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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宫里一片喜色,宫里宫外的灯笼全部点亮。大红的喜字在月色和灯光的交映下分外的夺目。
后殿寝宫,九盏鎏金的九龙戏珠琉璃灯将奢华宽阔的大厅照耀的金碧辉煌,门悬彩绣,地衬红毡,异香馥郁。两个穿着红衣的丫头站在外面随时等着房内新娘的吩咐。门内,象牙床金纱飘逸,璎珞累累,惠心头戴凤冠,身穿七事荷包霞帔,锦绣闪耀,宫裙百褶,凤履双蹴。原本如花似玉的她这番打扮更加美艳绝伦,恍如神宫仙子。她端坐在床上,红红的盖头下,秀目含羞的看着手中握的金如意,紧张而又期待的摩挲着。
耳边不断的传来正殿里的弦丝声乐,夹杂着觥筹交错间欢闹的声音。时辰渐晚,惠心也越来越紧张,心仿佛要跳出胸口,一个劲的颤抖。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浓郁香气,她急忙屏佐吸,掀开盖头,罗帐外朦胧的看到一个身影从窗口闪了进来。她惊讶的望着来人,慌忙跪下,喊了一声:“爹爹……”
来者脸色有些苍白,一头银发让人觉得已过半百,即便如此也无法掩饰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眉头皱着,快步走近惠心:“哼!为父的嘱咐你全都忘干净了?怎敢违抗太妃的意思嫁给皇上?”
惠心望着爹爹,还记得上次见到他是个飘雪的冬日,半年未见似乎又老了许多,忍不住心里的悲伤,眼泪夺眶而出:“爹爹,女儿不是要嫁给皇上,是奉太后的懿旨与淳王成亲,过了今日,女儿便是淳王妃了。”
“淳王?你说的是端木淳?”星瑞心里一震,这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他上前一步拽起惠心问:“端木淳已经从边关回来了?”
惠心点了点头,她扶着星瑞在旁边的圆桌上坐下,看了看门外,小声说:“皇上已经下旨在京西建造淳王府,说是这次淳王不会再回边关了。”
星瑞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而是自言自语的说:“这老妖婆性子还是那么跋扈,竟不顾祖宗制度让一个王爷在皇宫里大婚!”
惠心倒了一杯茶,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给他哽咽着说:“女儿不能在爹爹膝前尽孝,如今请喝了女儿奉的这杯茶吧,就当……”她再说不下去,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星瑞接过去,心底一阵酸楚。想当年后宫争宠,皇太后趁着先皇出巡,诬蔑月妃巫蛊惑君,以中宫之规杖毙了她,还以此为借口要斩草除根,株连九族。自己乃是月妃的外族亲人,若不是吃了南国太妃赐的毒麻诈死混过太后的耳目,恐怕也难逃一劫,只是原本器宇轩昂的他因为毒麻落得一头白发无法改变。
他喝了一口茶,香气扑鼻,重重的叹了口气。惠心不到三岁就被他赶出温暖的家,乔装乞丐混进了宫里,目的都是为了家仇国恨,这十年间真真是委屈了她。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放进她的手中,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这块玉佩权当为父送你的嫁妆,惠儿好好收下吧,既然那老妖婆要你嫁给淳王,可见一切都是缘分,好好伺候王爷,日后必能飞黄腾达。”
惠心紧紧的攥着那块玉,眼中含泪说:“爹爹放心,孩儿时刻记着爹爹的教诲,绝不误了太妃的大事。”
“嗯!”星瑞应了一声,站起了身:“你还是好好哄着那老妖婆,切不要轻举妄动,剩下的事为父请太妃定夺。”回头又看了惠心一眼,有股忧伤在眼中蔓延:“你以后好自为之。”说完又是从窗口飞身出去了。
“爹爹……”惠心已是泪流满面,她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悲痛,十年所忍受的痛苦和压抑一涌而上,每一天每一夜都过的生不如死,一面保守着心里的秘密,一面还要强颜欢笑的讨好着皇太后,眼见她对自己越来越好,自己的心却开始变得摇摆不定,若是真的有一天,父亲让自己杀了太后为亲人报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下的去手。
“哐啷”一声,门推开了,淳王亦是一身喜服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他满身的酒气,步履踉跄。两个丫头想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挥手赶了出去。
惠心急忙收起思绪,擦干眼泪,上前扶住他,柔声说:“王爷,您喝多了?”端木淳并不理他,而是双眸含血的瞪着她。
他的眼神如此冷冽,没有半点喜色之言,栗色的眸子里隐藏着说不出的危险。惠心感到整颗心又一次到了嗓子眼,清晰的心跳声让自己愈发的紧张。一向沉稳的她也变得极其慌张,结结巴巴的说:“王……王爷……您……怎么了?”
端木淳捏住她的下颌,唇角上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只是这样的笑容也让人感到一阵阵不能言语的冷酷。“惠心——”他低喃了一声,无情中似乎还有一点点深情:“你本名就叫惠心?”
“奴婢不记得了,惠心是太后老佛爷起的。”
“奴婢?哈哈哈——”端木淳忍不住仰天大笑:“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正妃了,还自称奴婢,你这般贱骨头怎么有资格当本王的正妃?”
两个喜娘走进来,行了一礼笑着说:“王爷王妃,该喝合卺酒了。”
“滚出去!”端木淳厉声冷喝,吓得两位喜娘夺路而逃,而惠心亦是浑身颤抖,她一言不发哆哆嗦嗦的望着淳王,如花的娇颜已经变了颜色。
端木淳邪魅的笑着,嘴角却带着一丝不屑,手指划过她的粉颊,最终停在她的唇间:“太后既然将你赐给本王做妃,没有教你如何取悦本王吗?”
“这……”惠心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液,颤声说:“有教习嬷嬷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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