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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空一直没搞清楚魔教到底有几个长老,事实上,这件事连长老们自己也不清楚。
魔教的长老们都太散漫了,十几年连络一次是常态,三、五年就聚一回,那叫变态。
很多功成出师、新晋升为长老的人,甚至不知道上头的长老生得什么样子,往往要互相对照过随身令牌才知原来遇到自家人。
不过魔教的长老多数都很够意思,只要见着魔主的求救火符,有空的一定赶到。
比如这回,就足足有一百九十二人进了皇城,找上行宫。
司徒空将他们齐聚,将自家徒弟和未来娘子介绍给大家认识。
“这是当今圣上,我的大徒弟,也是下任魔主。”然后,他又指着寒孺道:“白莲圣女,我的未婚妻。”
这些长老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几乎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司徒空这位年轻魔主干的每件事都让他们胆颤心惊。
“魔主,你……”大长老哆嗦着嘴皮子。“怎么可以收皇上为弟子?”这话一落,很多人都在点头。他们也算任性妄为的人了,可再癫狂也不敢拿皇帝开玩笑。
“他要拜师,我便收徒,有什么不可以?”司徒空说得云淡风轻。“寒孺,这些都是自己人,你就以真面容和他们见上一面吧!”
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被勾到寒孺身上。白莲圣女和魔主,分别代表着仇深似海的两大门派,他们可能成对吗?
寒孺虽然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但司徒空言之有理,她也就卸下了面具。
皇帝赶快把头转开去。前回不小心看一眼,至今还作着恶梦呢!
那些个长老乍看美人露出真容,饶是见多识广,一时间也呆了。
此时此刻,寒孺不再是白莲圣女,而是以司徒空娘子的身分面对众人。
“寒孺见过各位长老。”清冷悠雅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入耳销魂,再细听,字字清音。
长老们隐约有些了解司徒空为何选中这样一名女子为妻。寒孺,很不一般。
“见过魔主夫人。”大家一致地不提白莲教和魔教之间的恩怨。
毕竟在魔教人眼里,律法是虚的,他们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白莲教步步进逼,真惹火他们,就直接打回去,平常时候,大伙儿五湖四海邀游,何等逍遥,才没那么多闲功夫跟一群女人计较。
司徒空搔搔头,看着这么多长老齐聚一堂。本以为能到十来个就不错了,谁知……算了,重点是,十八长老到了。
“十八长老留下,其他人自由行动吧!有事情我会再发火符。”
“是。”不过眨眼时间,百来号人走得无影无踪,就剩一个面白无须的白发老头。
皇帝看着老头,这越瞧是越熟悉。
司徒空对着老头说:“十八长老,我知道你出身皇宫,现有一事烦你调查,是谁想要我这徒儿性命?”
“朕想起来了!”皇帝突然插口道:“你是安公公,你——你没死!”
“参见陛下安好。”微躬身,脸上的朗笑却是没有半分身为太监的奴性与卑微。
皇帝恍然想起幼时,这老太监抱着他,喂饭、更衣,他淘气爬树,摔着了,太后大怒,老太监还替他挨了顿打……往事种种,仿佛在眼前,转瞬间,沧海已成桑
“当年你为何要假死出宫?”纵使百官奏禀内侍干政,但他从没怀疑过这个一手抚养自己长大的人。
“前大内总管安公公确已身故,如今的我不过是一江湖落拓客,蒙皇上青睬,感激不尽。”
回不来了,再多的亲密情感也在重重宫斗中抹消殆尽,皇帝不免悲凉,要做一个成功的君主,得牺牲多少东西?
“安公公——不,十八长老说的是,往事已矣,可待朕坐上魔主之位,还望你尽力协助,再创大周繁华。”
“谨遵圣命。”不是魔主令,是皇上的旨意。但闲散成性的魔教中人会乖乖地听皇上的话吗?倘使皇上能令他们心服口服一如司徒空的话,或有可能。
“有劳十八长老了。”皇帝说。
“既然要查谋害圣上的幕后主使者,还请皇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述一遍。”十八长老问。
皇帝脸色变了变,瞬间无言。
“这件事还是我来解释吧!”寒孺开口。“在我进宫前,皇上确实常常遇见刺客,那些行动有半数是皇上自己策划的,其余分别来自外邦、国内的阴谋份子,和几位心怀不轨的王公亲贵。后三者我已传令白莲教,如今已处理完毕,至于皇上自己……”
“朕已停止那些行动四个月。”
“你吃饱撑着啊?与其找人行刺自己,还不如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司徒空白了皇帝一眼。
“你懂什么?朕会做那些事,自然有朕的意思。”
“无非就是栽赃嫁祸、转移真正目标,或者试探某些人的忠心,全是些无聊事。”司徒空啐了一声。
皇帝和十八长老同时脸色变了。玩弄权术是一回事,能一眼看穿权术又是一回事,看穿后,又能不为权术所迷,坚持自己更是了不得的情操。
皇帝不禁对这位自己送上门的师父升起了一股爱才之情,若能将其收为心腹,他何愁大事难成?
十八长老很是欣慰,几百年了,魔教终于出了一个真正有本领,又合大家口味的魔主,看来魔教昌盛是天意,不过,再造繁华那些事让年轻小子去干就好,长老们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知道自己生得英俊不凡,可惜我心已有主,你们再怎么痴望我也是没用的,我这辈子只喜欢寒孺一个。”嘻嘻笑着,他牵起她嫩白如玉的小手。
更正,司徒空这个人什么都好,除了嘴巴太贱。
寒孺又是那招隔山打牛,却只将他震退了两步。
“你——”不可能吧,她只在他面前使过一回的招式已被破解?
“我可是天才。”大掌握住了小手,他笑得满足,比当神仙还要快活。
“是吗?”寒孺另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用力一拧,听他痛得大叫,心情真好。“哪怕是金钟罩、铁布衫,都有罩门,除非你把自己整个练成一块铁疙瘩,否则我总有办法找出你的弱点,予以致命一击。”
“对不起,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从现在起,我们只谈正事,你再搞鬼,休怪我不客气。”
“遵命。”不过拉着她的手却是死也不放。
寒孺轻咳一声,无视于屋内另外两人的讶异眼光,续道:“既然在我入宫前,皇上遇刺的事件都已解决,那么我们的目标就集中在近半年的暗杀上吧!”
皇帝和十八长老不自觉地点头,心里忐忑,这位姑奶奶好剽悍啊!
“请教十八长老,不知这事多久可以查出结果?”寒孺问。
十八长老摇摇头,找回了理智。“回夫人,至多十日,便能有所收获。”
“如此,烦劳长老了。”
“不敢。”十八长老退下了。
寒孺黝黑的俏眼瞪着司徒空。
皇帝缩缩脖子,暗下决定,非把每任皇帝都要封白莲圣女为妃的条例废去不可,否则再来个像寒孺这么悍的,周氏子孙还活不活得了?
“朕去拟召,下旨赐你两人完婚。”
“多谢皇上。”既然连皇帝都逃了,寒孺和司徒空也不再做戏,他放开她的手、她松了他的耳,两人对视一眼,心头各有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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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林苑后山的秘室里,魔教众长老和司徒空、寒孺再次相聚。
“想不到林苑里藏着这样一处地方。”司徒空感叹地看着深入山腹的建筑,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连壁上的照明都用夜明珠,岂止奢华二字可以形容。
“这是前朝皇帝秘密兴建的陵墓,本待百年后可以在阴间再享人世繁华,可惜没用上。”当然,国家都灭了,亡国之君还想风光大葬?作白日梦。十八长老经历了几番起伏,于人生也有了不同的想法,接受自己、放开心胸过活,日子比在宫里更加开心快乐。“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见里头堆满金银财宝,心起贪念,便私自昧下了,这才有了后头被人告状说我千政的事。那些人是见我一个内侍,却金银满屋,眼红了。”
“有道是财不露白,你非要拿出来显摆,遭嫉是正常的。”司徒空摸着那一颗颗鸽卵大的夜明珠,记得以前读书时学过,这种珠子是要有光源才能反射光线,产生照明的效果。但他看这地下陵墓,找不到光源,为什么它们照样发亮?奇怪!
“魔主说的是。”大家都很喜欢司徒空的言语,自己找到的钱当然自己花,不过要花得有格调,至于这等大事是否奏禀圣上……那不在众人的考虑中。
寒孺觉得这群人真是莫名其妙,但又非常有趣,心情狐疑着,他们曾经刀剑相向,怎么现在面对面坐着,却升不起丝毫仇恨,只有一种好奇和最基础的尊重。
“司徒空,别玩那些夜明珠了,先过来把正事办了。”
“喔!”他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手掌又自动往她身上摸。
寒孺已经懒得纠正他这种不合礼仪的言行,主动握住他的手。这总比他搂腰搭肩好看吧?
“十八长老,我入宫半年,对宫里一些陈年旧事并不是太熟悉,只有一点发现,不过……很不可思议……”她还在思忖着怎么把皇室秘闻的威力减弱一点。
十八长老替她解决了麻烦。“夫人可是要说,近半年对皇上的刺杀越来越凶狠,可能与太后有关?”
寒孺吓呆了。
司徒空满脸八卦。“该不会当今圣上并非太后亲生子吧?”
“魔主圣明,当今圣上其实是先皇与前任白莲圣女所出。”
寒孺瞪大眼,被这答案彻彻底底打晕了。
“我就说嘛!猫儿哪有不偷腥的,尤其那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更挂着贤妃头衔,天天在身边晃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话是很有道理,但听着寒孺心里很不舒服。“你很羡慕?”
“才怪。不知道齐人非福吗?瞧瞧,老皇帝自个儿翘了,眼不见心不烦,留下老婆跟儿子在阳间勾心斗角,而且……”他瞥了寒孺一眼。“我猜想是因为你进宫勾起了太后的伤心往事,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魔主说得是。记得当年太后是很得先皇恩宠的,可惜贤妃进宫后,先皇就变了心思,太后用了很多方法,直到怀上龙子,才将先皇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但也因为太后有孕,不能好好地伺候先皇,最终先皇和贤妃还是成就了好事。太后大怒,动了胎气流产,自此再没怀孕,反是贤妃在三年后诞下皇子。但白莲圣女生子一事不能公开,便把孩子过给太后抚养,并封为太子,也就是皇上。”十八长老说出一段宫廷秘辛。
“这么说来,皇上是太后一手养大的,居然下得了手,啧啧,果然最毒妇人心。”司徒空一番话又惹来寒孺在他大腿上一捏,他痛得皱了下眉头,赶快转移话题。“十八长老,这以前太后跟皇上的母子之情如何?”
“太后极为疼惜皇上。”
司徒空又问寒孺。“你真确定皇上的遇刺与太后有关?”
“只是猜测,我几回险些保护皇上不及,都是太后或慈宁宫中的人作梗所致。”寒孺说。
司徒空歪着脑袋想了很久。“会不会太后要对付的其实不是皇上,而是你。”
“你的意思是……”她恍然大悟。“让皇上受伤,责我失职,藉此问罪白莲教?”
“现任的白莲圣主就是前任圣女,太后的情敌,你说这事的可能大不大?”司徒空道,引起一堆人附和点头。
“果真如此,这事情不难查。”十八长老说。“倒是……”看看司徒空、再看看寒孺,有些话真的很难说出口。
最后是大长老出面解决麻烦。“魔主,就算你收了皇上做弟子,并教导其出师,我等恐怕也很难奉其为主。”他们自由惯了,肯帮司徒空,是受他魅力戚召,再让他们入宫为朝廷办事,想到那重重规矩,大家头皮发麻。
“无所谓啊!你们照过自己的日子就好,皇上要想叫你们做事,让他跟历任魔主一样发火符,至于应不应召,大家心知肚明。”司徒空很无赖。
“你根本在利用皇上!议他给我们赐婚,让他解决白莲教和魔教百年恩怨,让他保护重建的魔敦不会再被白道中人追杀,你真是……吃人不吐骨头都不足以形容你的贪婪。”但寒孺还是不得不佩服他手段之高超非常人所能及。
“虽然我确实很聪明,但你这样夸我,我还是会不好意思。”他居然还会脸红。
寒孺心里又有股火气了,忍不住就想刺他两句。“这回是你运气好,碰上皇上这种爱玩爱闹的性子,否则……哼,你说不准已经罪犯欺君,等着午门问斩了。”
司徒空摇了摇手指。“是人就有弱点,今圣爱玩,所以我在他面前摆架子、逞威风,勾引他的兴头。若换个老成的,或许我请几位长老蒙面砍他个半死,我再出手,成为他的救命恩人,一样把他放在手心上玩。”
寒孺讷讷,半晌,咬牙切齿。“卑鄙。”
“应该说是阴险狡诈、诡谋无双才是。”他洋洋自得。
这下子不仅寒孺受不了,百来们自认已经够变态、非常人所能理解的长老们也退却了。
要论魔教的奇人,那是数之不尽,但要说起这奇中奇,则非司徒空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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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寒孺独对火烛,对于明日就要公告天下,有关她与司徒空的婚事,她既期待,又恍恍惚惚。
纵有皇帝赐婚,白莲教也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她虽说过,愿为司徒空脱离白莲教,浪迹天涯在所不惜,这份心意一直没变,可隐隐有些愧疚。
圣主终是救了她性命,又传她武艺,让她坐上圣女之位,尽管圣主一直不喜她的容貌,从未正眼瞧过她,但也没薄待她啊!
她恩情未还,现在却要与养育自己的教派翻脸成仇,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但继续做个傀儡圣女,和追求自己的幸福相比,她……千般为难啊!
“今天要为小姐上演的是‘白雪公主’。”久违的怪腔怪调和成串虚影又在她窗边舒展起来。
长榻上,寒孺噗哧一笑,想起两人在‘欢园’相处的那段时光,有欢笑、有争执,但不管是什么,如今沉淀心中的都是一股暖暖的幸福。
故事从白雪公王失去母亲开始,被后母欺骗,吃下毒苹果,昏倒在森林里,被一个小矮人救了回去。
白雪公主长睡不醒,小矮人很细心地照顾她,某一日,一个王子经过森林,见到昏睡的公主,惊为天人,发誓一定要救醒公主,娶她为妻。
从此,王子和小矮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拯救公主。一日日地过去,转眼一年了,公主沉睡依旧,王子失去耐心,终于放弃了。
只有傻傻的小矮人一直伴在公主身边,又过一年,某日,小矮人在为公主擦身时,不小心让她摔下床铺,竟把卡在喉咙口的那块毒苹果震出来了。
公主清醒过来,感激小矮人矢志不移的照顾与呵护,便嫁给他,从此小矮人与公主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皮影戏落幕,长榻上的寒孺笑得差点跌下地。
这个司徒空,一睑骄敞得很,原来心里也很不安,怕她见了皇宫的辉煌,变了心意,藉这故事来告诉她,小矮人是不起眼,但人家有恒心有毅力,挑相公不一定要挑有钱的,知疼知暖、知心知意才最重要。
那清脆如银钤的笑声串串洒落,含情带意,不止动人,更加动心。
听在司徒空耳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喂!”他推开窗户,翻身进来,坐到她身边。“这故事明明如此感人,你一点都不感动吗?居然笑得这么离谱!”
“我该为谁感动?王子?还是小矮人?”她戏谵地看着他。
他两道剑眉极其嚣张地飞扬起来。
“他们与我相比可差远了,你真正该感动的人是我。”
“你做了什么让我感动?”抢在他开口前,她一根手指点在他唇上。“我已经知道的就别提了,我下喜欢长舌的人。”
他愣了。“那要说什么?”
“比如……你武功为何进步如此之快?”
司徒空瞬间沉默不语。
她歪着头,斜睨着他。“能够速成的武功,天底下也就那几样,吸星大法、化血神功,还有……”她的目光定在他的下半身。“葵花宝典。你不会练了那玩意儿吧?”
他平顺的呼吸一窒,差点从杨上摔下去。
“你以为我这么蠢,会去学那种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即便自宫,未必成功的白痴功法?”
“前两句我知道,后两句我却是闻所未闻,你如此清楚,想必很认真地研究过葵花宝典吧?”
在耍嘴皮子上,他还没输过,今晚不知道是撞邪还是见鬼,居然让她说得差点岔气。
深呼吸几下,发现她漆黑的眸底暗藏着忧心,她是怕他走歪路,所以拐弯抹角地关心他吧?
但服药能加速功力进展,这种事算歪路吗?也许吧!
可只要事后能转回正道,一时的投机应该是能被原谅的。
他其实也没把握自己最后会怎么样,他只知道一件事,不能再什么事都不做,暇争净看着她离开,那是比死亡更恐怖的折磨。
他知道自己偏激,为了掌握住眼前的幸福,他已不择手段。
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那给她的包袱太沉重了。
他的所言所行不过是出自一颗为了爱,已然痴狂的心,但癫的是他自己,与别人无关。
“葵花宝典我没兴趣,可是……”他嘻笑地搂住她的腰。“阴阳双修大法我倒是很想练练。”
她嗔他一眼,尽管早知他的嘴巴没那么容易撬开,还是为他转移话题的迅捷而懊恼。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我练的玄女功正是双修大法中的一种。”
“那坏消息呢?”
“能我与双修者,必得是修习九阳功、雷霆诀等至刚至阳功法者,可这些功法却是不可能速成的,所以你——”她吊足了他的胃口,才道:“别作梦了。”
却不知他几乎喜得可以直接飞天了。
“天意、天意!哈哈哈——”
“干什么?被刺激得疯了?”寒孺推了推他。
他根本不在意,一下子又跳了起来搂着她。
“你不知道吧?我练得正是雷霆诀。”虽然因为服药的关系,这一身功力最多只能持续五年,但得欢乐时径乐,明朝嘛……不练两仪功了,他学九阳功。记忆中,这门功夫入门虽难,但养生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不可能,雷霆诀是号称修习速度奇快,但没有七、八年,也休想艺成。”
他用事实证明一切。运足功力,一拳打向殿中一张桧木大桌,连同上头的茶壶、杯子尽皆化为灰飞。
同时,殿中弥漫着一股焦味。这正是雷霆诀的特点,拳风带着雷霆火气,中者如遭火焚。
寒孺目瞪口呆。“怎么可能?你两年就练成了雷霆诀?”
“我天纵奇才。”
她还是不敢相信,再确认一次。
“你真练成了雷霆诀?”
“还能有假的不成?”他有证据。“告诉你,在魔教,魔主没真正艺成之前,只能请长老帮忙,是没有指挥能力的。你看我一记火符发出去,那么多人应召前来,足见我的实力获得长老的肯定。”只是他还有几句话没说:哪怕魔主艺成,长老心情不爽时,照样可以见火符如无物。
寒孺不知道该说什么?司徒空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她对武学的看法,现在她只担心一件事。
“赐婚之事一经公告,必然天下轰动,白莲圣主及其下十二护法定亲自上京问罪,你要如何应付?”
他眼里闪烁着狡黠。“你觉得白莲圣主会不会跟皇上母子相认?这圣洁的前圣女生子之事一经外传……嘿嘿!”
“你想威胁圣主?”
“别说得这么难听,大家彼此彼此而已。我替她保住秘密,她嘛,就对我们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如此,她快活、我们也快活,何乐而不为?”
是真的够乐了。寒孺突然觉得烦恼了半夜的自己好蠢,但司徒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鬼主意层出不穷。
她忍不住又揪住他耳朵,伸手抓乱他发髻,就想瞧清楚,这颗看似普通的脑袋究竟哪里长坏了,如此地诡异!
他被折腾得唉叫,哪怕武功练得浑身刀枪不入,但头发被扯来捉去,还是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