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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楼一楼大厅里,姑娘和恩客们都一脸的不高兴。
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叉腰椅手绢的,有扇着扇子抱怨官府衙差的,形形色色的客人中,有富人,也有穷人,有秀才,也有流氓,有商人郎中流连忘返,也有违反规定的公门中人窃窃偷香,食色性也,古往今来。
两名成都府衙差守住了大门,任何人不得出入,二楼楼梯口也有两名衙差把守。
夏侯勇三五步冲进花月楼三楼西厢‘花月坊’,气喘吁吁,看见接到报案的那两名衙差已经封锁了案发现场,便扶着厢房门框缓了口气,才开口问道:
“尸体没被移动过吧?”
“没有!”一名衙差回答道。
“请仵作了吗?”
“在路上了。”
“谁第一个发现的尸体?”
“这间房的女主人,就是坐在那儿那位吐蕃美人儿!”捕快陈大牛从一间房里走过来挤眉弄眼,小声说了句,“绝世美人儿!”
夏侯勇扇了扇手,小声呵斥道:“去去去,正经点儿!”
他向前走了几步,心想,这厢房也太大了吧,那么多间内屋,书房,琴房,练功房……顺着大牛所指方向,瞧见内房的床边坐着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大美人,表情紧张不安,魂不守舍。
夏侯勇来到练功房,尸体就躺在曼陀铃平日练舞的地毯上。
“死者是谁?”
“死者是花月楼的艺妓,名叫秋兰。”
“她不住这间房?”
“她住在楼下,刚才查问得知,她是来找吐蕃女郎学舞蹈的,说是她们这儿的规矩。”
“问了事发经过没?”
“问了,二人刚练习不久,秋兰喝了一口原本是为曼陀铃准备的水,然后没多久就不停地咳嗽,而后便断了气。”
夏侯勇皱着眉头,心想:难道是有人要害这位曼陀铃,秋兰敲做了替死鬼?
出了练功房,他走了几步来到内房寝室,曼陀铃看见这个中年捕头走了进来,抬头看了看他,表情虽无异样,眼神里却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夏侯勇坐在圆桌旁,看了看曼陀铃后,开口询问道:
“你们晚上练习舞蹈,不用接客吗?”
夏侯勇问得很直接,这令曼陀铃感到不舒服,其实到达她这个境界的艺妓接不接客全凭自己喜怒哀乐,这么直接生硬地提问,令她感觉有些降低身价。
“我从来用不着每晚都与恩客相会,还有见不见全凭我意,至于秋兰她今晚刚好轮空,没有恩客翻她的号牌,所以便来找我练习,原本都是在白天。”
“原来如此,我是个粗人,说话若有冒犯姑娘之处还请见谅!”
“没关系。”曼陀铃冷冷地说了一句。
“死者找你学舞多久了?”
“今天是第二次,这里规定每周只有一次。”
“你能再说说事发经过吗?”
“刚刚我已经说过两次……”曼陀铃心中有些烦躁,但表面还算控制得好,言语依然保持着温柔舒缓,虽不乐意,还是将事发经过再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秋兰今晚轮空之后,来到了曼陀铃的房里,征求她同意后,二人开始练习吐蕃舞蹈。
不到半个时辰,秋兰出了很多汗,感觉很口渴,自己又忘了带水杯上来。
曼陀铃桌上刚好有一杯丫鬟刚送来不久的‘天竺水’,因为平时她都是用自己专用的水杯,一般情况丫鬟把水送来后,等到水温降的差不多时,她会把水倒进自己的杯中才喝。
“那杯水我没有动过,如果你不介意是‘天竺水’就先喝吧!”
“不介意,今天刚好我用得上!”同曼陀铃一样,秋兰今天下午也接过客。
喝完水,又继续练习。
突然间,秋兰不停咳嗽,还越咳越厉害,没一会儿觉得呼吸困难,浑身有种痉挛的难受感,倒地挣扎一会儿,窒息而死。
曼陀铃吓了一跳,大声惊叫,房外的妓楼看守进来发现情况后,叫来了老鸨。月三娘怕影响名声,没有惊动其他客人,派下人悄悄报官。下人出了花月楼,正好碰见捕快陈大牛和另一捕快张小四巡逻至此。
大牛第一时间跑回衙门叫人手,小四一直守在案发现场。
大队捕快和衙差来到以后,为了方便办案,立刻将酒楼里所有人请到大厅里集中起来,弄得妓楼上下一干人等都很不愉快。
“给你送水的丫鬟是谁?她现在在哪儿?”
“她叫碧姬,是我从吐蕃带来的,除了起床、饭点和收拾打扫房间的时候,她一般都呆在酒楼后面的院子,那是下人和杂役们居住的地方,有需要的话我会在窗口插上挂一盏灯笼,她看见就会过来。”
“很好,那一会儿如果需要她过来,就请你挂上灯笼。”
“那杯水是不是有问题?”曼陀铃有些紧张地看着夏侯勇。
“不好说,这个要等仵作来验尸才能知道,现场其他地方都没动过吧?”
“没有,出事儿后我一直呆在这儿,半步都没离开。”
“出事后,到这儿来过的老鸨和其他人呢?”
“妈妈不打算惊动其他客人,所以照常去招呼人了,看守黑娃也要在酒楼各处巡逻,只不过……”
“只不过我们来了,最终还是惊动了其他人,抱歉啊,这是办案的程序所在,还请你们谅解,这么说他们现在应该也在楼下吧?”
“恩,”曼陀铃点了点头,“应该吧!”
“好了,你先休息,如果需要,你可以关上这寝室的门,我们在那间(练舞房)查探,有需要再来找你!”
仵作通伯赶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景岳。
“景兄来啦!”
“收到夏侯兄通知,我便快步赶来!”
“景兄让我查李太光,他隔三差五就往这儿跑,还有那个神秘富商,他们都跟这花月楼无形中扯上关系,如今这儿发生命案,我担心会不会和景兄所查之事有牵连,所以第一时间通知你来。”
“夏侯兄心思缜密!”
景岳与夏侯勇边走边说,来到尸体旁放下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
“今天就让前辈休息下吧,由我这个晚辈来代劳!”
“景大人哪里话,我一小小仵作岂敢称您的前辈!”
“诶,通伯此言差矣,辈分岂可与官职同日而语,晚辈与你是同门,今日便当面献丑了,若有差池还望前辈指教!”
“不敢当,您请!”
曼陀铃听见景岳声线充满男子汉气概,极富磁性与魅力,不禁悄悄走到门外,一睹这位男儿大丈夫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