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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放心。”黑衣女子柔弱的笑了笑,喘了几口大气歇了几秒钟,才这:“走吧!我可不想像你一样被留下来搞得身上都是疤。”
风元帝见她气虚又喘,早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尽可能的把身体的重量挪回来自己受。
“逃不掉的话就自己走,别管我,知道吗?”他闷着声道。
看出他眼里的怜惜让黑衣女子的心一震,别开眼没再说话,快步的要扶他离开。
这一切的一切都看在隐身於暗处的云采晨眼底,她本来想趁着月色来放走风元
帝,所以支开了原本守牢房的几个人;上了两个自己的心腹,没想到刚好有人也
在今夜行动,差一点害死风元帝。
要不是那个女人突然出现,风元帝会被她害死,想到这里,云采晨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因所见到的此情此景难过,不管那个女人是谁,都比她来得勇敢而且有资格
爱风元帝,不是吗?
她只会是他的包袱,那个女人则是他的恩人,他对她只有恨,对那个女人却是
浓浓的怜惜……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杂沓而来,震醒了云采晨的沉思,一定是刚刚那两声枪响惊
动了守卫……
不行!她不能让他们抓到风元帝!她得让他顺利逃走才行!
想着,云采晨掏出本来打算拿给风元帝防身逃离的枪,眼一闭,狠下心便朝自
己的手臂开了一枪。
无声无息,却让她鲜血在瞬间直冒—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风元帝警觉的眯起眼,就在他以为他们根本走不了之际
一个熟悉的女性嗓音柔柔的在几公尺外响起——
“你们来了,动作真慢。”云采晨痛苦的捂住自已受伤流血不止的手臂,冷汗不住的冒。
“大小姐?你怎么……”
“我没事,云族岛上有外人侵入了,你们快去追吧,务必要把人给我追回来,听到没有?”
“大小姐!你的……”她流了好多血,再不止血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守卫的首领皱了皱眉头,却不敢上前帮她,她是云族千金,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随便动的。
“说了没事,快追,他们往东边去了。”
“小的知道了,大小姐快快回总部疗伤要紧。”说着,躬身行个礼之后便带着一干人马往东方而去。
云采晨一直到脚步声全都消失了之后,才软软的坐倒在地上,一双脚无力走开,也不急着走开。
“我不会承你的情。”
头顶上突然有个冷冷的声音罩了过来,云采晨幽幽地抬起头来望着他好一会,才苦涩不堪的看了他身旁的女子一眼,对方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中没有提防之心,也没有半点敌意。
“你是不需要。”虚弱的笑了笑,云采晨垂下眼。
比起该名女子深人虎穴救人的勇敢与俐落身手,她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只会拖累风元帝。
“你受伤了。”放开风元帝,黑衣女子走向云采晨,动手撕下一块云采晨身上的裙子快速的替她包扎起伤口,包扎后才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云采晨一眼,问道:“你要跟我们走吗?”
“我?”云采晨愣然的看着她。
“如果你想……”
“见鬼的她什么都别想!”风元帝蓦地低吼一声打断了黑衣女子的话,“过来!那个女人只会出卖我们而已,你不要随便滥用同情心!”
“她帮了我们,留下来一定会受惩罚。”黑衣女子不赞同的回眸看了风元帝一眼,何时这个冷情的男人会这么容易动气来着?就为了她?这恐怕不是件太好的事。
“那是她的事,我管不着。”风元帝的声音比冰还冷,“再不走我们两个都没命了,你还要继续杵下去?”
再不走,倒在云族岛上的人绝对会是她,她对他太重要,他不能冒着失去她的险。
“我……”
“该死的再不走我就把她先杀了。”风元帝恼怒的拿枪指着云采晨,“我可是说到做到你不要以为我会玩假的。”
云采晨无意识的瞪视着对着自己的枪,只觉心口上汨汨地流出血,就和她手臂上的伤口一样令人疼得发紧,咬着唇,她就怕自己歇斯底里的哭出声来,为了自己固执的愚蠢,为了这个男人视她如草芥。
这个女子的命比她云采晨的值钱许多,比她云采晨在他心中的份量重上千倍万倍,他急着要护着那女子脱险,不惜把她杀了好加快他们离开的脚步……
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你们快走吧。”云采晨痛心的闭上眼,咬着牙道:“我救你只是因为风御海,我不希望他因为你的关系而恨我大哥,因而破坏他对我的看法与心意,只要你不要再出现,不要破坏我跟风御海的婚礼就够了。”
“放心,你就算把整个云族拿来当嫁妆嫁给我我都不要。”说着,风元帝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走上前一把扯宗衣女子的手,“走,听话,我可不想在这里等死。”
被他一扯,黑衣女子整个人便柔弱无骨似的倒进风元帝怀中,和她之前英雌救美的行迳大大不同,此刻的她脆弱到一根手指都可以把她撂倒。
“你……该死!”风元帝见她如此,焦急的低吼,“要是你敢在我怀里死去,我就把这个女人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去喂鱼!听到没有!”
喘了喘,黑衣女子睁开的眸子又闭上,“你不要大吼大叫,好吵,要走就快走,直升机就停在两百公尺外,如果我到不了,你就自己离开,我跟云中岳没仇,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谁在乎他是不是要杀了那个女人,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对风哥似乎很重要,所以才多管了一点闲事。“不会自己走。”蹲下身,风元帝要咬着牙忍痛背起她,“真要死就死在一块,吧!不能同日生,同日死也是不错。”“哈。”黑衣女子一笑。双手攀住风元帝的脖子,“你知道吗?今天我才发现你浪漫过了透,不过很可惜我不是你的对象。”
“你给我闭嘴!”风元帝背着她,吃力的直升机方向行去。
身后不远处的低泣声他恍若未闻,当初要不是知道狄邦那夥人一定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根本没必要对她假戏真做。
要不是他对她的一丁点愧疚,他不会跟着她,担心她去死……
要不是她那面对死亡异於常人的勇气,他不会为她动了那颗早已水波无痕的心……
就这样开始一个错,他第二次被女人出卖,绝对不会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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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采晨低低切切的哭泣声在夜深时,显得份外孤单与凄凉,隐抑了二十五年的泪像是一下子急着宣泄殆尽,一发便不可收拾。
伸手将黑衣女子替她止血的那块布扯去,任那未止住的血奔流,她不在乎死,心死了,何必徒留一个空壳子。
她想死!两次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是注定的宿命?达是自己痴愚?
苦笑着,云采晨将越来越疲倦的身子往身后的树干靠去。
能这样死去也是一种福气,溶於山水之间,浴於天地,比起那冷冰冰的家好多了。
“大小姐!”追敌人未果的首领率先折回,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云采晨躺在血泊之中的景象,他诧然不已,也惊骇万分,忙不迭上前欲将她抱回总部疗伤。
“住……手……我的身子……岂是你们可以碰的……不要过来……”她气若游丝的道,陷入昏迷状态。
她要死,不要任何人来救她。
“大小姐!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大不敬,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属下顾不得这么多了,一定得送你回去治伤,总部有大夫,他一定可以马上帮你止血疗伤,你就可以不必这么疼了。”
“我不准你……碰我,你该知道下属若碰了云族首领的家人只有……死路一条,你们速速离去,把我大哥找来。”她努力的把话说完。
“可是大小姐……”
“快去!再不去,我若真死了……大哥可不会饶你。”一去一返,等大哥找到她时她也没救了。
首领想留下看着她,叩手下去通知,“马二,你们快快去通知大少爷!”
“老大,你……”
“我在这里看着小姐,快去!”
“是,我们马上把大少爷带来。”马二受命,带着人忙不迭往总部的方向冲去,事关人命迟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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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差一点就栽了。”
风元帝才说了一句话,直升机突然不稳的晃了两下,差点让机内的人飞出机外,惊魂一场。
“现在不是你练开飞机的时候,淮恩。”让人以为已奄奄一息的女人缓缓地开了口,眸子还是紧闭着,唇角却带着笑。
只是黑夜里,让人看不清她嘴角的笑是真是假,以为是花了眼,毕竟她很少笑,尤其此刻脸上挂着的像是幸福的笑。
“这直升机本来只打算载三个人,现在多了一个,难免一路晃到底,我的建议是把那女人丢下去,免得把我们三人害死。”风准恩笑着道,直升机也很配合的在此时晃了两下。
“不要把你的烂技术怪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很丢脸。”风元帝冷冷的瞪着前座的风准恩。
闻言,风淮恩一笑,摇着头,“风哥,好歹我也千里迢迢赶来救你,你对我可不可以温柔一点?”
“你让阿璃一个人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杀了你已经算是很客气了。”要是阿璃有个三长两短,他非得要风淮恩陪葬不可。
“阿璃难得有机会大显身手,我能不依她吗?”
“你这个男人从来不懂拒绝别人吗?”风元帝冷冷一哼,“她告诉你她要去死,你也依她?”
“女人的泪水很难拒绝啊,风哥。”
“歪理。”
“你们两个真的好吵,再吵到我睡觉,我乾脆去跳机。”两个男人口中的阿璃开口了,声音柔柔弱弱的,说出来的话却很惊悚。
这样的人世上少见,有一种想让人掐住她脖子叫她乖乖听话的冲动,因为她分明是长得一副一碰就破的美人胚,却偏偏对这世事冷情得紧,像是她这个人根本不与人存在同个世间似的。
刚刚对云采晨的伸出援手对她而言只是顺手罢了,因为她好美,不忍杀戮,只不过必要的时候她还是会杀人,就像刚刚为了救风元帝,她就嗜了血。
人的死活对她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除了风元帝、风淮恩,她希望他们可以一直件着她,所以不希望他们死。
睨了假寐的阿璃一眼,风元帝将目光调回怀中的女人,见到她的唇已由苍白转成紫色,瘫软在他腿上的身躯宣告着她有多么无力与虚弱。
他再一次低估了她找死的坚定,要是他再晚一步回去,她会让自己流血殆尽而死,让云中岳收尸。
“你不可以开快一点吗?”总觉得往医院的路途遥远得像是永远都到不了,风元帝不耐了。
风淮恩好笑的回眸瞧他一眼,“还快?你想坠机我可不想。”
“她要是救不活,我唯你是问。”
阿璃的眸子又睁开了,不以为然的觑了风元帝一眼,“她要真死了要怪你自己,是你不管她的死活。”
前座的风淮恩笑弯了眉,看来刚刚他错失了不少好戏,真该跟着阿璃下去玩玩的,要不是为了看着这该死的直升机。
风元帝瞪视着阿璃,感觉胸口上的一股气闷源源不绝。
她非得把话说得这么犀利明白吗?让他该死的差点想掐死自己!
“其实她的死活你根本就不必在乎,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不是吗?”阿璃接着又补上一句。
“是啊,乾脆把她丢下机去喂那些可怜没东西吃的动物们,也算功德一件,否则,光站在兄弟的道义上,救活了她也该好好教训她一番。”
风元帝从不晓得一向温文儒雅的风准恩竟如此歹毒上,三番两次想把云采晨推下机,不知说真说假,在他那老是挂着笑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端倪来,他最好不要是说真的,因为他不想因为云采晨这个女人跟他动起手来。
“把女人跟兄弟放在天秤上秤谁轻谁重是太为难你了。你省省吧,我不会跟一个快死的人争宠。”
闻言!风元帝一愕,这风淮恩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他都知道?想着,不由得皱起眉。
“我会。”阿璃又睁开眼了,虽然天空还是乌黑一片,幸好是如此,因为她怕高,乌漆抹黑地她比较不会头晕。
“会什么?”风元帝被这两个人搞得快上火了。
“会跟一个快要死的人争宠啊。”阿璃理所当然道。
“你给我闭嘴,她不会死,我不准她死。”下意识地,风元帝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些。
“唉。”阿璃叹了口气,闭上那双迷人不已的眸子。
“哪里不舒服?”听她叹气,两个男人都莫名紧张的看着她。
“没有。”他们这些爱大惊小怪的家伙。阿璃又在心中叹道。
“那你叹什么气?”风淮恩不知她为何非得把气氛搞得紧张兮兮不可!
“因为有人陷入情网了啊,我在替他哀悼。”
机身不稳的又晃了两下,风淮恩笑不可支,却不敢笑出声,只好专任的望着前方的风景,虽然这风景只有一个黑字可以形容,不过绝对比后座那双可以把人杀死的目光来得好看许多。
“看来只有风御海制得住你。”这阿璃在风御海面前是只乖巧的猫,还是只百分之百的应声虫。
“请不要提那个扫兴的名字。”她恨他。
“到了,各位,准备降落了。”风淮恩的话打破了瞬间变得沉闷不已的气氛。
难得出来玩,他可不想被一点陈年旧事给坏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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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派出去的人死了?风元帝脱逃?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是怎么办事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狄邦气得跳脚,指着跪在他面前的那些酗子咆哮。
“狄邦。”狄晏唤住他!“让他们下去”。
“大哥!他们办事不力应该要受组织的惩罚!养这些喽罗难不成都是废物!啧!气死他了!
“他们会受惩罚,现在让他们下去,我有话跟你说。”
狄晏的威严不容违逆,虽然他只是淡淡地语气,但是他的话也是命令。
“你们下去吧!”狄邦踏上门,屁股坐了下来,“大哥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洗耳恭听。”
“美国、日本加拿大、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的分部纷纷在近日回报电脑有被侵入的情形,我们有几件大生意都被警方逮个正着,人赃俱获,我要你去查查是谁搞的鬼。”
“有这种事?”狄邦气得站起身来,一拳挥在桌子上,“该死的不会又是风御海搞的鬼吧?”
“我们的电脑防范得极为严密,没有密码他们根本破不了,就算要找密码也得切入分部这些据点才可以找得到,风御海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月之内把这些据点都一网打尽,要是他有这个能耐他早做了,不会等到现在……除非,有内奸混进来。”
“内奸?”狄邦一愕,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
“这件事非同小可,再找不出原因我们全球的据点都会被警方查缉,届时组织就有瓦解的疑虑,你要慎重其事,知道吗?”
“可是大哥,风元帝和风御侮那头的事……”
“我来办。”
“嘎?大哥你要亲自出马?”
“没错,我要亲自对付风元帝。”狄晏眯起眼,对事情变化成现在这个模样十分的不耐。
他不急着速战速决,但也没耐性再为这种小事胡搞蛮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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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交出来,淮恩。”
“交人?谁?”
“云采晨。我知道是你救走了人,但是没必要把云采晨给带走,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个事实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风淮恩把手机从右耳换到左耳,“我没去救什么人,更别提去抢你的未婚妻,大哥,你该知道我对跟兄弟们抢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风御侮冷着嗓音,隔着几个海洋都还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大哥,我现在人正在夏威夷的海边做日光浴,你说的话我真的一句也没听懂,不信的话你就亲自来找我,我的饭店房间是……”
喀嚓,电话被挂了,显然他是真的惹火了大哥。
“都是你。”风淮恩伸手摸摸阿璃的头发,“要不是你跑去南非,我也不必触这枚地雷。”
“不要把我当小狗。”阿璃将头移开他的手掌范围,拒绝他的抚触,像只猫一样的继续缩在躺椅上晒太阳。
风淮恩提醒她,“你不能晒太久,该进去了。”
“我不要。”
“阿璃——”
“风哥跟云姊姊需要独处。”
风淮恩失笑道:“你跟他们不同房。”
“就隔壁而已。”
“那又如何?”
阿璃卷卷的睫毛扇啊扇地,睁开一只眼瞧着风淮恩,“会吵啊,你知道我最怕吵,有一点小小的声音就睡不着。”
就因为如此,风城整栋房子都因为她的缘故装上世界上最完备的隔音设备,花了风御海不少钱,她最乐的其实是这一点。
“你又胡说八道了。”风淮恩摇着头苦笑。
这小女娃,老是喜欢说些大人的事,而且乐此不疲。
“淮恩。”
“恩?”
“我可以爱你吗?像女人爱男人那样的爱。”她认为有一个像风淮恩这样的男朋友,当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你吃错药了。”风淮恩微笑的看她一眼,对她的胡言乱语没有加以斥责。
他就是这样,永远温柔得不得了,挂在脸上的笑容温柔迷人得可以让世上所有的女人为他而死,在她死前,她希望可以找到这样的男人来爱。
那感觉就像沐浴在春天的和风中,让人想永远窝在他的臂弯里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