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亦无恨

David看了一眼握着他手腕的人，是Lucifer。明明被麻醉了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双双醒来，而且精神倍好的样子。

“温少卿，谁允许你这样做的。”冰冷刺骨的声音如刀一样刺向David。Lucifer的声音沙哑虚弱，却掩不住语气里的锋芒和冷冽。

David是被Lucifer这样的语气伤到了，他辛辛苦苦照顾他这么久，得来的就是质问与责难吗。

“好，好。莫子衍，冷血无情，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温少卿也不管有外人在，直接就吼了出来。

然而温少卿的怒火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莫子衍，莫子衍冷静地扔掉温少卿手里的针管，低声说道：“出去。”

温少卿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子衍，指着莫子衍，气得全身发抖。他转身离开，把门摔地震天响。

“为什么？”粗噶低沉的声音，却是出自洛雪倾。简短的话语没有任何起伏，似乎真的只是处于好奇而问的。

莫子衍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那请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呢。”颜陌夕反问。

这样的问话一点意思都没有，双方都觉得无趣。莫子衍换了话题，轻唤了一声：“陌儿。”

颜陌夕转头看向莫子衍，瞳孔却是涣散，没有焦距，“不要这样叫我，恶心。”

莫子衍惨淡一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寻求你的原谅，也从不奢望。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颜陌夕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你是以什么身份祝福我，又凭什么以为我还能幸福。”

“莫子衍，把我从地狱拯救出来的是你，而判我死刑再次把我打入地狱的也是你。”颜陌夕有些激动，胸口有些疼。颜陌夕暗骂自己没出息，没想到还是会为眼前的人情绪波动。

莫子衍的心钝痛，似乎有刀将他的心割成一片一片。他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精致的枪，放到颜陌夕手上。握紧她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

“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过几日了，既然迟早要死，还不如死在你的手上。如果我的死能解你心头只恨，那就足够了。”莫子衍闭上了眼，神色平静而安详。他的嘴角轻勾，那个笑容，一如当初。

颜陌夕的手指扣上了手把，手枪已经上膛。如果她一按，那么眼前这个人就真的不见了。颜陌夕终是没有按下，手枪脱落，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杀了他，弥补自己所受的疼痛和欺骗。但终是没有扣动扳机，没有必要了。一开始遭受背叛的时候颜陌夕确实很痛苦，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她的心境已经成熟了许多。

所有伤害过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那么她还执着什么呢。昨天故意的呓语是想让莫子衍更痛苦，从而恨上莫少初，如果兄弟反目，搅得莫家不得安宁是再好不过。但现在想来，她的行为除了幼稚再无其他。

无爱亦无恨，既然不爱了，为什么还要恨呢，只会让人觉得余情未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