无法接受她的深情,凌冠轩只能言尽于此,今生相见伥晚,他只能视她为可爱的妹妹,却无法跨越其中的鸿沟。

“可别忘了还有老夫人那边。”承懿太子好心地提醒。

“我会让奶奶接受锦瑟的,不管要花上多少年的时间。”凌冠轩信誓旦旦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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