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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默默无闻的火夫,有着做不完的事,从早晨忙到晚上,这其间没有一点空闲,又是砍柴又是挑水,什么重活累活都分配给他做,一日下来,他累得腰酸背痛,晚饭也吃不下,回去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直躺到第二天一早天朦胧亮,又被主管伙食堂的内务管事叫醒了,继续重复昨天的事务。.
烈日炎炎,火红的太阳炙烤得路边的野草低下发黄的躯干,萧峰挑着满满两桶水在路上踯躅而行,他瘦小的身体摇摇摆摆地非常吃力,这已经是他挑的第十二担水了,一路上他顽强地走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他的身边匆匆走过,他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个人,只见此人面若重枣,年若三十来岁,一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虽然衣衫褴褛,却一点也没有猥琐之色,奇怪的是此人双手提着两只尖底的木桶,硕大的木桶里面装满了水,而此人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脸不红气不喘,大步流星地走着,这种神力让萧峰看到咋舌,满肚子疑问充斥他的心头,为何要使用这样的木桶提水,沿途不得休息,只能一口气把它提到水缸里,而古井与水缸之间的距离足有一里路长,是谁要这样折磨他,是他自己要这样,除非他有受虐狂,如果是别人让他做,就显得太狠毒了,太没有人性了。
因为好奇,萧峰把担子放下来,怔怔地看着这个中年人,从他身上破旧的道袍可以看出此人是一个道人,中年人也注意到他了,双手提着木桶停下脚步转身打量一下他,然后又继续朝前迈去,萧峰不可置信地看了那人好一会,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去的方向与自己不同,他是奔着那高大的屋子里去的。
接下来的几天,萧峰都看到了他,他一如既往地以奇怪的方式提水,而每一次他都表现出心甘情愿的样子,实在令人不可思议,萧峰几次都想问一问他为何如此折磨自己,但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他毕竟是新来乍到,不敢多管闲事,可是几天后,他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那天,他亲眼看到一个歪嘴道士凶巴巴地走到正在提水的褴褛道士面前,大声斥责道:“你怎么屡教不改,昨天晚上又跑到哪里去了,看来这些天受到责罚还不能使你省悟,今天你必须挑满五十桶水,否则就不给你饭吃。”
那衣衫褴褛的道士低头默不作声,面对着一脸凶恶道士的训斥毫不置辩,萧峰见此,一股不平之气油然而生,放下肩上的担子走上前说道:“你这位道人太不通情理了,如此折磨一个同门中人,你不觉得羞愧?”
“呵呵,你是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竟敢多管闲事。”
他一脸的不屑,让萧峰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直视着他说道:“路见不平旁人踩,出家之人当以慈悲为怀,怎能如此心地歹毒,折磨同门。”
“好小子,你胆子倒是奇大,竟然管到道爷头上来了,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说完这道人竟然挥手就是一掌,打在萧峰的脸上,当即就起了五个血红的掌印,萧峰捂着脸,耳中嗡嗡直响,头脑里晕晕沉沉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此时原本面色平静的破衣道士突然生出怒意,紧紧盯着歪嘴道人说道:“你怎么欺负一个孝,你还有没有人性。”
歪嘴道人无视他的愤怒,轻蔑地一笑,说道:“嗬嗬,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山了,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都想造反吗?”
褴衣道人面色青紫,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粗壮的臂膀上青筋暴露,凌厉的气势让歪嘴道人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
褴衣道人哗地一声把两桶水泼在地上。
歪嘴神情一愕,面现惊慌之色,再次向后退了两步,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地青光剑握在手中,蓄势以待。
哪知褴衣道士却没有理会他,走到萧峰的面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说道:“小兄弟,你不用紧张,有我在,他不敢再欺负你了。”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只绿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些黑色的粉末,从萧峰挑来的水桶里用手舀出一些水,把药粉调一下,敷在萧峰的脸上。
萧峰原本火辣辣的脸上顿感丝丝凉意,剧烈的疼痛也迅间缓解,他感激地看着褴衣道人说:“谢谢师傅!”
褴衣道人头一摆说道:“小兄弟不用谢我,我反倒要谢谢你呢,你是因我而受伤,你这分情我领了,今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完他站起身来,提着两只空桶甩开膀子,大踏步的走去,看也没有看那严阵以待的歪嘴道人一眼,歪嘴恶狠狠地瞪了萧峰一眼,转身悻悻地离去。
萧峰无辜受到凌辱,心里气愤填膺,但也无处申诉,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地位低贱的杂役,在这个道观里没有人会在意他,命象狗一样贱,当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身体虽然又酸又痛,但更痛的是他的心,他再一次意识到这里虽是道家圣地,但仍然充满了危机和险诈,自己的生成权利随时都会被别人剥夺,所谓弱肉强食,这里跟俗世没有区别,一切全凭实力说话,他发誓一定要学到本领,不仅要保全自己而且要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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