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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办事效率再一次让程诺折服。.
两个小时后,程诺提着自己的背包走出了GK创业的大楼。
整个过程很简单。
文件是从韩总电脑发送出去的,而韩总是决不会接触到那份文件的,那份文件只有总裁办公室才有。程诺敲在文件发送的时间段内一个人呆在韩总的办公室,接受文件的对方是一个新崛起的与GK创业竞争同一个项目发展权的公司,地址与程诺电脑里保存的某家清洁公司相同。
程诺听着,笑了起来。
妙绝!绝妙7环相扣,滴水不露,有人大费周章,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子,就为了让自己顶缸,看来这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深9是早点脱身吧,说不定会被淹死啊!
铁证面前,程诺无话可说。
很快程序进行完,面对程诺的默认,公司也表示出了大度和宽宏。
基于还有后续工作,公司决定对对方公司展开司法维权,还需要程诺到时做证,做出暂时保留程诺的员工资格,准其无薪休假的处理。
程诺询问唐婕,自己有没有人身自由,能不能自由行动。
唐婕实在是被她的安之若素打败了。只是公司内部处理,又没有走司法程序,没人有资格限定她的人身自由,但最好是保持联系畅通。
程诺像平时下班一样走出了公司大楼。
只有前台的接待员好奇地看了她两眼。
程诺不知道,公司还下了一道命令,是总裁亲自安排的,不许公司任何一个人对这一事件做出任何言论。
不然,她以为她能平静地走出去,怕是连清洁大妈都会专门等着啐她两口,再加一句,内奸。
程诺慢慢地走过了广场,走过旗杆,走过马路,走到出租车站,等着。
她忽然想起,有次深夜打车,错车而过时,那车身有些眼熟,好像是梁子维坐在里面。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一幕。
她也为自己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麻木,感到不可思议。
以前看电视,人家哭她也哭,比人家哭得还投入。怎么事儿到自己身上,自己会无动于衷到如此地步。
想找个人倾诉吗?算了。方灵远在天边,梁子维,怕是也身心疲惫着。告诉他们,也不过是听几句安慰话而已,这些话自己也会对自己说,不是吗?
哈——!
程诺像跆拳道选手一样,突然出声。
吓得旁边的行人像看精神病似的躲她远远的。
程诺又突然地笑了。
坐什么车,都没工资可挣了,绿色出行吧!
程诺沿着人行道,一步一步地按着地上的砖纹走着。
很久没有这样有童心的走了。
经过那个中心广场时,程诺有意向喷水池的方向看了一下。
那个男孩没在,那对卖小玩意儿的母女也不在,可能他们也嫌热,晚上才会出来。
程诺收回视线,继续走着。
“总裁!”唐婕接通电话,恭敬地称呼。
因为是在办公室里,当然不能和私下一样。
其她的秘书,听到这一声,都不由得把身子挺直了许多,出了程诺的事,秘书室总是有种严肃紧张的气氛,都生怕行差踏错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是——,是——,都按您的要求做了——,是——,叫程诺,是——,好。”
唐婕挂上电话,看看几个秘书。
“都小心点儿,总裁要回来了!”
程诺还没走到丽景小区,她本想着去超市采购点家用,家里好像一根菜毛也没了。
手机响了。
程诺心里升起种希望,希望是——
是远在北方小城的家里来的电话。
“喂,妈——”,听着妈妈的声音,程诺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过,没等程诺冲动,她就被另外一件事占去了所有的思想。
妈妈告诉她,爸爸突发脑溢血,现在还在抢救。
程诺挂上电话,稳稳心神。
妈妈虽然没说,她也知道,情况不好。不然,妈妈不会这么直接地电话说爸爸还在抢救,以她对妈妈的了解,妈妈还是一个很能装得下事的人,这一点,母女俩很像。
迅速召来出租车,几分钟后程诺已经站到了家门口。
收拾行李,拿存折、银行卡,钱是肯定需要的。
出门直奔火车站,可以直接到达小城。坐飞机只能到梳还得倒车费时费事。
程诺算过了,抢救还在继续,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就算坐飞机早回去,医院也不会让家属随便探视,坐火车还能省点钱。
近二十个小时后,程诺站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妈妈和哥哥疲累地坐在门外的连椅上,憔悴不堪。
程诺蹲在妈妈身前,握着妈妈的手,轻轻地帮妈妈将散乱的头发整理顺服,别到耳后。
妈妈还在给程诺宽心,“医生说了,过了今天,不出意外,就算脱离危险。”
程诺点点头,刚想说话。
“妈,让小诺在这儿陪您一会儿,小洁一个人在家,乐乐快该放学了。”哥哥要走。
程诺看了妈一眼,怎么着也该让妈回去歇一会儿吧。
妈妈担心怀孕的儿媳妇和孙女,催着哥哥走了。
程诺坐到妈妈身边,伸出手轻搂着妈妈削瘦的双肩,看着护士站里护士们忙碌的身影。
哥哥有些怕嫂子,嫂子对哥哥当初省吃俭用供自己上大学就有意见。哥哥其实成绩比自己好,可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早早地就在家休息,妈妈一个人上班养活全家还要供两个学生,也实在是吃力。哥哥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找了个民办小厂干起了力气活,也在那个厂子里遇到了嫂子。
程诺嫂子还算懂事,自己不来医院,做好了饭,让程诺哥哥骑摩托送到了医院。
妈妈吃不下,年纪大了心里一有事,就发堵。
程诺也算经过事儿,强让妈妈吃了一小半,剩下的一大半,面条和面汤沁到了一块,咬着牙吃了下去。
看着哥哥神不守舍的样子,程诺知道他的心不在这儿,就让他回去。又让他再来的时候把妈的洗漱用具和换洗衣物来点儿。
程诺找了护士,安排了一间病房,不能总在椅子上对付,再倒下去一个可怎么了得。
妈妈心疼钱,程诺说该花的钱不能省,不然省小钱花大钱。
安顿好妈妈,程诺又去收费处,知道交有押金,不多,就直接从自己的银行卡上刷了一万过去。自已这几个月工资不低,平时又节俭,手里有不到六万,应该差不多。
第二天,医生说病人情况趋于稳定,再观察二十四小时,没问题,就可以转入病房。
妈妈一下精神了许多,程诺看着心里也高兴。
拿着钱包到医院食堂,打了两份粥,两个小菜和馒头,回到病房,母女俩早早地吃了。
嫂子挺着肚子来了,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了。
正好今天来做产前检查。
上次生乐乐的时候,程诺对孝子只是觉得新奇,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这次,看着嫂子的样子,程诺突然觉得怀孕的女人很美,很幸福。
招呼嫂子坐了一会儿,妈妈就催着程诺陪着一起去妇科做检查。哥哥现在经营了一家省报的发行分站,很忙。
程诺陪嫂子做检查时,医生说最好做个三维彩超,大约二、三百块钱,嫂子只带了点零钱,程诺二话没说,到收费处交了钱,就陪着去了彩超室。
晚上,哥哥没来。程诺就和妈妈换班睡,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护士有事会通知家属。
梁子维总算是可以松口气,电梯事件也基本尘埃落定,幸亏多方协作,最终确定当场死亡二人,只是在省里报备了下,没有捅到中央。
空闲一下让梁子维有点儿没着没落,想着应该作什么。想了半天,看见桌上的手机,才笑了。
快速地拨出了早已记在心里的号码,等着。
“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梁子维摁断了电话。
这个程诺,又犯迷糊了,上班时间,关什么机啊!没电了?
自那一晚后,徐家慧没再找过他,他也没主动找过她,似乎两人都在等着什么。
晚上,梁子维又拨通了程诺的电话,“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啪”,梁子维直接挂了,顺手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梁母看着儿子,以为是和徐家慧闹别扭。
“怎么了,绊嘴了?家慧脾性挺好的,是不是你惹人家了?”
梁子维心里不舒服,该不会是那天自己的语气让程诺觉得自己生气了,吓得不敢再和自己联系了,躲着自己?可就程诺那个性格,不是那种人啊,还有她怕的事情?
“没有,妈,您别操心了!”
儿子的敷衍,躲不过梁母的眼睛。
看样子,像是和谁逗气,打电话过去,人家不接?
今天巧遇到徐家妈妈,也是闪烁其词地问两小人的事儿,听意思,家慧在家也是老大不痛快。
那这个电话,应该不是给家慧打。家慧不会不接的。
梁母装做帮儿子放好手机,看了一眼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只有一个字,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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