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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朗的座车一回到电视台,就在车道上被成群的记者给拦了下来。
他任由他们拍打车子,就是不摇下车窗。不一会儿,警卫现身赶人,折腾了好久他才得以脱身。
进入办公室後,他便要助理帮他通知各大媒体,他将在一小时後於电视台前的广场召开记者会。
消息一发布不久,大批闻讯而来的媒体及原先就守在电视台附近的狗仔,挤爆了电视台前的广场。当然,他将召开记者会的事情也很快的在电视台内部传开。
记者会开始前的二十分钟,恭朗来到了柴田组。
他一走进柴田组,劈头就问:“那小鬼呢?”
办公室里,柴田组的成员们正讨论着工作进度及分配事宜,看见突然现身的他,大家都愣了一下。
“小鬼?”已经知道他即将在稍後召开记者会说明绯闻事件的柴田,笑得诡异,“这里没有什麽小鬼。”
他皱了皱眉头,“我是说藤井弥生。”该死,柴田明知道他指的是谁,还是要在这节骨眼上趁机调侃他一下。
“她不是小鬼。”柴田说,“弥生她可个二十六岁的成熟女性了。”
“别玩我了。”他无奈地说,“她在哪里?”
“我准她请假避难。”柴田撇撇唇角,“你也知道那些狗仔有多缠人。”
他当然知道,也明白她受了不少委屈及压力,就是因为知道,他才决定面对媒体。
他不是怕那些每天像编故事似的报道绯闻的八卦媒体,也不在乎他们把他说成什麽样的人,他只是不忍也不想再让弥生继续这样的日子。
他是有责任的,因为一切因他而起,他必须还她一个平静的生活及工作环境。
“你找她做什麽?”柴田闲闲地问。
“我要先向她道歉。”他坦率地说。
柴田挑挑眉,一脸充满兴味地问:“道歉?”
“是的。”他说,“我很抱歉让她遭受且必须忍受这样的事情。”
“唔……你是得给她个交代。”柴田打趣地说,“她可是个还没嫁的小姐,被媒体这麽连续报导了一个多礼拜,以後不晓得还有谁敢娶她。”
他诚恳地说:“我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黑川先生,你想跟媒体说什麽?”柴田凝视着他,“发生在电梯里的那件事,大概除了你自己,没有其他人会相信你的说法,你最好有其他的说法,否则是无法平息这场风波的。”
“我知道。”他神情严肃且平静地说,“在决定召开记者会时,我就想过这个问题,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从我的嘴巴吐出。”
柴田深深注视着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撇唇一笑,“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然。”他眼神坚定地说。
是的,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他今天的记者会不能让自己脱身,至少也要使她的生活回到正常的轨道。
“那麽……”他弯腰一欠,“我先告辞了。”说罢,他转身要走。
“黑川先生……”柴田叫住他。
他转头,“还有事吗?”
柴田摇摇头,咧嘴一笑,“加油。”
他给了柴田一记“心领了”的微笑,然後转身离开。
他前脚一走,柴田就立刻抓起了手机——
“喂?是我……”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现在就来,别问为什麽……要快一点,坐计程车来,车资可以报公帐,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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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会准时地在电视台前的广场举行,恭朗一出现,现场立刻一阵骚动。
挤爆现场的不只是媒体记者,还有一些围观的、好奇的民众。
电视台工作人员以简单的链条式活动围栏围出一个界线,让媒体记者无法完全的逼近他。
他一站定,立刻有人高分贝的喊着:“黑川先生,你沉默了那麽久,为什麽决定向社会大众交代?”
虽然现场吵杂纷乱,但恭朗还是清楚的听见了这个他认为很瞎、很白目的问题——
他脸一沉,目光一凝,朝着问话的记者望去,“交代?”
他浓眉一皱,给人一种威严的、难以侵犯的感觉。
“我今天召开记者会,并不是要向任何人交待。”他说,“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需要向谁交代或负责。”
这时,一旁的工作人员怕他的声音被现场的吵杂声淹过,递过来一支无线麦克风。
他接过麦克风,重申一次:“我决定召开记者会回应媒体的问题及要求,不是为了向谁交代或满足任何人一窥他人隐私的变态欲望,而是要彻底的结束这出闹剧。”
他说话毫不留情也毫不客气,立刻拿现场媒体开了第一刀。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我受够了部分媒体的纠缠及编造故事,对我而言,我毫无损失,但藤井小姐是无辜的,她不需要忍受并承受诸位给她的骚扰及压力。”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现场鸦雀无声。
对媒体,他向来保持距离,甚至有时是几乎不给好脸色的。在之前是因为他们只要一提到他、就得扯出他父亲来,而现在则是因为他们严重骚扰了无辜的弥生。
“对於先前由电视台传出的流言,我在这里做出澄清,那就是——绝无此事。”他说,“在电梯里拥吻这种事,以前没发生过,未来也不会发生。”
“黑川先生,”一名女记者发问:“你的意思是说藤井小姐跟你毫无关系吗?”
“那位近日频频在媒体前发言的麻衣子小姐,是这段三角关系里的第三者吗?”有人提问後,其他人也争相发问。
“据说黑川先生你曾在录影现场亲口承认你跟藤井小姐的关系,此事属实吗?”
恭朗微顿,他想,记者指的是他在导播及田中美智子面前捉弄弥生的事。
当时他是开玩笑的,但看来那件事也已间接的传了出去。电视台里还真是没有秘密啊!
“我今天会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讲明白,而我也希望从今天开始,各位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再骚扰藤井小姐……”他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客气的请求,却也听得出他话语里那强势且绝对的味儿。
“我跟藤井小姐之间非常的单纯且简单,我知道即使我斩钉截铁的否认我们是恋人的关系,各位还是会因为半信半疑而继续追踪这条新闻,但我想说的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神情慎重地说:“请大家不要浪费时间在我们身上,因为我跟她……”
突然,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话。
在广场上似乎出现了一个人,而媒体记者在此时已转移注意,并拍摄那引起骚动的人。
恭朗心头微撼,疑惑地朝那骚动的源头望去。
“什……”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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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柴田老大紧急召回的电话後,弥生连整理仪容的时间都没有便跳上了计程车,然後赶到电视台来。
都还没到达,远远地她就看见电视台前的广场挤满了人。
计程车在路边停下,她付了车资,便下了车。
岂知她人一下车,就有人冲着她叫:“是她!是她!”那瞬间,她便知不妙。
她想转身落跑,但已有人阻挡她的去路。
“藤井小姐,你是来开记者会的吗?”有人把麦克风往前一伸,咚地打到了她的额头。
“唉唷!”她都还没说话,唉唷声已经透过麦克风传了出去。
接着,更多人涌了上来,而她也在此时发现这是个记者会的现场,而正在召开记者会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绯闻对象——黑川恭朗。
死了,她感觉眼前一黑,仿佛世界末日来临般。
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却闯了进来。可恶,死柴田老大干嘛电召她回公司?难道他不晓得黑川恭朗正在楼下广场开记者会?
不过,那家伙开哪门子记者会?他不是已经隐形了好几天,放任事态不断的扩大吗?他现在突然现身开起记者会,是要说什麽鬼东西啊?
“藤井小姐,是黑川先生要你来的吗?”
“你们今天准备公开你们的关系吗?”
“藤井小姐,刚才黑川先生的谈话,你听见了吗?”
“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共识,才决定一起召开记者会说明?”
记者们彷佛连珠炮般的问话,让弥生一脸茫然,她只是木木地、不知所措地呆立着。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现在是什麽状况?谁来告诉她?谁来解救她?
不知怎地,她眼前一花,整个人有种晕眩的感觉。
我又要昏倒了吗?她想着。
昏倒也好,如果此刻她昏倒了,这些人应该会放过她吧?
她感觉自己快被淹没了,一张张给她压迫感的陌生脸孔,一张张开开合合、不断质问她的嘴……她快缺氧了吧,她想。
就在她觉得自己怏站不住,身体开始椅起来的同时,一只大而温暖的手忽地紧紧抓住了她——
“别烦她!”
一道愤怒的沉喝传来,而那似乎是……她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黑川恭朗!
她一震,方才那晕眩的感觉不见了。
他从前面冲了过来,然後紧紧的抓住了晕眩的她。
“离她远一点。”恭朗愠恼地瞪着那些包围住她的记者们。
远远的看见她被记者们“围剿”,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不是请假了吗?为什麽在这个时候跑来?她的出现对这次的澄清记者会一点帮助都没有,反倒使得事情更复杂了。
再说,她为什麽每次被记者的镜头远到的时候,都一副楚楚可怜,像是快昏倒了的样子?
奇怪,她在面对他时明明那麽凶悍难缠,怎麽一碰到别人就……难道她的凶悍就只针对他吗?
“过来。”他一手揽住她的肩膀,想把她从记者的层层包围中救出。
此时,她温驯又无助的依偎在他身边,一只手牢牢地拉住了他的衣服。那一瞬,他的心不知怎地一悸。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奇怪却又梦幻的画面,画面里,她是中古世纪落难的公主,而他成了誓死保护公主的骑士……
该死,他在做什麽?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藤井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说?”记者们还是不死心的追着他们问。
“藤井小姐,你要不要把事实说出来?”
“……”面对记者们不断的追问,弥生神情惊惶又茫然的摇着头。
说什麽?他们到底想知道什麽?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麽他们就是不死心、就是不相信?在她来之前,记者会就已经开始进行了,难道他没解释吗?
再说,这些记者是瞎眼了吗?难道他们一点都看不出他们是如何的不相配?就算她喜欢他,他们也绝不是大家能接受的一种组合……
喜欢?老天,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不不不,这实在太不自量力了,她根本配不上他啊!
想着,她抬起眼帘看着揽着她的肩膀,突围而出的他——
他的侧脸严肃而坚定,给了她一种安心感觉。他的手温暖又有力的抓着她,因为怕她跌倒或被缠住,他几乎是把她紧紧的抓在身边的……
她胸口有种微妙的悸动,虽然她明白他们是如何的不相配,但此时她心里却有种“如果我们真的是一对那该多好”的感觉。
“黑川先生,你为什麽不让她说话?”
“你不想你们的关系曝光,为什麽?”
“黑川先生,你知道藤井小姐会突然出现记者会上吗?你们……”
“烦死了!”突然,他停下脚步,怒斥:“退开!”
他像是豁出去了、不在乎似的咆哮,让记者们自动的退后了一公尺。
他一直是个有着优雅气质的型男,虽非偶像明星,但也算得上是公众人物。没有人想得到这样的公众人物,居然会不计形象受损的在镜头下发飙。
现场安静了好几秒钟,而他彷佛生鱼片刀般锐利的目光,朝四周扫视一圈——
“你们到底想怎样?”他沉声地问。
什麽不让她说话?他什麽时候不准她说话了?他们把他当什麽?说得他像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惜牺牲女友的薄情郎似的。
打从一开始,他们就认定他跟弥生是恋人的关系,就算他或弥生说破了嘴,他们还是对他们的说词存疑。
而只要他们不相信,就会对这件事情穷追不舍,而他跟弥生部需要的平静日子,在短时间内根本是一种奢求。
好吧,既然他们咬定他跟弥生是恋人关系,那麽他就大方承认好了——如果承认能使他们无法在这件事情大作文章的话。
“什麽样的答案才能教你们满意,然後不再骚扰我跟她?”他语气冷肃地质问起众家媒体。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突然,一个勇敢的菜鸟记者大声地说:“大家只是想知道两位的关系!”
他目光一凝,直视着那名菜鸟记者,然後声线沉稳地说:“只要我给了答案,你们就不会再来烦我?”
大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眼睛却透露着“对,就是这样”的讯息。
他微微抬起了下巴,深呼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说:“对,我跟她正在交往,我们是恋人的关系,这样可以了吧?满意了吧?”
说罢,现场一片哗然,然後响起喀嚓喀嚓不断按快门的声音。
弥生两眼发直地看着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什麽?他……他刚才说了什麽?
是她产生了幻听?还是他在发神经?虽然在听见的那一瞬间,她是有点高兴,不过他怎麽会这麽说呢?
他说他们是正在交往的恋人关系?老天,他开记者会不就是为了把事情解释清楚吗?怎麽会……他是认真的?还是一时的冲动?
“我们走。”恭朗揽着她,大步地往前走去。
记者们不断地朝着他们拍照,但已经没有人敢再挡住他们的去路,也没有人再大声提问。
她想问他为什麽要那麽说,可是场面已经太混乱,让她无法镇定的、清楚的整理思绪。
此刻,她的心在发烫,她的脑袋胀胀的、麻麻的,她说不出那是什麽感觉,只能小跑步地配合着他的步伐前进。
就这样,他带着她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坐上他的车,他们驱车离开了电视台。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虽然人都已经在他车上,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他直视着前方,语气平静地说:“你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