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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有些讶异清歌居然还认得他，腼腆地笑笑，伸出手比划着想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店主远远看见这边的动静，走过来看了看，笑着帮忙翻译：
“阿尧是见你们太安静，以为不会拍照。”
程一诺撇撇嘴：
“这世上怎么会有本少爷不会的事情？”总共四个方向键和一个拍照键，许清歌这笨蛋就是聪明过头了才会半天没弄明白怎么操作。
阿尧脸红了红，退后几步，做出“你们继续”的手势。清歌却叫住他：
“怎么不在学校了？”
似乎那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转念想着他应该也不喜欢那里的环境。
阿尧脸更红了，比划着想回答，又颓然放下双手，歉意地咧咧嘴，柔软的发丝在门外照映进来的光线下，颜色显得更淡。
布帘又一次放下，清歌对着空气怔了几秒，转过身拉了一下程一诺的衣摆。
“继续吧。”声音多了一丝自己也不曾发觉的萧索。
全部拍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两人走出来时，外面还有两对情侣等着拍照，店主亲自走进去将照片打印出来，一面侧过头用脖子和肩窝夹着手机：
“诶，是的，那孩子刚出去，快到了吧，他？哦，他姓许啊，叫许尧。”
清歌豁然转身！
许尧！
刚刚……她提到了许尧？！
“你还有一个哥哥，那场爆炸之中，走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那个时候，阿婆躺在摇椅上，叹息声和她手中的烟斗一起，渐渐弥漫成薄薄的烟雾。
她捧着书，仰着脑袋细声追问：
“我哥哥……叫什么名字？”
“许尧，他的名字，还是你外祖父取的嘞，他死也不肯让你们兄妹俩姓左。”
许尧……
她的哥哥……
“哈哈，他到了啊？那好，你直接把东西交给他就行。”店主还在讲着电话，清歌抿着唇，大步走过去。
程一诺在她身后看着，眸光深不见底，避无可避，终究是让她找到她一直想找的人了。
“请问……”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暗哑得不像话，清歌张了张嘴，感觉有酸涩的液体一瞬涌上鼻腔，呛得她眼眶也微微泛红。
那个人……
竟然真的还活着？
还是说……只是个同名同姓的存在？
可为什么……她在看见他被那些女生欺负时，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为什么一贯不喜欢结交陌生人的她，会下意识地和他说话？
难道不是因为，她和他，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脉，他们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么？
肩膀上传来坚稳沉定的力量，清歌知道是谁在无声扶着她，这一刻，她突然失去任何伪装的气力，她只是异常焦灼地想要知道……
许尧……
是不是她的哥哥……
她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她只是想要找到一个人，让他能够聆听这些年来，她肩负着母亲的遗憾和痛苦，小心翼翼地存活，如履薄冰地成长……
她……
只是想有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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