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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在月下饮酒的陌承沣兀自低语:“圻儿,如今的你是否在辗转承欢,又是否快乐依旧。”乾青远远地瞧见主子惆怅万分,悄悄儿的走过去,说道:“公子,今夜苏小姐已经侍寝。”拿着酒壶的手猝然停在了半空中,陌承沣苦涩的笑了:“是吗?”酒的辛辣徘徊舌尖,滑下喉头,深深闭上了双眼,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看着镜中一夜间蜕变的女人,钟离弘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爱怜地抚上她的发额,眼中有着看不完的风景。
“朕一会儿便要上早朝,你若是还有睡意,就再上床躺一会儿。”钟离弘站直由着苏佩圻穿朝服,看着她眼窝的淤青,便关心道。苏佩圻会心一笑,理了理皇上的衣领,轻道:“皇上费心了,只是臣妾还需去禄康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就不必再睡了。”
禄康宫内。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众嫔妃跪着给皇后请安,整齐划一,气势恢宏。
慕容柒毓半倚在凤椅上,摸了摸指上的甲寇,和善的笑着说:“诸位姐妹快起,赐坐。”等众人坐定后,柒毓递了一个眼神给身旁的柚霞,柚霞接到示意后笑了笑,像各位小主行了礼后,便叫了春韵,不消片刻,几个奴婢鱼目贯入,手上均拿着包装精致的礼盒走到每个新晋小主身前。
柚霞笑了一笑,说道:“皇后娘娘感念今后与各位新晋小主同侍奉皇上的福分,特送予各位小主的小礼,请各位小主笑纳。”几个奴婢打开礼盖,只见一串红玉玛瑙珠镶嵌的项链,精致十分。
茹妃轻抚额角,撩了撩耳畔的明珠耳坠,不屑地说道:“皇后娘娘也真真儿的是大方了,如此一送,竟将中宫所有的红玉玛瑙都送将出去了,各位姐妹必当好生谢谢皇后呢。”
一旁的衣着淡雅的崔妃端起手边的茶,浅尝几口,抬眸看了下皇后,只见慕容皇后明眸微闪,回眸又依旧不改和善的容颜,崔妃便不开口,只是一味的淡淡看着这些收礼的嫔妃,各自高兴的模样,仿佛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皇后笑着道:“各宫姐妹今后都是要奉承雨露,伺候皇上的人,何来的谢。”
“皇后娘娘说的是,可是不是雨露均沾那可说不准,昨儿个皇上可是招了莲贵人侍寝的,今一大早又留了吃早膳,这大家伙儿谁人不知,皇上许久都未曾来过后宫,一来就单单去了莲贵人那儿,这样看来,这莲贵人怕是要独承雨露了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齐贵嫔玩弄着指上的流金甲寇,眼角眉梢都带着丝丝媚态,镶银的勾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苏佩圻闻言,心不由一紧,掩嘴笑道:“姐姐言重了,皇上召新晋的妃嫔侍寝再寻常不过,妹妹我不过运气上佳,岂敢独占恩宠。”见齐贵嫔还欲争辩,慕容皇后抬起手臂,出声道:“好了,什么独承雨露的,这样的话被皇上听到了,岂不觉得你们个个都悍妒了。”顿了顿,见众人均埋头不再言语,便接着又道:“本宫也有些乏了,都退下吧。”“臣妾告退。”就按着位分高低依次出了禄康宫。
苏佩圻刚没走几步,便听得身后一声:“莲姐姐请留步”,回头只瞧见秦怜携着贴身宫女走上前来,苏佩圻笑了笑,便道:“原来是秦妹妹,竟是我走的急了,没等着妹妹。”于是两人便邀了一同回宫。
秦怜绞了绞手中的丝帕,神色谨慎道:“妹妹这刚进宫一周,却是不得不小心着自己的项上人头,方才姐姐可是瞧见了茹妃,光是她耳朵上的那对明珠耳坠,就值不少银两,而茹妃的哥哥季甫温可是屡次立了战功的诸位羽林千牛将军,皇上待他都不同于其他大臣们,礼遇有加,连太傅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都要让他三分。”
苏佩圻挑起几根掉落的发丝,余光环顾四周,继而抿嘴笑道:“妹妹在这时说与我听着实不妥,不若晚膳妹妹来潇圻轩来小叙。”秦怜此时方觉不对,忙噤了声。
“本宫道是谁呢,敢在皇后娘娘宫门口嚼舌根,原来是两位新晋嫔妃啊!”只见身着华服的齐贵嫔妖娆地走近她们,眼中的犀利显露无疑。苏佩圻忙双膝着地,行大礼:“妾身向齐贵嫔请安,贵嫔娘娘万福金安。”一旁的秦怜也是有模有样地同样行大礼,可她双手的微微颤动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齐贵嫔轻蔑的看了她们一眼,轻笑道:“毕竟是刚入宫的新人,很多规矩想必都还不明白。”此时秦怜忙歉意地回答:“是,妾身刚入宫,宫中的一些事还望娘娘以后多多指教。”听闻秦怜这句话,齐贵嫔仿佛很满意似的,眼神飘向一旁的侍女兰儿:“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本宫就好好教教你,玉儿,掌嘴!”
话音未落,玉儿丝毫不犹豫地扇向秦怜,干净利落,却是使出了十足的劲儿,秦怜被扇倒在地上,如花似玉的脸已然肿起半边。在玉儿欲掌剐第二次的时候,苏佩圻忍不住大喊:“住手!”继而转向珠光宝气的齐贵嫔:“娘娘,刚才那一巴掌就算是小惩大戒,妾身想秦常在也不会再犯了,况且此地宫人众多,又是在皇后娘娘宫外,这传出去,于情于理不和啊。请贵嫔娘娘三思。”齐贵嫔有些恼,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小嫔妃威胁,却又无计可施,正当苏佩圻和秦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从齐贵嫔身后走出来一个人。
九只金陵钗插于鬓发,钗尾的火烈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发心的那一株紫宝石象征着她有多得宠,金流苏顺着两边的鬓发一直延伸到胸前,双耳上的明珠亦是用钻石镶嵌,双眼虽大却妩媚丛生,天生翘鼻,唇不点而红,如此完美的脸蛋却只是略施粉黛,着一身紫色妃服,庄严之余略显妖娆。
在苏佩圻悄悄打量她的同时,茹妃亦在打量她,面无表情,眼珠后却暗流涌动,盯得苏佩圻浑身不自在,再加上双膝跪上这么久,早已被硌得酸痛,还好在入宫前,自己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才不至于很痛苦,而秦怜却不同了,此刻的她,除了脸上半边肿起,脸色也是苍白无比。
就在这时,茹妃开口了:“行了,都起来吧,齐贵嫔,你也真是不知道轻重,枉你在宫中呆了这些时日,如若当初你如她们这般不懂事,今日你早已不在这儿教训她们了。”虽然句句对着齐贵嫔,但那美目却是盯在苏佩圻身上,听得苏佩圻心中一寒,只是一味的谢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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