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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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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铿锵!当当、咚!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了钢琴家。」嘈杂的琴声伴随着男人戏谑的嘲弄。

锵!「你以为我喜欢吗?」罗静回头怒瞪他,清雅的脸有些恼意。

谁喜欢弹钢琴,要不是大姊老是拿眼泪逼她,以学音乐的孝不会变坏的论调强迫她学钢琴,她才不会学。

她压根不认为学音乐就能够改变气质,瞧她现在为了那些可恶的黑白键盘都气得快发狂,恨不得砸了这碍眼的存在。

「既然不喜欢,就过来吧。昨天我不是出了份自然科考题吗,考卷拿出来给我。」

罗静闻言,收起一身火焰,爬回房间,取出大部分空白的考卷,在他面前正襟危坐。

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过来一趟,吃过晚餐才会离开,一来教她功课,二来顺便监视她的行动。

孙奇彦敛眼睇着好久,缓缓地抬眼,没有温度的眸子薄泛着些许恼意。「我这辈子没有考过个位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考的?」

「我怎么知道。」她扁起嘴,一脸哀怨。

什么元素表和化学式嘛!谁知道什么元素加什么元素会变什么?那是什么玩意啊!

「你怎么知道?!我明明教过你了,你居然跟我说你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你应该要夸奖我没有拿书偷翻答案。」怎样,至少她不作弊,他该要夸她的。

「我看八成是翻了也找不到答案吧?」他冷哼着,笑声自喉间挤出。

啧,居然被他料中了,「反正我就是不会嘛。」她够老实了。

这些教科书简直跟她不对盘,不管她怎么看,就是有看没有懂,早在两年前,爸妈过世前便放弃她了,现在恶补哪来得及?

「不会?」他深呼吸一口。「把盐的化学式给我写出来。」

「盐?」盐就是盐啊,还有什么化学式?

「氯、化、钠!」他紧咬着牙,依稀可见额际青筋颤动着。

天晓得那是什么东西?罗静拿着笔,怎么也写不出半个字。

「不写化学式,把分子量告诉我。」他索性闭上眼。

「我还是继续弹琴好了,要是没赶上进度,大姊会骂我的。」她赶忙要起身,却被他扣住手。「干么啦?」

「你直接告诉我,你哪里不会。」把底限告诉他,他才知道要怎么补救。

「都不会。」咬了咬唇,犹豫了下,她才小小声地道。

不要逼问她这个嘛,搞得她好像很低能一样,她只是没学过而已。

孙奇彦闻言,大吐口气,松开手。「好,你先去弹琴。」

「真的?」今天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对,明天,我要验收爱的罗曼史。」

「嗄?」那又是什么东西?

「入门的钢琴曲,你也不知道?我告诉你,明天我验收后不满意,你、就、完、蛋、了!」深沉的眸瞳显示了他的认真。

哪有这样的啦,她只会一指神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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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之间,阵阵悦耳的琴音流泄到他耳边。

他迷糊地张开眼,下意识地睇向门口,门是开着的,那声音像是自二楼的休息室传来的。

伊娃不会弹琴,那么,是她喽?

她发现二楼休息室有架他特地为她准备的钢琴了吗?

琴音以千军万马般的气势穿梭在空气之中,闭上眼,他甚至可以感觉空气为之颤动,美妙音符充斥他耳中。

一首「爱的罗曼史」弹成这样?会不会太强势了一点?想着他不由笑了。

看来,八年没见,她的琴艺进步很多了呢。

琴音突地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交谈声。

「你在搞什么鬼,你不知道奇彦在睡觉吗?你这样弹琴不怕吵到他?」伊娃不悦的低沉嗓音刻意压低了,但在静默的空间里仍显得清晰。

「吵醒他最好。」罗静冷哼着。

都昏迷一天了,再不醒来,真要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你在气什么?奇彦被你害成这样,我都没气了,你在拿什么乔?」

「我不能气吗?」

遇到这种不合作的病人,圣人也会抓狂,何况是她?

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吃医生开的药,放任自己因伤引起高烧。

幸好昨天请来医生外诊,打了针之后,烧便退了许多,只是一直昏睡着。

「少罗唆,你现在是奇彦的看护,到他身边去看看他的状况稳定了没,待会再到外头浇花。」伊娃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搞什么?她是公关耶,干么拿她当女佣看待?

一下当看护,」下又变成园丁,还轮不到她发号施令!

睇着伊娃的背影,她脱口道:「你为什么不去看他?你不是很喜欢他吗?」现在正是大好时机啊,为什么不行动?要是她,就绝对不放过。

「因为我太忙了,要不然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你。」

「忙什么?」从昨天就看她一直打电话,又外出,也许在她心里,孙奇彦没有那么重要。

「机密。」

啐,搞什么神秘。

瞧她真往楼下走去,罗静不由没好气地走进孙奇彦的房间,拉了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

抬眼环顾四周,发觉这房里的摆设单调乏味,除了床,就只有桌子和一组小沙发,其馀便是冰冷的电脑周边产品,还有她从以前便痛恨至今的书,随手翻了翻叠着的书,才发觉原文书占了绝大部分。

天才嘛,脑袋的构造果真是与常人不太一样,才会搞不清楚状况放任自己发烧。

她好气,气他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

「你呀,快点好起来,我可不想看伊娃的脸色做事,你才是得标者,关她屁事啊!」她不由嘀咕起来。

敛眼睇着他汗湿的发,她轻轻为他拨好,再拿来毛巾擦干不断冒出的汗水,轻触他的额,确定烫已经消退大半。

「烧都退了,怎么人还是不醒?」真是的,该不会真的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青葱指尖沿着额角滑到他轮廓极深的眼窝,拂过如羽扇的长睫,再爬过坚挺的鼻,最后落在线条完美的唇。

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赏心悦目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可以身体与脑袋都完美到这等极致地步?听说,太完美的人通常都活不长,因为容易招天妒。

「还不醒,你从昨天中午睡到今天中午,还没睡够啊!就因为你一直不醒过来,害得我昨晚不得不住下,精神极度紧绷,连很久没蹦出来的痘子都蹦出来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说着,她忍不住戳着他吹弹可破的脸。

可恶,有颗过分聪明的脑袋加上好皮相已经很天地不容了,想不到就连肌肤也细滑如丝,靠,这世界到底有没有公理啊?

但,又如何?

「我告诉你,就算你长得很好看、聪明过人,你也是会生病的,天才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她用力地戳着他细嫩的脸,愈戳愈过瘾,几乎忘了他是个病人。

突地「你说的对极了,就算是天才,也是个凡人,也会肚子饿的。」沙哑的嗓音透着懒懒笑意。

恶作剧当场被逮,罗静惊得说不出半句话。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该不会,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

「我什么时候醒来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饿了。」他张眼,尽管虚弱却丝毫不减他浑然天成的俊尔。「小静,替我弄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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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剁剁……厨房里传来规律的切菜声,孙奇彦坐在客厅沙发,笔头飞快地落在白纸上,他正聚精会神地在出考题,没有发现刚放学,拖着沉重书包,像坨烂泥倒在玄关的罗静。

她没好气地抬眼,不悦地瞪着怡然自得的两个人。

这是什么状况?这两个人有鬼哦!

「姊!」她不悦地吼着。

罗艳自厨房探出头。「小静,把书包拿去放,换下制服,到厨房帮我。」

「为什么?」不是说她身为考生,应该有考生的自觉,为什么还要她到厨房帮忙,

「要你过来就过来。」

罗静扁起嘴,经过客厅,看着振笔疾书的孙奇彦一副老神在在,等着吃闲饭的模样,不禁怒意横生。

「姊,他干么一直到我们家吃饭?」她瞪着他。

孙奇彦睬都不睬她,彷佛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头。

「因为他是你的家教啊。」

「可是他最近根本就没有教我东西啊。」

罗艳趁空跑到客厅,一把将她拎进厨房。「学长的母亲刚过世,他只有一个人住,你要他在一个人的屋子里吃饭吗?」说穿了,教妹妹功课只是顺便,要他到家里吃饭才是重点。

「他妈妈过世了?」听说他是单亲家庭耶。

「小静,失去父母的痛苦我们也尝过,你应该可以想象只有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感觉有多难受。」

罗静闻言,不禁有些赧然。真是的,大姊怎么不早说,害她刚才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你要跟学长好好地相处,他现在正在帮你考前猜题,知道吗?」

「我又没要他这么做。」她执拗道。

「小静。」

「知道了,我去换衣服再过来帮忙,总可以了吧。」

换好家居服回到厨房,准备接手,却见到流理台上搁着一条鱼。

「姊,你煎好了。」她才不想碰这玩意。「为什么不用煮的?干么要煎?」

很久以前试过一回,她被溅起的油给喷得无路可逃。

「因为学长喜欢吃香煎口味的,小静,你煎,不然你到前头陪学长。」

罗静闻言,只得接过围裙,慷慨就义。

没一会便听见厨房里传来——

「靠,去死啦!这是什么玩意!死鱼,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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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情况,多年后再次上演——

「靠,去死啦!这是什么玩意!死鱼,去死吧!」

厨房里传来罗静高分贝的呐喊声,外带刺耳的锅铲碰撞声,逗得移驾到一楼客厅的孙奇彦放声大笑。

「长这么大,我还没看过这么粗鲁的女人。」伊娃体贴地替他盖上一条技巾,回头瞪着发出阵阵巨响与咒骂声的厨房。

「她就是这样。」他笑得很满足。

顿了顿,伊娃才压低声音道:「你确定你真的要她?」她页的是那个教他魂牵梦萦,甚至不惜抛弃一切返台的女人?

「你以为呢?」

「我只能说天才的脑袋构造确实和一般人不同。」

「只要跟她再相处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她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的视线柔柔地穿过厨房那一扇门,锁定她的背影。

「我现在已经看见她与众不同的地方了。」光是那一连串咒骂声就够受的了。「罗静,不要再骂了,我的耳朵快要烂掉了!」

「要是你不爽,换你来煮!」罗静毫不客气的回应。

「奇彦,我们叫外卖,你意下如何?」

「这可是我等了八年的一顿饭呢。」足足盼了八年的一顿家乡菜,要他怎么舍得放弃?

「哼哼。」虽说有一半的台湾血统,但是她向来不吃中国菜的。

能有多好吃?看罗静这么惊天动地的与锅铲奋战,她就更不敢期待了。

「喂,上桌了!」罗静在厨房喊着。「伊娃,来帮我端菜。」

伊娃瞪向厨房,充耳不闻地朝饭厅走去,打开饭锅,添了两碗饭,再走回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等着开饭。

等罗静忙得灰头土脸,忙进忙出地端好菜到客厅,才发觉伊娃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你居然一直坐在这里!」喷火功再现。

「不能吗?」伊娃捧着碗,夹着菜,动作优雅地喂着孙奇彦。「奇彦是病人,我要是走开,他有什么闪失,你赔得起吗?」

「他就待在客厅,能发生什么事?」根本是蓄意捞现成的讨好他。

他在房间躺着时,伊娃鲜少踏进探他,现在他醒了,已经可以靠人搀扶下楼,她便像只发现蜜的狂蜂飞扑到他怀里。

如今,还借花献佛地拿她辛苦做的菜喂他?

好样的,要是不跟她杠上,她罗静的名字就倒着写!

「天晓得,我这个人就是细心,不像某个女人少根筋,居然不让病人休息,弹什么吵死人的钢琴。」她的嘴巴张成O形?哄着孙奇彦再张口,好让她顺利再喂上一口。

「说什么吵死人?我主修钢琴耶,」不是她自夸,当年教授可是打算推荐她到国外进修。

「那又怎样,你没听过有人因为钢琴声太吵导致精神耗弱杀人的吗?」伊娃瞧也不瞧她一眼,迳自地喂饭。

而孙奇彦则是享受着两人的唇枪舌剑,咀嚼着八年来始终没什么进展的厨艺。

「你的神经看起来很大条,我相信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竟拐着弯骂她琴艺差?

「我的神经再大条,也大不过你。」

「客气了!」

「彼此彼此。」

罗静哼笑一声,捧着另外一只碗,夹了鱼肉,坐到孙奇彦的另一边。「等你看得懂琴谱,再来跟我辩吧,音乐白痴。」

「你说我是音乐白痴?」伊娃拔高声音。

「别鬼叫好不好!不认识的人会以为你是人妖耶!」趁她不备,罗静顺利卡位成功,立即夹了一口鱼肉送进孙奇彦的嘴里。

这种美人恩,他自然是乐于消受。

「你说我是人妖?!」

「我没这么说,只是怕不认识的人听到后会误会。」伊娃的声音比一般女孩子的还要低几个音,这种程度的消遣已经是很客气了。「还有,我告诉你,奇彦喜欢吃的是香煎鱼。」

伊娃深呼吸一口,眯眼笑得很坏。「有什么办法?我一直分不清哪道才是鱼肉啊。」

「你说什么?!」这女人,她是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了不成?

「你心知肚明。」伊娃冷哼一声,随即将她手中的那一碗饭抢过。「这是我的饭,你要吃,自己去添。」

「那奇彦那一碗给我。」她可以不吃,光是把她气得鸡飞狗跳,她便觉得过瘾了。

「不劳你动手。」

「你自己问奇彦,是不是要我喂他。」

两人不约而同的睇向始终不发一语的孙奇彦。

「我吃饱了。」他光是笑就饱了。

「吃这样就饱了?」伊娃微蹙起居。「是不是她煮得太难吃?」

「喂,你不会自己尝尝看啊?」虽说已经很久没下厨,但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一定信心的。「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还是又发烧了?」说着,柔软的掌心覆上他的额,却感觉不到热度。

「只是有点累了,我想回房休息。」他虚弱地勾起笑意。「伊娃,扶我。」

看着伊娃搀扶起他,罗静不由有些不满,忙凑向前去。「我帮忙。」开玩笑,怎么能让这个任性的女人有这么大好的机会接近他?

她可是有义务替他挡掉忝不知耻的蜂蝶,原本这差事,她是不打算接的,但是看在孙奇彦似乎对大姊很有心,而伊娃这么混蛋的份上,她决定给他撩下去,拉他一把。

「楼梯挤不下横行三人。」伊娃偷偷拨掉她的手。

罗静岂能任她称心如意。「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况且,我可是他的看护,这件事我责无旁贷。」

「你何时变成我的看护?」孙奇彦好笑道。

「在你昏睡之后。」还不就是伊娃拿着鸡毛当令箭,吆喝她一下往东一下往西。「我几乎变成贵府的女佣了。」

「是吗?那么工作范围有包括帮我洗澡吗?」他状似随口聊聊。

「洗澡?」

她瞪着他,有些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无边绮思将她团团裹住,让她单纯的脑袋瞬间当机。

「我帮你就可以了。」伊娃抢白。

闻言,罗静连忙答应。「我来就好,人家又没问你,你插什么嘴。」开玩笑,要是让伊娃帮他洗澡,还怕不在浴室被她给吃了?

不就是洗澡而已,这点小事,她绝对可以胜任,大不了闭上眼。

孙奇彦不着痕迹地将得逞笑意埋进眸底。「那就有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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