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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月第三次眼含热泪的进了庆王府,第三次被分配的菊园,第三次哀悼自己的命运是如此悲惨!
不过这次,她可是做足了准备的。
银子,包里有不少;
地方,去冀州找死了爹就举家迁到那里的死党钱宝珠;
时间,庆王爷去宫里,一时半刻回不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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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还用点什么不用?”肩上搭着毛巾板儿的酗计点头哈腰的询问。
“不用了,”颜玉月扔了块碎银子在桌上,“剩下的算是打赏你的!”
“谢了您哪!”酗计的脸上笑得能拧出一朵花儿来。一直把她送到楼梯口。
颜玉月噔噔噔下了楼,出了店门,最后看了一眼长安繁华的景致,打马上路了。
新生活,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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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镇,是距离冀州最近的镇店了,只有二十里的路程,可以说打马就到,所以颜玉月放慢了脚步,在一间客栈前停了下来。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嫌她这一路上太顺利了,刚一下马,一个硕大的泥团就滚了过来,直啪啪的糊在她身上,颜玉月吓了一跳,却怎么抖也抖不掉。这时,这个“泥团”口吐人言了。
“这位公子!您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忘了交代,颜玉月此行穿着的是男装,一个大姑娘家家,哦,错了,一个小媳妇家家的,着女装出门实在是有些不方便,况且颜玉月还长着张算得上漂亮的脸蛋,那就更加得小心遮掩起来了。
这是个人吗?颜玉月费尽力气,死活把它撕下来,却根本分不清是正面还是背面,都是脏污污的,只得问道。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见那泥人又要扑过来,颜玉月急忙退了一步。
“公子,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来寻亲的,爹妈都失散了,我,我已经饿了三天了。”
这下看清了,眼泪终于冲掉了脸上的泥污,颜玉月才得以分清,哎,是个很清秀的小姑娘啊。
“客官,这丫头的确在这晃悠好些日子了,逢人就打听她爹妈的下落,可谁认识啊,又没钱,也倒是怪可怜的。可是,这年头,饥民太多,您这一路上还看的少吗,管不过来!您里边请吧。”
看样子不是骗子,颜玉月动了恻隐之心,那个姑娘也着实可怜见的。
“你进来吧,”又转过头来对伙计说,“开一间上房,打水,让她洗洗,再送些吃的过来。”
颜玉月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能洗下那么多泥来,看着伙计一盆盆的换水,真是触目惊心哪,不过,这是在看到这个丫头吃饭之前,她吃饭的时候就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了。
颜玉月小心的给她加了块鸡肉,问道。
“你确定自己只有三天没吃饭吗?”
“嗯嗯……”那丫头嘴里塞满了东西,腾不出空来说话,只得伸着脖子点头,眼睛噎到要翻过去了。
颜玉月忙帮她顺背,让她喘过这口气来。
再又灌下一碗汤后,那丫头终于决定休息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颜玉月的双腿。
“公子,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求公子收留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公子,要是公子不嫌弃的话……”
那丫头突然羞羞答答起来,颜玉月的脑袋轰的警钟长鸣,这神态,该不是……
“我愿意以身相许,一辈子伺候您,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崩溃!哀号!
“我,那个,你先起来再说。”
颜玉月拼命把她拽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重阳。”
“哦,家是哪里的?”
“祖籍是扬州的。”
“家里人呢?”
重阳摇摇头,有点泫然若泣的样子。
“那”
“公子!求您无论如何收留我吧!”
重阳重新粘在颜玉月的身上,此后的话淹没在一片眼泪鼻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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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月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收留重阳,就这个饭量,谁扛的住啊?不过她怎么吃都不胖,因为重阳除了吃,就把所有的精力都铺天盖地的播撒给颜玉月,找所有机会贴在她身上,像块年糕一样,扯也扯不掉。
总带着这么个累赘也不是事啊!
颜玉月在安平镇逗留了两天,一是此地离冀州不远了,也不用着急赶路,二来,也想帮重阳打探一下家人的消息,或者说,把两者掉个个儿。
安平镇虽然是个镇店,而且如今又是荒年,但仍然是热闹非凡,这点有些令人不可思议,街上人潮涌动,操着各色口音的行人来来往往,似乎又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动着。
不过,颜玉月没有心情看风景。
“重阳!”颜玉月终于发怒了,顾不上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
“怎么了?”拽住她一条胳膊不撒手得重阳眼睛眨巴眨巴得看着她,“公子,你累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重阳四处搜寻着,看到人群涌动之处。
“那边好像是个大饭庄,我们过去吧。”
颜玉月使劲的拍着身上那只手。
“不去不去,重阳,你别这么拉拉扯扯得好不好?旁人看到笑话,你一个大姑娘家,有失礼仪!”
这两天只要她们出现,四周得人都指指点点的,目光暧昧得让人吃不下饭。
“怕什么!”重阳倒是很豪气,抬头看了一眼颜玉月,突然脸色红涨的低下头,弄的颜玉月莫明其妙。
“人家,已经是公子的人了,早晚是要伺候公子的,所以……”
干脆给我块豆腐撞死得了,颜玉月不是不像表明身份,实在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她决定不能再瞒下去了。
“重阳!”颜玉月双手扶住重阳的双肩,郑重其事的看着她的眼睛。
重阳被突然的一下冲晕了,眼睛瞄着肩上的两只手,脸上焕发着幸福的红晕,满怀期待的看着颜玉月。
这小妮子,又想什么呢!
“重阳,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女人!”
严肃,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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