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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过后,邾竹妤例行公事的提了桶水打算清理屋内囤积两天的灰尘,怎知拖把还未来得及沾湿,人却已被心血来潮想游泳的陆峰给霸道的拉到海边陪他,气得她双颊鼓胀,一句话也不吭的坐在沙滩上瞪他。
“来呀!你不是说你会游泳吗?”他站在及膝的海水中,好不凉快的扬声朝她叫道。
邾竹妤既嫉妒又羡慕的看着他与海水共舞,她多么想下水玩呀!自从来到这美丽、四季如春的篱岛后,她每天必然的功课就是眼巴巴的望着美丽的海洋兴叹,她真的好想优游于海水中,无奈身上“肥肉”的伪装让她碰水不得,因为既不能脱掉伪装成为名副其实的美人鱼,又不能顶着一身肥肉下海成为海牛,一辈子沉没在大海之中,唉!不能游泳,这对热爱徜徉在海水中的她简直是项酷刑,可恶的他还拼命在她伤口处洒盐巴,真的是有够狠的。
她怒目相向的瞪着他半晌,最后乾脆撇头望向别处,来个眼不见为净。
“走,我拉你来是要你陪我下水玩的,不是叫你坐在这边看我。”见她没有任何动静,陆峰亲自由海水中走上岸来拉她。
“对不起,我没你的闲情逸致。”她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我要回去工作了。”
“不行,你今天惟一的工作就是陪我。”他既无理又霸道的拉住她,活像个耍赖的小鬼。
“你——”好,谁怕谁,反正会被垃圾、灰尘掩没的人又不是我,邾竹妤以冷冽的眼神告诉他,然后一屁股坐回沙滩上,“好,我就坐在这里陪你。”
“我要你陪我游泳。”他得寸进尺的说。
“抱歉,我没带泳装。”她扬起存心要呕死他的笑脸回答。
“这不打紧,你可以裸泳,我会把你当成是一头白猪在眼前逛的。”他取笑的说。
“只有我老公能看到我的裸体,你有打算要娶我吗?”她恶作剧似的对他挑衅着。
他扬眉,对于她所说的话颇觉有趣,“虽然我看过裸体之多不在话下,但你是第一个提出这种条件的女人。”他假装考虑了一会,“好吧,我就把这个专利权留给你,只要让我看你的裸体,我一定娶你。”
“谢谢你,以后我会随时提醒我自己包紧一点,绝对不要让你看到我的裸体,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瞪着他似是而非的认真脸庞,嘲弄的撇嘴说道。
陆峰轻笑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应该没那么糟糕吧。”话未完,他的双手已不规矩的开始剥弄她衣服上的钮扣。
“你干什么?!”邾竹妤忿怒的拨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尺。
“帮你脱衣服呀,难道你想穿着这一身衣服下水吗?”他一脸笑意盎然的盯着她瞧。
“我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要陪你游泳。”她沉着脸瞪他,口气比十二月的北极还寒冷。
“我也没有徵求你的回答不是吗?”他向她逼近一步。
“站住!”邾竹妤大吼的阻止他,不相信他真敢强迫女人脱衣服,可惜他就是敢。
陆峰以三两步的大步伐捉住想逃的她,邪恶的脸庞有着一抹她所未见过的引人魅惑力,他没有一开始就脱下她的衣服,只是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箝制在她身后,然后让两人的身躯以一种令人遐思的姿势贴合着,再用另一只手轻触地的脸颊到颈项。
“我现在站住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他以轻缓沙哑的声音问她。
“放开我!”她的声音比自己想像中的还没有说服力。
“你改变主意,打算自己脱了?”他扬眉。
“你去死!”邾竹妤侧脸避开他的触摸,大声诅咒着。
“好吧,那我只好委屈点帮你代劳了。”他的笑脸和委屈的声音成了强烈的对比,由颈间滑下的手更是坚定得可怕,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的来临了,陆峰兴奋的手几乎要颤抖了。
“陆峰,你若敢脱我的衣服,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你,会恨你一辈子的!”她充满警告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他。
“如果我看了你的裸体,我们俩真的成了夫妻,你还会恨我吗?”他停手问她。
“你要不要试试看?”她咬紧牙关冷冷的说。
“好吧,我只好想别的办法来看你的裸体了。”他垂头丧气的放开她,喃喃自话着。
邾竹妤立即松了一口大气,她真的很害怕他会强硬的脱光地,不过好家在,他还算是有读过书,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然他若真敢脱了她的衣服的话,就算要她冒着被人抄回“邑城”的危险,她也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算了,就这样游吧!”
突然间才被放松的手腕再次被握住,邾竹妤抬起头来瞪着拉着自己往前走的陆掌,莫名其妙的问:“你干什么,要拉我到哪里?”
“游泳。”他头也不回的说。
“游泳?”她这才发现他正拉着她向海的方向走去,而海水在片刻间已及膝高,但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天呀!他发神经想溺死她吗?邾竹妤拚命的挣扎想甩开他的手,怎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敌得过硕壮如牛的他。
“喂,你发神经呀,放开我!”
“既然你不肯脱衣服,那就穿着那身衣服陪我游吧。”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填充脂肪已经开始吸水,原本只有三公斤的伪装材料遽然增至十公斤似的,几乎让她寸步难行,“该死的你快放手,你想溺死我呀!”深谙水性的她第一次害怕自己有被水溺死的可能性。
“溺死?没那么夸张吧,你不是说你会游泳吗?”陆峰终于在海水拍打及胸的水深处停了下来,然而这个深度的海水却已淹没邾竹妤的整个肩膀,只剩棒棒糖似的头颈露出于海平面。
“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疯子!”随着海浪一波波的拍击,邾竹妤惊慌得白了脸,一点也没注意到其实他早就放开她了,是她自己的手紧抓住人家不放的。
“你到底会不会游泳?”手臂上传来抓握的疼痛让陆峰蹙起了眉头。
“当然会。”
陆掌挑眉,“当然会?那你的脸色怎么白得像个鬼似的?”
“海水这么冷,我当然会被冻得脸色发白。”
“那你的手干么抓我抓得这么紧?”
“我哪有?”她忿忿地怒视他。
“没有吗?”他将手由海水面下举起放在她眼前,而她的一双手正像钳子似的紧夹住他的。
邾竹妤吓了一大跳,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又怎么会紧握着他的手,她忙不迭的松开双手,因恐慌而有些僵硬的脑袋拚命的寻找能自圆其说的理由,怎知突来的一个巨浪冲击到她不太稳的身子,她只觉脚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她根本还来不及尖叫,整个人就被海浪席卷而走,天呀!她要死了吗?
“该死!”陆峰被她沉没的头颅吓白了脸,恐惧感一下子贯穿他整个人,怎么会这样子?她不是说她会游泳吗?怎么一放开他的手人就像块砖头似的沉进水中?老天!她竟敢连会不会游泳这件事都要欺骗他,她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竟然可以连命都不要的撒下瞒天大谎?他真想指死她!不过想归想,他仍毫不犹豫的潜入水中将她拉出水面。
“你还敢说你会游泳!”他暴戾的朝她低吼。
“我的脚抽筋了。”邾竹妤咳出呛鼻的水,美丽的脸庞强忍着剧痛。
“该死!”诅咒一声,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岸上走。
怎知海水一寸寸降低,邾竹妤的重量却一斤斤的增加,重达十馀斤的吸水填充脂肪随着海水浮力的消失,一瞬间全落在她身上也落在他手臂上,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陆峰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终于在海水及膝处负荷不了的颠簸了两下,两人又双双跌落海中。
“该死的!”他忿然的不断咒骂着,双手却毫不延误的替她按摩着抽筋的腿部。他因为爱运动的关系,多少曾有过运动伤害,所以知道怎么做才能减轻疼痛的伤害。
邾竹妤看着眼前一边大声咒骂、一边却温柔又有效率的按摩着她的腿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心中纷至沓来的杂绪与感动为何?因为在她记忆中扮演照顾人的一方总是她,何时她曾经被人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手中了?
父亲的繁忙与母亲的早逝让她们三姊妹不得不比别的孝早熟,大姊虽长她两岁,外表却柔弱得让她不由得兴起保护欲,而小自己两岁的小梅却往往冲动、倔强得让她不自觉地兼起母职,“邑城”的人们总是称赞她懂事,会微笑的轻抚大姊与小梅,亲亲爱爱的拥抱她们,就连父亲对她们三人的态度也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每次见到那种景象时,总会心痛得想掉泪,却必须强忍住泪水展露最懂事的笑靥。寂寞、羡慕、嫉妒,甚至于憎恨,是的,这些情绪从不间断的在她心中波涛汹涌,然而她却只能冷眼旁观的面对这一切不平等待遇,然后将热泪往肚里吞默然的接受这一切,因为她爱他们。
她已习惯了默然付出,然后再接受众人例如“懂事”这种无聊的恭维,她已经忘了被人照顾、小心呵护的感觉,然而再次拥有的感动却是来自于他,一个怒气冲冲却又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男人,一个聪明却每天让她咒骂一百遍的男人。
“好些没?”陆峰咒骂的声音突然转柔,抬起头关心的凝视着地问。
“谢谢你。”她以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向他道谢,羞怯的缩回刚刚抽筋的腿,她什么时候曾经让一个男人触摸她的腿了?而眼前的他却先后碰了两次,她僵硬的想爬起身。
“我扶你。”他护花使者的情操立刻展露无遗。
“不用了。”她极度腼腆、不自在的避开他的手,第一次感觉到两性之间的张力。
她的狗咬吕洞宾让陆峰推紧了嘴,将一股潜伏在心中的怒气推到了爆发的边缘,“你在气我硬拉你下水?”他语气平缓,与深邃眼眸中跳动的怒火有着天壤之别。
邾竹妤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因为高居在她心中的热情竟因他这一次的温柔由沉睡中惊醒,滚烫的感情经由血液循环传人四肢百脉,一瞬间绕走全身,让她有种脸红心跳、不知所措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好奇怪、好陌生,但却是好——舒服。
她的默不作声就像是在对他的无言指责与控诉,而这立即点燃了陆峰这座活火山。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会游泳?如果你肯老实告诉我你不会游泳,我就不会强拉你下水,那么也就不会有意外的发生,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一点就会溺水?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一开始就将你带到深水落线处会发生什么事?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说谎骗我?该死的!”他怒不可遏的上前一步抓住她,猛烈的椅着。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会游泳。”她困难的开口说话,牙齿差点没因他剧烈的椅而掉落。
“你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他低下头与她平高,四目交接的怒视她咬牙迸出声。
“我没有。”她因他突然的接近而羞怯低下头,也因这一次近距离的一瞥注意到他所散发的男子气概,天呀!她之前怎么可以和他朝夕相处却丝毫不动情,甚至还把他当成蟑螂似的想感受那种除之而后快的快感?她一定是疯了。
“没有?”他轻轻的将她下巴抬起,不容她闪躲的凝视她双眼,“如果你真的会游泳,刚刚那件事你要怎么解释?别告诉我那是天意。”他危险的对她说。
在他炯炯有神的双眼逼视下,邾竹妤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腿有逐渐发软的迹象。
“怎么样?决定承认你所撒过的谎言了吗?”他温柔的问,抬着她下巴的手突然向下碰触到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组成,却像个馒头吸水后膨胀起来的假脂肪、假肥肉。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会游泳。”
“那这个呢?”他突然用力的挤压了一下她鼓胀的肩胛骨,海水立即由他指缝间不停的流落,“别告诉我这是你身上的油水。”他冷嘲热讽的说。
身上十馀斤的伪装本来就让邾竹妤站得双脚发软,然而陆峰突如其来的压力就像是雪上加霜似的,让她一个不稳“咚”一声,再次跌人海水中。
“你该不会是因为心虚,所以连站都站不稳吧?”他担心的皱眉扶她,口气虽柔和了许多,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充满了揶揄。
“不是,是因为我这一身浸水的道具太重了。”她低喃的道声谢,然后低头看着落魄的自己,她心知肚明大势已去,再怎么圆谎、装疯卖傻也掩饰不了变形的身躯,更何况这身伪装渗水后也废了,而她又没有第二套备用装,所以——
“帮忙一下好吗?”她突地伸手解开上衣的钮扣,并出声求援。
“帮忙什么?”陆峰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吞咽着唾液看她将胸前的一排钮扣全解开。
“帮我脱衣服。”她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帮……帮你脱衣服?”之前强硬的要脱她的衣服时,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愧疚,而现在她主动开口要他帮她脱衣服时,他却感到全身不自在,连说起话来都吞吐得像个智障。
“嗯,麻烦你帮我解开胸军后面的扣子,这些东西胀大得让我勾不到它,尤其是胸部胀得最难受。”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说。
我的天!这个女人到底是纯真还是无知?竟然对一个二十八岁有正常性欲,而且禁欲好一段时间的男人说出这种话,虽然是就事论事的老实话,但也会引人遐思、让人忍不住想人非非呀!如果不巧真的碰上了野兽,谁管她是丑女、肥婆或者是徐帽,下场绝对只有一个字——惨,她这个没有大脑的笨女人!
“快点啦,我还要脱裤子。”邾竹妤弓着背催促着。
天啊!他要发疯了!“不要对我说这种话!”陆峰扳过她身子粗嘎的对她低声咆哮。
“什么话?”她一脸懵懵懂懂的问。
“该死的!”他突然放开她,气愤的用力爬了下头发,“把扣子全部扣起来,你若要脱衣服的话回家脱。”
她摇摇头,“我不想把屋子弄脏,而且如果要我背这一身海水走回家的话,我一定会昏倒在半路上的,我想我还是在这里脱一脱省得麻烦。”她再度转身背对他,“请你帮我解开胸罩的扣环。”
陆峰的怒火、欲火在身体内齐头并进的燃烧着他,怒火让他恨不得一把掐死邾竹妤,欲火却让他想要狠狠的揪住她狂吻,他奶奶的,这个笨女人想整死他!
“快点啦,我等得好累喔!”
陆峰按捺住想指死她的冲动,颤抖的解开她胸罩上的扣环。
“谢谢。”
超级大奶妈的胸罩一松,隐藏在胸罩下的隐形拉链立刻活动自如的在邾竹妤的手中向下滑落至腹部,她像是脱潜水装似的由肩膀处开始剥去厚重的假肥皮,纤细修长的双臂首先获得自由,然后是那形状美丽的双肩,接着便是织纤合度的完美胸部,小蛮腰、美臀,和那双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美丽双腿,老天!她真美,美得让刚破茧而出的蝴蝶都觉得逊色。
“哇,舒服多了。”邾竹妤深呼了一口气叹道,然后自然的转身朝他笑道:“还要游泳吗?现在我可以陪你游了。”
强忍着一亲芳泽的冲动,陆峰任由自己的双眼欣赏那包里在疑似泳衣或者是韵律服的美丽身段上打转,“为什么要将它们隐藏?”他的声音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沙哑数倍。
“避人耳目。”她轻踢着脚下的海水回答,既然真面目都让他看了,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他什么。
“避人耳目?你做了什么坏事吗?”他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
“其实我是跷家而已。”她笑逐颜开的说,“父亲派了很多人找我,为了防止被抓回去只好改变一下造型。”
“那你又为什么会变成我的女慵?”他纳闷的问,无法想像精明的陈铭也有受骗的一天,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这么聪明还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
“这一切都是因为误打误撞造成的。”她笑着将事情经过告诉陆峰,“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而且还是个花名……呃,不,是声名远播的大名人。”
“你是因为我的花名,怕我会染指到你,所以才会继续伪装成丑八怪?”他轻挑俊眉,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着地。
“呃,大概吧。”她看着海浪一波波的掠过她的小腿肚。
“那现在呢?你不怕我的花名、不怕被我染指了?”他盯着她俯瞰的侧脸轻声的问。
“你拉我到这里来不是要游泳吗?我们来比赛,看谁先游到那边谁就是赢家。”她突然开口对他大叫着,然后也不得他回答便迈开脚步的迎向海浪。
现在的她终于像个二十岁的少女了,自然、天真、活泼、大方,还有那一抹青涩却无比动人的羞赧。陆峰微笑的看着优游在白浪之间的她,猜不透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态度,只知道她刚刚卸下的不只是外表的伪装,就连那颗属于年轻的心都毫不保留的摊在他眼一刖,而为此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义务对她坦然,只是从头到尾没有伪装的他该向她坦然什么呢?
他的心隐隐跳动着,似乎在告诉他这一个令他迷惑不已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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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去伪装的邾竹妤亮丽得几乎到令人望之刺眼的地步,当然这种刺眼的感受大概只有陆峰感觉得到,所以他只要见到她就恨不得拿条被单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尤其在阿衣、阿联、政叔出现在她左右时,他真的很想将她关在一个黑盒子里,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老天,他这是什么心态?
当然稍有脑筋的人都知道他这心态叫作占有欲,而他这个智商一百二十的聪明人当然不会笨得连占有欲三个字都不懂,他担心的是那股排山倒海而来的占有欲会不会去伤害到别人,因为他竟然有好多次冲动的想挖掉阿衣瞪在和竹妤身上的双眼。老天!他该怎么办?
或许他该先让她爱上自己,让她的目光永远离不开他,让她把那堆在眼前晃来荡去的无聊男人视如敝屐、不屑一顾,然后再把她娶回家,明正言顺的在她身上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让所有对她有所觊觎的男人死心,那么或许才能挽救他可能会犯下的滔天大罪。
不,要男人对她死心没那么简单,或许他该乾脆绑架她到一座无人的荒岛,不让任何人看见她,只有他能看她、亲她、拥有她,就这样两人过着蓝色珊瑚礁的日子,终老一生,这或许才是最可行的方法。
嗯,他要请陈铭再帮他找一座孤岛买下才行,然后他要去学开飞机,离岛采购的事情就由他包办,她可以安心的打理家事与三餐,体贴他、照顾他、爱他……
“吃饭了,陆先生。”
邾竹妤的声音将他天马行空的思绪给揪了回来,让他突然想到他当务之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导正她的称呼,陆先生?老天,这个称呼似乎只有教会中的修女才会这样叫他。
“要怎么样你才肯直接叫我的名宇,而不加兕先生言两个宇?”他无奈的看着美丽的她。
“你是老板呀,我这个做佣人的当然不可以没大没小的对你直呼姓名。”她露齿一笑。
“我特准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
“不好吧?”
“之前你对我指名道姓的破口大骂时,你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他挪谕的说。
“那不一样呀!如果你怒不可遏的骂人时,你还会注意到对方的称谓吗?该死的陆先生,和该死的陆峰,前面那句不是比后面这句奇怪吗?”她露出满脸灿烂的笑容。
“你别乘机骂我。”他强忍住笑意瞪她一眼。
“我哪敢。”她轻吐舌头耸肩道。
“你不敢就没人敢了。”陆峰没好气的说,这阵子在毫无伪装的自然相处下,她的自我性情展露无遗,懂事成熟的处事外表下有着浓郁的孩子气,不会撒娇、扭捏作态,却会在他无理的逗弄下气得面红耳赤、破口大骂,最后忍无可忍的予以漂亮的还击,而那时的她却往往美丽得令他咋舌。
“别再让我听到‘陆先生’三个宇,否则后果自理。”他看着地偶尔露出的调皮姿态,似假还真的出言警告她。
“是的,陆峰先生。”她存心气死他。
“陆峰先生这四个字也不行。”陆峰瞪着她。
“好,老板。”
“邾竹妤,你要我亲你亲到喘不过气来吗?”他稳稳的向她前进一步威胁道。
“不要,主人。”声音未停歇,她人已拔腿向后退的逃之夭夭,怎知十步都跑不到就已被他的长手攫住。
“我没告诉过你,我读书时代一向都是代表学校参加田径赛的不二人选吗?”他将她箝制在自己的怀中,低头俯视着对她说。
“呃,你忘了跟我说。”
“那么现在说也不会太迟,至少你下回再向我挑衅时不会笨得跑给我追。”他低下头擒住她甜美的双唇。
“陆峰,晚餐会冷掉。”她在他怀中喘息过后喃喃的提醒他。
“你喜欢花吗?”他牛头不对马嘴的问。
“嗯。”她在他胸前点头。
“等着。”
“什么?”他突然放开她,走向路边的草丛。
邾竹妤看到一朵朵绽放的小野花点缀在绿油油的草丛间,在美丽的夕阳下随微风摇曳生姿。
“这岛上没有花市,也没有专门卖花的花坊,有的只是这路边的楔,如果我采下它来送你,你会嫌我太寒酸,或者告诉我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他站在草丛边回头望着她。
看着他正经的脸庞,和邾妤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只有对他轻轻的摇摇头。
“好,那我就送你一束路边的野花。”他咧嘴一笑,随即弯下腰来,从绿油油的草丛中挑采着美丽的路边野花。
然而平静的草丛间却突然间波动了起来,只听见唏唏嗦嗥的声音才响起,一道快如闪电的东西由陆峰手臂间飞窜而过,眼尖的邾竹妤看着那条黑白相间的蛇蜿蜒的再度溜进草丛间。
雨伞节!天呀,他没被咬到吧?!邾竹妤的目光火速急转至他身上,只见他拉起袖子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你没被咬到吧?!”她尖叫一声慌张的冲上前问。
陆峰用力的压住手臂,苦笑的看她一眼,“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我们真该听劝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