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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悠闲地一步步走在人行道上,那个抢包事件,她也有过疑虑。.会不会是有人针对她,但她又没得罪过谁,或许真的是祸从天降。
不想了,反正现在挺顺,老天爷,命运之神,让我继续顺下去吧!
程诺胡乱祷告着,又弊不住笑出了声,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头看她。
急忙收了声,向着行人如织的中心广场走去。
夜幕降临,城市开始了狂欢。
广场的中心景观设计成了喷水池,上方架设了喷雾装置,每隔半分钟就喷出水雾降低空气温度。
程诺站在那里,看着水景不停变换着造型,心绪逐渐归于平静。
一阵萨克斯的特有音色回响在广场上空,是经典曲目《回家》。
是那个经常在广场附近的一个男孩,或者画画写生,或者演奏乐器。
程诺几次经过,都能看到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毫无知觉,有人会放钱在他面前。
男孩穿着简洁的T恤,修身的牛仔裤,头发修剪地很整齐,纤长干净的手指娴熟地流动着。
看上去丝毫没有一般街头艺人常有的颓废和落魄,更像是一种行为艺术,通过自身将艺术的气息向这个城市的最深处漫延渗透。
程诺欣赏着,陶醉其中几近忘我。
起风了,带着浓郁的海的味道,雨丝很快飘了下来。
有人开始离去,悠扬的动人旋律依然在广场上空回旋,有人沉醉,有人被沉醉。
程诺是被一大滴落在脖颈上的冷雨唤回了神志,四周都是匆忙而行的人,雨已成线。
男孩也停止了演奏,收着乐器和散放在一边的画稿、纸笔。
程诺撑开了伞,朝着男孩走过去。
雨下得大了,程诺的后背因为用嗓着那些画稿而湿了大半,男孩很快收拾好背包,程诺示意先找地方避雨。
两人跑到广场边上的商场门前,站了不少的人,程诺收了伞放在一边,男孩看着程诺。
“哪天有空,我帮你画幅画,谢谢你的伞。”
男孩略有些腼腆,程诺不以为然。
“举手之劳,你的那些画真的很不错,淋坏了实在有些可惜。”那些画全是用铅笔一点点描画出来的,看得出来男孩是用心画的。
旁边的地上蹲着一对母女,母亲摆弄着刚从广场收过来的小玩意,希望这一会儿也能做成几宗生意。
男孩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纸的、金属的零钱,一股脑地倒进了小姑娘正玩着的小背蒌里,嘴里还说着,“今天小云好听话,呆会可以买零食吃哦!”
那个母亲并没有阻止,脸上露出很温暖的笑容,“小云谢谢大哥哥!”说完,又忙向留意她摊位的人们推荐着货品。
都是辛勤用自己的双手讨生活的人,看来他们很熟识,男孩应该经常接济这对母女,那些钱买零食是绰绰有余的,不知道在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才会有现在这么自然和默契,甚至可以说是心安理得的捐赠和接受。
程诺将视线投进雨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孩拿出手机,在程诺眼前晃了晃,程诺回神。
“方不方便把你手机号留一下,我想,”男孩又停顿了一下,“还是我把手机号留给你吧,改天送幅画给你,记得一定要给我打,我等你。”说完,又去那个大得出奇的包里翻找纸笔。
程诺微微一笑,竞自拿出手机,“你手机多少号,我现在打给你。”
男孩脸上露出笑容,报了手机号,等屏幕上显示了一串电话号码,没问程诺的姓名,只是做了一个自己看得懂的记号,程诺也没问男孩的姓名,备注里标的是一个大雨点。
雨有些小了,程诺与男孩互道一声再见,各奔东西。
程诺自以为老天终于开眼,开始光顾自己之时,命运之神却依然没有放过她,再次地狠狠地将她捉弄了一番。
与男孩道别后,两人再没有联系,似乎那天的雨只是一个邂逅的梦境。
几天的时间,程诺被突然加重了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男孩的电话当时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存进电话薄,程诺也不觉得可惜,只当是路上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吧!
梁子维的离职,让程诺着实吃了不小的一惊。
听说是家族企业急需他回去接任,走得很匆忙,甚至手头的事都没来得及交接完,这在GK这样的大公司,根本是不被允许的,可又听说两家之间有很深的渊源,上头都不说什么,下头也只是议论了两天,一切就又风平浪静。
原本以为程诺和梁子维之间有什么的同事,看到程诺一脸不知情,也都不再说什么,更何况从企划部又传出梁子维早有女朋友,是某合作广告公司的老板,程梁绯闻成为泡沫。
程诺对这些根本不在意,本来两人只是普通朋友,谁爱说什么说什么,自已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一样不误。
打乱程诺平和心态的,是梁子维的一通电话。
接到电话的一霎那,那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大明显的疲倦和慵懒,程诺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
这个声音,和记忆中的那个永远一脸温和笑意的他,居然无比的相似,程诺几乎认为就是他回来了。
可他,是不会有她的手机号的,当年别说手机,在那个偏远的地方,就连固定电话都只能到山脚下小镇上唯一的报刊亭去打。
“喂,程诺,在吗?”是梁子维的声音,接通了半晌,却听不到对方的回应,梁子维有些着急,出了什么事吗?
“啊,是我,我在,刚才不小心有东西掉了。你怎么样啊?”程诺回答着。
“走得有些急了,是家里面出了些事情,没来及和你道别,你不会怪我吧?”梁子维的话里透着一丝小心和歉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吃过饭也表示了谢意,应该对当年的事算是了结,可又总想再抓住点什么,不想就此放手,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到底是什么?
程诺认为梁子维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表示歉意,“不用这么见外,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再大的事也大不过家事,我也说过会为了家事放弃事业,不也没被公司否定,所以这敲说明你是一个真正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人,所以,我对你的辞职表示强有力的支持。”
程诺的开朗和善解人意,顿时让梁子维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真是听君一席话,愁云惨雾无影踪啊。”梁子维的调侃一下子冲淡了两人之间原本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电话里响起了两人的笑声。
梁子维将辞职的原由简单解释了下,他父亲在国外谈合约时突发心脏病,他及时回援才不致家族企业利益受损,他父亲抓住这个机会,召开了家族董事会,宣布由他继任董事长一职,因他的出色表现,董事们没有反对意见,他再也没理由离开B市,只得向GK创业递了辞呈。
程诺静静地听着,听出了他对GK的留恋,听出了他对梁氏的期盼。
“在GK也好,在梁氏也罢,只不过是努力的地点不同而已。你还是你,是我认识的有魄力、有理念、有胆识的梁子维,无论走到哪里,我相信,你永远都是你。”
朴实的语句,没有用华丽的词藻将梁子维歌功颂德一番,反而将梁子维略有些浮躁的心渐渐地安抚了下来。
是啊,初初接手一个如此大规模的家族企业,其中的错综复杂又怎是一个企划部所能比得了的,梁子维承认自己是有些无措,可又无人能诉,徐家慧吗?相比起来,他更愿意找上程诺,因为程诺整个人能够给他一种很安定的感觉,就像当年自己跟在她身后捡起钱包的那种如释重负。
挂上了电话,原本想要平复的心绪却异常的兴奋了起来。
想了许多,想起当年绿茵场上那个青春飞扬的身影,想起拿起自己钱包洒脱奔去的身影,想起上班如风般跑去打卡的身影。
梁子维失眠了,人生第一次。
程诺也好不到哪儿去,接电话之初的那种心悸,在挂上电话后很久,那种感觉仍久久地萦绕在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是夜,程诺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真好,又见到了他,还是那样温润如玉的样子,轻声细语地与自己道着离愁,一起追忆五光十色的过往,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奇怪地是,她明明知道他们已经分开了几年,但他的话语意思却好像他们只分开了几天,完全没有这几年的一点痕迹。梦里,她笑着看着他,那样的恋恋不舍,真好,终于又看到了他的脸,还是那样的英俊。可她知道,她只是拥有他那么短暂的时间,之后,就将他弄丢了,所以,永远没有了未来,只留下了当年,留下了一地的回忆。
凌晨,从梦中醒来,程诺完全清醒着,一点没将梦里梦外混淆,拥着被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月朗星稀,她发现第一次自己从梦中醒来,没有流泪。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流泪,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做梦,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记起生命中还有一个匆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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